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柳家村,天又是灰沉沉了,悠然先把毛驢還給蒼伯,又跟蒼伯提了以后一段時間,租用毛驢的事情,畢竟,接下來一段時間,她要天天跑城里,老是去麻煩殺豬柳也不好。
“沒事,反正這毛驢我也不太用,你只要管好它的食料,想什么時候用,牽走就是,還提什么租不租的,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誰沒個難處?!鄙n伯說著,又轉(zhuǎn)身回屋。
等他出來的時候,手里捧著一疊子書冊:“這是云先生走時讓我交給禮小子的,這會兒,我就交給你了?!?p> “多謝蒼伯?!庇迫唤舆^。然后同蒼伯告辭。
帶著雙兒又一次披星戴月的走山道。
禮小子和小石頭顯然等急了,兩人就蹲在山腰的山道中間,遠遠的看道悠然兩人上來,禮小子就牽著小石頭快步?jīng)_進前,還差點跌一效,幸虧悠然扶的快。
“二姐,你去哪里了,可把我急壞了。”禮小子抱怨。
“二姐去城里散散心?!彪p兒看了看悠然一眼道。
“怎么不叫上我,城里頭壞心眼的人多。”禮小子繼續(xù)抱怨。
“知道了,下回一定叫上你?!彪p兒點頭道。
而一邊小石頭則扯著悠然的衣服,報功道:“娘,我已經(jīng)把小黃和小雞仔兒關窩里了?!?p> “嗯,小石頭最乖了。”悠然輕輕的摸著小石頭的小腦袋。
“呵呵?!钡玫接迫坏目洫?,小石頭十分的高興,拖著自家娘親的手回屋。
屋里,油燈昏暗,還有一縷縷淡淡的黑煙升騰,如霧似靄。
而雙兒進屋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盆金佛手抱到桌上,在油燈下仔細的看著那枝葉,自嫂子揭榜,她一直在擔心這個,此時見到金佛手果然又抽出了嫩芽和綠葉,那心里才舒了一口氣,看來大嫂是真的會冶花木。
而小石頭則有些郁悶,因為小黃不知什么時候跑了出來,還在廳上撒了泡尿。
“娘,小石頭沒撒謊,我已經(jīng)把它關窩里了,這小家伙太壞了,又偷偷的跑出來?!?p> “娘明白,明天餓它一頓?!庇迫坏?,然后把手上的書冊交給禮小子,禮小子在知道以后不能再聽云先生講課,神情有些郁悶,抱著書冊就要回屋。
只是走了幾步,想了想,又轉(zhuǎn)過頭對雙兒道:“二姐,以后什么事別悶到肚子里,你若是出個什么事,地府里,我沒法跟大哥和爹娘交待?!?p> 雙兒聽了眼眶又紅了,悠然嘆了口氣,兩手一伸,一邊一個,將兩人擁在懷里,小石頭則被擠在中間。
窮人的孩子早熟,禮小子又有些妖孽,一些事情要瞞過他還真不容易。
“好了,過去的都過去,以后大家齊心協(xié)力,咱們的日子要越過越好?!庇迫坏?。
雙兒和禮小子都用力點頭。
這一刻屋靜悄悄的,可悠然卻感到十分的滿足,目前日了雖然難過,但前途是光明的。
而小石頭顯然還不能理解大人的心思,這會兒,他還在掂記著小黃呢,餓的滋味很不好受啊,于是他抬臉看了看自己的娘親,又側(cè)臉看了看小黃,最后有些討?zhàn)埖牡溃骸澳?,小黃還小,咱們不餓它了,以后小石頭會管好它的?!?p> 他這一聲,到是把三人給逗樂了。
“你就記得你的小黃?!倍Y小子捏了小石頭鼻子一記,回屋。
雙兒轉(zhuǎn)身進了廚記,去幫小石頭準備洗澡水去。
而悠然,看了看小石頭,又看了看正在幫小石頭準備洗澡水的雙兒,這姑姑和侄兒兩個,似乎是有著差不多的性子。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悠然起床的時候,雙兒已經(jīng)燒好早飯,而禮小子則帶著小石頭和小黃探了一圈山林回來了,還帶回了幾根山藥。
因此,早餐的桌上,就多了一道蘑菇山藥片。
“大嫂,等吃過飯,我把咱院子爬在籬笆上的那些個金銀花給采了,等晾干后,可以賣到藥店去?!边叧燥埖臅r候,雙兒低聲的道。
