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為啥要答應(yīng)這狗官,你入獄之事他一定脫不了干系。”
“箐箐,都說民不與官斗,哥哥在衙門還能照料家中一二,不然沒了縣丞的身份他們的暗箭我們豈不是更難防?!?p> “可是……”
“沒事,我自有打算?!毕胍凭?,必先入局,當下這局勢,徐巖暫時也沒有什么辦法,只能一步一步來了,有了縣丞的身份,辦事會更加方便一些,不然單憑自己,在這樣一個時代真是舉步維艱。
……
天寶十年,看著眼前卷宗上的時間,徐巖一陣的頭疼,因為他忽然想起安史之亂就是在天寶十四年爆發(fā)的,那現(xiàn)在距離安史之亂就剩不到四年的時間。
一想到四年之后,整個華夏大地陷入戰(zhàn)亂之中,餓殍滿地,白骨皚皚,徐巖忽然覺得自己的重生似乎多了一些責任。
既然距離安史之亂還有四年,自己一定能做些什么,就算最后沒能阻止戰(zhàn)亂的發(fā)生,也盡量要把傷亡降到最小。只是如今,他要做的是渡過眼前的難關(guān),不然還沒到安史之亂,自己先壯志未酬身先死了。
……
第二日,胡憲東果然派人送來了一根年份久遠的野山參和一些補藥,同時還有一些金銀首飾,說是他的夫人送給自己妹妹的。
徐箐箐聽完就要把那些首飾丟掉,徐巖攔住了她。
“白送的東西干嘛不要呢,就算不用,也可以換些銀兩來啊?!?p> 徐箐箐聽完只好作罷,哥哥都這樣說了,她也不好再說什么,拿著野山參和藥材就去給徐巖煎藥去了。
看著徐箐箐遠去的身影,徐巖內(nèi)心不由得苦笑,你到底是誰呢,除了那天干凈利索地殺死黑衣人之外,徐箐箐在他面前一直都是聽話懂事的妹妹形象,但是她越是這樣,徐巖越是疑惑。
因為一個人若是假扮其他身份,那他總會有暴露的一面,但徐箐箐這幾天給徐巖的感覺是,眼前的她就是真實的她,但那天的她呢,又是怎樣的身份。
罷了罷了,越想越頭大,徐巖暫時放下了對徐箐箐的戒心,根據(jù)徐巖的記憶以及這幾日的相處,徐巖能感受到徐箐箐對自己應(yīng)該沒有惡意,既然如此,還是把心思放在楊林一行人身上,他們才是真正的敵人。
按道理自己斷然不會活著走出大牢的,但他現(xiàn)在卻活著走出來了,那楊林定然會再次報復自己的,要早做準備才行。
……
另一邊,胡憲東家中,此時的胡憲東早已滿頭大汗,一動不敢動,他可是親眼見識到身后之人的厲害。
胡憲東無論如何也忘不掉那個噩夢般的晚上,家丁都已經(jīng)跑出十丈之遙,卻被一擊斃命,他都沒看清對方怎么出的手,只看到他手中的一個黑色的鐵塊發(fā)出一道聲響,然后家丁就倒在了地上。
他知道,對方這種身手,就算他安排再多人也無濟于事,何況他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又能調(diào)動幾人。
“俠士,我都已經(jīng)按照您的吩咐去做了,您還要怎樣才能放過我?!?p> “放過你?就你做的那些事早夠你死一百回了。”身后之人冷冷地說道。
“是、是,我不是人,我該死,不過俠士我們不是事先說好的,我按照您的吩咐,您就會饒我一命?!?p> “我是說過要饒你一命,但沒說過不能讓你少點什么東西啊?!?p> “俠士,求,求求你饒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
“閉嘴,再說舌頭給你拔了?!?p> 胡憲東聽完連忙閉嘴,不敢再說一句話。
“要我饒你也行,不過你要再幫我做一些事?!?p> “好,您說,啊~”
“讓你開口了嗎,我說話你同意就點頭,不同意,你少點什么我也不敢保證,聽懂了嗎?!?p> “嗯,嗯?!焙鷳棖|連滿點頭。
那人似乎很滿意,就把腳從胡憲東腿上拿開,雖然腿上劇痛傳來,但胡憲東還是一動不敢動,生怕他惹怒了對方,自己的另一條腿也要遭受這樣的痛苦。
“從今往后,你不能做一絲對徐縣丞不利的事,他說什么就是什么,你不能反駁,要以他的話為準,能做到嗎?!?p> “能,嗯,嗯”胡憲東剛想開口,看到對方看向自己,立馬閉上了嘴,然后瘋狂點頭。
“要是讓我知道你沒做到,還記得那個人的下場嗎?我不希望你走他的老路,也不想再來找你,你好自為之吧。”
胡憲東還是瘋狂點頭,此時的他無比后悔,為什么自己惹上了這樣一個煞星,一言不合就要殺人。
胡憲東身邊那人似乎很滿意,就要轉(zhuǎn)身離去,看著他要離開,胡憲東心中終于舒了一口氣,但他還沒緩過來,那人卻又轉(zhuǎn)身走來,胡憲東的神經(jīng)馬上有緊張起來。
“砰”的一聲,只見那人手中的鐵塊再次發(fā)出聲響,胡憲東再次聽到了那天殺掉家丁的響聲,抬頭看去屋中一尺來厚的實木桌上出現(xiàn)了一個貫穿的洞。
“怕你不張記性,給你留點東西讓你時刻記著?!闭f完,那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胡憲東終于忍受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雙腿不停的發(fā)抖。那人走出大門,嘴角輕蔑一笑,不屑地嘀咕道:“狗一樣的東西,也能做先生的對手。”然后就順著人流消失的無影無蹤。
接下來的幾日,徐巖很是疑惑,因為胡憲東總是送東西過來,不是補藥就是什么珠寶首飾,這讓徐巖有點搞不清楚,這胡憲東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就算他要自己幫忙處理公務(wù),也沒有必要這么殷勤吧。不,已經(jīng)不能說是殷勤了,已經(jīng)近乎諂媚了。再怎么說他也算自己的上司,怎么現(xiàn)在搞得自己像是他的上司一樣,這讓徐巖越發(fā)搞不清楚胡憲東的意圖。
就這樣大約過了半月之后,徐巖身上的傷勢也好的差不多了,這也多虧了胡憲東每天送來的補藥,不然僅憑他們兄妹二人的這點積蓄,徐巖想要完全恢復,不知道還要多久才可以。
雖然知道自己此前入獄之事和胡憲東有關(guān),但看在他如今這么殷勤的份上,徐巖暫時不準備和他計較此前之事,想著還是先解決楊林的問題,楊林才是大魚,相對來說,他胡憲東就不值一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