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寺廟,南羽落發(fā)現(xiàn)這里面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大,里面除了有四大殿堂,居然還有一座神使殿,供臺后便是南羽落在永央宮內(nèi)看到的鮫人雕塑,顯得神秘古樸,又隱約有宏偉的氣勢,再觀寺廟內(nèi)的前院很是寬敞,她跟在大師身后,停在一處名為天王殿的佛堂前,懸濟大師說道
“施主,佛堂內(nèi)清凈,怕擾了神佛,所以特地在殿外設(shè)了問診臺,還望施主不要見怪”
南羽落躬身道:“無礙的大師”
這幾日也天氣晴明爽朗,開春時節(jié),在外面反而要舒適些。
南羽落和大夫們各自尋問診臺坐下,開始診脈治病,同樣的為了防止疫病交叉?zhèn)魅?,不用百姓排隊,只要按號牌讓將士們一個一個從房里帶過來就好了,大夫們已經(jīng)做得非常順手了,有條不絮的給病患診治,突然,寺廟門口一陣喧鬧,聽到一女子哭喊
“求求你們讓我進去見見神使,我相公雖沒染上疫病,但剛剛突然在家里暈倒在地,去請了大夫,說神使和大夫都在這治病,我只能跑來這,求求你們讓我見見神使,請她救救我相公”
南羽落聽了起身去看
那婦人一看到她便激動得要沖上來拉她
“這就是是神使吧,求求你救救我相公”
婦人被士兵攔下,泣不成聲
南羽落:“這位夫人莫急,你家相公是何癥狀,可細說與我”
婦人抹去兩眼的淚水,急切說道:“他剛剛突然行走不穩(wěn),身子在抽搐,話也說不清,還口吐白沫,暈倒了”說著又要哭了
南羽落聽了個大概,心中猜測了幾分,回頭看了一眼寺廟里的情況,有另外幾個大夫在,他們應該能應付,便回頭答應婦人
“那我同你一起看看吧”
“哎哎哎,好”那婦人連忙應聲就要帶路
南羽落看著一眼婦人被磨破的鞋,喚了錦離
“錦離,安排馬車,要快些”
南羽落帶錦離著婦人上了馬車趕去她家里,有好幾個村民圍在門口。南羽落眉頭一皺,吩咐將士
“讓他們都散了吧,現(xiàn)在疫病肆虐,不要讓村民聚在一處”
“是,神使”
村民聽到“神使“都自覺的散開讓出一條路,南羽落跟著婦人進屋,只見一男子倒在屋里,還沒移動過,南羽落放下藥箱“錦離”
錦離聽到,點了點頭,默契的立刻端來一盆水,屋外的村民想看看這神使如何治病,都站在院墻外觀望,倒是自覺的離得遠了些
南羽落把手打濕,閉眼搭上脈,空氣靜謐,眾人噤聲,不敢打擾,南羽落觀到此人血脈閉塞,血流緩慢,里面還有些斑塊導致某處的血流已經(jīng)停住
南羽落睜開眼睛
“是中風”
隨即鋪開一排銀針,纖指一挑,快速的布下銀針,分別扎在內(nèi)關(guān),人中,三陰交這三個主穴…
南羽落手法極快,那男子過了一會兒就睜眼醒了過來,南羽落看了看他,試探道
“能說話嗎”
那人嘴部抖了半天沒說出來,南羽落拔出了在上廉泉處的銀針,男子開口有些吃力的說道
“多謝大夫”
屋外的村民見了瞬間拍手叫好
“果然是醫(yī)官神使”
“真厲害啊”
南羽落命人把男子抬到榻上,給他開了些藥方,吩咐那位婦人
“按這上面去抓藥,過幾日他能下地走了再到龍華寺找我,還要再施針的”
婦人拿了方子,立馬給她跪地磕頭
“感恩神使的福澤,我給您磕頭了”
南羽落去扶起她
“我是醫(yī)者,這是我應該做的”
南羽落出門要離開回寺廟,那些村民都跪了下來
“神使萬?!?p> 南羽落看著他們說道
“大家各自回去吧,都戴上面罩不要聚在同一處,等疫病過了,這往后的好日子還多著呢”
村民聽完都自覺的散開回家去了。
傍晚,南羽落和錦離回到寺廟。本以為這邊也快結(jié)束了,沒想到一進寺廟看到大夫們正手忙腳亂,幾個病人扯下面罩四處亂竄,一看到她回來直接上前拉住她,呼吸急促的說道,
“神使回來了,神使救救我”
幾個患病的百姓看到了也沖了上來,南羽落不慎被推到在臺階上,面罩都被扯落了。
錦離上前阻攔不小心也被扯下了面罩
寺廟一瞬間亂了起來,士兵們看到直接上前把這幾個百姓攔開
錦離扶起南羽落
“小姐,沒事吧”
