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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第七十四章 黃河九曲

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司雨客 3761 2007-01-25 09:12:00

    

  護衛(wèi)們不通醫(yī)道,慌了手腳,一面急急派人去臨晉報信,一面將我重重裹起,向最近的一個村落奔去。進村,直接敲響第一家的院門。這家的宅院比較大,從前應(yīng)該是個殷實人家,不過現(xiàn)在看來人口也并不多。老婦人花白頭發(fā),五十多歲,見到我們嚇了一大跳,把門插好不肯放我們進來。

  我此時略好一些,吃力的搖頭道:“算了,我們再換一家吧。”

  黑塞不說話,一膀子把半邊門撞了下來,不顧我的怒罵,抱我便進了屋中,蓋上被子,安置下來,讓侍衛(wèi)們燒水,安排人去抓藥,接著自己走到門外,向嚇得發(fā)抖的老婦人叩頭便拜:“老媽媽,對不住,但我家主人生病,不能不進來?!彼岩诲V銀子交到老婦人手中:“這點錢給您補貼家用,算是我們打擾之費”。

  他本是南蠻,說話不清,而且硬硬的,好話也似在打架一樣。老婦人也不知聽懂沒有,只是怕得發(fā)抖。

  黑塞自己轉(zhuǎn)身來到天井當(dāng)院,一把將身上的布衣撕下,露出傷痕累累的身體,對李氏兄弟喝道:“黑塞私入民宅,犯下大過,行刑!”

  李氏兄弟看看我,我搖搖頭:“他算是一心為主,行鞭刑吧,二十下?!卑醇緷h律,其實他的刑最嚴(yán)可以殺頭,最輕也該四十軍棒的。

  李暠揮動鞭子,一鞭下去,黑塞背上血花飛濺。

  老婦人嚇得驚叫一聲,藏到屋里,和另一個女人擠到一起。二十鞭打完,黑塞雖然硬朗,也痛的滿頭大汗。

  此時其他護衛(wèi)們忙著抱柴生火,燒水做飯。已完全是喧賓奪主。

  普法在老婦人的廂房外進行解說,也不知這和尚說了些什么,反正讓那老婦人安下心來,并且?guī)е粋€女子主動來照料我了。我想說句什么,可是眼皮越來越重,終于沉沉睡去。再醒來時,外面天色已晦暗了。

  屋中升起了火,水在大鍋里咕嘟嘟的翻著花。由于陰雨,煙囪的煙霧不向上升,反朝下降,在院子里越積越多,飄不動了似的悄悄扯起厚實而柔軟的帷幕。

  火炕暖和起來,熱氣隔著被窩向上冒,背心被焐得暖暖的,四肢百駭無不熨貼舒適。我看看身邊正正給我熬姜湯的老婦人,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住,老媽媽,嚇到你了。”

  老婦人說道:“哪里,你是長安城里的貴人,請都請不到的。是我多心,也沒聽清這位軍爺?shù)脑?,把你們?dāng)成河匪了?!?p>  “河匪?這一帶河匪很厲害么?”我不由皺下眉頭。

  “是呀,可厲害了,前幾天,才把鄰莊的李員外家搶了。今天我兒子出門時說,讓我把門戶管緊,這些天河匪鬧得厲害,讓我多加小心呢?!?p>  吳班這三個人是怎么鬧的,這里的河匪他們知道不知道?我不由有些不悅。

  “不知您家中都有些什么人呢?”

  “唉,你大約也能看出來,原來這家人口不少,可是董卓造亂,一家人百十口死走逃亡,沒剩多少,前幾年羌胡叛亂,又殺了不少,現(xiàn)在就剩我們娘兒三個了。我家姓郭,兒子名獻,自云陽?!?p>  郭氏,在雍州也算得是大戶了,怪不得他兒子還有名有字的。

  老婦人還在說道:“您一定是哪位將軍家的公子吧,出門帶著這么多人,兇神惡煞的,一開始把我嚇著了,可是剛才那個小孩,為什么打那個大胡子啊?天吶,打得血嘶呼啦的?!?p>  “是因為你不開門,我要他離開,但他卻抱著我硬搶進來,犯了軍規(guī),自然該打?!?p>  “什么?是因為這個??!你這個孩子,生了病,他是為了救你才進來的,救人如救火,老婦人雖是鄉(xiāng)下女子,也聽說過事急從權(quán)的道理,你怎么不攔著點兒?也怪我,只顧害怕了,沒聽清那個大胡子的話,要知道是為這個,我說什么也不能讓他白挨這頓打呦。”她一面嘮嘮叨叨的說話,一面向里屋走去,早就沒了初時的害怕,不到會兒,她拿出一個小瓶兒,從里面挑出棍傷藥給黑塞上。

  黑塞紅著臉,用硬硬的漢話道:“不用,不用的,這點傷,不用的?!?p>  老婦人卻不管那個,硬給他把后背的衣服撩起,上好了棒傷藥。

  一時姜湯熬好,那個年輕女子卻甚是害羞,她端著姜湯碗,不好意思送到我身邊來。此時護衛(wèi)們只顧看著他們頭領(lǐng)黑塞那窘迫的樣子,一時也沒顧上我這里。我笑道:“我自己來吧?!辈乓鹕恚瑓s一陣頭暈。