“什么金銀花?”悠然順著雙兒的手指看去。不由一陣訝然,植物這東西,你若是天天盼它長,你會覺得它長的很慢,可若是不注意了,卻會無意中發(fā)現(xiàn),這丫的偷著長。
一段時間沒注意,原來她種的那荊棘圍墻已經(jīng)長密實了,再不似先前的狗啃樣兒,而那荊棘上面,不知什么時候爬滿了藤子,上面開滿了對生的長柄兒小花,白的一對,黃的一對,將整個荊棘籬笆裝點的十分漂亮,還惹了一些蝶兒蜜蜂的來湊熱鬧。
難怪最近幾天,她總能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順著藤蔓找到主桿,才發(fā)現(xiàn),這正是當初她挖了來綁荊棘的,后來就順手種在了一起,還澆了點神水。
沒想到居然是金銀花藤,這花開的不是一般的多啊,難怪雙兒想著賣錢了。
“嗯,你看著辦吧。”悠然點頭。
吃好早飯,悠然想著該去楚王府給鳳凰木冶病了,于是又用那碗里的神水配上一些草汁,算是特制的冶病藥水了,用瓷瓶裝好,然后叮囑雙兒幾個在家,就捧著那株金佛蘭下了山,又到蒼伯家的牛棚里牽了毛驢出來,一路得得得和趕去縣里。
紅袖今天一早的起床氣不小,只因為,昨晚上,自家的爹和娘又爭吵了一宿,一早爹就氣哼哼的走了,而娘就坐在一邊抹眼淚,那心便十分的煩燥,因此,出來見悠然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嘴里還恨恨的道:“這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這話看似為自己的娘打抱不平,可實則悠然卻是知道的,另有隱情,之前悠然去后院看權(quán)叔金嫂他們時,金嫂就神叨叨的說起了東家一家人的八卦。
聽值宿的工人說,昨夜,東家和東家老爹為了娶妾的事鬧了一宿了,而東家大小姐更是為了楚王和花魁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事,來后院殺了幾只雞泄憤。
所以說,紅袖的話有八成是沖著楚王的,少女情懷,一廂單思,那是容不得半點沙子。
悠然笑了笑,自然不會去接紅袖的話,而是把那盆金佛手搬上桌。
紅袖看了看那盆金佛手,有些意外:“你還真救活啦?!蹦羌t袖繞著花盆看了一圈,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這回,她在姐妹圈里可有面子了。
“給你,這是當日賭注的五兩銀子,說好了你救活它,銀子就是你的,這里還有四十個錢,是賣小說的?!奔t袖將銀子和錢塞到悠然的手里,又道:“那杜家小姐的故事寫好了嗎?我?guī)讉€姐妹天天再問我?!?p> “最近家里發(fā)生了點事,還沒寫,我這兩天有空就寫,寫好了就給你拿來。”悠然收好銀子,就牽著毛驢告辭。
“什么事啊?看你挺急的?!奔t袖好奇的問。
“我揭了楚王府的榜,這會兒要去楚王府冶那鳳凰木呢,可不敢耽誤。”悠然道。
“什么?是你揭了楚王府的榜啊?”紅袖一臉的驚訝和不可思議。
“怎么了,有問題?”
“你不知道吧,城里的賭場可是開了局了,賭你能不能救活鳳凰木,得到千兩賞銀,似乎大家都不太好看你,城里的幾個老花匠說了,那鳳凰木已有兩百余年,其實是壽終正寢,此是命數(shù),人力不可挽回。”紅袖道。
“還有這事?”悠然回頭,想了想,從身上拿出剛才紅袖付給她那五兩銀子,遞給紅袖道:“這樣吧,你幫我下注,就賭我能冶好。”
“你就這么有把握?”紅袖接過銀子,好奇的看著悠然。
“你買就是了,對了,如果,你想賺點零花錢,也可以買一點?!庇迫徽f著,朝紅袖揚了揚手,就騎上毛驢,朝著楚王府去。
紅袖看了看手上的銀子,又看了看那盆生機盎然的金佛手,一咬牙,就賭一把,說著,抄起荷包就朝著賭坊去,這丫頭的賭性其實也是不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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