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學文再看了會后,也就到自己的畫架前去畫了,現(xiàn)在在他看來,秦起這人就是蒙了“上天眷顧”的,你說,相貌吧,秦起長得實在是太普通不過了,可偏偏班上最漂亮的安卿容對他“青眼有加”,雖然這段時間是鬧開了,但在秦起身邊新出現(xiàn)的女生也是很贊的那類,才藝吧,在素描、書法等等之外,秦起表現(xiàn)在國畫的進步實在讓人有點“抓狂”。
自己這么“正”的人,怎么就沒得到這種“眷顧”呢?
一番漫想之后,許學文終于收了心思,開始畫起自己的畫作來,不過因為見識了秦起畫技上的進步,對于自己在國畫之途取得的“龜進”,許學文明顯地是有點不滿意了,所以這一天里許學文畫畫的狀態(tài)都不是很好。
下午的時間里,秦起出現(xiàn)在了303畫室里,這次田詠懷倒在,一開始便招呼道:“聽說,趙姍讓你畫一幅水彩給畫報投稿?”
秦起點頭應了聲“是”。
“好好畫,安美的很多學生都是從畫報上出來的?!碧镌亼压膭畹?,說起來,田詠懷自己已經上過好幾次畫報,不過303中,上畫報最多的還是習遠,相對于他那周期顯得很有點長的油畫創(chuàng)作來說,這就很可見實力一斑了。
因為現(xiàn)在秦起對水、色的把握已經到了一個不錯的層面上,所以繪摹這幅水彩生版的《煙橫江渚圖》時,便明顯比起國畫山水來自如很多,近乎是色呈影現(xiàn)這樣一個狀態(tài),田詠懷在秦起開畫之后,站到秦起后面看了一會,對秦起現(xiàn)在筆下的功夫,很是點了點頭。
這小子,在水彩上,與自己竟是不差上下了。這讓田詠懷“欣慰”的同時,又有那么點小小的受打擊,不過心里的那個想法越是確定了下來——看來自己以后要走的路途,果斷就是畫廊經理人這個角色了,而清影閣如果能在許清影和他的運作下,慢慢地由畫店到畫廊,最后成為全國首屈一指的畫廊,那自己這一生也算是有所建樹了。
現(xiàn)在田詠懷已是越來越覺得,清影閣最后能站到怎樣的高度,與秦起將會息息相關,雖然現(xiàn)在的秦起,連畫廊的一員都談不上,但要是清影閣不能推出一位在畫壇上占據(jù)重要分量的畫家,那站于畫廊之林就近乎是不可想象的事,而這位“重量級”畫家照田詠懷看來,最可能的便是秦起。
這樣想著,在秦起停下來之際,田詠懷參照自己對水彩的理解,對秦起的這幅作品提了那么幾點意見,無疑他的這些意見是非常中肯的。
這幅水彩,秦起決定先反復地在技能上實驗,看各種技法對于物像表現(xiàn)上的作用,且秦起想實驗一下,國畫的筆法、水墨渲染能不能和水彩的技法作一個比較完美的契合,之后再在“完作”上讓恰當?shù)募寄茉谧髌飞贤昝莱尸F(xiàn)出來。
至于傳情達意,秦起也決定在素材的選擇上,盡可能讓整幅畫面顯出某種“情緒”來,或悵惘,或淡遠,如此之類。
另外便是,秦起決定這幾天里去安市博物館的時間要更勤快些,而去的地點,也會從字畫廳轉到水彩廳,水彩廳里如王肇民之類的作品,在國內的水彩界絕對是大師級的水平,當時他的《堤岸垂柳圖》便給自己以很大的啟發(fā),現(xiàn)在自己上了一個臺面,理解的東西應該更多些。
秦起再就這一素材畫了兩幅水彩,卻接到了白衫的電話,讓他到她所在的畫室來一趟。
白衫所在的畫室,秦起曾經去過一次,與303畫室并不太遠,不過想著可能會產生“流言”這樣的東西,秦起后來并沒去過,安卿容的事情就足夠他頭大了。
而田詠懷已經再次出現(xiàn)在了秦起面前,笑著道:“接到白衫的電話了?”
秦起點了點頭,心里不好的預感立馬升騰了起來,這種把他和田詠懷都叫上的節(jié)奏——不是又是做人力夫的節(jié)奏吧?
到了之后,秦起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整個畫室里挺“熱鬧”,近乎所有人都在吃柚子,而白衫此刻正拿著一把水果刀對付著桌面上的一個柚子。
田詠懷看到這情形跟著笑了起來:“怎么回事?畫室變成吃柚大會了。”
“還怎么回事,白衫的追求者送柚子來犒勞大家了?!币粋€女生笑著說道。
后面,一眾人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秦起也算聽明白了,就是一個很實誠的傻小子給白衫送了兩大袋柚子,白衫“一氣之下”也就接受了這人的柚子,所以有了眼前一幕。
“剩下的一袋,秦起,你就幫我扛回租房吧?”白衫“笑意盈盈”地開口道。
秦起聽了之后便很有點“撞墻”的沖動——為什么這次把田詠懷和自己都招過來,卻就自己一個落馬?老天實在是不公平啊!而田詠懷這刻里明顯用那種幸災樂禍的表情看向了自己。
“這一袋子分量不輕,田詠懷,要么你和秦起一起抬好了。”白衫適時而起的這一句話,讓秦起一下子樂呵開來,反觀田詠懷,就有點笑不出來了。
半個小時后,安美的校園里便可以看到這樣一幕,兩個男生一前一后地抬著一個蛇布袋,而背后,是一個長相很利落的女生壓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