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去了?信不信我給阿爺說你把我一個女孩子丟在荒郊野外自生自滅!”來自儀元殿的女子氣勢洶洶的對楊朝云喊道。
剛松了一口氣的楊朝云頓時就把氣再次提了上來:“別別別!周大小姐,其實吧,楊某是去救一個好友去了,那人和你爺爺也有交情的,我也可以心安理得的不管不問,但是!如果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出事,就算別人不說什么,楊某的良心也不允許啊,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楊某義無反顧的就踏入了那危險之地去幫助他?!边@一套打感情,走人情,論大義的組合拳下來沒道理會再刁難他。
誰不知道周乾武膝下有一孫女,名為周嵐曦,論對孫女的疼愛程度周乾武可謂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雖然有夸張的成分,但僅憑這些就能看出這可是周乾武的逆鱗,俗話說龍有逆鱗,觸之即死,如果再回去打個小報告什么的...當然了,說這些可不是他楊朝云怕了,主要是為了給小輩一個交代,不能寒了小輩的心。
“人呢?你救到哪里去了?”周嵐曦看了看楊朝云一塵不染的衣衫瞬間就圈住重點問道。
“那個......”楊朝云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臉,總不能說他剛看到對面,就被嚇的連打都沒打人就跑了。
“這個救人嘛,總不能把人救下了人家就跟我走,你說對不對?”楊朝云看著周嵐曦一臉‘你騙小孩呢’的表情,暗道現(xiàn)在的小孩怎么這么難騙,急忙轉(zhuǎn)移了話題。
“對了,周大小姐,我們總不能讓他一直躺在地上吧,地上多涼啊!而且這么硬的地面躺著對身體不好,我們不如先把他安置下來?”于是這個送命的話題被躺在地面上不省人事的陸鳴所終結(jié)。
最終在地老板以及伙計無比詭異的目光中,陸鳴被楊朝云扛進了客棧。
“掌柜的!來一間甲字的上好房間。”楊朝云對掌柜大喊道,他左肩扛著陸鳴,右手掏出星卡付了住宿錢,而周嵐曦實在是愧于顏面沒有跟他一起,她準備等風頭過去了再說。
看到楊朝云高大的身型以及陸鳴無比俊俏的臉龐,陸鳴還昏死了過去,掌柜的不浮想聯(lián)翩都不行啊,喝~!龍陽之好不是沒見過,但這么明目張膽的把男人扛進客棧的可是平生僅見,只是可惜了這么清秀的一個少年郎。
“你打算什么時候叫醒他?”從窗戶翻進來的周嵐曦看著床上的陸鳴開口問道,還別說,這么仔細一觀察會發(fā)現(xiàn)陸鳴還挺可愛。
“我說周大小姐,下回你能不能走正門?你看這萬一被別人看到了還以為客房里進賊了,再把城衛(wèi)軍給喊過來?!彪m然楊朝云知道她的實力,但這里可是三樓?。∪f一歪個腳,摔個一下,鬼知道周乾武會不會來找他談話。
“你不要臉我還要呢?!敝軑龟剌p聲道,眼神中滿是嫌棄。
“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你可是當事人?。 睏畛撇铧c蹦起來,他嚴重懷疑魏天銘就是故意讓他照顧這個儀元殿堂主的心頭肉,為的就是惡心他,畢竟這小姑娘打也不敢打,罵也不能罵,還得當祖宗一樣供著,他現(xiàn)在就盼著魏天銘趕緊過來把周乾武的寶貝孫女帶走。
楊朝云突然慷慨激昂起來:“想我楊朝云英勇一世,怎會在意這些世俗之人的眼光,那顯得我多沒氣度,這世上被誤會的人多了去,也不差多我一個,這種東西你越描他就越黑,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只要放任不管當作屁一樣放掉,那些傳謠言的人就會感覺你無趣而放任不管,之后他們就會繼續(xù)去傳別的謠言,這些對他們來說只不過是茶余飯后討論過就一笑而之的話題罷了,我才不會跟他們一般計較,這就是高人的態(tài)度,海納百川,寬仁大度大概就是指我這樣的人吧?!睏畛崎_始自我感動起來。
真難以置信他居然會把這件事上升到另一個高度,直到最后一幕引得周嵐曦不忍直視,誰讓她還只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于是她直接將頭扭到了陸鳴那一側(cè),把房間里的椅子移在床前,這么一看陸鳴竟愈發(fā)可愛,跟楊朝云相比簡直是兩個極端,無事可做的她也只能盯著陸鳴發(fā)呆。
楊朝云見自己直接被無視了,滿腔情懷無處發(fā)揮,這小姑娘怎么能這么沒禮貌,別人說話都不聽著?這一刻他瞬間明白了那些所謂的讀書人口中胸懷抱負卻郁郁不得志之類的所表達的意思。
換宗門那些人誰敢不聽自己說話,先關(guān)他一個月禁閉,想到這里楊朝云的就來氣,不就是個周乾武嘛,他自己不教育好后輩,那他楊朝云...怎么可能管教別人家的孩子,他不是那種愛管閑事的人,所以,忍了!
