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弟,快來啊,又有行動了?!?p> 任家東閣外,一個白胖的少年高聲呼喊,綠豆大的眼睛張望著,顯得迫不及待。
‘哎呀,是那個丫頭。’
任展鷹正期許的等著任煜,一道出去耀武揚威,卻看到一個綠衣姑娘推開房門,平淡的眼眸看著自己,任展鷹嘴角泛著一個苦笑。
都知道這個丫頭是任煜的心頭肉,這幾天,自己這些人沒少討好她。
可惜,都沒效果,這丫頭除了冷淡還是冷淡,仿佛在任煜面前那個俏笑可愛的姑娘是另一個人。
任展鷹自認為會來事,但對她拒人千里的默然,也感到無可奈何。
曦月并不在意任展鷹見到自己時的苦笑,她只想辦好自己哥哥交托的事情就好,平靜的目光望了他一眼,“哥哥他待會要為任華療傷,不去?!?p> 脆糯的聲音說完,那輕盈的身影隨即離去,關(guān)上房門,不給任展鷹任何多話的機會。
“唉、”
任展鷹還想說些什么,卻見到房門已關(guān),只能苦笑的搖搖頭,快步離開了東閣。
房間內(nèi),任煜寵溺的揉了揉曦月的秀發(fā),說道:“快去吃飯,哥哥給你做了水果拼盤。”
既然丫頭挑食,任煜只能變著法的滿足她了。
“嗯?!?p> 此時,曦月早就沒有之前的那份平淡,拉著任煜的手,糯糯的鼻音,點著小腦袋,月牙的笑眼看著任煜,“哥哥最好了?!?p> “你呀?!?p> 任煜見到她的撒嬌,刮了她的瓊鼻一下,無奈的直搖頭,催促著,“快去吧。”
“哦,我去了?!?p> 曦月也知道他有事,便不再纏著他,乖巧的點頭,徑直離開了房間。
“曦月也就在你面前,才像一個小丫頭?!?p> 首座上,任天凱見到曦月無視的從自己眼前進進出出,有點尷尬喝了一杯酒,沒話找話說了兩句。
任煜沒有搭話,只是笑著點點頭,卻沒有絲毫的責怪曦月意思,有的只是包容。
能讓曦月跟著自己回到任家待這么幾天,已經(jīng)算是難得了,任煜不會對她有任何的勉強。
無論如何認同任家,在任煜心中,他們加在一起,都不如曦月來得重要。
這次之所以違背曦月的意愿回來,只是因為任華的傷勢實在太重,任煜不得不留下。
這幾天除了跟著在外跑幾趟路,任煜實際上,更多的是留在任家大院。
用自己的五氣血元丹,先是為任華逼出體內(nèi)肆虐的火之玄力,再用丹藥不斷的為他滋養(yǎng)血氣,以免血氣干涸。
將五氣血元丹用了兩瓶,才總算是為他續(xù)著一條命。
自己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曦月,只要任華的傷勢穩(wěn)定,便會離開任家大院。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而任天凱一早來這里,也是為了這個,“煜兒,現(xiàn)在七星鎮(zhèn)比較亂,你還是再留在任家大院一段時間吧?!?p> 任煜為他倒了一杯酒,輕輕的搖頭,“沒事的,有老師在,他們還不敢來招惹我,我以后可能會搬到竹屋,他們更不敢來?!?p> 任煜明白任天凱是怕有人襲擊自己。
這段時間,任家因為族中大比的事情,到處耀武,動靜鬧得不小,得罪的人更多。
怕是有不少人單等著任家子弟落單、下手,七星鎮(zhèn)現(xiàn)在暗流不小。
但既然答應(yīng)曦月,任煜便不會反悔。
何況,他也不想呆在任家大院,畢竟自己,也有不少的秘密,不便留在這里。