南羽落站起來看著那幾個被攔下的病人吩咐
“把這幾個病患抓起來,單獨放在一處,我馬上過去”
南羽落看了一眼錦離發(fā)現(xiàn)她面罩掉了,緊張的說道
“錦離,戴面罩”
錦離看看地上的面罩正要伸手撿,南羽落拉住她
“別,去拿新的”
錦離聽了去拿了兩面新的遞給她
“給,小姐,快戴上”
南羽落接過戴好,讓錦離帶上藥箱,便趕過去
到了那幾人關(guān)押的地方,南羽落看那幾人呼吸越來越急,連忙上前用水濕了手給他們把脈。
南羽落觀到此人肺部已經(jīng)有些閉阻了,趕忙拿出幾銀針扎上
“錦離,去叫兩個大夫來”
“是,小姐?!?p> 錦離帶來人,南羽落指揮道
“勞煩兩位大夫按照這人身上已經(jīng)扎好的穴位幫其他幾人施針,我剛剛都診過脈了。癥狀是一樣的”
兩個大夫聽到慌忙打開自己的藥箱開始施針
過了許久,才給這幾個病人扎完,南羽落直起腰抹了抹頭上的汗,看著躺著的幾人呼吸漸漸平穩(wěn)了,吐了口氣轉(zhuǎn)身說道
“辛苦兩位了,這幾個病人像是疫病加重了的癥狀,先單獨放在一處觀察,如若其他人也出現(xiàn)此類癥狀,就按今日之法給他們施針,至于這類病人的方子不能給他們用之前那份了,我會重新出一張?!?p> 兩位大夫:“好,神使辛苦了。”
“兩位一會兒回去記得重新?lián)Q張面罩,衣裳也重新?lián)Q一下?!?p> 兩個大夫互相看了一眼,拱手道
“神使有心了。”
南羽落:“趕快去吧?!?p> 入夜,南羽落換了個新方子,和錦離正在煎藥,困意襲來,南羽落忍不住小雞啄米起來
錦離背對著她正在扇火,自顧自的說道
“小姐,今日累著了吧,這些事讓奴婢來就好了,你要不先去歇息吧!”
錦離等了半天也沒聽到南羽落應她,便回頭看了一眼
“啊,小姐”
錦離驚叫一聲,只見南羽落忍不住困意一頭往那正在燒得滾燙的藥罐子上倒過去,錦離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突然竄出來了個人及時扶住了南羽落。
南羽落被錦離的那聲大叫嚇得醒了過來,看向扶住自己的人,驚呼道
“莊~北國主”
雖然戴了面罩也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正是莊生北。
錦離拍拍胸口驚魂未定,看清來人,連忙行禮
“參見國主”
南羽落站起來
“不知國主怎么會在這?”
莊生北看著自己扶空了的手,有些尷尬的收回來,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聽聞這羅陽郡有些嚴重,擔心人手不夠才帶人過來的?!?p> “哦,今日是出了一些狀況,不過都解決了”
莊生北看著她被煙火不小心弄黑的額頭,伸手要幫她抹掉,南羽落見狀要躲避。
莊生北拉住她的手臂
“別動”
南羽落一時也不敢動,莊生北抬手細細的擦拭
“好了”
(大家不要問為什么不擦臉,因為戴了面罩哈哈哈)
莊生北看了看正在燒的藥罐子,語氣有些怪怪地問道
“這誰的藥還要神使親自熬”
南羽落看了眼藥罐,解釋道
“這是今日發(fā)現(xiàn)幾個比較特殊病患,是要單獨分開熬的,人手不夠。”
莊生北看了看她眼里的紅色血絲,原本的一雙星眸這會兒像是累極了,眼底布滿了血絲,長長的睫毛有些垂下來,眼窩也深了些。
莊生北一把奪過她手里的扇子
“我來吧!”
南羽落被嚇道
“這怎么行。”
南羽落說著要伸手拿回扇子,莊生北出手攔住她對錦離吩咐道
“帶你家主子下去休息,要是神使累得病倒了,我這北國的百姓就要遭殃了?!?p> 錦離聽了覺得甚是在理啊,這幾日南羽落確實一刻都沒停過,她自己也累得有些發(fā)暈了,上去扶著南羽落
“是啊,小姐,你要歇歇了!”
南羽落看著莊生北已經(jīng)開始一臉認真的在那扇火,心想著
“是位好君王,果然誰的百姓誰操心啊!”
她確實也困得不行了,強撐著反而出事,如此想著,回道
“那便有勞國主了,熬完會有人過來端藥,若夜里那幾個病人有什么事盡管來喚我”
莊生北也不回話,南羽落看了他一眼
“錦離,我們走吧!”
