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國士無雙

　　蔡邕笑道：“不知韓公子今年貴庚，可有表字？”

　　韓玄：“玄如今年滿十六周歲，尚未有表字?！?p>　　蔡邕說道：“老夫見公子未加冠，只知公子年輕，不想竟公子只有十六歲。十六歲就擔任縣令，看來老夫收位個高徒啊?！?p>　　蔡文姬聽見韓玄只比她大兩歲，心里也是很崇拜韓玄的。蔡邕給她取字昭姬，是因為女子十五歲及笄要出嫁時才取表字，而蔡邕早已將她許配給河東衛(wèi)家的公子衛(wèi)仲道。

　　士族子女婚配講究門當戶對，那衛(wèi)家據(jù)說是西漢名將衛(wèi)青的后代，自然顯赫。只是蔡文姬從來沒見過他，要嫁給一個素昧平生的男人，她多少有些不甘心。而面前這個叫韓玄的少年，卻是讓她心生好感。

　　韓玄朝蔡邕拜道：“求蔡大家，哦不，求恩師為在下取表字。”

　　蔡邕捋著胡須笑道：“不打緊，女子十五而字，男子二十而字。公子你尚未加冠，何須取表字?！?p>　　韓玄心里不平衡了，蔡琰也沒及笄有表字，連陳群那小屁孩都有表字了。自己怎么就非得等到二十歲，韓玄說道：“先父去世得早，未曾給我表字。既然恩師不給玄取表字，那我就自己取，我韓玄從今日起就字‘子信’了！”

　　蔡邕詫異道：“韓子信，倒也不錯?？捎惺裁丛⒁?？”

　　韓玄說道：“玄愿效仿韓信，沙場建功，匡扶漢室！”

　　蔡邕捋著胡須，神色平靜，瞇著眼看著韓玄說道：“汝志向不小，可知韓信之下場乎？”

　　韓玄拱手說道：“韓信用兵如神，高祖得之方打敗了項羽。韓信真可稱得上國士無雙！然其只知軍事，不明‘狡兔死，走狗烹’之理，早已注定了其下場。前車之鑒，玄必不會重蹈覆轍?！?p>　　蔡邕又說道：“如今朝中雖腐敗，但天下尚未大亂。汝縱有韓信之才，焉能有用武之地?！?p>　　韓玄心道這蔡邕對時局的判斷可太差了，他以為黃巾起義和各地的農(nóng)民起義被撲滅了，大漢朝廷就能穩(wěn)定了。也太天真了，自己作為穿越者當然知道天下大亂就要來了，只是不能和他透露得太多。

　　韓玄說道：“如今朝中宦官與外戚爭權，各地豪強宗族勢力擴張，民眾造反此起彼伏。更兼北方戎狄虎視耽耽，鮮卑早有入侵中原之意。此所謂內(nèi)憂外患之時，我大漢正值用人之時。熹平六年，鮮卑攻打我大漢北部邊塞。八月，朝廷派夏育從高柳縣，破鮮卑中郎將田晏從云中郡，匈奴中郎將臧旻與南匈奴單于從雁門郡，三路同時出兵討伐鮮卑，出塞千余里。結果，我漢軍大敗，損失兵馬十之七八?？梢娢掖鬂h缺的是衛(wèi)青、霍去病那樣的名將，揚我大漢天威。”

　　蔡邕滿意地點了點頭，笑道：“子信，汝果然見識不凡。可行軍打仗不是夸夸其談，我朝亦有皇甫嵩、朱儁等將才，汝何能一展抱負？”

　　韓玄笑著說道：“玄十二歲既帶兵，率上千家兵大破河內(nèi)境內(nèi)山賊。中平元年，在前南陽太守秦頡帳下任主簿，獻策大破南陽黃巾，因功被封為縣尉。去年，長沙區(qū)星反，玄將本縣兩千士卒與賊眾一萬余人相抗。其殘軍與山賊聯(lián)軍寇平羅關，玄亦將兵大破之，斬賊首羅平、金彪！玄因功升任縣令。恩師可還認為玄只是夸夸其談？”

