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同行之人
陳欣將衣服換好后,讓鄧無憂回頭,鄧無憂回頭后則提議道:“我思索過了,覺得不如我們置備輛馬車去往邊境吧,路上還能有人休息,而且還安全些?!?p> 陳欣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提議,便讓鄧無憂扶著她去獨(dú)孤飔房間去說。
簡單聊了幾句后,眾人也都同意了。很快,鄧無憂駕著馬車停在了客棧門口。
眾人一并上了車,鄧無憂便駕車駛向邊境。
一路上,鄧無憂一言不發(fā),其余四人在里面聊天,過了不久,陳欣從馬車?yán)锩娉鰜?,問鄧無憂:“你這家伙,一路上一言不發(fā),究竟是什么原因?”
“無言,便無語,有心事,便不能多語?!编嚐o憂緩緩蹦出了這幾個字。
鄧無憂知道,其實(shí)自己心事也不少,想說的很多,但言多必失,便一直憋著,再者自己從不抽煙喝酒,也少了些釋放的法子,只能在獨(dú)自一人的時候默默發(fā)呆。
在路上許久,眾人已然昏沉睡去,唯獨(dú)鄧無憂在駕車醒著。
“稍等,煩請閣下稍等一下。”
后方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喊聲,鄧無憂緩緩將車停下,隨后下車向后看去,一個背著箱籠的書生跑了過來。
“小生陳沐生,看您這朝向,這是打算往邊境趕去吧?還望可以捎上小生一程。”
鄧無憂顯然很奇怪:“一個書生,為什么會向著邊境而去?”
陳沐生說道:“小生聽聞邊境的‘逍遙宴’在再過些時日就要開辦了,便打算趕往邊境前去欣賞一番,這不碰巧,遇見閣下您了嗎?”
鄧無憂雖然仍舊沒有放下心,但是再拖下去,就會有更多的人沿著他們蹤跡追上來。
“上車?!编嚐o憂甩下一句話便上了車,隨后一把將陳沐生拉上了車。
路上,鄧無憂說道:“說說看,你有沒有什么保命的功夫。這越往邊境,地界越亂,你這家伙跑到這里,想必也有不少本事吧?!?p> 陳沐生撓了撓頭,害羞的笑著說道:“閣下謬贊了,我本事不大,要是硬說,頂天沾了個過目不忘的本事罷了?!?p> 鄧無憂聽到這倒是十分驚奇:“過目不忘……這話怎么說?”
陳沐生說道:“在下所讀,過目不忘,偶然看了本練內(nèi)功的法子,便記下來了,每日睡前照著印象練一遍?!?p> 鄧無憂駕著馬車,默不作聲。
“你不信?”陳沐生見鄧無憂不太相信的樣子,隨即將箱籠小心放在身后,隨后開始運(yùn)功。
鄧無憂雖然沒有正眼看他,但余光和自己的感知便發(fā)覺陳沐生貌似并沒有說謊,而隨著陳沐生的一掌回去,鄧無憂大驚失色,一棵大樹上的葉子被這一擊全部打飛出去,而樹枝卻沒有折斷半根,隨后被陳沐生運(yùn)功一下攬到了一旁,也沒有一片落葉飄向馬車。
顯然,鄧無憂沒想到面前的書生居然有著如此內(nèi)功,問道:“這……都是你讀書讀出來的?”
“書中自有世界,這的確是我讀書讀出來的?!标愩迳π叩男α似饋怼?p> “我家里老一輩的常說,百無一用是書生,現(xiàn)在看來,也不盡然。”鄧無憂感慨道,可突然,面前幾個身影攔住了車子,鄧無憂趕忙將車停下。
幾人中,為首的拄著拐向前邊走邊說道:“今宵月明星稀,殺人放火之時。說,你們是打算留錢,還是連命也一起丟下?”
鄧無憂不想動手,便打算趁此機(jī)會看看陳沐生的內(nèi)功:“小子,你先去和他們聊聊。”陳沐生聽完,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下了車。
而獨(dú)孤飔探出頭來,鄧無憂則是說道:“你們回去呆著。”隨后便看著陳沐生一步一步向?qū)γ孀呷ァ?p> “各位,我們這初來乍到,煩請給個方便。”陳沐生走到面前抱拳作揖,委婉的說道。
可為首的冷笑了一聲,隨后給身旁的人一個眼色。緊接著,眾人便抽出刀直奔陳沐生。
可陳沐生也不慌張,緩緩抬手運(yùn)氣,一人劈刀下去,陳沐生向側(cè)邊一移,隨后一掌打在刀身上,這人的刀瞬間脫了手,陳沐生一個墊步向前,揮出一掌,便將這人打倒在地。
其他的嘍嘍見此情形,紛紛慌了起來,向后退去,為首的則是笑了起來:“哈哈哈,敢問面前這位,是何名號啊?”
