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馬車下一聲鉤鎖取下的聲音,一個看似二十多歲的瘦小男子從馬車下鉆了出來。
“鄭桀?你們‘冰羅門’也打算賺獨孤飔這筆外快?”鄧無憂顯然對面前的人還是有所了解的,但在他印象中,‘冰羅門’向來不主動出手,眼下門主親傳弟子鄭桀就在面前,很難不讓人相信慕鯊為了所謂的‘天算秘寶’花了多大的力。
鄭桀倒也不慌不忙,將鉤鎖別在腰上后,說道:“我們倒也不算是聽慕鯊的吧……主要是師傅說這‘天算秘寶’實屬難得一見,近日能有這些消息散出來,也不得不信,你說是不是?”說著,鄭桀便從腰間抽出他的佩劍。
鄧無憂則是伸手示意不打,隨后拍了拍旁邊的座位,說道:“沒心情打,我們來聊聊吧?!?p> 鄭桀很詫異,畢竟很少有人武器都在面前亮出來了還能這么冷靜。想來也是,畢竟面前的人目測境界也不低,能這么冷靜肯定是有原因的,便收劍坐上馬車。
鄧無憂拿起馬繩開始駕馬,隨后問道:“你小子什么境界?”
鄭桀說道:“這倒不能說這么細,但也在個‘宇境’。你問這做什么?”
“你放心好了,你這小子想打敗我還是有不小難度的……”說著,鄧無憂一個罡氣外放,馬兒險些被驚到亂跑,被鄧無憂安撫著拉住。再看鄭桀,已經感受到了境界的差距,雙腳則是在微微顫抖。
鄧無憂顯然也感受到鄭桀的慌張,說道:“放輕松,我要是想打你早就動手了,我現在能和你在一起交談完全是因為我覺得你可以借此機會多認識些不錯的朋友罷了。”
鄭桀很奇怪:“認識朋友?此話怎講?”
“仔細想想,若所有人都為了所謂‘天算秘寶’為數不多的線索來活捉獨孤飔,那眾人分羹,若有人覺得不均,大會大打出手,之后便是死的死,傷的傷,但那種原因大都出現在眾人互不相識的情況下,若你與我們相識,先助獨孤飔創(chuàng)立門派,之后你們‘冰羅門’再與我們結盟,大可合作,之后怎么都是互通有無?!?p> 鄭桀明白,論硬拼,鄧無憂和獨孤飔少說是師出同門,而且?guī)煾高€是江湖上頗有名望的‘白爺’白洛裘,單憑白洛裘結交的眾好友,便足以踏平整個‘冰羅門’。更何況獨孤飔還是‘銀龍槍圣’的兒子,還有丐幫分支‘喜樂幫’的幫主‘笑面虎’閆和……
說到底,論結識人這方面,鄭桀自知是完敗,而再看武學造詣。
雖然自己年紀輕輕便到了‘宇境’,但很顯然,單面前的鄧無憂便足夠他吃一壺了,況且在馬車下還親眼見到同行的陳沐生那得天獨厚的內功造詣,便打消了繼續(xù)活捉獨孤飔的想法。
“這互通有無……倒也未嘗不是件好事,但來活捉的,也不止我一個呀?!编嶈顕@了口氣,說道:“我今日可以與你們同行,但聽聞這段時間,不少人都為了‘天算秘寶’埋伏在你們必經之路上,不說我,要是沒記錯,這城里面還有少說三四位高手呢……”
鄧無憂聽完沒有表現出什么特別的表情,但內心已經開始緊張,加快馬車速度的同時問鄭桀:“小子,你說說,你知道在這個城里的,來活捉獨孤飔的境界最高的人是誰?”
“我想想……好像是‘負命教’的蔣棣?!?p> “靠!”鄧無憂自知蔣棣有著‘黃一境’,便快速思索一番,將韁繩丟給鄭桀說道:“馬車停到驛站后,馬上去棋攤找一個背著箱籠,書生樣的家伙,你藏在馬車下面的時候應該見識過,把他一起帶到城中‘慕華樓’和我們匯合。”隨后輕身一躍,向獨孤飔去的方向加速狂奔。
而此時獨孤飔一行人剛剛來到‘慕華樓’旁,面對如此華麗的建筑,獨孤飔不禁發(fā)出了一聲感嘆。
“好美!”
