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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之天才烙畫師

第四章 前世冤孽

重生嫡女之天才烙畫師 墨家小非 3144 2014-09-20 09:00:00

  前世的事情寧綰朱記得很清楚。父親寧裕這一次去京師赴試,雖然名落孫山,但是卻結(jié)交了良師益友,然而六年之后,寧裕才得以高中。在京中,寧裕一直很是得長春侯老侯爺?shù)那嘌?。但是她卻不記得,這長春老侯爺,曾經(jīng)帶著世子常世寧到南陽寧家來拜訪。

  看來這重生以后的日子,與自己的記憶并不完全相同,要小心應(yīng)對才是。寧綰朱一面想,一面暗下決心。這時候常世寧還年輕,還沒有開始作惡。然而寧綰朱也下了決心,這一世,一定要將寧家好好地護起來,擺脫那抄家滅族的噩運。

  金媽媽與寧絡(luò)紫出去之后,寧綰朱院里的仆婦一哄而散,邵姨娘也不敢再提寧綰朱禁足的事情,也皺著眉頭悶聲出去。寧綰朱給雁回使了個眼色,雁回立即會意,悄悄地跟出去打聽消息。

  很快雁回便帶著消息回來:“大小姐纏著主母要參加招待長春侯的家宴呢,惹惱了主母,將大小姐訓(xùn)了一頓。大小姐在人前很是沒臉呢!”

  寧綰朱點頭。招待長春侯父子這樣的場合,雖然名為家宴,但若是讓自家年幼的小姐出來相見待客,寧家恐怕會落個趨炎附勢、不知輕重的名頭。寧家一向以清貴自詡,晏氏又愛惜名聲,絕不可能讓這等事情發(fā)生。

  雁回有點訕訕地,從懷里拿了一瓶東西出來,對寧綰朱說:“二小姐,這是我娘吩咐,給您帶來用的。只要在臉上抹薄薄一層,便即不疼了。明日早間一定消腫,跟原來一樣。”

  寧綰朱見是一個小瓷瓶兒,里面盛著半透明的脂膏,味道清涼,很是好聞。旁邊雁回補充道:“我娘說,前些日子怠慢了二小姐,這是我家祖?zhèn)鞯乃幐?,希望二小姐不要見怪……”雁回越說聲音越小。

  寧綰朱心里一陣好笑,寧家院兒里的下人們,一向是逢高踩低,只怕是因為晏氏夸獎了自己,雁回的娘才趕緊讓女兒到自己面前補救。這雁回,雖然年紀小,也多少沾染了這勢利的習(xí)氣。好在她對自己還算坦誠。寧綰朱點點頭,對雁回說:“好,謝謝你?!?p>  雁回面上立時就顯出受寵若驚來,當下差點沒拍著胸脯說:“二小姐,有什么事情,您盡管吩咐雁回。”

  寧綰朱與雁回說笑兩句,雁回便自去了。然而寧綰朱卻心緒難平,只擔心自家與長春侯走得太近。她頭疼著,到底該用什么辦法,才能讓父親遠離十余年之后太子一黨與親王黨爭斗的漩渦,一直想到深夜。

  第二日起來,寧綰朱發(fā)現(xiàn)雁回送來的藥物,果然有效。她面上紅腫盡消,一點印子也沒有留下來。

  到了時辰,雁回陪著寧綰朱往內(nèi)院里的書屋那頭過去。女夫子會在那兒授課。而一路上雁回一直唧唧喳喳地說著寧家昨日設(shè)宴款待長春侯父子的盛況。寧綰朱一聽說長春侯父子暫住在了寧家,整個人便警醒起來,心里怪父親糊涂,這不是引狼入室,憑空給了那寧絡(luò)紫接近常世寧的機會么!

  果然,兩人經(jīng)過自家園子的時候,就遠遠地見到寧絡(luò)紫在園中的荷花池畔,與一個十余歲的少年說話。

  那少年頭戴金冠,錦衣玉帶,一副富貴相,年紀不大,但是卻英氣逼人。寧綰朱乍見之下,心里砰砰直跳起來。這不就是少年時候的常世寧么!隔世再見,明知日后那么多糾葛,此時還壓根不曾發(fā)生,但是見到“故人”,寧綰朱還是覺得心中難抑激動,腳步陡然間就慢了下來。

  而對面常世寧的眼光,就時不時地往寧綰朱這里瞄過來。只寧絡(luò)紫絲毫不曾察覺,一團心思全在常世寧身上,只顧陪著這位“新朋友”說話。寧綰朱皺皺眉,果斷地選了另一條路,往書屋那里過去。

  到了書屋,女夫子早得了晏氏那里的吩咐,便問起她以前學(xué)過什么,會什么。寧綰朱只得胡說了一通,那女夫子笑笑,說:“難得二小姐早慧,既然夫人發(fā)了話,那便好好學(xué)畫吧!”說著,捧了一冊工筆花鳥的樣冊,放在寧綰朱面前,讓她照著學(xué)。

  過了好一會兒,寧絡(luò)紫才過來,臉上掛著難以抑制的歡喜。她進來書屋,見到寧綰朱,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嘴角露出一絲詭笑,自己去了慣常的位置坐下。而女夫子只是拿了寧絡(luò)紫慣常的功課給她,囑咐她自己用功。

  寧綰朱自顧自描著手底下的一株蘭花,一邊描,一邊想,日后跟著女夫子這邊進學(xué),還得小心著些,莫要將自己識文斷字,寫得一手簪花小楷的本事給露出來了。她正想著,似乎后面進來什么人。

  寧綰朱本不在意??墒菍幗j(luò)紫卻頻頻回頭,朝她這邊看。寧綰朱正覺得怪異,只聽身后“嗤”的一聲輕笑。

  她回頭,見到小常世寧不知什么時候進來,坐在書屋的后排,身子往后傾在椅背上,雙手抱在腦后,正饒有興味地看著寧氏兩姐妹。

  寧綰朱沒有過多地驚訝,而是低下頭,繼續(xù)描她那朵蘭花。

  寧絡(luò)紫卻很是熱情地與常世寧打招呼——

  “世寧哥哥,您怎么有空過來!”

