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塵往事一
初夏的天空深高遼闊,月亮早早的便接替了太陽的位置,銀色的光輝灑滿大地,覆蓋住一切的強烈陽光,時間總在不經(jīng)意間便過去了。
楓林別苑里。
“來,青城多吃點這個,還有這個,多吃點?!鼻厝揭贿吔o青城夾菜一邊嘮嘮叨叨的說著。
青城有些頭痛的看著碗里滿滿的一大碗肉,她不餓,她真的不餓。
自從進入到那顆星球以后她就沒有在餓過了,現(xiàn)在這一大碗飯讓她怎么吃得下。
看著青城呆呆的盯著面前的那一碗飯,連筷子都沒碰一下,秦冉皺著眉頭嗔怪道:“你這孩子,怎么不吃飯?”
“我、、、、”青城的臉苦的比黃瓜還苦,她真的是吃不下,中午吃得消化不了,現(xiàn)在她的肚子還一直在漲,可是不吃,母親又生氣。
“媽,我不餓,中午吃得好飽,現(xiàn)在還撐著。”
秦冉瞪她一眼,又夾了塊梅菜扣肉放進那已經(jīng)堆積成山的飯碗里,繼續(xù)催促道:“不餓也得吃一點,你看你瘦得,也不知道那一個月跑哪去了,瘦成這樣?”
閉嘴,低頭,拿筷子,青城迅速的往嘴里塞了幾塊青菜,囫圇吞棗的把面前小山丘似的飯給吞的一滴不剩。
迅速的吃完,迅速的抹嘴,青城站起來,邊小跑邊對著秦冉裂嘴露出一個特大號的笑容:“媽,我吃飽了,先上樓寫作業(yè)啦!”
說完,青城腳底像裝了火箭炮一般,眨眼便消失在了樓梯口。
秦冉無奈地搖搖頭,眼底卻盛滿了笑容,有女兒在真好,真貼心。
再也不用日日夜夜的擔心,再也不用時時刻刻的去尋找。
蹬蹬蹬的爬上樓,青城便跑到廁所里把吃的都給吐出來。
“還真是,以后都不能吃飯了!”吐完以后,青城趴在床上,喃喃自語。
“雖然不老不餓不渴挺好的,可是這樣下來還不成怪物了?!?p> “得想想辦法………”
………………
月色漫涼,蟲兒鳴叫。
溫暖初夏,星光迤邐。
夜色照進窗邊,銀色的光花點點滴滴印在青城想著想著便睡著了的面孔上。
青城睡著的面容純潔而美好,宛若在林中懵懂成長的小鹿,有著對這世界的無知,對這世界美好的向往。
而現(xiàn)實是每個單純的小鹿總要經(jīng)歷與老虎雄獅的斗爭,在這斗爭中,他們逐漸變得狡猾,變得奸詐,變得一切對美好的向往都消失,有的只是活命的奔跑。
銀色光輝下,床邊,一抹高大的身影倒映于床上,與床上的那個身影相互糾纏,糾纏,仿若這一生都糾纏不夠。
左彥英俊立體的五官映照在月光中,幽藍的眼睛中倒映著細碎的星光。宛若千年神祗,可見而不可捉摸,神圣而不可侵犯。
他安靜的站立在床邊,呼吸放得很輕很慢,生怕呼吸重了點,會耽誤在床上熟睡的人。
不知站了多久,青城突然呼吸緊促,小臉急紅,神情十分痛苦,她身子蜷進床角,瑟瑟發(fā)抖,如同遇到危險的小獸在拼命的,絕望的掙扎,卻始終逃脫不了危險的靠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危險一點一點的把她吃掉,把她送進泥土的懷抱。
左彥急忙坐到床上,把蜷在床角的青城摟進懷中,一手輕撫著青城布滿冷汗的后背,一手環(huán)抱著青城的腰,臉貼著青城恐懼的臉龐,輕輕的摩擦著,聲音溫柔的能擠出水來:“青城乖,不要怕,我在這呢,我在,一直在,不要怕?!?p> 宣誓般的溫柔的說完這句話,左彥自己都怔愣了下,隨即便釋然的笑了。
笑的堅定,宛若有什么在一霎那做了決定,做了承諾一般。
只要你需要我,我便會永遠在你身邊,我不會說什么花言巧語,天長地久,我只知道,你需要我,我就在,你不需要我,我會遠遠的在一邊看著你,守著你。
哪怕你驅(qū)趕我,我也不會離開。
哪怕你的心底有了別人,我也同樣在那里守著你,看著你。因為…………
我怎么可能讓別人先我占據(jù)了你的心。
那種情況我不允許。
你的城里只能有我一個男人。
只能有我一個。
荒蕪也好,寂寞也罷,都會有我,也只能是我。
這是一種諾言,霸道卻幸福的諾言,屬于左彥對青城的諾言。
青城小巷,寧靜致遠。
…………
只是這個青城小巷,注定不寧靜。
它的重生便決定了她這一世的坎坷不平,腥風血雨,驚心動魄的命運。
而一代盛世傳奇就此拉開帷幕。
這時是每周一都例行的禮堂演講,這一次輪到她們班的學習委員原欣兒上臺演講,可誰知,原欣兒在念到一半時突然就冒出了句:“青城,你和秦伯母還好嗎?李叔叔還沒有原諒你們嗎?”
在演講的時候,當著全校學生和老師的面,原欣兒冒出了這句話。
這句讓青城在學校里從此抬不起頭來,走在路上被人恥笑,被人毫不顧忌的嘲弄,宛若一個低下的仆人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被眾人打入歧視的囚籠,受盡屈辱,受盡世人眼光的折磨。
事實上青城并沒有犯什么錯誤,然而在虛榮橫行,利欲為道的社會貧窮就是錯誤,貧窮就是犯罪,更何況你一個曾經(jīng)如眾星捧月般的傳奇人物,你一旦落魄,那便是墜入死牢,無法逃脫。
高臺之下,青城臉色宛若十月滄雪般慘白,她抬頭,仰望著站在高臺上如同搖晃著高傲尾巴般的兩個女人——陳末心、原欣兒。
陳末心天使的臉龐上綻放一抹擔憂,她拉著原欣兒的手,佯裝驚訝的問道:“哎呀,欣兒你說什么?青城和她媽媽被趕出了李家?”
原欣兒眨巴著細長的眼睛,看著陳末心:“老師,您不知道嗎?我聽說青城的媽媽秦伯母好像,好像………”說道這,原欣兒突然不說話了,有些支支吾吾的看著青城,似有什么難以啟齒一般。
原欣兒越是這樣,陳末心便越是顯得好奇,催促道:“好像什么,你倒是快說,”她看了一眼坐在前排上臉色蠟白的青城,又說道:“你看,青城小臉白得,快說吧,別讓青城以為我們在亂說?!?p> 青城冷眼盯著站在臺上演戲的女人,心弦崩的快要破裂,如果她們敢亂說,她一定和她們拼命,一定。
原欣兒咬著嘴唇,說道:“好像伯母在外面和別人……”
“原欣兒,你不要亂說。”原欣兒的話還沒有說完,青城便激動的跑到臺邊,雙眼瞪著原欣兒,噴射出憤怒的火焰大聲吼道:“你在亂說什么,我媽媽是清清白白的,你們不要血口噴人?!?p> 原欣兒委屈的后退一步,怯怯的看著青城,撇著嘴巴小聲的對著手中的話筒說道:“我、我沒有亂說什么?”對著話筒小聲的說,那聲音又能小到哪里去呢,能小到全校的人都聽不見嗎?
等下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