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米這邊報了兩門,國內(nèi)只報了一門,這三場考試下來,已經(jīng)是四月底了。才松了一口氣,就接到楚正禮的電話,說已經(jīng)到了上京。楚天歌半天沒回過神來,傻傻地問。
“怎么忽然過來了?”說完,才覺著這話不對味,倒好像不想他們過來玩似的,又問:“媽媽呢?現(xiàn)在在哪里?是坐的飛機還是火車?下了嗎?我現(xiàn)在馬上過去?!?p> “我和你明伯伯他們一起過來的,下午就到了,跟你說一聲,你就不急著過來,放了假再過來,別耽誤了學(xué)習(xí)?!?p> 聽了楚正禮的話,這才想起明肆前些時說的話。
“訂婚就不回去辦了,正好請老人們過來玩幾天?!?p> “在城市花園?”就聽見楚正禮問小區(qū)的名字,聽語氣,應(yīng)該是問明肆。接著,電話里一陣雜音,然后就聽見明肆的聲音。
“在這邊呢,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你不用擔(dān)心,你什么時候放假?”
“后天?!背旄枰埠苡魫?,明肆現(xiàn)在只是補學(xué)分,畢業(yè)論文也已經(jīng)寫好了,只等著節(jié)后答辯,去不去上課,根本沒人管。
“上午還是下午,我去接你?!闭f起這個,楚天歌就更郁悶了。
“上午沒有課,但是下午有兩節(jié)課,你就不用來了,我自己過去吧?!?p> “那好,這兩天我陪爸爸媽媽他們逛逛?!?p> “怎么這么早?鳴鳴都還沒放假。”
“不要緊,我爸爸過來,診所那邊我大姐就走不開,到時候姐夫和三姐一起帶他過來就行了。”
明肆如何說服楚正禮和于蓮華的,楚天歌一直也沒有時間問,想著這次怎么也要找個機會問問清楚。
猶豫了一天,楚天歌還是逃了課,頭天下午的課一完就打包去了城市花園。
楚天歌只把訂婚的事和于敏華三個說了,因為只是家宴,就沒邀請她們,只等過后找個機會單請她們。
來的人非常齊全,同輩的幾個兄弟姊妹,除了明麗娜和學(xué)習(xí)忙的楚天云明曉杰,其余的都來了,客廳里坐滿了人。
“不是說明天還有課么?”楚正禮雖然這么問,不過一臉的笑意,沒有責(zé)怪的意思。
“只有兩節(jié)課,不重要的?!背旄铔]一點愧疚,又問:“今天出去玩得怎么樣?”
“吃了沒?”做媽的,總是最先關(guān)心孩子的身體,總餓著冷著。
楚天歌搖了搖頭,說:“沒呢,你們吃了沒?”
于蓮華就說:“我們剛吃了回來,你要過來,怎么不先打個電話,不然給你帶點回來?!?p> 明肆就問:“吃飯還是吃面?”
一副要去下廚的架勢,開玩笑,他爸爸媽媽都在呢,哪里能讓他們看到他們的寶貝兒子為自己下廚,換好鞋子就自己去廚房。
“我看看,有什么吃什么,也不怎么餓?!?p> 明肆知道她的意思,便不跟過去,只在外面說:“我們一天都在外面,家里沒什么吃的,不然,出去吃一點?”
楚天歌看了看,果然,冰箱里各類肉倒是有,素材也就一小把芹菜幾塊香干,讓她這么個無菜不歡的人實在提不起食欲。
“算了,我出去買點菜回來煮面吃,順便買點吃的,晚上好宵夜,鳴鳴要不要一起去?”楚天歌又出來換下拖鞋。
楚一鳴頭一次坐飛機,暈機暈得厲害,一個下午都懨懨的提不起精神,這會兒才好些。
“他暈機,還沒好呢。”明母就舍不得。
楚天歌看他倒是想去,一聽去逛超市,那眼睛都亮了,正想著怎么說才好,明肆就說。
“出去逛逛,精神就好了,在家里窩著還不好,”說著,也過來換鞋子,說:“總是去了的,多買點,明天早上也要吃,有我們兩個看著他,您還不放心?”
他這樣一說,年輕一輩的就都要去。結(jié)果,買菜變成了購物,楚天歌也沒找著機會和明肆單獨說話。
幾個小孩子進了超市就興奮得不行,一路上看見什么沒見過的都要看一看、玩一玩,有孩子的要看著孩子,明麗英唐姐妹幾個要么看著楚一鳴,要么就逛自己的,哪里還記得最開始出來的目的,倒是楚天烈和明肆兩個男的還記著楚天歌沒吃晚飯。
“我陪你先出去吃點東西吧,這么逛下去,只怕一時半會兒走不了?!?p> “又不是小孩子了,我自己出去吃,你陪他們逛。”楚天歌說著,又用手指杵了杵他口袋里的錢包。
“萬一我還沒回來他們逛好了呢?”總不能請他們過來玩,最后還叫他們自己付錢吧?
