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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之天才烙畫師

第十六章 殺人兇嫌

重生嫡女之天才烙畫師 墨家小非 3087 2014-10-02 21:00:00

  “殺人兇嫌?這是怎么回事,莊頭大叔,您且說說!”寧綰朱一聽,竟一點都不怕,反而來了精神,趕緊請寧莊頭將那杜姓老人的生平往事告訴自己。

  原來,那杜老漢原先也是杜家村的人,少時讀過一陣子書,后來因為父母過世,他便棄了讀書,去南陽學(xué)徒,學(xué)了些木匠的活計,回來之后,就在杜家村里,幫人打些家具,做一些小的物件養(yǎng)家糊口。

  那杜老漢后來娶了一房妻室。說來也奇,竟無人知道杜老漢的妻子來自何方,只曉得那女子出奇地大方美貌,絕不像是尋常的村姑。所以村里說什么的都有,有些人說是那杜老漢拐帶了南陽城里大戶人家的小姐,還有更離奇的說法,說那杜妻是山里的狐仙。人言可畏,那杜老漢與妻子搬出了杜家村,在山邊建了幾間瓦房。兩三年后,二人便得了一個女兒。

  說來也怪,那杜老漢的女兒兩三歲上的時候,杜妻便不見了。因此村中總有人說,那杜老漢的妻子是狐仙來報恩的,報恩生女之后便離開了。總之那杜老漢便獨(dú)自撫養(yǎng)那女兒長大。長到十五六歲該是談婚論嫁的那當(dāng)兒,杜家村卻遭了盜匪洗劫。

  “杜家村?也會有盜匪?”寧綰朱覺得難以置信。她前世活了二十幾年,從來不曾聽說過自家祖上“發(fā)跡”的這座莊子,竟然也會有強(qiáng)盜前來。

  旁邊的葉嬤嬤插話了,“自然會有,到得荒年,伏牛山里就有強(qiáng)盜出沒,騷擾鄉(xiāng)鄰。這杜家村離伏牛山主脈不算太近,遭強(qiáng)盜的機(jī)會應(yīng)該不多?!?p>  寧永強(qiáng)就在一旁點頭,“是,嬤嬤說得對。小人自小在這伏牛山長大,小時候也聽說過盜賊騷擾鄰村,但是杜家村里,還沒有遇上過這種事兒?!?p>  “嗯,是了?!睂幘U朱將心放下來一些,連忙對寧永強(qiáng)說:“莊頭大叔,打擾你講故事了。您且接著往下說吧!”

  寧永強(qiáng)摸摸后腦,心道我這哪里是講故事,是在給你這位二小姐講道理好不好。但是這話也不能擱明面兒上說,他只好繼續(xù)往下講。

  那杜家村遭了強(qiáng)盜的當(dāng)日,杜老漢的女兒便不見了。這樣年紀(jì)的黃花大閨女,好端端地就失蹤了,這還能有什么好事兒。因此村里人都挺可憐這杜老漢的。然而就在盜匪退去的那一日,杜老漢所住的屋舍之外,發(fā)現(xiàn)了好幾具尸體,都是強(qiáng)盜打扮。南陽府來查,本來都已經(jīng)當(dāng)強(qiáng)盜互毆致死定案了,卻發(fā)現(xiàn)那死掉的強(qiáng)盜里面,竟然有一人是南陽府轄下一個縣丞的兒子。

  這下這個案子便麻煩了。南陽府來人將那杜老漢擒了去,在獄中審了多時,用盡了各種刑罰,又在杜家村里挨家挨戶地詢問,但是都沒有找到目擊證人,也沒有尋出證物或是兇器。那杜老漢也恁是硬氣,生生在獄中挺了一年多,直到那縣丞因貪墨而被斗倒了,這案子才最后以互毆致死定案。

  那杜老漢這才被釋放了出來。他無處可去,依舊在杜家村外獨(dú)居,并且為他的女兒修了一座衣冠冢,日夜相伴。杜家村里的鄉(xiāng)民們見他可憐,便會時常買一些他做出來的木制器物。尋常人家要是打家具,也偶爾會請他出馬。杜老漢便這樣過了數(shù)十年,這些年頭里,一直是獨(dú)居。

  寧綰朱聽了,嘆了一口氣,道:“雖說這杜老漢,曾經(jīng)惹過官非,有殺人的兇嫌。可是不是從沒有證實過么?而且聽起來,這位老人的境遇甚是可憐?。 ?p>  寧永強(qiáng)聽了心想,本來要攔著小姐去招惹那杜老漢的,怎么費(fèi)了這么多口舌,小姐反而像是對那杜老漢更同情了。他當(dāng)下趕緊說:“這樁案子發(fā)生在小人出生的好幾年前。所以詳細(xì)的情形小人也不知曉。但是據(jù)村中的老人說,那杜老漢絕非無辜之人。他只是掩飾地好,而那些死在杜家附近的盜賊,還有那位縣丞衙內(nèi),其實都是害那杜小姐的兇手。是杜老漢將這些人都一一殺害,然而還偽裝出互毆致死的場景,叫官府相信?!?p>  “所以小人小的時候,家中長輩嚇唬小人,就只要說,讓那山中老人來將你擒了去。所以小人對此人印象極深。想來那老人家,若真是能一個人斗倒那么多的盜賊,只怕真的是個不簡單的人物?!?p>  寧綰朱聽了寧永強(qiáng)的話,怔怔地出神。她沒想到這山中老人的身世竟然這樣凄苦。她正凝神之際,葉嬤嬤在旁邊提醒她,“二小姐,寧莊頭專程過來提醒小姐,是一篇好意,小姐該好生謝謝寧莊頭才是。”