　　蔡邕和蔡文姬聽完韓玄的事跡，吃驚地望著韓玄，十二歲就帶兵，太妖孽了吧！

　　蔡文姬又質(zhì)疑道：“北方戎狄不比山賊、叛軍，我朝與羌人作戰(zhàn)亦有敗績，公子有把握戰(zhàn)勝鮮卑？”

　　韓玄說道：“鮮卑雖強，然其各部各自為戰(zhàn)，正如我大漢內(nèi)耗不斷。一旦鮮卑各部統(tǒng)一或聯(lián)手入侵，我大漢卻仍忙于內(nèi)亂，則情勢危矣。玄敢斷言，日后鮮卑必是我大漢最大的敵人?！?p>　　韓玄說得沒錯，歷史上五胡亂華，鮮卑政權殺得漢人最多，無數(shù)漢人百姓死于鮮卑的鐵蹄下。韓玄心中忍不住熱血沸騰，吟起詩來：“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渡陰山?！?p>　　這時七言詩還沒正式形成，韓玄對這首七言絕句記得猶為深刻。在蔡邕和蔡文姬面前朗誦出來，他們已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特別是蔡文姬，她已經(jīng)對韓玄有點意亂情迷了。這首詩的體裁與東漢末年的四言五言詩不同，表達的情感卻是更為慷慨激昂。

　　蔡邕忙問道：“妙??！這首詩可是子信所作？”

　　韓玄剛準備回答，一個急匆匆的聲音傳來打斷了他。

　　“韓玄，不好了?？旎貋戆桑瑢O堅來借糧……”陳武如一陣風般跑了過來。

　　陳武沖進書房，后面跟著他的家丁一時剎不住摔倒在地上。

　　陳武看到蔡文姬的美貌，也呆得走不動路了，他犯了和韓玄一樣的錯誤。

　　韓玄用胳膊肘了肘他，小聲說道：“怎么了？慌慌張張的，也沒等仆人通報就跑進來了?！?p>　　陳武反應過來，肘了肘韓玄問道：“哎，這位美女是誰?。俊?p>　　韓玄給他們介紹道：“這位是在下的結義兄弟陳武。陳武，這位是蔡大家，這位是蔡大家之女昭姬小姐。他性格直爽，只是有些冒失。驚擾了兩位，請兩位見諒?！?p>　　蔡文姬只是作了一揖就不再看向陳武，只見陳武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蔡文姬，韓玄用胳膊肘了肘小聲對他說道：“有什么事，回去再說！”

　　韓玄朝蔡邕和蔡文姬拜道：“恩師，昭姬姑娘。玄回縣衙還有要事處理，先告辭了。”

　　回縣衙的途中，陳武一直追問韓玄：“這昭姬是誰?。课以趺粗宦犝f過蔡文姬？”

　　韓玄說道：“她就是蔡文姬，名琰，小字昭姬。”

　　陳武一臉興奮地說道：“這蔡文姬也太漂亮了，韓玄，我感覺我戀愛了。”

　　韓玄鄙夷道：“一見鐘情嗎？人家可不一定看得上你?！?p>　　陳武追上韓玄問道：“為什么呀？我這副身體也算帥的好嘛。韓玄，你可一定要幫兄弟這個忙?！?p>　　韓玄不耐煩地說道：“行了，我們先去忙正事，以后再說。”

　　陳武說道：“兄弟，你是不著急了，你有蘇巧兒……哦不，現(xiàn)在是黃舞蝶了?？尚值芪疫€單著呢！”

　　韓玄說道：“談戀愛我也沒經(jīng)驗，總之追古代女孩和現(xiàn)代女孩不一樣。你不是自稱老司機嗎，你先試試你的套路，失敗了我再給你參謀參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