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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陰陽先生的那幾年

第八十七章 只要你沒事

我當陰陽先生的那幾年 崔走召 3415 2010-05-02 20:43:19

    我好像睡著了,仿佛進入了《三清書》中的境界一般,只是那天與地不再有,渾濁而模糊的高山叢林紛紛剝落成一塊一塊,相互碰撞,然后各自消失在各自的方寸之間。

  我想如果就這樣呆著其實也不錯,起碼能暫時的逃脫命運的糾纏,能暫時的躲避死亡,畢竟我是一個人,只要是人就害怕死亡。

  “南無、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無、阿唎耶,婆盧羯帝?!?p>  忽然一陣大悲咒的聲音傳來,我睜開眼睛一看,原來已經到地方了,那司機師父正滿眼恐懼的望著我,原來車到了地方后,他發(fā)現我低著腦袋一聲不吭,又不敢叫我,也許是自從上次他遇到我后覺得不吉利,于是在就準備了《大悲咒》的車載CD。所以想趁我沉默的時候放一下,都說這經辟邪,說不定就能擺脫我的糾纏。

  聽著那大悲咒,我清醒了過來,心中苦笑的想著:大哥,就算你把我當成鬼了,想整死我,但是我求求你,大悲咒別放DJ版的行不?這鼓點兒敲的我這個鬧挺,真是搞不懂了,怎么會這種版本出現呢?難道是專門為和尚尼姑們準備的么?

  由于社會和諧,現在很多的出家人早已經跟上了潮流,你別看電視上那演的,一個個癡情怨女或者是殺人魔王看破了紅塵后就前往寺廟落發(fā)為僧,而且那些寺廟就跟收容所一樣,一定會有一個精瘦精瘦胡子老長的方丈收留他們。

  殊不知,現在這個社會才不像電視里演的那樣,所有的事物都已經接近商業(yè)化,當然,也有極少數的還保留著傳統(tǒng),但是起碼都市中的寺廟已經淪落了,現在你想遁入空門的話,沒個大學本科的學歷就免談,什么收留窮苦世人都是扯淡,寺廟前的乞丐一幫一幫的,但是那些賊和尚看都不看一眼,終日喝酒吃肉,一個個胖的流油,念經時一打嗝都是一股排骨味兒。

  某些地方的和尚儼然已經成為了炙手可熱的職業(yè),守著旅游名勝這塊鐵飯碗,剃個禿子就當是夏天涼快了,更有甚者過上了朝九晚五的幸福生活。電子城內三五成群的年輕和尚買PSP3早已經成為了典故,無法想象單靠化齋得化多少年才能化到那幾千塊錢,后來聽說,原來他們也是有底薪有提成的。

  本來這些事是我所不能相信的,但是后來我有天晚上我吃飽了沒事兒干就閑溜達,路過某個寺廟時發(fā)現,有幾個穿的很潮的禿頭從寺廟的側面鉆了出來,走出了寺廟后都帶上了假發(fā),直接扎向了不遠處的KTV。從此我就明白了,原來出家人也是需要夜生活的,于是我就很羨慕這些佛門敗類,想不到他們竟然這么腐敗,白天念經,晚上就帶著頭套去嗨。

  從那時,我就萌生了一種像落發(fā)為僧的沖動,他們仿佛已經不是什么和尚了,是禿子中的霸主。但是有一次和鮑金龍喝酒時他跟我說,聽他的客戶講,現在競爭激烈,已經到了要拉關系找人才能變成那禿子中的霸主,一聽完這話我就楞了,感情有學歷也不行,還得靠人推薦方可看破紅塵啊。

  書回正傳,我聽著那司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放著嗨曲兒,心里不由得好笑,同時面臨死亡的恐懼也減少了一些,人啊,還真是得要笑看人生才對,不要管你下一步是榮華富貴,還是萬丈深淵。

  從衣服里掏出了僅有的一百塊錢。雖然車費根本沒有這么貴,但是我的血卻弄臟了人家的車座,反正也許以后我也花不上陽間的錢了,就當是給這位老實的倒霉師傅一點補償吧。

  我把錢悄悄的放在了車后座上,然后虛弱的對著那司機講:“以后別放這玩意兒了,對我沒用,這是和尚和尼姑們聯誼的時候搖頭用的,明白么?”

  他見大悲咒竟然對我沒起作用,可能是怕我要報復他,此時已經嚇的面無人色,不住的點著頭,卻說不出話來。

  我苦笑了一下,然后打開車門,這條左腿竟然一動就鉆心的疼,褲子竟然都快跟車座黏到了一起,想不到以前在電視上才能看到的情節(jié)竟然真實的發(fā)生在了我身上。

  下了車后,一陣冷風襲來,好像要把我吹倒的樣子,眼前一片模糊,但是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我知道,這是我自己選的路,所以我就要走下去,哪怕前面是陰市的死途。

  眼見著袁氏大樓就在眼前,我又摸出了根煙叼在嘴里,順手又拿出了手機,發(fā)現竟然有九個未接來電,全是易欣星打來的,可能他已經發(fā)現我在騙他了吧。

  對不住了,老易,還是不能把你也牽連進來,你還有任務在身,如果我今天收拾不了那個小雜碎的話,就一定會和董珊珊一起死去,那么,以后就靠你保護張雅欣了。

  關掉那些來電顯示,看了下時間,我竟然愣住了。

  手機上的時間,清清楚楚的顯示著四點四十九分。

  我擦了擦眼睛,然后再仔細的看去。

  手機上的時間,四點五十分。

  什么?。。?!竟然已經過了快一個小時了??我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這不可能啊!晚上不會堵車,從福澤堂到這里最快二十分鐘就到了,為什么竟然已經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我到底在車上睡了多久?

