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潮濕。
劉鳴從散發(fā)著淡淡怪味的床上醒來,看了看時間,是早上七點多。
抓了一把自己因為長期沒有打理而變得油膩的長發(fā),雙手環(huán)在腦后,靜靜地躺在床上。
在沒有開燈而一片黑暗的地下室中,劉鳴默默地回憶這幾天的遭遇。
元旦那天晚上,在市中心廣場上,他被一個面相兇狠的男人逼迫,從而覺醒了自己的“能力”。
雖然這么說有些奇怪,但是經(jīng)受各種影視洗禮,他還是知道自己身上發(fā)生了什么變化。
就像是魚天生就會游泳,鳥兒生來就會飛,而從那一天起,劉鳴感覺自己的精神可以延伸出去。
變現(xiàn)為兩個方面。
第一個是他偶爾可以聽到附近人的心聲,一開始斷斷續(xù)續(xù),后來逐漸變得清晰起來,雖然這個能力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限制,就是隔著障礙物的話,效果會大打折扣。
劉鳴在網(wǎng)吧守夜班的時候,來來往往有許多各種客人。
有些年輕人,是和朋友來網(wǎng)吧通宵,似乎他們招待許久未見的朋友,吃過飯后,就再也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
有一些是買不起電腦,才來網(wǎng)吧打游戲的,雖然這很扯,但還真有這種人存在。
還有一些是為了享受網(wǎng)吧是氛圍,雖然劉鳴也不知道煙霧繚繞的地方有什么可以享受的。
紛雜的人群,讓劉鳴耳中很快就陷入了無止境嘈雜的情況。
好在經(jīng)過不停的嘗試,沒多久他就掌握了關(guān)閉這種能力的辦法,耳中不停的囈語也終于停下。
能力的另外一部分,是用精神力沖擊別人,劉鳴在一名網(wǎng)吧包夜的邋遢年輕人身上嘗試過。
那人他認識,但叫不出名字,大概二十五六?
經(jīng)常來這里包夜,花二十塊錢,挑一個最角落的位置,半包煙就度過一個晚上,凌晨的時候會睡一會,然后在包夜結(jié)束,早上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叫一桶泡面,等著吃完了再走,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選擇這個人,是因為他看上去面容枯槁,黑眼圈濃厚如墨,一副精神萎靡的樣子。
當(dāng)然,劉鳴用精神力去感知,也能明顯感覺他的精神要比正常人弱小很多。
當(dāng)時劉鳴坐在柜臺上,確認監(jiān)控攝像頭沒有故障,乘著那人幾米外的另一位客人下機,裝作打掃衛(wèi)生的樣子,狠狠用精神力去撞擊他。
效果很顯著,那人一下子就暈倒在椅子上不省人事。
在其他客人的幫助下,那人被放平在地上,又七腳八手的叫來了救護車,不過深夜時,等救護車趕來,他已經(jīng)悠悠轉(zhuǎn)醒。
他看著圍著自己的醫(yī)生護士,百般解釋自己只是太累了,才會突然暈倒,不用專門去一趟醫(yī)院。
不過領(lǐng)隊的醫(yī)生告訴他,最好還是檢查一下,這種突發(fā)性休克還是比較嚴重的,萬一有情況,很可能危及生命。
像是看出了他的難處,醫(yī)生直言花不了多少錢,他才乖乖跟著上了救護車。
劉鳴在柜臺上全程圍觀了整個過程,沒有人把這件事和他聯(lián)系起來。
有了第一次的經(jīng)驗之后,劉鳴很快將自己這一能力運用于實踐當(dāng)中。
礙于成長經(jīng)歷和個人能力的限制,他一時間沒有想到更好的變現(xiàn)方法,只能采用最原始的手段。
借著夜色,游蕩于一些少有人行走的偏僻暗巷,挑選一些女人和老弱下手。
等人走近之后,用能力將他們放倒,然后快速的從身上把值錢的事物模走。
其實這行當(dāng),劉鳴之前也沒少干,只不過現(xiàn)在有了能力之后,更加的得心應(yīng)手罷了。
暗自嘆了一口氣,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劉鳴打開墻上的開關(guān),漆黑的臥室一下子變得明亮刺眼。
看著床頭柜上隨意擺放的幾部手機,劉鳴的心情好上不少,就連因為頻繁使用能力而感到昏漲的腦袋似乎也沒有那么難受了。
磨磨蹭蹭的穿好衣服,劉鳴從地上拿起熱水壺,準備燒水洗臉以及泡面吃。
走進廁所,看見斑駁的墻體以及地面洗不干凈,當(dāng)然也沒怎么洗過的黃色污漬,劉鳴心中一陣煩悶。
想來任誰住在這種暗無天日的狹小地方,心理都會出現(xiàn)問題。
將接滿水的水壺插上電,劉鳴坐在客廳唯一一把有些破爛的竹椅上暗自打算,等自己將這幾天順來的手機出手之后,有了一點余錢,就換一個地方住。
至于之后的辦法,到時候再說吧,或者用自己的能力攢夠幾萬塊錢,就可以金盆洗手,去做一點小買賣?