  女夫子聽說這少年是寧家的熟人,當下也不去管寧家的閑事。

  常世寧聞言笑道:“我聽說寧家妹妹們過來學(xué)畫,覺得好奇,想看看妹妹們畫的畫兒?!?p>  寧綰朱絲毫不為所動,自管自繼續(xù),然而寧絡(luò)紫卻很是熱衷,索性起身過來相邀常世寧,道:“世寧哥哥多才多藝,眼光想必是好的。不如來品評品評我姊妹兩人的畫兒,看看誰畫得更勝一籌?!?p>  常世寧依言起身,先是走到了寧絡(luò)紫身邊,看了看她面前紙面上所繪著的墨竹,點頭贊道:“好看!”

  寧絡(luò)紫便露出十分得色。

  然而常世寧卻慢慢地踱到寧綰朱身邊,仔細看寧綰朱在紙上一筆一筆地描著蘭花,凝神好一會兒,才道:“這位是寧家二妹妹吧!畫得可真是不錯!”

  寧絡(luò)紫聽了有幾分不服氣,連忙問:“世寧哥哥,那你分說分說,我們姐妹兩人,究竟誰畫得更好看一些?”

  “自然是二妹妹畫得更好看一些!”常世寧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寧絡(luò)紫聽得吃了一驚,幾乎舌頭打結(jié):“世寧哥哥,你……你不是說過……喜歡……墨竹的么?”

  常世寧聞言輕笑道:“原來確實喜歡墨竹,可是眼下看見二妹妹畫的蘭花,竟從沒想到過,白描的蘭花也可以這么好看……”

  說著,常世寧的目光便往寧綰朱面上看去。

  寧綰朱眉頭一皺,也抬起頭來,與常世寧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眼前的常世寧,與她記憶之中的一樣俊美——筆挺的長眉直掃入兩鬢,一對眸子亮得懾人,說笑之際,顧盼神飛,確是個禍害人的家伙。

  這真真是前世冤孽??!這一世自己已經(jīng)調(diào)換了身份,又故意避開此人,卻依然逃不開、躲不過,如影隨形地這般追隨過來。冥冥之中,難道是自己命里注定,無論早晚,總會遇上此人?

  ——兩人對視之際,寧綰朱在常世寧的眼眸中看見自己小小的影子。

  常世寧接著又笑道:“何況二妹妹這幅蘭花,令人印象絕深,閉上眼之后,那枝……那葉……仿佛那活生生的蘭花就像是畫在了我心上一般?!闭f到這里,他微微閉上雙眼,似乎在體會烙印在他腦海之中的那幅畫兒。

  旁邊寧絡(luò)紫又妒又恨,臉上的神色難描難畫,而寧綰朱卻慢慢低下頭,繼續(xù)想著她的心事——常世寧對她筆下蘭花的評價,與昨日雁回和金媽媽所說的,相差仿佛,不外乎是說,自己筆下所繪制的花鳥,令人印象極深。難道真有什么蹊蹺在里面?或是自己不僅僅是在紙上作畫,也在觀者的心里作畫了?

  這時,常世寧突然解下腰上系著的一塊玉佩,遞到寧綰朱面前道:“在下名字當中,可巧不巧有個“寧”字,剛巧合了二位妹妹的姓氏。這塊玉佩,權(quán)送給二妹妹把玩,便做當時剛才那品評畫事的一件彩頭好了?!?p>  寧綰朱見到那塊玉佩,幾乎大吃一驚,而旁邊寧絡(luò)紫幾乎快要哭出來了。

  這塊玉佩,是上好的和田玉所制,玉佩中間鏤空鐫了一個“寧”字。寧綰朱記得很清楚,前世常家上門求娶的時候,便是以這塊玉佩,送給了寧綰朱,作為表記。這玉佩寧絡(luò)紫也見過,當時她嫉妒得牙癢癢的,卻也只能在嫡姐面前說些道賀的話。

  然而眼前,常世寧的神色,就如同一個普通的少年,將心愛的東西贈與心愛的女孩一般,既有點期待,又有點忐忑。只是他眼中還偶爾露著一點狡黠,只寧綰朱看得出來。她對此人太熟悉了。

  寧綰朱突然心里一動。面前的這個人,如前世一樣,是永春侯府的世子,身份擺在那兒。眼下看來,前世的那些手腕,只怕他也是有的。若是有他援手,自己說不定可以順利逃脫這以嫡充庶的窘境。

  但是,眼下一旦與這人沾上了干系,日后會令寧家沾惹更多麻煩嗎?會令自己姐妹二人繼續(xù)前世的糾葛嗎?

  寧綰朱猶豫著,遲遲不肯伸出手,接過常世寧手中的玉佩。而年紀輕輕的常世寧則帶著幾分玩味的目光看著對面的小姑娘,雙眉輕輕一斂,“嗯”了一聲。

墨家小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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