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兒得了簫玲瓏,把她帶回了浣花居,卻并沒有給她安排什么差事,只成天的跟她商議女子茶室的事。
“玲瓏,你說我們這茶室的人手在北城區(qū)的貧民里雇,行不行?”甜兒和簫玲瓏在屋子里坐著,邊喝茶,邊商量著人手的事。
“不妥,既然姑娘開的是女子茶室,那么請的人就要清一色的女子,如今這京城里就算是貧苦人家的女兒也是忌諱拋頭露面的,我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嗎?只怕招了貧人家的姑娘,到頭來害得人家嫁不出去,勉強嫁了,到夫家也抬不起頭?!焙嵙岘嚀u了搖頭道。
真是萬惡的封建社會,連個工作的機會都不給女子。
“姑娘,玲瓏建議我們可以買一些手腳靈活,忠厚老實的女孩,再調(diào)教一段時日,豈不是比招的更忠心可靠,而且身為奴婢自然就不會有那么多忌諱和講究了。”
買人倒是一個好的方法,雖然甜兒的心里還是覺得有些怪怪的,自己變成萬惡的奴隸主了嗎?連資本家都當不上。
簫玲瓏一見甜兒的樣子,又繼續(xù)說道:“但凡有活路,又有誰會賣兒賣女呢?姑娘買了那些走投無路的女孩,讓她們不至于墮入樂坊,樓子,也是給了她們活路,積了功德,并無什么不妥?!?p> 這古人和現(xiàn)代人的思想始終有差距,甜兒聽簫玲瓏這么一說也知道自己是偏執(zhí)了,拿了現(xiàn)代的標準衡量古代人。
“既然玲瓏這么說,那么這買人的事就交給玲瓏把關(guān)吧。我們需要一個做點心的廚娘,兩個燒水做粗活的,兩個打掃的婆子,另外還要六個女孩子做接待,玲瓏覺得這些人夠了嗎?”甜兒巴著手指頭,算著開張需要的人手。
簫玲瓏點了點頭道:“足夠了,若真是不夠,后面再添置便是?!?p> “這里有一些我寫的東西,玲瓏看看合不合用?”甜兒遞了一疊的紙給簫玲瓏。
簫玲瓏一看,是些什么《員工守則》,《服務(wù)禮儀規(guī)范》,《心態(tài)的自我調(diào)整》,還有《員工獎懲制度》。
簫玲瓏邊看邊點頭,道:“姑娘真真是商業(yè)奇才,能想出這些與眾不同的點子,我們要能全部按照這個上面的要求來培訓(xùn)我們的人手,這女子茶室怕是火定了。”
甜兒轉(zhuǎn)念又一想,問簫玲瓏道:“若是我們在茶室里請女先生說書,玲瓏覺得如何?”
簫玲瓏想了一下,道:“姑娘,說書不如唱曲,唱曲比說書吸引人。”
對啊,可以在女子茶室里搞個小劇場,專門演演什么歌舞劇啊,話劇什么的,生活在現(xiàn)代的女性有那么多可玩的,還喜歡追八卦泡沫劇呢,這古代女性娛樂生活匱乏,還不被這精彩紛呈的小劇場所折服?
“我們可以在大廳里搭個臺子,做個小劇場,專門演歌舞劇和話劇?!碧饍焊嵙岘囌f道。
“什么事歌舞?。吭拕??”簫玲瓏一臉的迷茫。
“就是,就是跟唱戲差不多,不過沒有那么晦澀難懂,更淺顯直白,情節(jié)也更曲折生動?!碧饍航忉尩?。
“玲瓏,一會兒你去找我二哥,叫他幫我到南城找一家名聲好一些,只管賣藝的樂坊,把老板給我找來?!?p> “姑娘這是準備請樂坊里的歌舞伎到茶室表演?”簫玲瓏問道。
“對,不過是我們茶室與樂坊合作!我們出劇本,她們出人力。”甜兒答道。
“可是,我們哪里來的劇本呢?”簫玲瓏問道。
“劇本都在這里!”甜兒笑嘻嘻地用手指著自己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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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二郎得了簫玲瓏的話,急匆匆地就出門給甜兒找樂坊老板去了。
而簫玲瓏自己也出了門子,找人牙子物色茶室需要的人手。
甜兒則呆在屋子里,開始動手寫劇本。寫什么好呢?《梁山伯與祝英臺》是肯定不行的,要是哪個小姐看了戲,也女扮男裝去書院讀書,惹出什么亂子,自己可是吃不了兜著走。有了,甜兒想到一部自己童年暑假必看的神話愛情劇《新白娘子傳奇》,這個好,是神話,不會有人對號入座,只用把朝代改了就行。說寫就寫,甜兒提筆就寫下標題《白蛇傳》。
等林二郎找來“飲霜樂坊”的老板陳大娘的時候,甜兒已經(jīng)寫完了《白蛇傳》的引子和主題曲插曲。
“飲霜樂坊”的老板陳大娘大約三十歲上下,頗有些姿色,但衣著沉穩(wěn),表情也很肅穆,沒有風(fēng)塵女子的輕佻浮躁,倒是有些生意人的做派。
“陳大娘有禮,小妹冒昧地請陳大娘過府,實有要事相商,還望陳大娘不要怪罪小妹無禮?!碧饍阂娭惔竽镞M了屋,對著陳大娘做了一個福,笑顏道。
“林姑娘客氣了,不知道林姑娘相邀,究竟所為何事?”陳大娘來了個開門見山。
“陳大娘莫要著急,咱們坐下來慢慢說。小櫻,給陳大娘上茶。陳大娘請坐?!碧饍赫泻袅诵焉喜?,又招呼陳大娘就坐,待陳大娘人坐定了,茶也上來了,甜兒才慢慢地說道:“小妹不才,要開一家女子茶室,想在茶室的大廳里弄一個小劇場,讓陳大娘樂坊里的姑娘們在上面演出?!?p> 陳大娘一聽是生意上門,臉上也掛上了笑,道:“不知林姑娘想找我們哪位姑娘去演出,可有喜歡的曲目?”
