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頑強地透過窗簾,照進郭騰的臥室,染成一片金黃,將他從睡夢中喚醒。
揉了揉眼睛,郭騰掀開厚厚的被褥,走到墻邊的方桌上拿起衣服一件件的套上。
這幾天他的睡眠質(zhì)量都很好,往常睡到半夜,經(jīng)常會被熱醒,迷迷糊糊感覺渾身上下都是汗水,所以他的枕頭邊上一直放著一包衛(wèi)生紙。
以前郭騰懷疑是自己身體虛弱的原因,現(xiàn)在大致可以認定確實如此,因為自從他身上有了小羅漢功,身體素質(zhì)倍增之后,再也沒有這種現(xiàn)象發(fā)生。
所以超能力什么的都是虛的,能切實讓自己生活過得更安穩(wěn)舒坦才是最重要的,表面上看起來威風凜凜,實際上體弱多病,走路都要人抬,那就太沒意思了。
穿好衣物,郭騰打開門走向衛(wèi)生間洗臉刷牙,現(xiàn)在七點鐘,待會帶著家里眾人去外面吃個早飯,然后還得上班。
走到衛(wèi)生間拐角,郭騰耷拉著的眼神看見諸葛亮站在陽臺抬頭望天。
身上已經(jīng)不再是剛來的行頭,穿上了為他新買的翻領(lǐng)工裝夾克和休閑長褲,看上去很有氣質(zhì),此時從后面看簡直是背影殺手。
唯一有點別扭的,就是他滿頭的長發(fā)和胡須,昨天晚上郭騰建議他和喬峰去理發(fā)店打理一下。
喬峰倒沒有拒絕,只是說下次一定,有時間就去,而諸葛亮則是嚴詞拒絕。
說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敢輕易損壞,不過后來郭騰向他解釋現(xiàn)在的人都不留長發(fā),他那樣看上去會很怪異。
所以乘著晚上去小區(qū)里散步的時候,折了一截筆直的樹枝,略微處理了一下之后,當做發(fā)髻插在了腦后。
既然如此,郭騰也只有由得他去了。
雖然這身打扮十分怪異,但是現(xiàn)在社會這么開放,路上碰見一兩個奇裝異服的行為藝術(shù)者,人們最多也就是裝作漫不經(jīng)心的撇上兩眼,不會多管閑事。
郭騰走到衛(wèi)生間的洗手臺前,在牙刷上擠了黃豆大小的牙膏,然后放在水下沖濕,捧起水漱了漱口。
刷著牙走到諸葛亮身邊,含糊不清的問道,“丞相,你在這里干什么?”
“我在夜觀天象,”諸葛亮并沒有回頭,雙手仍然負在身后。
嘶,郭騰仰頭看了看外面正在漸漸升起的太陽,以及被染得血紅一片的天際,感覺有些茫然。
“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早上了,你要觀天象為什么不在昨天晚上看?”
“昨晚看了,但是沒有看見啊,”諸葛亮轉(zhuǎn)身看著郭騰,臉上有些無奈,“喬壯士睡的很安穩(wěn),只是他的呼嚕聲太大,苦了我一夜都睡不著,干脆就出來算算天象?!?p> 說道這里,他伸出食指揉了揉眉心,臉上的愁容更濃厚了幾分,“結(jié)果我發(fā)現(xiàn)這里天機混沌,術(shù)算之道沒有分毫作用,算不出來任何東西?!?p> 郭騰停下刷牙的動作,緩緩問道,“你觀天象是用什么為依據(jù),天上星辰的運轉(zhuǎn)?”
“確實如此,可是昨晚我看了一宿,蒼茫云海混沌無垠,連北斗七星都不甚明亮,就算是月亮,都時不時被烏云籠罩,所以我一直看到現(xiàn)在,想推算出是什么原因?!?p> “你等我一下?!?p> 郭騰走回衛(wèi)生間,將口中的泡沫吐在洗手池中。
本來他按照巴式刷牙法,每次刷牙都要嚴格的三分鐘以上,但這次就算了,諸葛亮問的問題實在太離譜了,必須給他解釋清楚。
就因為晚上看不見星星,所以一整晚都守在陽臺?
現(xiàn)在霧霾這么嚴重,看不到星星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萬一哪天來了一個修仙者,不得直呼“下界果然是下界,靈氣稀薄!”或者干脆是“此地魔氣蔓延,不可久留”?
要是棄天帝來了,不得來一句“人間,又污穢了”?
用毛巾擦干凈臉上的水漬,郭騰走出衛(wèi)生間,打開了飲水機的熱水開關(guān),整理了語言對諸葛亮說道:
“丞相你看不見天上的星辰,不是什么天機混淆,而是因為現(xiàn)在環(huán)境污染嚴重,空氣中有很多小分子顆粒,把天上的星辰給擋住了。
“就像是在天上掛上了一層厚厚的幕布,所以你觀天象失敗,是很正常的事?!?p> “污染嚴重?小分子顆粒?”諸葛亮有些迷糊,“你的意思是,這種現(xiàn)象是人為造成的?”
早起的時候最好先喝一杯水,促進身體的新陳代謝,將昨晚體內(nèi)產(chǎn)生的雜質(zhì)排出體內(nèi),郭騰按下飲水機的開關(guān),水桶里面一串小氣泡咚咚咚的從下方翻涌到水面上。
抿了一口水,郭騰向諸葛亮解釋。
“對啊,蓉城這情況都是好的了,你是不知道十幾年前,北方一些城市,白天街道上都是霧蒙蒙的,戴上口罩一天時間就變黑,上面全是灰塵?!?p> 諸葛亮沉默不語,看來還要多花一些時間來適應(yīng)現(xiàn)代社會的常識。
見他暫時沒有疑問,郭騰去叫另外兩人起床。
走到亞瑟房間外,剛準備敲門,旁邊的次臥吱呀一聲打開,喬峰穿著和諸葛亮一個款式,只是要大一個號的衣服從里面走了出來。
“早,”看見郭騰舉著手站在亞瑟房間外,他睡眼稀松的打了一個招呼。
“早啊,昨晚睡的怎么樣?”
“那自然是非常舒服,這幾天是我過的最愜意的日子,不用擔心江湖仇殺,不用思考幫中瑣事,也沒有人來誣陷我?!?p> 伸著懶腰走向衛(wèi)生間,喬峰輕快地說道,“就是昨晚諸葛先生不知為何半夜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習慣和我一起睡,要是介意的話,我以后睡沙發(fā)就好?!?p> 郭騰揚起眉毛沒有說話,怎么感覺有些不真實呢,這些英雄人物居然會因為一張床的事情,而顧慮這么多。
不過自己也不方便做決定,讓他兩自己解決吧。
輕輕敲響房門,郭騰嘗試叫醒里面的人。
“唔,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郭騰等了半分鐘,穿著粉紅毛毛兔睡衣的亞瑟才趿拉拖鞋,走過來打開了門。
她右手捂住嘴打了一個哈欠,“有什么事嗎?這么早叫我?!?p> “該吃早飯了,”看著她一直閉著眼睛,郭騰有些擔心,“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沒什么,就是昨天晚上的酒喝了之后腦袋有些暈暈的?!?p> 郭騰伸手打開墻上的開關(guān),天花板上的燈瞬間亮起來,“這樣啊,既然沒事,那就穿好衣服,洗漱完,咱們下樓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