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麒麟一出迷霧散,暗香美人心事多
“攸之哥哥,好久不見?!眽羧绻髯越贩康詈笞叱?,眉宇間是隱藏不住的興奮?!吧洗温渌皇逻€沒來得及好好謝謝你呢?!?p> “不必道謝,保護公主是微臣的職責(zé)所在?!卑棕⑽㈩h首,面無表情地同公主道。
“這位是……”夢如公主兩次見這女子在白攸之身側(cè),心中有了不安的揣測,為了證實這份嫉妒,忍不住問道。
“這是微臣的夫人,寶扇?!卑棕哪抗馔瑯訋У绞柰┥砩?,向公主介紹道。
“臣女見過公主?!笔柰┬卸Y道。
“白大人已有家室了啊。”喜形于色的夢如眉毛皺成了兩團,癟著嘴說道,“何時成親?可有子女?”她不甘心地刨根究底。
“回公主,成親不過半旬,還未曾有子女?!卑棕陌瞪铄涞捻兴企@起微波,不動聲色道。
雖成親是假,但白攸之這么一說,她也不由自主地紅了臉。
疏桐感到夢如公主利劍一般的目光向她投來,那目光似是在向她宣戰(zhàn),但隨后她收斂了鋒芒,笑呵呵地對白攸之道:“白大人來椒房殿搜查所謂何事?”
“公主可知護城河邊出了命案?”白攸之探口風(fēng)道。
“啊……你說什么?”夢如公主一愣,不敢相信,“皇宮內(nèi)外有禁衛(wèi)軍守著,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在皇宮之內(nèi)殺人……是誰死了?”
她果然不知道,白攸之想。
“啊?你來椒房殿搜我母后的寢宮,莫非懷疑此事與我母親有關(guān)?”沒等白攸之回答,夢如公主話鋒一轉(zhuǎn),不可思議地問道。這要是換了尋常官員,夢如早就大發(fā)脾氣一通亂罵出去了,可來人是白攸之,她便沒了脾氣,耐著性子挨字挨句問道。
“例行檢查罷了,公主不必憂心?!卑棕卮鸬?,“公主沒什么事的話臣便先退下了?!?p> 夢如欲阻攔卻又不敢,徹查命案居然到椒房殿,肯定不一般重要,她雖有千絲百轉(zhuǎn)之心想要留下白攸之,此刻也只好乖乖放他去查案。
“護城河畔出了命案,怎么沒人和我提起……”夢如滿腹疑惑,問小潔道:“小潔,你知道嗎?”
那小潔雖已知宸妃娘娘殞命護城河,卻不敢同公主說道,恐皇后責(zé)怪,因此只裝不知。
“母后在哪兒,她掌管后宮,肯定知道,我去問問她?!眽羧绮凰佬牡馈?p> “公主,娘娘宮中諸多事務(wù),霎是繁忙,咱們就不要去給娘娘添麻煩了好嗎?”小潔又是哄又是勸。
“好吧,那我便在這里等母后,這樣總可以了吧?!眽羧甾D(zhuǎn)身坐在榻上,抬頭問小潔道。
……
午時,麒麟入宮。
初次見面,疏桐便被麒麟赫赫威風(fēng)震撼住了。只見它外形彪悍,皮毛油亮,一張嘴咧得很大,長長的舌頭吐了出來,隨著呼吸起伏著,牙齒發(fā)黃,眼神里透露著一股兇光,大耳朵時刻警惕地豎著,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見到攸之,他猛烈地搖動著粗長的尾巴向主人示好,白攸之向青碧要了煥熙的貼身之物,給麒麟嗅了嗅,躁動的麒麟發(fā)出兩聲怒吼,蹦跶著四處亂竄起來。
素來有力的攸之此刻也有些牽不住它。
只見它直奔御花園,越是接近,越是難以掩飾的興奮。
繞過假山,一口枯井映入眼簾。
麒麟沖那黑黝黝的井口狂吠,前蹄不住躍動著。
“井下有東西?!卑棕溃愿酪徊犊煜戮?。
那捕快坐入大竹筒,以繩牽引,向井深處移動。
“大……大大人……”井下傳來捕快的聲音,有些顫抖,回聲跌跌撞撞地持續(xù)著。
“有,有尸體……”
眾人又遞了一條繩子下去,將那尸體綁了上來。
一具女尸赫然出現(xiàn)在眾人眼中。
只見那尸體穿著宮女服,雙拳緊握,眼睛還睜著,最可怕的要數(shù)頸間的傷口,一個碩大的口子自左向右穿出,直接將脖頸開了個洞,也不知流了多少血,血管粗暴地露了出來,幾只蒼蠅卻饒有興致地在上方盤旋著。
“啊……煥熙姐姐……”青碧使出全身力氣驚叫道,隨即昏了過去。
“這是本案出現(xiàn)的第二具尸體?!卑棕淅涞卣f,“謝嶼天,驗尸。”
謝嶼天走上前去,翻動了那尸體,簡單看過后道:“身上服裝沒有磨損,可以看出頸部傷口是致命傷,兇器應(yīng)該是某種頓物,因此將傷口切割得很不整齊。”
“有沒有可能……和宸妃娘娘的死是同一種兇器?只不過在娘娘身上是戳,在宮女身上是割……”疏桐道。
“我同意?!敝x嶼天點點頭,“時間緊迫來不及細細驗尸了,但我可以肯定,就是脖頸傷一擊致命。先把尸體抬回殮房吧。”
“煥熙宮女和宸妃娘娘一起出現(xiàn)了意外,兇手將她二人殺死?”疏桐揣測道。
“那為什么……要一個沉入湖中,一個放在枯井里呢?兩個人都放在枯井里或者都沉入湖中,不是更方便嗎?”疏桐疑惑得問。
“一定發(fā)生了什么,讓兇手來不及,或者沒有能力同時轉(zhuǎn)移兩具尸體?!敝x嶼天分析著。
“我們好像默認(rèn)了兇手是一個人,或者說,有沒有可能……兇手是兩個人?”白攸之邪魅地笑著,蹲下身子,扔給麒麟一大塊生肉,那犬如狼似虎地大口咀嚼著,一絲肉屑也沒有剩下。
“丁仝,去取宸妃娘娘遺物?!倍≠陬I(lǐng)命飛去,取來了一件外衣。
“可你也認(rèn)同二人死于同一種兇器了?”疏桐皺眉,不解白攸之言論。
“死于同一種兇器,不等于死于同一人之手?!卑棕氐?。
“我懂你意思了……也許你是對的,此案時間緊迫,一個人很難同時做這么多事。”謝嶼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吃飽喝足的麒麟似乎被這空氣中的血腥激發(fā)了某種原始獸欲,不安在空氣中持續(xù)擴散……
它嗅了嗅宸妃娘娘的外衣,聳了聳鼻子,在原地打轉(zhuǎn)著。
“欸,它走了。”疏桐驚喜道。
一行人跟著麒麟且走且停,麒麟在宮院門口停下,向里頭高聲吠著。
“居然是這里。”疏桐有些意料之中,也有幾分意料之外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