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塵往事二
原欣兒委屈的后退一步,怯怯的看著青城,撇著嘴巴小聲的對著手中的話筒說道:“我、我沒有亂說什么?”對著話筒小聲的說,那聲音又能小到哪里去呢,能小到全校的人都聽不見嗎?
顯然是不能的,因為高臺低下的人都開始躁動,開始瘋狂亂叫。
“說的什么,快說!”
“青城她媽怎么了?”
“是不是和別人偷情,在外面養(yǎng)小白臉???”
“哈哈,是不是??!聽說現(xiàn)在有錢人家的女人都跑到外面找牛郎,青城她媽不會也去外面找了吧?”一男的滿臉猥瑣的笑道,眼睛不停的在青城絕美蒼白的面孔以及高挑纖瘦卻不失豐腴的身材上流連忘返。
青城瞪向那個男生,帶著無與倫比的憤怒,如同一根燃燒著熊熊大火的利箭一般射向那個男生。
那個男生被瞪的有些心悸,下意識的閉嘴,轉(zhuǎn)念一想,現(xiàn)在怕她個屁,她現(xiàn)在可不再是李家的小姐,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那男生又開口,這次卻是不屑又充滿欲望的看向青城:“你還驕傲個什么,你離開了李家,你還算什么,還敢和我瞪!信不信明天我就帶著我的兄弟干了你?!?p> 眾男生聽見這話,頓時哄堂大笑,齊齊起哄,“對!對!你還傲個屁!”
青城抿著嘴,一言不發(fā)。渾身透露一股倔強,她抬頭仰望站在臺上的兩個女人,沙啞著嗓子問道:“你剛剛說我媽干嘛?”
原欣兒皺著眉頭,先是不滿的喝了眾人一聲:“你們在亂說什么?青城再怎么說也是我們的同學(xué),你們怎么能這樣對她呢?”
臺下的人激動的站起來,各個不屑,“同學(xué)?誰稀罕?”
“就是,誰稀罕?”
“哼……”
“我才不想和她做同學(xué),看她平時傲的,和她做同學(xué)那才叫倒霉?!?p> 句句帶著尖銳荊棘的語言肆虐著青城,把她里里外外傷了個透徹,她不語,不反駁,只是一味固執(zhí)的看向高臺上眼里洋洋得意的兩個人,執(zhí)拗的想要一個回答。
她可以不去計較別人對她的嘲諷,對她的侮辱,對她的不屑,她可以承受這一切,哪怕他們向她吐口水,辱罵她,她都可以忍受,盡管心里會很疼,很疼。
仿佛沉溺在深海中的絕望,深海中的窒息。
宛若渾身暴露于毒日中,熱烈的痛,痛得她皮開肉綻,新鮮的血液汩汩的往外冒,哀傷淋淋。
這些她可以忍受,真的可以忍受。
可是她卻不能讓任何人侮辱,嘲諷她的媽媽,她的母親,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誰侮辱了她的母親,她一定不罷休,不罷休!
她的母親比她的任何尊嚴都重要!
“你說,原欣兒你說?”青城固執(zhí)的要問個究竟,哪怕周圍的人故意向前來撞她,她依然不依不撓的站在那里。
站在那里高傲的,固執(zhí)的,倔強的,帶刺的仰望她們。
原欣兒冷笑一聲,扯出一抹殘忍的弧度,既然你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要怪就去怪你那色欲熏心的老爸去吧。
她開口,吐出一地毒液,“你的媽媽好像經(jīng)常和一個長得很帥的小伙來往,這是我聽說的,真的”她想了想,繼續(xù)說道:“聽伯父說的,伯父還好憤怒呢!”
“啪——”心底的一根弦裂了,青城目眥盡裂,她聽見地獄里傳來的昭告,陰森,惡心,摧毀一切。
摧毀了她心底僅存的一點理智。
她長嘯一聲,如同孤夜里受傷的野狼,夾帶著滔天憤怒,滔天恨意,在無邊黑夜的絕望中用盡最后一絲生命的力量——悲愴,驚天動地!
剎那間震住了全場沸騰激動的人群。
全場鴉雀無聲。
全場靜若無人。
空曠的風(fēng)從地底鉆進來,帶著刺骨的寒意滲進每個人的皮膚,他們驚恐的看著,看著。
青城爬上高臺,一步,一步,帶著讓人從心底發(fā)寒的無聲,緩緩的走進原欣兒的身邊。
像是從死界中傳出來的召喚,她蒼白的唇吐出幾個字:“你把剛剛的說的那幾個字再說一遍?!?p> 聲音沙啞,像是被沙子鉻過一般,一個一個字都帶著尖銳的寒意。
以及不要命的決絕。
原欣兒恐懼的看著青城一步一步的靠近,仿佛看到死神猙獰的殺氣無限的逼近,帶著黑暗的潮水,死亡的召喚。
她的心底忽然就害怕了,本能的反抗,抖抖索索的顫抖道:“你別、別過來,我什么都沒說,我沒說什么,別過來?!?p> 青城笑了,純黑的眼睛深不見底宛若無盡蒼涼的黑洞。
“沒說什么?”
原欣兒頭搖的似波浪鼓,“沒說什么,真的沒說什么。”
“是嗎?”青城笑著問了句,隨意的輕聲問道:“那是我聽錯了嗎?”
原欣兒頭點的如雞啄食,“是的,是的,你聽錯了,我沒說什么。”
“那么,”青城瞇著眼睛,放出一道狠絕的光芒,“我聽錯了。”
聽見青城這句話,原欣兒猛的松口氣,還沒等她點頭說是。
青城卻已經(jīng)用行動闡釋了她所謂聽錯。
近在咫尺的青城猛然間揪住原欣兒的頭發(fā),眼睛里是一片混沌的瘋狂,她揪住原欣兒的頭發(fā)使勁的往地上撞去,一下又一下。
“嘭——嘭——嘭——”的撞擊聲回蕩在空曠寂靜的禮堂中,與旋轉(zhuǎn)的風(fēng)交織,匯成陰森恐怖的樂曲。
每個人都驚呆了,每個人的心底都恐懼極了。
他們大氣不敢出一個,就怕青城下一秒又把矛頭指向他們。
青城太恐怖了,太恐怖了,簡直不是人。
她是地獄里來的使者,是瘋子,是瘋子!
青城目無焦距的看著手底下的人,心底一個聲音在尖叫,在咆哮,在肆意的嚎叫:任何人都不能侮辱我媽媽,任何人都不能!
“啊——啊——救命啊,你放了我,你這賤女人,你這瘋子,放了我。”尖利的聲音帶著恐懼,帶著森涼的害怕回蕩在空氣中,蕩出圈圈回聲,如同暗夜里的索命呼喊。
然而卻沒人應(yīng)她。
沒人敢應(yīng)她。
誰敢去惹一個瘋子。
一個不要命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