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科舉就那么容易?這個去湊湊熱鬧容易,真要指著過日子,怎么餓死的都不知道”,說到這里,唐松自己也有些犯愁。他后世的經(jīng)歷也就是讀書考試,讀書完后又去研究書,說來別的營生還真是不會干。而今穿越來唐后科舉不敢指望,那又該選一個什么樣的安身立命的行當(dāng)?
想到這個,一片茫然,這個唐朝版的人生職業(yè)規(guī)劃不好做啊,頭疼,真是頭疼!
柳眉卻對唐松的這番話頗不以為然,皺了皺鼻子道:“世上的事情豈有一件容易的?怎么試都沒試就說出這樣話來”。
“行了,這科舉場上我肯定要去走一遭的”,這么一說之后,唐松心里反倒豁達(dá)了。如今手上有好幾萬貫錢財打底,相當(dāng)長一段時間內(nèi)其實(shí)都不用為生計(jì)發(fā)愁。且先試試科舉再說,且等這事了了,再去思謀行當(dāng)不遲。畢竟這穿越來唐的時間太短,去的地方也太少。經(jīng)見的少了要做什么職業(yè)規(guī)劃也是空中樓閣,沒準(zhǔn)看的多了,走的地方多了,自然而然也就有主意了。
一旦釋然下來,心里頓時輕松不少。說來終究還是他穿越過來的時間太短,心里“過勞死”的陰影還不曾完全消退,意識里總感覺還沒休息夠,也根本沒做好再從事一份終生職業(yè)的心理準(zhǔn)備。
當(dāng)下兩人也就不再延續(xù)這個話題,循著唐松的興趣開始教琴。不多久,那嘔啞嘲哳的琴聲便在茅舍前響了起來。
一天的時間就這么忽忽而過,當(dāng)晚,月上柳梢時,唐松準(zhǔn)備好了波斯毯及香爐素琴三物,將要出門時想了想,終究還是叫上了柳眉。
畢竟是在人煙寥寥的山中,又是夜晚,留下柳眉一人實(shí)在讓人不放心。
說明白事情原委,柳眉欣然跟隨。只是走出門口時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居然又折回去一并將那柄心愛的琵琶帶了出來。
柳眉攜著素琴與琵琶,唐松提著裝雜物的籃子,等兩人到八卦池邊時,昨晚那三個士子已先一步到了,依舊是一副肅肅然如對大賓的樣子,腰板也依舊挺的筆直。不過這三人總算是吸取了昨晚的教訓(xùn),今個兒都帶著厚厚的墊毯,其中靠西邊的那位更是一連墊了三張。
唐松看他們這樣子,頓時就樂出聲來。三人瞅了他一眼,隨即眼神就被柳眉給吸引了。
月色如水,八卦池畔有淡淡的霧氣升起,朦朧的月色為本就極美的柳眉更增了韻致,也使其看來愈發(fā)的芙蓉如面柳如眉了。
那三個士子一邊注目柳眉,邊在心中腹誹不已。不都說這唐松是個衣食難繼的呆措大嘛,怎么身邊竟得有如此美人相伴?三人細(xì)數(shù)數(shù)身邊的伺候丫鬟,竟是沒一個能與之相比的。
腹誹過后,難免就有了嫉妒。這讓他們對唐松本就不好的印象愈發(fā)的壞了。
“坐南邊那個叫金宗慶,據(jù)說其父是下面一個縣治的縣令。東邊西邊的兩個一個叫牛承志,一個叫黃繼來,兩人的父親都是州衙里的。這三人雖然結(jié)廬山中,倒有一多半時間是呆在襄州城里過的。素來連文會都參加的少,這兩天也不知是怎么了,居然會來此聽琴”,唐松邊隨意的給柳眉介紹三人,邊取出波斯毯鋪好。
看著三人那讓人討厭的眼神,柳眉懶得再多看他們一眼,更別說打問什么了。唐松說的隨意,她也是左耳進(jìn)右耳出,手里忙著點(diǎn)香爐,取酒甌。
要說她現(xiàn)在真正上心的,是對隨后鳴琴的好奇。好奇那人究竟是誰?技藝又高到了何等地步,竟能讓行事極隨意自然的唐松如此著魔。
不一時物件都擺放完畢,唐松執(zhí)意將不大的波斯毯讓與柳眉,自選了旁邊不遠(yuǎn)處一塊青石閑靠著。
柳眉粲然一笑也不推辭,將驅(qū)蚊的香爐向他那邊移了移后,取過來前溫好的劍南春釀?wù)辶诉f予唐松。一斟一飲,配合的極為默契。她的眼神及注意力只在唐松身上,看著他時臉上始終都有著淡淡如蓮花開落般的喜悅。與那三個士子竟是連一眼也不曾旁顧。
金宗慶三人不知出于什么緣故,除了一張華貴的鳴琴后,竟是什么都沒帶來,不說侍女,便是連酒也沒有。眼瞅著素來瞧不上眼的唐松被那絕美女子侍候的如此滋潤,心中的郁悶真是難以言表。
不過這三人似是顧忌著什么,所以并不曾來冷嘲熱諷什么的。唐松自也不會去尋他們說話。
不一時,山間夜霧便已上了林梢。讓唐松迷醉的鳴琴之聲如約定般響起。
琴聲一響,唐松緩緩閉上了眼睛,純以心耳享受佳妙琴音。金宗慶三人則立時將目光從柳眉身上移開,正襟危坐,好一派少年俊彥的模樣。
三曲琴罷,唐松睜開眼來,正要招呼柳眉回去時。卻見她捧著琵琶作勢欲彈,臉上的表情也極端肅。
柳眉琵琶技藝甚高,此刻能聽一曲也著實(shí)不錯,唐松存著這樣的念頭也就沒去打擾她,只是等了許久,也不見柳眉開撥,那只虛懸在琵琶弦上的蔥白纖嫩小手始終落不到琴弦上。
“柳眉,怎么了,想彈就彈吧”。
聞言,柳眉又沉默了片刻后悠長的吐出一口氣來,“不彈了”,說完即刻收了琵琶。唐松對她這舉動疑惑不已,只是無論怎么問,柳眉都只是以“不想彈”作答。
見狀,唐松也就沒再追問,卻注意到了她臉上那一抹掩飾不住的沮喪。
回去的路上,柳眉雖然看不出什么變化,甚至比來時還顯得活躍一些,但唐松總感覺到她的這種表現(xiàn)有些不自然。
待兩人將要走完那段松林夾持的小徑時,柳眉突然來了一句,“她是個女的”。
這句話沒頭沒腦,唐松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
“鳴琴的是個女子”。
聽明白了,唐松頓時來了興趣,要知道這個問題他可是好奇并猜測已久了,當(dāng)下就收住了步子,“真的,你怎么知道?”。
柳眉也隨之停下了腳步,“男女之間氣息情志等等差異極大,一件樂器分由男女彈奏自然也有諸多區(qū)別。我雖不擅琴,但也習(xí)樂多年,豈能連這都聽不出來”。
唐松點(diǎn)頭,“這話說的有見地!那你可聽得出她是多大年紀(jì)?”。
柳眉無語,憋了一會兒驀然道:“要不要我再聽聽她是否婚配”,說完,也不等唐松再說什么,當(dāng)先回了茅舍。
唐松自知這一問有些荒唐,也不在意的哈哈一笑,跟在后面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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