  寧綰朱這才省過來,趕緊依言向?qū)幱缽?qiáng)道謝。這次寧永強(qiáng)回南陽,“恰到好處”地在父親寧裕與繼母晏氏面前提了一下她在莊子上沒有時令的衣裳穿。晏氏為了表現(xiàn)她是個關(guān)心繼女的母親,便叫人連她的大毛衣裳都收拾出來,由寧永強(qiáng)一起帶了來莊子上。

  “謝謝莊頭大叔惦記,您的意思,我知道了?!彼槐菊?jīng)地起身與寧莊頭道謝。然而身后葉嬤嬤卻皺起了眉頭,待寧莊頭走后,輕聲地道:“這寧二夫人還真的打算讓二小姐在這莊子上過冬了?”

  一般大戶人家將子女送到城外的莊子上,不外乎兩種情形。一時如那曹家的曹世鈞一樣,需要靜心讀書,安心備考,二來就是像寧綰朱這樣,因犯了過錯,送來莊子上“磨磨性子”,小懲大誡。進(jìn)了臘月,以及過年的時節(jié),是一定會將人都接回城里,和家人一起過節(jié)的。而晏氏這般打算,竟有點像是擺明了要寧綰朱在這莊子上過年。

  寧綰朱卻并不覺得奇怪。她曉得昨日里邵姨娘的貼身丫鬟秋雨回了一趟南陽城。到傍晚才重新回到莊子上,昨日晚間邵姨娘那頭就出來消息,說是姨娘的病好了不少。想必這秋雨回南陽城,是為了去安邵姨娘的心的。

  她曉得寧絡(luò)紫和邵姨娘的目的,就是盡量將自己與寧家人,尤其是父親寧裕分隔開,最好分得遠(yuǎn)遠(yuǎn)的,沒有相見的機(jī)會。只要自己在父親寧裕面前的存在感越弱,寧絡(luò)紫在父母面前,就越可以扮演“嫡小姐”的角色,而漸漸地讓家人習(xí)慣,寧絡(luò)紫才是真正的寧家嫡女。

  她想到這里,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去拉著葉嬤嬤的衣袖,道:“嬤嬤,對不住,是我連累了您——要您跟我一起在這莊子上受苦……”旁人眼中,她還只是個六歲的孩子,這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來,葉嬤嬤看在眼中,越發(fā)覺得寧綰朱乖巧可人,便將寧綰朱一把攬在懷中,輕輕地拍著她的脊背,道:“沒事的,難得你這孩子這樣懂事……嬤嬤陪著你?!?p>  寧綰朱聽了寧莊頭說了杜老漢的故事之后,非但沒有心生畏懼,反而越發(fā)地覺得那老人身世可憐,又念他孤零零地一個人住在村外山坳里,想必日子過得凄苦。但是,只要寧綰朱一想到當(dāng)日杜老漢將她的畫兒說得一錢都不值,她心里又氣憤得緊。一時半會兒,她是沒有興致再去探訪這位老人的了。

  然而第二日午間,莊子上諸人都在忙著的時候,有人來報,說是莊子外頭過來一位褐衣老頭兒,說是要見寧家的小姐。

  寧綰朱余怒未消,登登登地走去書房,將那支烙筆給尋了出來,交給墨梅,道:“墨梅姐姐,你替我去還給那老人吧!”

  墨梅撇撇嘴,道:“哼,那個怪老頭兒,我去數(shù)落他一頓去?!?p>  寧綰朱連忙攔,說:“別,不用節(jié)外生枝,將這個物件還給他,日后不再往來,也就算了?!彼刹幌胱屓珜幖仪f子上的人都曉得當(dāng)年的殺人兇嫌,獨(dú)居的杜家莊怪老頭專程跑到莊子上來尋自己。當(dāng)下好生囑咐了墨梅。

  墨梅領(lǐng)命去了,回來的時候,眉目之間卻帶了迷惘之色。

  “小姐,那老人家不要您還他的這支烙筆,反而送了一幅畫給您?!蹦肥种信踔粋€紅色棉布抱著的包袱。

  寧綰朱皺起眉頭,接過了那個包袱,打開,只見里面是一片書本大小的杉木板,上面用烙筆畫著一幅畫——那畫上畫的不是其他,也是一株白描的杜若花,與當(dāng)初自己畫的那副一樣的形態(tài),只在旁邊多了一行細(xì)細(xì)的小字,也是用烙筆烙出來的,七個字——“山中人兮芳杜若”。

  寧綰朱盯著那幅畫看了半晌,只看得額上汗水涔涔而下。她突然一躍而起,將繪在木板上的畫抱在懷中,對墨梅說:“我們走,去尋那老人去?!?p>  墨梅跟在她身后追了出來,一邊追一邊道:“小姐,小姐,那位老先生剛剛就已經(jīng)離去了啊!”

  寧綰朱不聽她的話,自管自一直奔到了莊子門口,卻完全不見那老人家的身影,反而是她自己,奔得氣喘吁吁。墨梅跟在她身后,道:“小姐,究竟怎么了?”

  寧綰朱喃喃地道:“直到今日,我才知道我是那井底之蛙,沒有謙卑之意,卻又一味地狂妄自大,以為自己畫的,就算不是最好,但在閨閣之中,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了。誰知道……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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