“對了,等魏天銘過來的時候就可以叫醒他了,也不知道這老頭什么時候會辦完事?!睏畛埔娭軑龟責o視自己只能說一些正經(jīng)話題,把話題拉入正軌。
“那如果魏爺爺還沒有回來他卻醒了呢?”周嵐曦指了指正將右手放在脖子上揉的陸鳴。
其實陸鳴很想裝睡一段時間弄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只不過這一下實在是太狠了,還有點迷糊的陸鳴下意識的就想摸摸自己的脖子還在不在,萬幸的是他沒事。
還迷糊著的陸鳴隱約間感覺自己捂住脖子的手被一只粗糙的大手給拉走了,還沒反應過來的陸鳴根本無法反抗,“啪”的一聲陸鳴再次昏死了過去,這一次似乎還貼心的專門換了一個脖子......
楊朝云將陸鳴的手丟下,拍了拍手,轉(zhuǎn)過頭對一臉懵的周嵐曦理所當然道:“如果醒了再拍暈不就行了。”
周嵐曦有些悵然問道:“你好歹也是一宗之主,總不能連安神藥都沒有吧,總好過對人家動手動腳的?!?p> 楊朝云沉默了一段時間,他感覺自己在精神上被侮辱了。
一段時間后,房間里開始平靜起來,平常話巨多的楊朝云竟然會安靜下來,并且盤腿在地上修煉,這簡直比太陽從西邊升起來還要離譜,這一切的原因主要他被無視了,無視他的人他對此還無可奈何,他楊朝云雖然話癆,卻沒有自言自語的習慣,那算是精神疾病了。
并沒有過去多長時間,房間中就傳來動靜。
“哈啊~~你說他的界星會是什么類型的。”周嵐曦打了個哈欠,主動打破了沉默,她揉了揉眼睛,拾去眸中的水珠,看著陸鳴的臉頰好奇的問道,完全看不出來她之前和陸鳴對視時還帶有一絲羞澀,可能是因為陸鳴沒有意識的原因。
之前阿爺給她說過,跟在魏天銘身旁那二人皆是界星之子,而且還是非常罕見的界星,不然魏天銘是不會讓他們二人跟在身邊。
楊朝云都快被憋死了,但他又不想跟周嵐曦說話,心中對魏天銘的怨氣越來越深,停下修煉站起身來,略顯無奈道:“我說周小姐,我是體修啊?!?p> 突然間,他像是想到什么事情一樣,打起了精神,語氣瞬間變得鄙夷,陰陽怪氣起來:“你以為我跟那些只會在背后躲躲藏藏算計別人,不敢露面的陰險之輩的能力一樣?”
周嵐曦隱隱約約感覺到他在內(nèi)涵某人,只不過沒有證據(jù)。
“你不是內(nèi)外雙修嗎?我聽阿爺說高等階的內(nèi)修直覺特別準?!敝軑龟匾蓡柕馈?p> “這些你還挺清楚,你爺爺說的還是比較隱晦,我們體修厲害的地方多的是,這人嘛!就該光明正大的,我們體修就把這一點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也絕不會像某人那樣陰暗,不過關(guān)于界星這東西我覺得你還是親自去問外邊的某人吧,他比所有人都清楚?!?p> 楊朝云竟然親自承認了,他確實是在內(nèi)涵某人,那人很有可能還在門外......
楊朝云話音剛落門就被從外邊推開了:“朝云啊,當著別人的面說壞話可不好?!?p> 周嵐曦聽到熟悉的聲音轉(zhuǎn)頭看去,頓時恍然大悟,怪不得楊朝云之前陰陽怪氣的,原來是魏爺爺回來了,看來那些話都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