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一滴冷汗,劃過了被林白衣捂著的臉龐。
半晌過后,風(fēng)清了云也淡了,徐亦軒也打累了。
徐亦軒突然間發(fā)覺其實打人也實在是個苦力活,怎么既能長時間欺負人卻可以節(jié)省體力?
這自然也得靠經(jīng)驗得出來!
想到這里,徐亦軒又不懷好意地瞅了瞅披頭散發(fā)的林白衣,毫無疑問眼前的這個家伙會是她的經(jīng)驗制造器。
林白衣一邊疏理被徐亦軒弄亂的頭發(fā),一邊問道:“你是哪組的啊?”
林白衣在這里看到徐亦軒,自然可以猜到她也是來參加姚仙島慶鄞會武的。
雖然齊選宗不是慶鄞州內(nèi)的宗派,但是每一屆慶鄞會武也有其他州的青年武者在游歷過程中參加比試的,而且不乏有拿到冠軍的黑馬選手。
“戊組下?!毙煲嘬幚鄣么謿獯鸬?,小巧的瓊鼻上也滲出點點汗珠。
戊組下?
林白衣立馬想起葉昕溦也是這個小組的,本下意識地想開口為葉昕溦請徐亦軒手下留情的,但是……
林白衣瞬間便意識到很是不妥。
男人在一個女人的面前,為另一個同齡女性求情?
林白衣自然沒有這么蠢。
林白衣終究還是沒有開口求情,反而說道:“那樣只有到?jīng)Q賽才能碰到我嘍,算你命大!”
“切!”徐亦軒向林白衣?lián)P了揚自己攥緊的小拳頭,示意小心我再給你好看,道:“不過你要小心了,你們上半組里可有一位天樞劍派慶鄞分支號稱‘百年不出’的杰出弟子?!?p> 看到林白衣似乎有了興趣,徐亦軒繼續(xù)說道:“傳言這謝銘卿一身修為甚至不輸天樞劍派總支的嫡傳弟子。除此之外,你們慶鄞州五大門派中的邢歌和夙月大師的得意弟子幕生薇都在你們上半組?!?p> “哦?”林白衣皺著眉頭思考片刻,摸著下巴道:“我修為比不過他們,難道只能從外貌上擊敗他們不成?”
……
這一日林白衣睡得極好,是來到姚仙島后睡得最為踏實的一覺。
在有驚無險地完成了第一戰(zhàn),而且克服了對戰(zhàn)的緊張之后,林白衣又先后見到了葉昕溦和徐亦軒,心情甚是舒暢,在擺著純粹欣賞和比較的眼光看了幾眼從錢銘處購來的畫冊后,便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林白衣便同洛芊蕓、陳冬青和同門的師兄弟走去比試的真武壇。
一路上見林白衣正常地同才認識幾日的師兄弟聊天,并且還安慰昨日首戰(zhàn)失利的齊云楦等師兄弟,洛芊蕓也是微微放下心來。
待到了比試場地,已然有比賽先開場了,而其中圍觀人數(shù)最多的是最左邊的甲組上的擂臺。
比賽臨近的師兄弟都去了自己小組所在的擂臺,而林白衣的比試還有四場好等,便不著急,與洛芊蕓先到各處擂臺觀摩觀摩。
首選的目標,自然便是被人山人海圍住的甲組上的這場比賽。
一人高的擂臺正中,一席白衣男子與一名年輕和尚相對而站。
這名白衣男子生得好生俊俏,豐神如玉,加之一席白衫,背負雙手,束一金邊腰帶,翩翩若仙人。
“當!”的一聲,吵鬧的人群瞬間寂靜了,白衣男子向青年和尚行禮道:“大師,先請?!?p> “施主,也請。”青年和尚也不敢慢了禮節(jié)。
不過兩人溫文爾雅,絲毫沒有火氣,怎么看上去也不像一場動輒傷筋斷骨的比試。
終于在臺下觀眾不住催促聲中,青年和尚還是率先出手了,兵器竟然是平日里化緣用的金缽。
金缽在青年和尚祭出的剎那便金光大作,甚至不輸于天上灼灼的太陽,金缽在這奪目的光芒中緩緩旋轉(zhuǎn)變大,并且伴隨著陣陣梵音,片刻便從手掌大小便化成直徑一丈的龐然大物!
