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由憤怒而產(chǎn)生的一股力量,這股不知名的力量使得天亦再次奮力的站了起來,身形猛的施展開來直奔妖月而去!
在這朦朧的殘月之下,天亦那猙獰的滲出了絲絲鮮血的臉龐,猶如地獄歸來的惡魔,徹底不復當初那種英姿。
天亦嘶吼著:“我要殺了你!”
什么?他居然還有力氣?不可能?受了如此強力的一擊,就算有這寶甲的防御,他也不可能站得起來!
他的極限究竟在哪里?妖月深深的產(chǎn)生了一股不自信,這人,他的潛力,在戰(zhàn)斗之中一次次的變強,他的確是個天才!皇族的后裔嗎?出眾的戰(zhàn)斗天賦也被他所遺傳了嗎?但是此時妖月無暇顧及其他,四周的黑霧已經(jīng)在剛才那一擊之下消耗的干干凈凈,現(xiàn)在的她就連抬抬手都要花費大量的力氣,妖月下意思的看向右手上的最后一朵玫瑰。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妖月略略有些苦笑,聰明一世,沒想到今天居然會死這里……慢慢的將左手伸到了右臂之上。
看著狂奔著向自己而來的天亦。
“黑月之術,吞……”
就在她說道一般之時。
剎那間,一個背影擋在了他的面前。
“碰!”瀟易寒一拳向?qū)Ψ睫Z出,天亦只覺得眼前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影子,然后,就感覺胸口猛地一疼,以更快的速度向后倒飛了出去。
最終摔倒在了地上。石橋被砸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坑,四周的石地如蛛網(wǎng)般龜裂延伸。
這種絕對的角度,絕對的速度,絕對的冷靜,能趕在天亦之前先一步擋在了妖月的面前,這無疑是玄境。
在最后一刻,瀟易寒最終還是悟了,想要踏入玄鏡的方法并不是將自己置之于死地,而是精神絕對的集中。不摻有絲毫的雜念,從這一刻起,瀟易寒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掌握了玄境,那種暢快的感覺,周圍離他十步之內(nèi)的所有事物仿佛都在他的掌控之內(nèi),此刻將近油盡燈枯的天亦自然不是他的對手,被瀟易寒輕易的一拳的擊飛。
這一次,天亦他沒有在爬起來。
看到及時擋在自己面前的那個背影,妖月終于大松了一口氣,身體上心理上的雙重疲乏不不顧一切的涌來,妖月絕對眼前天旋地轉(zhuǎn),然后就一片漆黑,朦朧之中,她感覺好像撲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這好像是和他第一次的接觸呢,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妖月漸漸失去的意識。
瀟易寒始終沒有退出玄鏡的狀態(tài),只是站立在原地,死死的盯著遠處的天亦。就他在剛剛踏入玄鏡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直覺告訴他,這股氣的主人,已經(jīng)步入先天。
果然,黑夜之中,一道黑影從遠處慢慢走近,出現(xiàn)在了天亦的聲旁,那人將手放在天亦的鼻子上,還有呼吸,那人轉(zhuǎn)過頭來,這是一張普通的臉,約莫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若有興致的看著瀟易寒,干冷的聲音從他嘴中發(fā)出,“你很不錯,不僅僅是武學上,懂得取舍,若是你剛才殺了他,那你也保不住自己小命?!?p> 瀟易寒沒有說話,只是仔仔細細的看著眼前這人的一舉一動,對方說的沒有錯,剛才就是顧忌到一旁此人的存在,他才沒有下殺手,對方的身份,皇族的成員,自然不會孤單的一人,顯然有人在背后保護,剛剛察覺到的那股若有若無的先天氣息很有可能就是他故意放出來的,為的就是給自己的一種示警。
瀟易寒接受到了這種警告。之所以沒有殺了對方只是給自己留條后路。
就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似乎對方不想出手的樣子?是因為有失身份嗎?瀟易寒已經(jīng)想好了,此時還沒有完全撕破臉的狀態(tài),若是對方想要出手,就只能逃跑或者挾持人質(zhì)這一途,那個號稱征西右將軍的獨女似乎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萬幸,那人沒有動手的意思,只是蹲下身子,將天亦扛在了肩頭,“不要緊張,一個小輩而已,我不會對你出手的,不過你也不要以為事情就這么簡單的過去了,他會回來親自向你們討回公道的,可笑的皇族榮耀……”
那人的嘴角帶著一絲嘲諷,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
目送黑衣人遠去之后,瀟易寒也隨即松開了玄鏡的狀態(tài),慢慢的走下石橋。
妖月安詳?shù)乃诹怂膽阎小?p> 那些和天亦一起來的少男少女們還沒有從剛才所發(fā)生的一切事實中清醒過來,天亦居然會???這是在做夢嗎?他們愣愣的看著瀟易寒從他們身邊走過。
走過熙千芍的身邊,瀟易寒忽然轉(zhuǎn)過身子朝他看了一眼。
被這么一看,千芍感覺就像是被惡魔盯上了一般,下意識的后腿了半步,臉上再也不復那種冷然。
千芍想要說些什么,話未出口,瀟易寒已經(jīng)在紅月之下愈行愈遠,帶著懷中的妖月。
“瀟云?!?p> 剛剛下橋,瀟易寒就聽見了耳邊有人喊他的名字,轉(zhuǎn)過頭去,一人正醉醺醺的朝自己使眼色,手里還拿著一個酒葫蘆。
居然是龐石?怎么會?他來這里多久了?為什么剛才都沒有感應到他的存在?瀟易寒疑惑的朝他看去,和以往不同,此刻龐石的身上沒有半分的玄氣波動。
“你……”畢竟是曾經(jīng)在站臺之上戰(zhàn)斗過的人,兩人之間的關系絕對的算不上朋友,此刻龐石的出現(xiàn)令瀟易寒疑惑萬分。
“你剛才都看見了?”瀟易寒問了一個很傻的問題,他哪有那么巧,正好遇上自己?況且還正巧在石橋之下?
“恩。”龐石點了點頭,仰頭關了一口酒,“哈!”真舒服,將酒葫蘆遞了過去,“你要不要來一口?!?p> “不必了?!睘t易寒皺了皺眉,剛才頭疼還記憶猶新,說到底,剛才打的莫名其妙的一架罪魁禍首就是這酒,他可沒到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地步。
“如此良辰美景,你這是準備回宗里去嗎?”龐石看了一眼瀟易寒懷中人,壞笑道。
“沒錯,我是準備回宗里?!睘t易寒回答,假裝沒有聽出龐石的言下之意。
看來他是喝醉了,瀟易寒暗想。
“正巧,我也是,不如同行?”龐石大大咧咧的道。
瀟易寒點點頭,“也好?!?p> 兩人說著慢慢向天玄宗的方向走去。妖月被瀟易寒抱在了懷中,動了動唇,呢喃的說這些什么。
“你可別怪我剛才沒有出手相救,雖然我們曾經(jīng)有些不愉快,但身為同門師兄弟,于情于理我都應該幫一把手,落井下石的事情我可做不出來?!饼嬍瘬]舞著手里的酒葫蘆,打了個酒嗝,手舞足蹈的說著,顯的很是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