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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氏見馬氏說的不像話,卻也不制止,沒聽見似的扶著十小姐進(jìn)了院子。
她知道這個妯娌為什么來,不過是來看大房的笑話罷了,只可惜馬氏打錯算盤了,她現(xiàn)在只要宋冉卿這個丫頭做不成美人,將來能任自己揉圓搓扁,所以,那些謠言越不堪就越對自己有利,她求之不得。
一個車夫五個男人,才不過一個晚上和一個上午而已,傳言就已經(jīng)走樣了,不知道再傳下去,會有什么更難聽的出來,必須得馬上制止,“五嬸娘,是一個車夫和四個男人,而且是被打得半死回來的,十九妹妹被人救了,并沒有吃虧,不過是淋了些雨而已,”宋冉瑩拉著馬氏的手,耐心的解釋道。
“哦,哎呀,那可太好了,”馬氏一拍手,“這些天殺的狗奴才們,竟然如此胡說,要我看吶這內(nèi)院也該整肅整肅了,”她這句話說的聲音很大,是特地給谷氏的念的三音兒。
只可惜,她這一拳打到了棉花上,負(fù)責(zé)管家的谷氏連頭都沒有回,徑直進(jìn)屋子了。
是該整肅了,宋冉瑩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跟在身邊的勝棋,她知道自己太多的秘密了,而且第一次她已經(jīng)給二皇子殿下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眼下若是再有這樣的傳言出去,而且還有自己母親的家奴牽涉其中,若是有心人繼續(xù)查,下一個目標(biāo)便是她,那樣的話自己就被動了,再一再二不再三,不該舍不得了,可惜,這是自己最得力的一個丫頭了,心不但狠,而且縝密……
勝棋此時跟在宋冉瑩的后側(cè)方,并沒有注意到自家小姐的目光,她也在盤算這件事情會不會給自己帶來什么危機(jī)。
“母親怎么來了,十姐也在?這如何使得,女兒是寒癥,傳染了可就不好了,”冉卿掙扎著要坐起來,“小秋快扶我起來?!?p> “不要動,就躺著吧,你受苦了,還有哪里不舒服,藥都吃了嗎?”谷氏關(guān)懷的語氣十分真誠,臉上流露的感情也十分真摯。
冉卿幾乎就要感動了,而她也的確要假裝感動一把,互相惡心著玩唄,誰不會呢?
“母親”這一聲呼喚情真意切,比小學(xué)的時候朗讀課文還要有感情,她自己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女兒命苦,讓母親操心了,藥都吃了,已經(jīng)好多了,咦,五嬸娘和十三小姐也來了?小秋,快扶我起來,快,快?!?p> “別動,別動,”馬氏和宋冉瑩同時快步走到床前,扶住冉卿,不讓她起身。
好吧,還不到生炭爐的時候,屋子冷,還是躺在被窩里舒服,你們以為我真的想起來嗎?
“這怎么好意思……“冉卿故作矯情,卻再也沒有起來的意思。
此時早有丫鬟搬了杌子上來,谷氏和馬氏分別坐在冉卿的床兩側(cè),宋冉云和宋冉瑩稍微遠(yuǎn)了一些。
馬氏一落座,就忙不迭的問冉卿昨天發(fā)生的事情,嘰嘰喳喳地把府內(nèi)的流言蜚語講了一遍,宋冉瑩攔都攔不住。
冉卿黑了臉,平日里一雙彎彎的笑眼,此時變得陰郁冷酷,她定定的看著宋冉瑩和勝棋,一字一句的說道:“謝謝五嬸娘,我這樣子還真是拜十三小姐之賜呢,是不是勝棋?”
勝棋聽得冉卿叫她這一聲,并不畏懼,她不慌不忙的跪下了,“十九小姐,那車夫的事,我家小姐也不知道的呀,而且小姐知道昨天的事后,為了給你找出真兇,給十九小姐出氣,已經(jīng)把那車夫打死了,還請大夫人給我家小姐分辨分辨,”她砰砰的給谷氏磕了三個響頭。
冉卿嘿嘿冷笑兩聲,殺人滅口也要找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有意思嗎,跟你們辯解都感覺浪費口水,你放心,我現(xiàn)在還不能把宋冉瑩怎么樣,不過是逼她殺了你這條惡狗給我出出氣罷了。
“十九姑娘,你十三姐怎么害你呢,將來你們姐倆還是需要互相幫助的,可不能因為這種莫須有的小事破壞了一家人的情分吶,是不是?”谷氏語重心長,重點始終在共事一夫上,明里是勸慰,實際上是刺激宋冉瑩。
谷氏的話雖然刺心,但宋冉瑩也只能說是,大道理又長篇大論了一番,無非是替自己辯白罷了。
馬氏雖然有些‘虎’,但是她偶爾頭腦清明的時候還能記得宋冉瑩是絕對不能得罪的,此時心里已經(jīng)有些后悔剛才的話了,她的消息還是不夠靈通,不知道那車夫竟然是二房的人。
“你母親說的對呀,十九姑娘不要胡思亂想壞了親情,你瞧,那車夫也被十三姑娘打死了,聽說送衙門的那幾個人也活不得了,這是死無對證的事,你沒出事就是萬幸,是不是?”
馬氏的這一番話把宋冉瑩氣得粉臉飄紅,但是馬氏是有名的不會說話,更是長輩,不能跟她認(rèn)真,只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宋冉云此時是最忙的一個,除了谷氏她不用看之外,其他幾人都是她看熱鬧的目標(biāo),正看得不亦樂乎,見宋冉瑩幾乎忍不住對馬氏的厭惡,面上淡淡的,心里卻是笑開了花。
“是啊,五嬸娘說的好哇,不知十三小姐是……”
“夫人,老爺來了。”
冉卿正要回答馬氏這一番極品的話,卻忽然被劉媽媽在外面打斷了。
緊接著,宋執(zhí)裕進(jìn)來了,他見馬氏和宋冉瑩也在,眼里飛快地閃過一絲憎惡,隨即就笑開了,“弟妹和十三丫頭也在呀,十九丫頭你躺著吧,不必起來,我問你幾句話就走。”
宋執(zhí)裕也不坐,淡淡的打了個招呼便直入主題:“十九丫頭,昨日太晚了,你又著了風(fēng)寒,便沒有問你,但這個很重要,你可要如實回答我,你的救命恩人可否留下姓名,家住哪里?”
原來是來問這個,恩人是自己,可惜不能告訴你,“父親,女兒當(dāng)時問過,可是那人說了一句‘江湖人管江湖事,不必留名,’然后便飛走了,不然女兒還想報恩呢?!?p> 這是她和小秋商量好的,無論誰問,都是這一句話。
江湖人?不計報酬倒也可能,“你可還記得他的相貌?十九丫頭,為父想見見這人,送些重禮,拜托他忘記你的事,免得給你的將來留下構(gòu)陷的口實,”他知道宋府內(nèi)已經(jīng)謠言漫天了,此番當(dāng)著馬氏的面說,也是想澄清澄清的意思,所以并不避諱她。
“父親為我操心了,那人一臉的絡(luò)腮胡子,五官并不清晰,女兒當(dāng)時太緊張了,并沒有記住多少,因為這件事,女兒真的會被構(gòu)陷嗎?父親,這都是……”她停住話頭,又向宋冉瑩看過去。
“不必說了,既然那人無心讓我們回報,而且還是江湖人物,想必也不會做此等無聊之事,你們聊,我先走了,好好養(yǎng)病吧,”宋執(zhí)裕說話間特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勝棋,又看了看宋冉瑩,然后便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