金缽“嗖”地一聲騰空而起,當先罩著白衣男子砸去。
云荒大陸的人族武者多半都是劍不離手,當然也有使用御物驅(qū)敵的,比如漢楚帝國的天樞劍派便有聞名遐邇的御劍術(shù)。
“師父,這和尚修為也不賴嘛,這一手馭物的手段頗為不俗?!绷职滓驴吹竭@里出聲道:“不知那位白衣又怎么應(yīng)付?!?p> 白衣男子瞧也不瞧這壓頂?shù)慕鹄?,就在金缽砸至頭頂三丈處,金缽砸落的速度突然以肉眼可辨的程度慢了下來,而且體積也逐漸便小,到了白衣男子頭頂處竟然完完全全縮回了先前手掌般大小。
金缽仿佛一片羽毛般從白衣男子頭頂上方飄落到男子身前,男子伸出手去,正好將金缽收入手中。
但青年和尚又怎么會只有如此本領(lǐng)?
就在白衣男子將注意力放在金缽的當口,青年和尚手臂生影,一時間仿佛和尚長了數(shù)十只手臂一般,一連串大如臉盆般的佛家手印宛若流星襲來,聲勢甚是驚人!
白衣男子微微抬眼,眼中藍光一閃,一連七道冰幕瞬間出現(xiàn)在身前。
下一瞬間,數(shù)十個聲勢驚人的佛家手印呼嘯著碰撞到這一層又一層冰幕上!
第一層冰幕在抵擋了片刻終于崩碎,但白衣男子并不驚慌,仍舊是低頭端詳手中的金缽,仿佛面對聲勢浩大的佛家手印的人不是他一般。
這七道冰幕一層厚過前一層,青年和尚臉色也有隨著一式又一式佛家手印的打出愈發(fā)蒼白,但勝利就在眼前他又怎可放棄?
就在冰幕破開了第六層的瞬間,白衣男子終于再次抬起了頭,左手食指和中指捏了一個尋常至極的劍訣,遙遙指向?qū)γ娴那嗄旰蜕小?p> “怎么?示威么?”林白衣忖道。
其實不只林白衣是這般想,場下圍觀的眾多觀眾也是頗不理解白衣男子的舉動,只有年紀較大的五大門派中的武者低聲“啊”了一聲。
就在白衣男子緩緩舉起左手,遙遙指向?qū)κ值乃查g,漫天的佛家手印突然仿佛水中的波紋一般散開來,青年和尚也似乎被重錘在正面捶擊一般倒飛出去!
倒飛出去的同時,青年和尚也仰天吐出一口血。
“撲通!”一聲,青年和尚跌落擂臺下,但似乎卻傷得不重,右手撐地站了起來,騰身再次躍上了擂臺。
就在觀眾以為青年和尚會再次與白衣男子展開大戰(zhàn)的時候,青年和尚卻向白衣男子和什行禮,道:“謝施主手下留情?!?p> 白衣男子隨即雙手將金缽遞還給青年和尚,道:“大師,承讓?!?p> 就這么這場比試竟然出人意料風(fēng)輕云淡地收場了,圍觀的武者也紛紛離去。
“天樞劍派的謝銘卿果然深不可測,一身修為極有可能突破到了先天境,小白你要小心他的歸元劍訣?!甭遘肥|說道。
“謝銘卿么?”林白衣簇眉到:“我記住了?!彪S后林白衣又問道:“師父,方才他最后使得便是歸元劍訣么?”
洛芊蕓點頭到:“天樞劍派的歸元劍訣實在是無上絕學(xué),甚是厲害,雖然只是玄級武技,但是威力比之一般的地級武技也不差分毫。而且此劍訣無影無蹤,你可切莫大意了!”
這時一身白衣的謝銘卿已經(jīng)走下擂臺,圍觀的眾多天樞劍派弟子興致都極為喜悅,其中一個俏麗的少女更是一邊歡呼一邊奔到謝銘卿身邊,唧唧喳喳地說著什么,謝銘卿也是淡淡微笑著愛憐地摸著少女的額頭。
眼睛瞥到這一幕的林白衣瞬間愣了一下,臉色也有些變冷。
因為那名少女不是別人,正是葉昕溦!
“這家伙,撬我墻角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