楚天烈就說:“我和姐姐出去吃飯,你在這里陪著。”
“那好,照顧好你姐姐,吃完了給我打電話?!背炝掖饝?yīng)了,和楚天雪幾個打了招呼就出去了,就近找了個地方隨意點了一碗拌面。
“你要不要嘗嘗?我們那邊不這么吃?!?p> “好啊?!?p> 楚天歌就多要了幾份葷菜,楚天烈和她完全相反,隨了于蓮華,無肉不歡,而且嘴刁得不行,不合口味的,絕對不會為了給人留面子而委屈自己,絕對不會動筷子。
兩人都不是多話的人,服務(wù)員送了面和菜來,都不說話,各自拌著面。
一頓飯吃完,楚天歌結(jié)了賬,返回超市的路上,楚天烈才問。
“你覺得他靠得住?”
楚天歌失笑,她其實不了解楚天烈,雖然知道他會問,但是猜不到會問些什么,見他一直沒說話,還以為他什么都不會問呢。
“什么又靠得住呢?”楚天歌笑了笑,說:“結(jié)了婚也可以離婚,更不用說男女朋友了,合則兩聚,不合則分。不過,我很信他?!闭f到這里,楚天歌轉(zhuǎn)頭看向他,“你也認識他,你覺得呢?可不可信?”
楚天烈點了點頭,說:“你自己覺得好就好。”
還是這個性子,到底是可信呢,還是說支持她的決定,楚天歌高興又無奈。
“你們平時有聯(lián)系么?”
楚天烈又點頭,說:“平時聊得挺多的。”
楚天歌就有點意外了,想一想,又覺得理所當(dāng)然。
“我覺得你們一點都不像談戀愛?!背旄杩聪蛩?,楚天烈似乎也很迷惑,頓了頓,就接著說:“他從來不問我你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p> 楚天歌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明肆好像沒有做過任何她討厭的事,送過她不喜歡的禮物,點過她不喜歡吃的菜。
“這也不能說明什么,誰能說戀愛就一定要這樣的?!敝灰眯模部梢宰约河^察得到的。不然,有兄弟姐妹的還好,若遇著獨生子女,又該如何。
楚天歌這是自欺欺人了,楚天烈明明不是這個意思。誰放著有現(xiàn)成的大舅子小姨子,不好生討好利用的?不過,這是明肆的事,她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只會不好意思說,只好糊弄自家弟弟了。
聽言,楚天烈一臉的無奈,嘴角動了動,似要說話,又沒說。
“你在學(xué)校,有沒有……”雖說是姐弟,兩人還真沒互相問過這些私事,這也是兩人第一次說這樣的話題,楚天歌說得十分艱難,半天,那話還是沒說全。
“沒有,”楚天烈有點不好意思,撇過頭,說:“我們學(xué)校以工科為主,都是男生,有那么一兩個女生,都是國寶,進校就被人追走了。”
楚天歌大笑不止,好容易止了笑,才說:“下學(xué)期迎新生的時候你留意著啊,遇著漂亮的,先下手。”
兩個人說說笑笑,在超市里隨意走著,也忘了和明肆聯(lián)系,倒是明肆記掛著,打過來問兩人吃完了沒,約著在一樓音像區(qū)碰頭。
明肆見他們姐弟有說有笑的走來,很自然地上來拉住楚天歌的手,問:“說什么呢?這么高興?!?p> 不是很適應(yīng)在這些親人面前和他很親密,楚天歌推了他一下,眨了眨眼,說:“說你的壞話,要不要聽?”
見楚一鳴一排一排地逛著,拿起一盤碟子又十分不舍地放回去,就問明肆。
“有沒有新片子出來?”
“我已經(jīng)買了?!?p> 楚天歌點了點頭,就過去陪楚一鳴選碟子,見他喜歡的,就直接放進購物車里。
“喜歡就買,等回去的時候帶回家去慢慢看?!?p> 楚一鳴臉上的喜悅掩都掩不住,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盯著楚天歌。
“真的都能買?”問了,眼睛有暗淡下來,“還是少買點。”
楚天歌知道他是怕他媽媽罵他,又喜歡又心疼。
“都買著,我也要看?!?p> 楚一鳴人小,心思單純,他看到家里有動畫片的碟子,就以為楚天歌是真喜歡,歡歡喜喜的就應(yīng)了,還拉著楚天歌一樣一樣介紹,討論情節(jié)。
楚天歌無奈得很,她是看動畫片,而且很多幼稚的也看,但不意味著她連天線寶寶也愛看,好不好?那種片子能殺人的。
給楚一鳴,自然就不能不給那幾個小的買。那幾個小的也都是厲害的主,見有楚天歌和明肆撐腰,連父母都不怕,最后竟然選了半籃子碟子,這還是楚天彩和楚天雪往外拿了不少。
回去明母就罵了楚一鳴一頓,楚一鳴傻乎乎的,一口就推到楚天歌身上,還自以為得了理。不過,明母倒是很高興,只不疼不癢地說:“別由著他,有錢也不是這樣花的。”
這邊住不下,原本明肆是訂了房間的,兩家的父母都是窮苦出身,節(jié)約慣了的,都不同意。明肆拗不過,只好退了兩間,四個老人留在家里。
好在往年明母總要給明肆打幾床棉絮要他帶過來,不然,打地鋪都沒東西。楚天歌住的主臥也夠大,一個房里,竟然住下八個人。
明母和于蓮華帶著楚一鳴睡床,她們五個女孩子打地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