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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于鄉(xiāng)野,心懷山海

第九章 第二主廚

生于鄉(xiāng)野,心懷山海 太初飛仙 2987 2022-02-05 19:16:02

  “哦,知道啦?!痹铺焘筲蟮乜粗f道。隨即低下頭,伏在桌案上也認(rèn)真起來。

  “待會兒寫完作業(yè),我們再看看書吧,還記得以前爸給咱們買的《中國成語故事》《中國神話故事》《中國典故故事》那一套書嗎?”

  云聰一邊寫作業(yè),一邊與云天說著話,他看看云天正在完成的語文生字抄寫作業(yè),想來這樣說話也不算打擾到他。

  “記得呀,不是都看完了嗎?”云天頭也不抬地回應(yīng)道。

  “你看完了?”

  “看完了呀?!痹铺毂贿@么一問,聲音頓時小了幾分回答道。

  “那你說說你都記了多少?能講出來嗎?”云聰又問。

  “背書當(dāng)然比不過你啊,你可是好學(xué)生?!痹铺煲荒樞箽獾奶痤^,眼白向上翻地瞅著云聰回答道。

  “這不是背書的問題,這在于你有沒有認(rèn)真地看?!痹坡敳皇r機(jī)的糾正道。

  “那——你認(rèn)真的看了,你就先跟我講個有趣的故事我先聽聽?”云天有點氣鼓鼓的反問道。

  此時云天的心里是有點小懊惱的,看不起誰呢?我也有在用功好吧。

  在云天正生悶氣的時候,云聰說道:

  “知道周處嗎?”

  “周處是誰?沒聽過,你們同學(xué)?”云天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正經(jīng)地問道。

  此時云天在腦海里使勁地思索著“周處”這個名字,可就是想不起來,似曾相識,但是又很模糊。

  “哼嘻~哈哈?!痹坡旑D時被云天的回答逗樂了。果然這家伙還是貪玩,在讀書上面沒怎么下功夫,心思全放在其他方面了。

  不由得云聰就想起云天的那些糙活計:他從三年級開始就熱衷于木匠活兒——做高蹺,后來越做越高;還熱衷于制作鉆地猴(陀螺),熱衷于鼓搗玩具車,熱衷于擺弄玩具車上的小馬達(dá),有時候還還加上兩個薄木片,十字形固定好,當(dāng)做風(fēng)扇使用。

  想到這,云聰覺得這可能也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只是有一點不務(wù)正業(yè),因為作為學(xué)生就要好好學(xué)習(xí),用功讀書,畢竟這是爸媽每天掛在嘴上,一直期望的。

  “那我今天先給你傳授點知識,聽好了。”云天正色道。

  “要說就說,還這么多閑話。”云天催促道。

  “古時候,有個人叫周處,因為他不好好學(xué)習(xí),天天好吃懶做,還喜歡欺負(fù)人,村里人都很怕他,所以把他跟村子外的老虎和蟒蛇一起歸為三個大害。”

  “哦哦!這個典故我知道,這人是個大力士,最后他除了兩害,后來才知道他也是一害,所以后來就勤奮學(xué)習(xí),成為了一個名人?!痹坡攧傉f的起勁,突然云天打斷他補(bǔ)充道。

  “哎喲,不錯嘛,看來還是看了點兒的?!痹坡斝χ澰S道。

  “那是,我說我看了吧,就是沒看仔細(xì),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云天得意的說。

  是啊,所以要努力學(xué)習(xí)啊,你可別好吃懶做,成天就光知道玩。今年畢業(yè),下半年到了初中要學(xué)的可多了,英語,物理,化學(xué)等等。

  不知不覺間,太陽西沉,此時已是過了七點了。

  北方的夏季,中高緯度地區(qū)太陽落山很晚。天空已然刮起了風(fēng),那晚霞早已不見,被隨之而來的風(fēng)云攪擾的愈發(fā)晦暗。房屋隔壁路旁的水渠邊栽種的白楊樹隨風(fēng)搖曳,隨著嗚嗚的風(fēng)聲,越來越劇烈。

  不一會兒沙塵隨風(fēng)飄起,漫天席卷,目不識物。這就是這里特有的天氣——沙塵暴。就像邊塞詩人高適筆下所寫的景象“千里黃云白日曛”。

  此時哥倆早已完成了作業(yè),也沒有那討論故事的心情了,順勢將桌子搬進(jìn)廚房里,準(zhǔn)備生火,等待父母的歸來。

  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過,窗外的夜越發(fā)的黑暗深邃,但卻看不見一絲月白星閃。屋外的大樹隨著嚎叫的狂風(fēng)嘩嘩搖曳,夾雜著嘎吱聲,世界好像要進(jìn)入末世一般。

  “哥,書上說五級風(fēng)小樹迎風(fēng)搖,你聽聽這外面嘎吱嘎吱的聲音,估計風(fēng)更大吧。”云天斜著腦袋看著窗外詢問云聰?shù)馈?p>  雖然格子木窗戶是紙糊的看不見外面是何情形,但聽著落在紙窗面上的沙粒啪嗒聲,云天似乎有不好的預(yù)感。