  那女子已是扶住了我,道:“別動,我來喂你吧。”說著,把枕頭倚在我腦后,用小匙舀起姜湯,輕輕吹一吹,喂到我的口中。離得近了,陣陣處子的幽香襲人而來。我不由心中一蕩。說起來,我自幼離開孫尚香之后,就一直沒有女子過接近過,就算是侍女也少近,白天晚上,只是與姜維等幾個伴讀在一起滾。至于后來軍旅生涯,在軍營中多,在宮殿中少,就算是宮中,也是白天晚上的談公事,看公文,沒有與女子接近過,就算接近,也從沒感覺與男子在一起有什么分別。此時年紀(jì)已到,情竇已開,突然處于這種尷尬境地,不由也是面紅耳赤,心跳加快,一邊喝著湯,一邊偷眼看那女子。

  她不過十六七歲年紀(jì),長得不算很美,或者我身邊的很多侍女也比她漂亮的多。但她眸子里羞怯中帶著一股寧定,一種溫情。由于有些害羞,或許是湯中的熱氣吁的,她的臉色紅撲撲的,竟是微微帶了汗意。

  這種感覺,這種氛圍,這種身體不適的虛弱情況下,卻讓有一種很安寧、很舒適的感覺,很想這一刻能停下來,很想就在這種溫馨里過一輩子,這個想法讓我很吃驚。我還沒有與星彩成親,怎么可以對其她女子有這種非份之想。

  不,或者這不是單純的非份之想,我不是喜歡這個女子,而是喜歡這一刻的溫馨與寧靜。這熱水,這火炕,這姜湯,這慈祥的老媽媽,這嬌羞的小女子,這一切的一切,竟是我平生從未享受過的。

  天色越黑了,我一時喝完姜湯,睡在床上。那女子入室中取出一盞青銅竹枝油燈出來,點燃了,照得室中一片光明。我覺得這燈光里也帶著平常人家的情誼和溫暖,比宮中明亮的七星燈還要可愛。

  正在此時,忽聽外面?zhèn)鱽黻囮嚭魢[之聲,夾雜著喊聲,叫聲,響成一片。

  黑塞猛的躍起,命令道:“迎敵!”

  眾護衛(wèi)紛紛沖出房去,李氏兄弟則守在門口處。在外放哨的護衛(wèi)跑進來:“少主,外面來了一群賊人,足有二三百人,各持刀槍,向這里沖來了?!?p>  “是河匪!河匪來了!”老婦人驚惶起來,“我兒子不在,這可怎么辦吶?”

  “老媽媽,急什么?不過就是二三百人,我這些手下,就算對付二三千人,也不會害怕的。”我笑著安慰道。

  “小公子,你不知道,河匪可不同于一般的匪徒,他們都是幾十年來,縱橫大河上下,官軍都拿他們沒辦法的強人啊,若不是馮將軍沿河列陣,逼得他們無處可去,他們也不會深入岸上來打家劫舍。”

  她說是馮將軍,一定是指馮習(xí)了,看來我遇到這些河匪,倒不是吳班他們工作不努力,而是他們太努力了。“那好,既然是這樣的強人,李晟你去通知黑塞,把那當(dāng)頭的給我抓來--不,讓普法去,我倒看看他這個打完三招就跳出圈外的高手能不能辦成這件事。”

  對于普法,若不是他師傅和馬超都夸他,我簡直懷疑他是不是個騙子。他對我說練功要多么辛苦,要怎么煅煉,要如來來通過戰(zhàn)斗增加經(jīng)驗,可隨我以來,就幾乎沒見他練過功,也沒見他和人正經(jīng)交過手。這回,我得試試他。

  外面很快傳來慘叫聲和打斗聲,時隔不久,便見普法提著一個人大步走了進來,身上居然一點血都沒濺上,而那人卻軟綿綿一動也不動。

  普法將那人在地上一拋,道:“少主,幸不辱命?!?p>  老婦人一看之下,叫起來:“河神!這是河神何九曲!”

  地上那人,卻是河匪頭領(lǐng),有著“河神”之稱的何九曲。此人據(jù)說甚是傳奇,曾憑著數(shù)條小船,出沒于黃河之中,到處搶劫,卻從未失手過,甚至有一次連曹操的軍糧都讓他給偷了幾千斤。他的水性絕佳,兩岸百姓都傳說他可以在水底睡覺。

  我笑了,若此人可稱為河神,那么普法該叫什么?可是我怎么看,那何九曲全身上下都沒有傷痕,不知怎么會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此時外面的打斗聲漸遠(yuǎn),黑塞著人來報,賊人已退,問我要不要追趕,我讓他們回來就可以了。

  “普法,”我問道:“這個何九曲被你打暈了么?弄醒他,我要問話。”

  普法俯下身,手揮琵琶般在何九曲身上掠過,那何九曲呻吟一聲,睜開眼來。這真是件奇怪的事,普法難道會什么法術(shù)不成?

  何九曲睜眼便罵道:“賊禿!暗算傷人,不是好漢!”

  普法也不回言,只是微笑著站在一邊,只如不聞。

  我道:“看來這位壯士不服啊,那你起來,再與這和尚打一架,我也想看看這和尚的本領(lǐng)。”

  何九曲跳起身來,看看屋中的人,抬抬胳膊,踢踢腿,大喝一聲,猛得沖向了普法,拳式有如大河奔流,猛烈無比。我心一動,此人本領(lǐng)竟似比趙正也差不了什么,在戰(zhàn)場之上,也能算得上一員猛將了。普法在這巨浪般的拳式里,突然間變成一條歡蹦亂跳的大魚,逆流而上,一擊而中,并指如刀,橫切在何九曲頸上。何九曲有如中酒,身子搖了一搖,撲得倒在地上。

  我生氣道:“你這個普法,明明知道我在看,也不說把姿勢放慢,讓我看清。不算,重打?!?p>  PS:起點2006原創(chuàng)文學(xué)盛典火熱開幕!《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入選了,主角阿斗入選了“魅力角色”候選,請各位投票支持阿斗,支持司雨。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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