南羽落走了后,莊生北馬上停下?lián)u扇的動作,動了動肩膀,有些酸。。。
正好大左使和秦霄走了過來,看到莊生北拿著扇子站在火爐前,兩個人眼珠都抖得快掉了出來。
莊生北看著倆人跟個呆頭鵝一樣杵在那,拿了幾把扇子扔給他們,冷冷吐出兩個字
“快扇”
莊生北有些后悔了,帶來的人都去幫忙了,如今他們?nèi)齻€最閑。
于是出現(xiàn)詭異的一幕,路過人的士兵們大夫們看到大半夜三個大男人每人左右都拿著扇子在那左右開弓熬藥。
(好強的畫面感烏鴉…)
過了一夜,那幾個病患倒是好了許多,昨日那倆大夫去給診了脈,發(fā)現(xiàn)脈象也跟普通的病患差不多了。
秦霄昨晚同莊生北和大左使都是一夜沒睡,昨夜也沒見著錦離,這不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要來找人,沒成想他敲了半天的門也沒人回應,秦霄撓了撓腦袋,自己想著
“難道早起了,錦離和小姐睡一屋,不應該是兩個人都沒起,估計是早起不知道上哪去了?!?p> 秦霄走著走著又回頭看了一眼關(guān)緊的房門,自己嘀咕著走了,看到人便問一句
“看到神使了嗎”
“沒看到”
“看到錦離姑娘了嗎”
“沒看到”
問了幾人都不知道,正納悶,正好看到莊生北走了過來
“參見國主?!?p> 莊生北眼皮也不抬直接掠過他,秦霄看著他走過去的方向,連忙上前喊住他上前問道
“國主可是要去找神使,神使好像一早就出去了”
莊生北眼角一挑
“出去了?”
秦霄:“是,末將剛剛?cè)ズ傲税胩煲矝]人應”
莊生北喊來站在寺廟門口的大左使
“今早有人出寺廟了嗎?”
大左使:“沒有”
莊生北想了一下,昨夜他們?nèi)齻€一直沒睡,這一大早壓根沒看到有人出去,想到頓時神色一凜,加快腳步往南羽落的休息處走去了,秦霄和大左使見他神色不對,連忙跟上,莊生北到了門口二話不說一腳踹開房門,發(fā)現(xiàn)主仆二人還躺著,跟進來的大左使和秦霄倆人見狀連忙轉(zhuǎn)過身去不敢看。
莊生北直接上前,看著雙眼禁閉的南羽落,他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勁,把手搭上她的額頭,這額頭燙的嚇人,再看看錦離,面色紅的不正常,莊生北吼了一聲
“立刻把大夫叫來”
秦霄這才發(fā)覺不對,上前看了眼錦離和南羽落,慌了神直接轉(zhuǎn)身沖了出去,拉來一個大夫。
“快,快去看看”
那大夫上前先給南羽落把了脈,神色一慌,再去給錦離把了脈,頓時面如土色,顫聲對著秦霄說道
“秦統(tǒng)領(lǐng),神使和錦離姑娘染了疫病”
秦霄一下急了,抓著大夫
“那怎么辦?”
倒是莊生北格外的冷靜,沉著聲音說道
“能治對不對,你們之前救了這么多人,她也教過你們不是嗎!”
那大夫這才注意到莊生北,回話
“公子,小人沒有十足的把握,她們二人好似更嚴重,這畢竟是神使,大意不得?!?p> 莊生北聲音冷了幾分
“本國主命令你立刻救人”
大夫聽了還欲推遲
“這若是沒救成,可是要殺頭的”
說完突然眼中驚恐
“你剛剛說什么,你是…”
大左使直接拔了刀架那大夫的脖子上
“見到國主,還不下跪”
那大夫腿一軟跪了下去
“國主饒命”
莊生北看著他
“不救現(xiàn)在就得死”
莊生北面色駭人,一條銀蛇從他袖子里鉆了出來,對著那大夫露出尖牙,吐出長舌
那大夫看了,被嚇得跪著后退了幾步,連忙回道
“小人領(lǐng)命,不過,還要請別的大夫同我一起商量”
莊生北一口命令
“立刻!”
秦霄也心急如焚,幾個大夫進來重新診過脈后便商量著施針開藥,一位大夫上前同莊生北說道
“國主,神使和這侍女都染了疫病,兩人還是分開為好,免得在一屋只會加重病情”
莊生北看了一眼大左使
“去安排”
大左使出去了一會便回來了,看到秦霄正著急忙慌的給大夫遞這遞那,走到他旁邊
“帶上她跟我來”
秦霄為難的看了一眼昏睡的錦離
“怎么帶”
大左使無奈,翻了大大的白眼
“隨你”
說完直接出去
秦霄有看了眼錦離,又看看其他人,嘟囔一句
“怎么也沒個女人!”
然后上前小心翼翼的用被子裹緊錦離,把人給抱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