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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緯2度

愛藏梨光里

北緯2度 許也仇一 883 2022-01-28 19:05:59

  月光的夜,呼吸的躁動,他隨之驚醒,或許他還在沉睡。

  人們追憶逝去的愛,曰“二十世紀(jì)七十年代”的博物館遺成。興文,依秦北而言,大概是長輩注阿爺以希冀罷??上前?shù)拿?,以從戶簿頁上銷失的。

  也許只因想念與留戀,人靜的夜深,秦北把一切潛入自己睡房的昆蟲擬為,阿爺?shù)脑偕托盼?。他凝視他們的眼睛,于是情于眼角的水滴;悅其撲騰的翼羽,似聲訴“晚安”,祈求他將他們放生。

  泥陋的馬道,摸過糙面的石墩,一灣梨源陷入。很熟悉,阿爺歸屬的時(shí)代。

  “阿爺,你在哪里?”秦北沿途的相遇:阿爺?shù)母赣H,阿爺未來的愛人……好些人!

  “阿祖,阿爺人呢?”

  阿祖詫聲,“阿祖……誰是你阿爺?”

  秦北誠言,“興文啊!我是他孫子哪!”

  “孫子!興文他年青時(shí)候死于馬道,遭天的匪患……”他嗓潤了,“況且尚未成婚,又來的兒孫?”

  秦北飾著怖憤,連彎腰歉道,“不好意思,認(rèn)錯(cuò)人了。”其實(shí)他人便是秦北的阿祖,可他不信阿爺會如此,便逃開去了。

  吃一塹長一智,他腦路漸晰了。

  阿爺好像住在……竹蔭曲徑,山坎溝處,石墩連著馬道,一灣梨源,就是阿爺?shù)募摇?p>  ……

  田埂下,年青女子佝腰割著豬草,秦北一眼識出她是阿爺?shù)膼廴?,便喚她“阿娘”?p>  莫不是陌生的血親,她怎會不疑他?

  “甭割了,我?guī)闳フ野敚 彼纤枷蚰请[秘。他將簍的豬草與鐮拋之腦后。

  秦北注意到阿娘的眼光停留在他的后腦上,似懂非懂般,“你是我孫子……”

  “對,我是你的孫子!”秦北脫口而出,細(xì)想來:他腦后確實(shí)有顆與阿爺概仿的青痣。

  某一瞬息,秦北意識到他自己竟然迷了路,且暈且餓。差身子一軟,阿娘卻先知般接住他,往她薄脊上一送,只聽她說,“北是罷,你爺說你,不知是夢嗔還是確有其事?今兒倒是了……”

  她什么都知道!

  確是一灣梨源,竹木制式隔著燭花,卻是燈稀了。

  秦北如脫韁般掙下阿娘,即滑跪在阿爺膝前,號聲撕心,淚眼婆娑。

  “阿爺,爺……我好想,你終于肯等我了……”

  漓淚融化了光,模棱里,那一堂是逝去的仍著藍(lán)條的病友,以及愛過之人,憎恨之人……與阿爺重組的新馨之家。

  燭盡的黎前,是一片空白,他清楚的書寫:愛,藏梨光里。

  可是,阿娘忘了誡訴秦北:太師椅上,危坐罷了。

  阿爺褲腿雙雙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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