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我想的有點不太一樣?。 ?p> 陳朗手里捏著個火球半天丟不出去,急得他直跳腳。
整條街亂成一片,火并雙方的身影交織在一起,這時候把大范圍傷害的【火球術(shù)】扔出去,極有可能會痛擊友軍。
實在沒辦法,他也只能把火球朝天發(fā)射。
火紅的烈焰在夜空中迸發(fā)出來,給滿是血跡殘肢的街道,增加了一絲喜慶的氣息。
陳朗現(xiàn)在的數(shù)據(jù)是0,0,1,也就是說,除了剛才助攻的【油膩術(shù)】外,他一個人頭都沒搶上。
他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想再次尋找一個表現(xiàn)自我的機會。
沒成想入目所見,皆是三四個自己人圍著一個貢德神官痛扁。
這特么沒道理啊!
在陳朗的設(shè)想中,圣武士什么的頂在前面抗傷害,神官則老老實實的縮在后面加血,輸出的工作自然交由法爺負(fù)責(zé),一切都如傳統(tǒng)RPG描述的那樣美好。
結(jié)果現(xiàn)實情況大為出乎他的意料。
圣武士也就算了,怎么連神官都這么兇殘,一個個的穿著板甲拿著戰(zhàn)錘搶人頭,話說你們真的不是戰(zhàn)士嗎?
這其實是陳朗無知了,金屬鎧甲只會影響奧術(shù)施法的成功率,對神術(shù)那是任何副作用都沒有的。
人家神官又不是傻子,自然是怎么結(jié)實怎么穿,哪怕是真的躲在后面加血,也得先把自己套的跟烏龜一樣。
這時候沖鋒在前那也是正常操作,神官們各個精習(xí)武藝,再說對面不是人少么?
荊棘花市的貢德教會規(guī)模不算小,神官廚子財務(wù)圣武士護(hù)衛(wèi)騎士之類的工作人員,加起來也有個小二百號人了。
問題是這次提爾教會出動了足足上千人馬,陳朗剛到集合地點的時候都給嚇了一大跳。
提爾教會額外拉來了“受難之神伊爾馬特”,“護(hù)衛(wèi)之神海姆”(這兩位都是提爾的從神)的手下。
順便一提,陳朗在路上一直纏著海姆教會的地區(qū)主教不放,一門心思的想讓人家把那件3%秘銀含量的鎖甲給他退了。
至于魔法女神教會這邊,自然少不了魔法女神的小弟兼老公“巫師之神阿祖拉”教會的幫忙。
總之,他們既是人多勢眾,又是蓄意偷襲,沒費多少力氣就殺進(jìn)了大殿之內(nèi)。
“我說,把貢德的社畜砍了個干干凈凈,真的可以嗎?”
進(jìn)入神殿之后陳朗才突然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
“我們不是來逼宮的,為什么連談判的環(huán)節(jié)都省略掉了呢?”
“陰謀讓滿城的人轉(zhuǎn)化成惡魔,這是什么性質(zhì)的行為?貢德教會這次過界了。”
梅麗莎甩了一下胳膊,將劍刃上的血跡抖落,久違的成功操作讓她頓時神清氣爽:
“別說是砍光一個地區(qū)教會的人,我看整個貢德教會這次都有大麻煩了。
這會恐怕城衛(wèi)軍的官老爺們也坐不住了,正火急火燎的往這邊趕呢?!?p>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是說可能啊?!标惱收{(diào)整了一下措辭:“貢德教會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呢?”
“這誰知道啊。”梅麗莎翻了個白眼:“要不讓你用死靈魔法拉起來一個,自己問問看?”
“還是算了?!标惱蕮u了搖頭。
這些貢德神官們就算沒和惡魔君主勾結(jié),也絕對算不上無辜。
包庇林疏月這個罪大惡極的女人,可是實打?qū)嵉膸蛢葱袨?,因此丟了小命一點也不冤枉。
“明天早上記得提醒我。”
陳朗在移動光幕上設(shè)置了鬧鐘,同時也不忘叮囑梅麗莎:
“科帕克街的房價要漲,我們得第一時間搶購門面房!”
“還用你說?!泵符惿吡艘宦暎?p> “對了,你一會記得手腳麻利點,趕在城衛(wèi)軍查封之前,多用次元袋套些值錢的東西回去?!?p> “我說您二位正常點好嗎?”科羅娜簡直無語:“這時候就分裝備是不是早了點,還剩一個boss沒打呢!”
她這么一說,倒是提醒了梅麗莎:
“你那個老師睡糊涂了嗎?外面都鬧成這個樣子了,她怎么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沒聽見唄。”科羅娜攤了攤手:
“教會的臥室里都有恒定【靜音術(shù)】,不然這一天響個不停,他們自己也睡不著啊?!?p> “那敢情好!”陳朗驚喜的拍了下手:“直接找魔法女神教會幫忙整個大活,連房子帶人都給她炸了!”
“做不到呢,至少我是做不到的?!焙谂叟瞬恢裁磿r候走到陳朗身邊:
“這些墻壁上都有防御神術(shù),小哥你或許可以試試?