甜兒笑道:“大娘莫急,誰演出我不管,我只負責給你們提供劇本,而大娘則只需按照我提供的劇本來演出即可?!?p> “那姑娘可得另外添加些辛苦銀子,畢竟要演練新的曲目,很是耗時耗力。”陳大娘一聽是要演新的曲目,思索了一下道。
“大娘的飲霜樂坊在南城能排到第幾???”甜兒并沒有回答陳大娘的話,而是又問了陳大娘一個問題。
“姑娘這話什么意思?既然瞧不上我們飲霜,又何苦找人尋來,是閑來無事逗大娘的樂子嗎?”陳大娘一聽這話,立刻就怒了,因為陳大娘的飲霜樂坊堅持只賣藝不賣身,所以經(jīng)營不過那些兼營皮肉生意,又盡搞些粗俗糜爛曲目的樂坊,如今維系已是艱難,還說什么排名。
“大娘務(wù)惱,小妹絕無惡意,只要大娘肯跟小妹合作,小妹保證大娘的飲霜在兩年之內(nèi)排到南城樂坊前五,而且是名利雙收?!碧饍喊矒崃艘幌掠行┡獾年惔竽?,給她甩出了一根又紅又大的胡蘿卜。
“姑娘此話何解?”陳大娘果然來了興趣。
“大娘請看?!碧饍喊褜懞玫摹栋咨邆鳌芬雍椭黝}曲插曲遞給陳大娘?!斑@個就是小妹所作的新曲目,保證別無二家。”
陳大娘拿起了紙,仔細地看了起來。
“林姑娘真是高才,是個好故事?!标惔竽锟赐辏劬镩W出了異樣的神采?!安恢止媚锵朐趺锤液献??!?p> “很簡單,由我提供劇本,你們飲霜來編排,然后在我的女子茶室演出,在茶室演出一個月后,這個劇目就完全屬于飲霜了。”
甜兒說完,見陳大娘有些沉默,又道:“我所寫的曲目不同于以往的戲曲,乃是新的歌舞劇和話劇,只要陳大娘的飲霜能編排到位,一炮而紅,那么飲霜自然也就成了新劇種的領(lǐng)頭人?!碧饍赫f完,話鋒一轉(zhuǎn),道:“如果陳大娘覺得與我合作是虧不是賺,小妹也不好強求,只能另尋他人?!?p> 甜兒已經(jīng)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陳大娘知道這是逼她表態(tài)了。
“好,大娘我就跟林姑娘賭這一把了?!?p> 甜兒見陳大娘同意了,也是喜出望外,道:“陳大娘高瞻遠矚,飲霜一定能成為樂坊中的佼佼者。來,我們以茶代酒,干杯!”
兩個人開懷大笑地舉起了茶杯,一飲而盡??吹门赃叺男焉荡舸舻?。
接下來,甜兒與陳大娘又商議了許多的細節(jié),還給陳大娘提了很多編排上的意見和建議,又囑咐陳大娘一定要挑選心腹之人排演,注意保密。
送走了陳大娘,甜兒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忘記一件重要的事情——給茶室起名字和定做茶具。
甜兒思前想后,決定給茶室起名“四月天”,全名“四月天女子茶室”,還專門設(shè)計了一個卷草花造型當做商標,沒辦法,誰讓人就卷草花畫的還能見人。
甜兒畫完花,又提筆畫了些歐式造型和韓式造型的杯子、盤子、碟子,好讓林二郎拿著圖樣找專門的瓷窯燒制。
等到甜兒把這些七七八八繁瑣的事情一樣一樣理順,做完之后,轉(zhuǎn)眼就已經(jīng)到了三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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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兒教小皓軒學(xué)算術(shù),拿了一張票票,遞到小皓軒手里,道:“給你一張票票。”,然后又拿出一張票票給小皓軒,道:“再給你一張票票?,F(xiàn)在你手上就有兩張票票了,所以1加1等于2,明白了嗎?”
小皓軒看著手里的兩張票票,答道:“明白了。”
次日上午,甜兒興高采烈地拉了小皓軒到李侯爺那里顯擺。
甜兒問小皓軒:“1加1等于幾???”
小皓軒搖搖頭道:“沒有票票,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