屋外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劉鳴對未來的美好暢想。
他站起身來,向外面喊道,“是誰?”而后提高警惕輕輕的走近門邊。
“小劉,是我,你趙叔,”一個中年男子的蒼老聲音。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劉鳴知道是房東老趙,想到自己已經(jīng)拖欠了一個半月的房租,估計趙叔應(yīng)該是來催收的。
雖然這房租不貴,但是拖欠這么久,趙叔時不時就打電話來問,讓劉鳴有些厭煩。
現(xiàn)在更是直接上門來催收了?而且這大清早的,有病啊?
反正計劃要換一個地方,干脆再拖他幾天,然后直接走人?
這么想著,劉鳴對外面喊道:“趙叔,房租的事情再給我?guī)滋鞎r間,我馬上就發(fā)工資了,等工資到手我立馬給你補上。”
“不是房租,我找你是其他的事,”屋外的老趙聲音尖銳起來,“這是我自己的房子,你快開門,等急了我自己也是有鑰匙的!”
該死的老東西!
劉鳴一聲暗罵,讓老趙再等他半分鐘,快步走進臥室,將柜臺上幾臺形式不一的手機扔到床上,用被子遮掩好。
房間里這么臟亂,他應(yīng)該不會翻動吧?
又將床弄得再亂一點,劉鳴才走出去給趙叔開門,卻沒有注意到,門下的縫隙中,早已伸進來了一條數(shù)據(jù)線大小的黑色管道。
“趙叔,讓你久等了,我來……?。 ?p> 劉鳴剛把房門打開一個口子,從外面?zhèn)鱽砹艘还删蘖ψ屗粋€踉蹌。
還沒有等他站穩(wěn),外面闖進來兩個身穿全套黑色制服,武裝到牙齒的魁梧男人,從左右兩邊抓住他的雙手,順勢將他按倒在地。
劉鳴沒有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大腦一片空白,渾身的汗毛因為驚懼而根根直豎,下意識大聲叫喊,“救命??!你們是誰!你們要干什么?”
沒有解釋,反而又撲過兩個大漢壓在他身上,卡住劉鳴的關(guān)節(jié)讓他絲毫動彈不得。
劉鳴劇烈的掙扎卻無濟于事,突然感覺頸子上一陣刺痛,隨后身上使不出力氣,腦袋也變得昏昏沉沉。
沒過多久,整個人便陷入沉睡,再也沒有動靜。
房間外昏暗的走廊中,倚著墻站著十幾位像里面一樣全副武裝的行動隊員。
“報告!目標已陷入昏迷,抓捕計劃已完成!”
一名蹲坐在地,盯著身前微型戰(zhàn)術(shù)電腦的技術(shù)人員,看著上面?zhèn)鱽淼漠嬅?,向身邊唯一一位穿著便裝的中年男人報告。
“很好,”領(lǐng)頭模樣的中年男人不茍言笑,“收隊,迅速回到軍區(qū),已經(jīng)安排了專機回京都,路上小心點,不要出什么岔子!”
“明白!”
外面地下室的入口,穿著厚厚黑色羽絨服的房東趙叔,看見這陣仗,小心翼翼的湊過來問道:
“長官,你們辦完事了嗎?我可以走了嗎?”
中年男人擠出笑臉,安慰他,“同志你好,犯人已經(jīng)抓獲,接下來會有本地的有關(guān)部門和你溝通,請你配合他們的工作?!?p> “一定一定!”趙叔點頭哈腰,得知沒有自己的事了,忙不迭的小跑著離開這里。
不積硅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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