我看你骨骼驚奇,是萬中無一的魔法人才,沒準(zhǔn)突然就能放出10環(huán)傳奇魔法也說不定?!?p> 陳朗一時分辨不出她到底是在夸自己還是在罵自己。
這女人整張臉都在藏在兜帽之中,連種族都看不出來,更別提表情了。
唯一能看到的,只有幾縷垂落在她胸口的紅發(fā)。
那如燃燒烈焰般的火紅光澤,瞬間抓住了陳朗的視線。
‘這頭發(fā)真大?!惱拾档溃骸粚Γ@紅色真圓?!?p> “那我們沖進(jìn)去好了?!泵符惿糁樥f:“總不能在這里等她睡醒吧?!?p> 自從這個紅發(fā)女出現(xiàn)之后,梅麗莎就像是遇見了天敵一般,臉色一直很糟糕。
對此陳朗完全可以理解,同時還深感同情。
“梅麗莎,我覺得你還有成長的空間?!标惱逝ψ屨Z氣顯得更加溫柔一點:
“沒必要這么急著送死,我聽說神國的重塑身軀也是要搖號的?!?p> “我動作輕點不讓她發(fā)現(xiàn)不就完了!”
“不要低估一個大奧術(shù)師?!焙谂叟送蝗磺袚Q成了警戒狀態(tài):“她已經(jīng)察覺到我們了?!?p> 梅麗莎遞給陳朗一個“回家再收拾你”的眼神,然后立刻舉起大劍,對準(zhǔn)通往臥室的走廊入口。
陳朗深吸一口氣,用力握緊手中的法杖。
這是根短款的法杖,長度最多60厘米左右,顛在手里輕飄飄的,不怎么得勁。
原主屬于那種不喜歡使用法杖的法師,并沒有給陳朗留下一件趁手兵器。
所以他只能先搶妹妹的湊活用用,雖然沒有法杖也不影響施法,但手上有根棍子畢竟還能敲人不是。
至于妹妹用什么這種問題,他一點也不在意,反正這姑娘已經(jīng)被他一個【昏睡術(shù)】送到外面休息去了。
“誰這么煩人,打擾人家睡覺?!?p> 林疏月睡眼惺忪的走進(jìn)大殿,頭發(fā)比上次見面時還要亂個一倍左右,非常接近陳朗在光幕中看過的石化翼龍巢穴。
可能是才睡醒還沒來得及給自己加持【飛行術(shù)】,她那雙令人印象深刻的玉足上,踢踏著一雙小熊棉拖。
“不知道睡眠不足是女人的大敵么?”她罵罵咧咧的,多半還處于起床氣之中。
“一天就知道睡跟頭豬一樣?!笨屏_娜整個人縮在陳朗身后,小聲的罵了一句:“遲早有一天睡死你!”
我說你聲音這么小她根本沒聽見啊!
林疏月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沒什么焦距的眼神掃過嚴(yán)陣以待的眾人,最后停留在了陳朗的身上。
“ヽ(??▽?)ノ呀,這不是我的小狗狗嗎?”她懶洋洋的聲音陡然變得驚喜起來:
“終于要回到主人身邊了嗎?”
陳朗二話不說直接開始低聲頌咒。
可能是身體還存在著肌肉記憶,他頌咒的速度極快,那些讓人眼暈的施法手勢也像是做過無數(shù)次那般純熟。
或許真的做過無數(shù)次也說不定?
在28歲的年紀(jì)觸摸到魔網(wǎng)5層,并不是是只靠天賦就能夠做到的。
他似乎看到了一幅幅畫面劃過:
在每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在每一個太陽未曾升起的清晨,這名年輕的半精靈都在用常人無法企及的努力,去學(xué)習(xí)著這些晦澀深奧的知識。
而這些知識,都成為了他的財富。
陳朗有些羞愧,又不由得有些自豪,他在想,大概沒有植入體的我,也可以成為一名了不起的人吧。
咒文完成了,一個透明的力場光錨在林疏月的頭頂浮現(xiàn)——防護(hù)系4環(huán)魔法【次元錨】,這個魔法可以阻止【傳送門】,【任意門】之類的傳送法術(shù)。
他沒有選擇給自己加持防御魔法,也沒有不自量力的發(fā)起攻擊,鎖住這個女人逃跑的路線才是他的首要想法。
林疏月依然搖搖晃晃的朝陳朗踱步而來,陳朗的魔法并沒有被她放在眼里。
大概不只是魔法,她對占據(jù)了半個大殿的神官們視而不見,眼睛只顧盯著陳朗不放。
這樣游刃有余,或者說是目中無人的表現(xiàn)讓陳朗忍不住猜測:
在林疏月那充滿刺激的人生中,這樣被人重重包圍的時刻恐怕并不少見,以至于她根本感受不到任何不安的情緒。
一條燃燒著銀色火苗,螺旋形的魔力長槍在紅發(fā)女人手中浮現(xiàn),筆直的飛向林疏月的胸口。
“止步?!奔t發(fā)女人冷冷的說:“或者死?!?p> 林疏月懶散的表情第一次帶上了幾分認(rèn)真,她素手輕揮,一個半透明的力場巨掌在她身前浮現(xiàn),一把將長槍捏在手中,狠狠的按碎。
“原來是你呀!”林疏月的眼里又多了另一個身影:“我真的沒想到,你還有膽子出現(xiàn)在我面前呢?!?p> 她極為開心的笑了起來,就像是遇見了多年未見的老友:
“這大老遠(yuǎn)的跑來送死,真的辛苦你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