燕洛則是解釋道:“這‘慕華樓’的主人是城中首屈一指的富商,也是‘仁義商會’的會長,張玨奇,如果碰巧,我們說不定還能看見張武生呢。”剛說完,樓上便有人在喊:“獨孤飔,燕洛!”
獨孤飔眾人抬頭去看,正是張武生,獨孤飔剛準備打招呼,便看見張武生一躍而下,這樓可不低,少說有著十幾層,這一躍而下,著實把獨孤飔一行人嚇到,可就在這時,樓里甩出一匹錦布,張武生順著這匹錦布滑了下來,穩(wěn)穩(wěn)落在獨孤飔面前,而樓中走出一個女子大聲呵斥道:“張武生!你要是再怎么玩,信不信老娘下次給你扔一大片砂紙!”
張武生抱頭說道:“錯了姐,下次不敢了!改日去首飾店,隨便挑!”
女子這才點頭,一把收回錦布,轉身回到樓內。
張武生這才松了口氣,隨后轉身說道:“獨孤飔,燕洛,好家伙,你們是來這玩的嗎?要我?guī)銈內抢镛D轉嗎?”
獨孤飔和燕洛同時點了點頭,張武生說道:“好呀,難得有認識人來我們這轉轉,這次我就帶你們好好進來看看!”說著,張武生一手推著獨孤飔,一手推著燕洛,直接沖進樓內,陳欣和姚蓉蓉則是跟在后面走了進去。
一進樓內,一樓裝的十分寬敞,向上鏤空得有八樓,正中橫了一塊‘仁義商會’的牌匾,而四周全是異地而來的商人或是賭徒。
張武生說道:“這下面幾層,全是賭博和通商的地方,沒有意思,我?guī)銈兩先タ纯础!闭f著,張武生便帶頭上樓,眾人在后面跟著。
走過八樓步入九樓,迎面便是兩個丫鬟走到張武生面前。
“少爺?!?p> 張武生擺了擺手,兩個丫鬟便自行退去。
張武生對四人說道:“我們家這商會各種奇珍異寶都算是齊全,你們想看些什么,說說看?”
“小子,啥也不說就把人帶家里?”一個聲音傳了出來。
“姐,我來介紹……”
“需要你介紹嗎?”女子打斷張武生說話,隨后對獨孤飔說道:“在下張若萱,是他姐姐,想必閣下便是獨孤飔吧。”
獨孤飔剛要抱拳,便被張若萱打斷:“沒必要,江湖人的禮儀在這里并不適用,不然……這時候也巧,恭叔!”話音剛落,一個兩鬢微白的管家服飾的男人快步走了上來。
“大小姐有何吩咐?”
“和后廚說一聲,今日早些開火?!?p> “得嘞!”說完,恭叔便快步離開。
張若萱則繼續(xù)說道:“早些時候聽聞獨孤青云依然逍遙的消息我還不信,可如今在我面前的人,可和當年那個單槍匹馬踏平五百疆域敵軍騎兵的那個槍圣都有著別樣的氣場啊?!?p> 獨孤飔十分謙遜:“多謝姐姐抬愛,小輩這才初入江湖,實屬對這偌大的‘武陵’還是不太熟悉,大隱太久了……還是有點像井底之蛙的?!?p> 張若萱回應道:“不打緊,都是年輕的后生,前面的隱世就當是磨練心性了……先跟我來吧?!闭f完,張若萱便領著眾人來到一個偌大的室內擂臺。
張武生十分不解:“姐……你這是……”
“上臺去!”張若萱顯然不大想和這親弟弟聊太多。
張武生沒敢說話,灰溜溜的小跑上臺。
張若萱對獨孤飔說:“煩請飔弟弟可以上臺和我弟弟交手一場?!?p> 獨孤飔見主家發(fā)話,便也沒有推脫,走了上去。
獨孤飔見張武生不用武器,便將棍子卸下,交給燕洛,隨后擺好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