第三章困境
“孫伯母,孫公子!我娘雖然生了我,但是我自小卻是在母親身邊長大的,您這是在懷疑我母親的教養(yǎng)嗎?“蘇小唯幽幽地反問道。
孫氏被噎住,面上青紅交加,怒色再也克制不住地從眼中迸發(fā)出來。
蘇氏心底一驚,也意外蘇小唯會如此反駁孫氏。其實蘇小唯也不算是在蘇氏身邊長大,蘇氏也沒有特意的刻薄她,只是完全的忽視她,當(dāng)她不存在。
加上蘇小唯也不親近她的親娘,所以蘇小唯算是她的奶娘帶大的。而她的奶娘去年因為生病也去了。
一個下人帶大的嫡女能好到哪里去?
蘇氏心知肚明,但她卻不能將這些公布于眾。因為表面上蘇小唯確實是應(yīng)該養(yǎng)在她身邊的。
今天這事情沒有想象中的好處理,蘇小唯獨自站在堂中,態(tài)度不慌不忙,也不緊張害怕,冷靜的讓她心生不安。
這副平靜的模樣,讓他人對她的疑心也稍稍去了一點。
起碼殷牧文此時心底就有些猶豫徘徊了。
方才蘇小唯看他的目光可不是什么含情脈脈,或者是女兒家嬌羞羞澀的眼神。那種如利劍一般的目光刺的他心底十分不舒服,甚至在有那么一瞬間,他似乎察覺出了一絲殺氣!
在沒有確切證據(jù)前,蘇氏也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面上還能保持鎮(zhèn)靜,但心里到底還是如吞了蒼蠅一般難受。
恰好這時,她身邊的丫鬟也回來了,只可惜是沒找到蘇小唯身邊的珍兒。
蘇氏心頭火冒了出來,聲音冷冷道:“小唯!你的丫鬟呢?“
“回母親,我一直在這,我也不清楚珍兒去了哪里?!碧K小唯無辜的眨了眨眼睛。
“再派人去找!”蘇華年磨牙恨恨道,那陰森的目光看的蘇小唯眼底越加冰冷。
過了一會,蘇氏身邊的人回來稟報,仍舊是沒有消息。
“不會是因為知道事情暴露了,躲了起來,或者畏罪潛逃了吧!”孫庭宗清秀的臉上幾分冷笑,幾分嘲諷。
“你這孽障!到底把人藏到哪里去了?”蘇華年覺得一輩子的老臉都在今日給丟盡了,恨不得親自上前一腳踹死這個讓他丟人現(xiàn)眼的女兒!
“就算能躲過今日也躲不過明日,你還是讓你的丫鬟出來吧!“孫氏如今也不偽裝了,態(tài)度冷漠的說道。
蘇氏皺著眉頭說道:”人到底去哪了?她出來話說清楚,才能摘清你,若是一直不出來……“蘇氏言中留著余地,卻是將蘇小唯推入深淵。
一直不出來,可不就是心虛嗎?
那蘇小唯水性楊花的黑鍋依舊是要背上的。
“母親,府上這么大,一時沒留神,找不到人也是可能的。“蘇小唯還是不著急,慢悠悠的的態(tài)度讓孫家母子恨不得上千撓她幾爪子!
蘇小蕾臉色復(fù)雜,那荷包到底是不是蘇小唯所送?
蘇氏眼尖地發(fā)現(xiàn)蘇小蕾的異樣,心底一動,便問道:“小蕾,剛剛是你去接你大姐過來的,你可知道你大姐身邊的珍兒去了哪里?“
蘇小蕾畢竟只有十三歲,聽了蘇氏的問話下意識就看向了蘇小唯,蘇小唯卻沒看她,低著頭也不知道是在害怕,還是在發(fā)呆。
“小蕾!你要知道,只有丫鬟找出來,你大姐才能洗清嫌疑,不然今日你大姐的婚事可就退定了?!疤K氏話中含著威脅,這人找到了對峙了,還有可能說清楚,也許是個誤會。
這人要找不到,那就絕對是心虛躲起來了,這躲也不能躲一輩子,只是遲一點早一點的事!
何況孫家母子看上去已經(jīng)認(rèn)定了蘇小唯水性楊花的事實,人要是再找不到,他們會更加如此認(rèn)為。
“我從大姐那里離開時,聽珍兒說要給大姐挑個花樣做鞋子,所以要去昭我院子里的采蓮那里要花樣。所以……或許可能在我的院子里?!?p> 蘇小蕾之前就已經(jīng)想了幾遍,她自認(rèn)為比蘇小唯分析的清楚,眼下只有珍兒出來才能解決誤會。珍兒看上去也不是個背主的,也許就算是蘇小唯做的,但只要珍兒矢口否認(rèn),孫家就算要退婚,蘇小唯也不用背水性楊花的名聲。
被退婚,要是再背上水性楊花的名聲,蘇小唯這輩子就完了!
蘇小唯這時才看了一眼蘇小蕾,蘇小蕾說完話之后也看著蘇小唯,見她看過來,蘇小蕾抬了抬下巴,眼中倔強地看著蘇小唯。
在外人看來,蘇小蕾這是與蘇小唯姐妹不和,故意作對。平時蘇小蕾對蘇小唯這個大姐也從來沒有好臉色。現(xiàn)在蘇小蕾說初珍兒的下落,更多的是被看做落井下石。
而蘇小唯安撫地看了一眼蘇小蕾,目光柔如水,竟然讓蘇小蕾瞬間鼻子發(fā)酸紅了眼眶。
蘇小唯很快就收回了目光,蘇小蕾也抿唇偏過頭,不肯承認(rèn)剛才那瞬間被人理解安撫的動容。
蘇小唯那么蠢,怎么可能知道她是為了她好?
剛剛肯定是眼花了!蘇小蕾執(zhí)意的想著。
蘇氏的人這次速度很快,但依舊沒有找到人。
蘇華年已經(jīng)沒有耐心,在他心底已經(jīng)認(rèn)定了蘇小唯的不貞,因為殷牧文是一流家族的嫡子,其才學(xué)品行外人皆知。
剛才他也是吃錯藥了,居然由著人一次次去找,拖到現(xiàn)在,什么面子里子也都丟盡了。
“老爺夫人!珍兒……珍兒過來了!“廳外看守的下人神色怪異的上來稟報道。
蘇氏神色微變,嘴唇微翹,這變化迅速被隱藏的冷意壓下,“帶上來?!?p> 珍兒有些狼狽的被人帶上來,她首先看到的站在一旁的蘇小唯。
主仆兩的目光在空中那么一碰,蘇小唯看出珍兒眼中的堅定,眸子漸漸清亮如水,蘇小唯還是幸運的,有這樣一個忠仆。
“我問你,方才你去了哪里……“蘇氏話沒說完,就被蘇華年不耐煩的打斷,”你有沒有幫你小姐傳了荷包給殷公子?“
“老爺!夫人!小姐性子偏靜,一向都不喜與人接觸,小姐怎么可能讓奴婢送一個荷包給生人?再說,就算要送,小姐要送的人也是孫公子,奴婢不覺得殷公子比孫公子好。“珍兒忍著腰上的劇痛,盡管背后已經(jīng)被汗水打濕,她依舊跪的筆直,口齒清晰。
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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