見到任煜平靜的目光,便明白自己難以改變他的心意,任天凱無奈的搖頭,“你小子、唉,大哥回來,他那火爆脾氣,我不得安生了?!?p> 見到任天凱故作愁容的模樣,任煜只能是違心的安慰著,“大伯也不是不講理,我要離開,他會理解的?!?p> “你信嗎?!?p> 聽到任煜這么說,任天凱直翻白眼,反問的看著他。
“呵呵?!?p> 任煜也不好意思的笑出來,含糊著,“應(yīng)該會理解吧。”
“滑頭?!?p> 給了任煜一個評語,見勸不動任煜,任天凱也不多說什么。
一口飲盡美酒,任天凱徐徐說道:“這兩天,任家已經(jīng)有七名子弟被人偷襲。
這次搜查,我們得罪不少人,回去不要輕易外出,尤其要小心那些外來的武道者。
金虎腰帶大哥既然已經(jīng)給了你,你先收著,那東西玄得很。實在要還,也只能你親自還,其他人,沒有資格拿,明白嗎?!?p> “嗯,我知道?!?p> 事關(guān)安危,任煜也不敢大意,鄭重的點頭。金虎腰帶意義非凡,任煜也不好假手于人,也一并答應(yīng)下來。
“那就好?!?p> 任天凱見他記在心上,算是放心一點,自我安慰著,“你回去也好,至少他們還顧及易先生,不會動你。”
任煜一愣,明顯的感覺到任天凱語氣不對,竟有背水一戰(zhàn)的感覺,“四叔公,可以確定對方是什么人?”
說了很可笑,任家在七星鎮(zhèn)鬧了那么大的動靜,將七星鎮(zhèn)翻了個底朝天,竟然一個人都沒找到。
不僅是襲殺任華的禿發(fā)紅鬼,還是任大牛、任大龍那幾名冒出頭的普通子弟,也在中心廣場上,趁亂離去,消失的不見蹤跡,成了任家另一個笑料。
這些天,任家天天去找第一懷疑對象——陳家的麻煩,卻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的把柄。
可以說,任家這段時間其實徒勞無功。
任煜感覺,這里面的水真的很深,或者說,對方的狡猾超乎想像。
在外搜查找不到,或許,任家有自己不知道的獲悉渠道。
只是讓任煜失望了,任天凱輕輕的搖頭,“沒有,我們幾個長老也沒找到那些人,抓住陳家的把柄。
不過、在七星鎮(zhèn),沒有人可以招惹了任家后,安然無恙。”
說到最后,任天凱原本蕭索的目光,卻在這瞬間爆發(fā)亮光,透著一份肅殺。
就是這份肅殺,讓任煜明白了,明白為什么這些天,任家做事會那樣囂張,四處出擊,不惜得罪七星鎮(zhèn)所有的人。
因為這是任家的霸道,也是任家的驕傲,更是任家的生存之道。
這次族中大比,任家嫡系遇到前所未有的阻擊,出去的子弟公然的挑事,嫡系慘敗連連,任家已經(jīng)成為七星鎮(zhèn)的一個笑料。
何況這次,任家還折損了新生代過半的力量,連任家三代第一人任華,都被廢了。
任家已經(jīng)被趕到架子上烤了,七星鎮(zhèn)人、甚至一些鎮(zhèn)外的勢力,他們的目光都盯著任家。
如果任家沒有做出應(yīng)對,外人會怎么看待任家?沉默的任家在他們眼里,只是一頭要倒架的老虎、一只病貓。
真到了那個時候,那些覬覦的目光都會泛著綠光,一個個變成狼,撲上來咬上一口。
所以任家即使真是病虎了,這個時候,也要爬起來,吼上幾嗓子,抖一抖自己的威風。
而那個不陰不陽的陳家,就是任家首要立威的對象!
這是這個弱肉強食世界的生存法則,不是你去吃人,就是別人吃你。
哪怕是走到最后一步,也不能有絲毫的退縮!
任煜驀然的感覺心悸,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