  “這個風(fēng)可能超過六級了吧。”云聰思索著說道。

  “咕嚕?!?p>  就在兄弟倆談?wù)摰臅r候,云天的肚子不自覺的叫了起來。

  “餓了嗎?”云聰說,“我去看看有沒有鍋盔?!彪S即自顧自地去大案板下翻找。

  平時出門,大人不在家,房門都是要上鎖的。今天周末,留兄弟倆在家寫作業(yè),上房堂屋依然鎖著,只留廚房的門。

  此時的云天饑腸轆轆,伴隨著窗外的呼呼風(fēng)聲,越發(fā)有一種急躁饑餓,總叫人有一種想嘔吐的感覺。

  我還是先喝點水吧,總感覺嘴里好酸。云天感受著腸胃的變化,說著便去拿碗去舀水喝。

  “沒有鍋盔了,爸媽今天一天在棚里干活,都帶走了?!痹坡斶M(jìn)屋說道。

  “哦,那我們等等吧,一邊燒水一邊等。”云天點點頭提議。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窗外的風(fēng)沙聲依然嗚簌簌的叫著,似乎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云天云聰兩人圍著爐火慢慢地打起盹兒來。

  “呲啦~呲啦!”

  突然,壺里的水不知何時已經(jīng)煮沸了,兩人同時被這聲音驚醒了,也不知幾點了,只是外面越發(fā)的黑暗了。

  睡意全無的云聰,看著銀色燒水壺壺蓋被煮沸的開水一突一突的頂著,旋即說道:“要不我來做烙餅吧,我看媽平時做過,應(yīng)該不難?!?p>  “好啊,那你去和面,我可不會。”云天一股腦欣然同意。

  “你就準(zhǔn)備好烙餅鍋就行。

  說起烙餅鍋,云天麻溜的在廚房的左拐角處,那支棱著兩米長,一米寬的大案板低下拿出來一個圓底兒,一指頭深,周身黑黢黢的物件兒來。就和平底鍋類似,內(nèi)里黑白相間,發(fā)光發(fā)亮,想是經(jīng)常烙餅的緣故。

  只見云聰舀了一碗面在盆子里,他看著不太夠,又加了半碗,隨即用開水沖了碗鹽水,往面盆里一倒,開始麻溜的用筷子攪拌起來,不一會鹽水和面粉膠合,看起來竟像是那么回事兒。

  “哥,你這手藝可以呀,都能進(jìn)炊事班了?!痹铺炜粗坡斆睿蛔杂X想起電視“炊事班的故事”里的人物夸贊到。

  “還湊合吧?!痹坡斦f道,“抓緊架上鍋,面餅要馬上下鍋了。”

  云天迅速將爐蓋挑在一邊,將圓底鋁鍋放在爐火上,給鍋加熱。

  第一個面餅搟出來了,云聰迅速地將面餅放到鍋里,轉(zhuǎn)身在大案板的右邊廚具收納罐里抽出鍋鏟并遞給云天,并囑咐他,一面烙好要看著翻一翻。

  面餅有一般杯子蓋那么大,就拿品相來說,還是差了很多。面餅的邊緣云天覺得跟冬天媽媽凍的皸裂的手有點像,都是裂開的口子。

  而且面餅的厚度有小拇指那么厚,他不知道怎么樣才算是烙好了。大約過了一分鐘,云天聞著有味兒,想著差不多了,隨即用鍋鏟鏟了幾下,終于將餅反過來了。

  “哥,焦了焦了!”云天急忙喊道。

  看著鍋里的面餅,可真像黑旋風(fēng)李逵呀,那面貌慘不忍睹。

  “沒事兒,我們不是平時都吃米飯底燒焦的鍋巴嘛,可以吃?!痹坡斪孕诺恼f道。

  有了這次經(jīng)驗,后面云聰翻得倒勤快了些,就是不知道怎么才算熟了,有時候夾起來小咬一口,面餅里居然還是黏糊糊的,如此反復(fù),烙出來的餅基本都是黑旋風(fēng)。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十點了,外面的風(fēng)似乎小了一些。漆黑的夜,充滿著未知,也充滿著期待。

  云天云聰兩人圍著火爐,一人拿一個烙餅,吃得津津有味,嘴巴都粘上了一層焦黑。

  雖然沒有媽媽做的好吃,但也終究是兄弟倆的勞動成果,此時的成就感已經(jīng)蓋過了味道,嘎嘣嘎嘣。

  “嘎吱~”

  門開了,爸爸媽媽風(fēng)塵仆仆地進(jìn)來了。他們一身的灰塵好似蒙上了一層薄膜,像泡過沙子浴似的。在這樣的天氣,頂著沙塵暴,可不就是沙子浴么。

  “云天云聰,我以為你們倆都已經(jīng)睡著了呢?!眿寢屢荒橌@訝的關(guān)心道。

  “這兩個娃餓了半天了,估計也睡不著。”秋生明白的說著。

  看著辛苦的爸媽,倆人說道:“我們睡不著,就在這做烙餅吃,爸媽你們也來嘗嘗。”

  簡單的清洗,一家人圍坐在火爐旁,其樂融融。

  “哎呀,這么苦,你這是鹽放多了?!眿寢屝χf道。

  “苦啥,我倒覺著還不錯?!鼻锷贿叧砸贿厴泛堑目滟?。

  云天云聰兩人很開心,這算不算給爸媽的報答呢?想著電視上那個踉踉蹌蹌抱著一盆水給媽媽洗腳的男孩,云天看著云聰無聲的笑了。

  就這么著,媽媽把剩下的面團(tuán)快速地烙了蔥油餅,將就對付了成晚飯。

  從此,云聰就是家里的第二主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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