陳沐生收功抱拳作揖,說道:“在下‘東郊’的一個小生罷了,陳沐生?!睘槭椎臎]有說話,陳沐生繼續(xù)說:“還望各位給個方便,讓我們?nèi)ミ吘晨纯茨恰羞b宴’?!?p> 為首的依舊沉默著,見到他拍了拍腰間的錢袋,陳沐生這時仿佛明白了什么,回到馬車,拿出他的箱籠,在里面掏著什么,不久,便拿出一個錢袋,隨后將箱籠放了回去,下馬車小跑到為首的面前,遞給他。
為首的這時從剛才的大笑轉(zhuǎn)為微笑,隨后拿起錢袋,從里面掏了一把碎錢,又給了陳沐生,隨后說道:“給你這個娃娃留些,免得在路上餓著肚子,你這身好內(nèi)功,假以時日,定有大作為啊……”隨后,為首的對身后的小弟說道:“扯呼!”隨即丟下一顆煙雷,煙霧散開后,他們便已經(jīng)不見蹤影了。
陳沐生見人已沒有蹤影,則大聲喊道:“前輩,還沒有問您姓名呢!”隨后一個聲音回蕩在空中。
“孤雁度南山——老夫——雁度山!”
陳沐生聽見這名字,從衣內(nèi)取出一個本子和小筆,隨后寫上了名字,之后收回衣內(nèi)后,跑回了馬車旁。
而鄧無憂見陳沐生安全回來,便說道:“還好你回來了,這名字,我還略有耳聞……”
“怎么了?不是個很好的前輩嗎?”
“葉落不留痕,出手必見血,這可是‘玄一境’的特級殺手!”
“哇——這么高的境界?我也想這樣!”陳沐生開始羨慕起來。
鄧無憂則是搖了搖頭,讓陳沐生趕緊上車,隨后繼續(xù)趕路了。
這一路,鄧無憂也算是和陳沐生聊了不少,而鄧無憂也發(fā)覺陳沐生是個不錯的苗子,而且算是個知識庫。因?yàn)樗催^的書,都記了個滾瓜爛熟。但也許是有這個大優(yōu)點(diǎn),導(dǎo)致他那個書生氣很重。鄧無憂也知道,他心地很善良,只是總會把事情想的很直白,好在雁度山網(wǎng)開一面,放過他們,不然就按陳沐生這個小子的想法,肯定拼死都要攔住他。
想著想著,走著走著……眾人到了‘古月城’,而此時獨(dú)孤飔也從中探出頭來:“鄧大哥,現(xiàn)在到哪了?”
“古月城,有著‘武陵七最’之一的城市。怎么,好奇了?”
獨(dú)孤飔點(diǎn)了點(diǎn)頭,畢竟他這算是打出生以來,第一次走這么遠(yuǎn),也打算見見更多的世面。
“你不擔(dān)心自己的‘追殺令’了?”鄧無憂顯然還是擔(dān)心獨(dú)孤飔的安危。
“固然擔(dān)心,但有你們在,而且我也學(xué)了不少東西,我相信我們會安全到邊境的?!豹?dú)孤飔說道。
鄧無憂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雖未過幾日,獨(dú)孤飔的成長的確是有目共睹的。鄧無憂越發(fā)相信自己的眼光沒有錯,一定可以看見獨(dú)孤飔獨(dú)步武林。
姚蓉蓉扶著陳欣走了出來后,陳欣四周看了看隨后說道:“‘古月城’……你們來這是打算豪賭了?”
獨(dú)孤飔聽聞賭博,是連連擺手:“這我可不會……一點(diǎn)不會?!?p> “哈哈哈……難得來到這武陵最大的賭城,這不得好好看看?”燕洛從馬車出來后說道。
“小心被路人輸了個底掉?!币θ厝貙ρ嗦逭f道。
燕洛拍了拍胸脯后說道:“那你可小看我了,阿爹和幾個叔叔當(dāng)初教我玩骰子的時候,那可是學(xué)了好久,還要讓我聽聲斷點(diǎn)呢!”
“哦?”陳欣看似不太相信:“那一會等你回來,看看你是不是連褲子都輸進(jìn)去了。”燕洛沒有理會,一蹦一跳的向城中走去。
獨(dú)孤飔見燕洛已經(jīng)動身,便讓鄧無憂先安置好馬車和行李,之后在城中那個顯眼的高樓匯合,隨后便去追燕洛了。
陳沐生則是說道:“常言道,十賭九輸,這剩下的一點(diǎn)還要看運(yùn)氣,罷了,不過聽聞這地方有不少棋攤,那我先去下幾把棋,隨后與你們匯合?!闭f完,陳沐生便背起箱籠向棋攤尋去。
陳欣問鄧無憂要不要等他,鄧無憂笑著說道:“你們先去吧,我將車停好后再匯合?!标愋傈c(diǎn)點(diǎn)頭,隨后便拉著姚蓉蓉向高樓的方向走去。
鄧無憂笑著目送陳欣和姚蓉蓉離開后,便臉色一沉:“你呆在這馬車下也有一會兒了,是當(dāng)我看不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