  冷風繼續(xù)的吹著,而我真的已經站不穩(wěn)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已經過了一個小時,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老易為我開啟的冥途已經關閉了,這意味這現在的董珊珊大概現在已經被害死了。

  為什么!!為什么我這么不爭氣??!為什么要睡著!?。?p>  用力的扇了自己兩個耳光,不,這不是真的,我說過要保護她的,我不會讓她死的??!我發(fā)瘋的向袁氏大樓跑去,不理會跑動的時候傷口裂開而涌出的血,不理會疼痛,不理會眼前只能模糊的看到周圍的事物,不理會刀子一樣的風打到我的臉上,也不知道是汗還是眼淚,冰冷刺骨的感覺。

  一邊奔跑。以前的那短暫的一幕幕,如同電影膠片一樣的穿過我的腦海,我感覺到竟然有些窒息的感覺。我極力的克制著自己,不讓自己想起,可是竟然沒有用,那一幕幕依然如同走馬燈一樣的出現在我眼前。

  “你看你,這小伙收拾干凈不也挺精神的么?”

  “你高中時心里只有杜非玉,也沒注意過我呀?!?p>  “沒人跟你搶,慢點兒吃,別噎著?!?p>  “你會愛我么?!?p>  我不要你死,不要??!我如同瘋了一般,從上次晚上來的員工通道跑進了一樓的大廳,不顧一切的嘶吼著:

  “董珊珊?。。。。?!你在哪兒啊?。?!快出來?。。?!”

  可是董珊珊卻并沒有出現,被我的喊聲引來的是一群值夜班的保安,保安換人了,已經不是那天的幾個了,他們叫罵道:“你誰?。?!是不是有病?。〈笸砩系脑趺磁苓M來的?。 ?p>  此時的我已經失去了理智,我一瘸一拐的走到那些保安身前,對他們喊著:“董珊珊呢?。。???她在哪里????!”

  那些保安看見我喘著粗氣,下半shen全是血跡,而且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對他們喊著莫名其妙的話,都把我當成了瘋子或者精神病。

  那站在前面的保安見我這副瘋模樣,二話不說掏出了警棍對著我就是一下,警棍敲著腦袋上是什么感覺我終于體會了,我只聽見自己的腦袋“哐!”的一聲,但是沒覺得怎么疼,好像有什么液體淌了下來,迷住了我的右眼,一片血紅。

  可能是那時的我,已經被焦急和痛苦沖昏了頭腦,我竟然不自主的像那保安撲了過去,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一把搶下了他的警棍,將他打倒在了地上。

  旁邊的那些保安見我還敢還手,連忙一起沖了上來,也不知道是誰,一腳踹中了我的肚子,然后對我一頓拳打腳踢。

  萬念俱灰的我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由于我無法起身,只能在地上嘶啞的不停叫喊:“董珊珊!??!你在哪兒?。。?!我求求你??!出來?。。?!”

  我求求你,不要死啊。

  我感覺到好幾只腳踩在我身上,不停的踢打著我,全身上下好像已經沒有好地方了,我的臉挨了好幾腳,棉皮鞋踢在上面,迅速的腫了起來。

  眼睛已經越來越模糊,連耳朵聽到的東西,都變的喧鬧起來,他們的叫罵我已經要聽不清楚了,我第一次挨打的時候哭了出來,但卻依然不停的喊著。

  一遍一遍。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好像聽到了老易的聲音,好像還有女人的聲音,是那么的耳熟。然后那些人打我的力氣減輕了,躺在地上的我,吃力的睜開已經腫起來的眼睛,望著我眼前的人,他們的輪廓在我的眼睛里已經模糊不清。

  但是,我卻笑了。因為我看到了,那些穿制服的保安旁邊,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那個男的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我并不認識,而他旁邊的女人,不是董珊珊還會是誰?

  太好了,現在應該已經五點多了,看來那小雜碎并沒有到這大樓里來,至于它為什么沒來,已經不重要了,現在什么都不重要了。

  只要她還活著,什么都不重要了。

  在我模糊的視線里,她的眼中仿佛也帶著淚光,我不知道她為什么哭泣,是因為我么?算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感覺到我的眼皮越來越重,好像有人抱起了我,聽上去是老易的聲音,但是我的視線卻一直沒有離開董珊珊,我掙扎的對她抬起右手,右手竟然是這么樣的沉。

  好像出現了幻覺一般,一切又都回到了大學的時候,我想對她說,你怎么又哭了。

  可是嘴唇卻怎么也張不開。

  忽然眼前一黑,就像是誰把燈關上了一樣,我就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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