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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侃端著茶盞,不緊不慢的一口一口的吱溜著,時不時的還感慨一句“好茶,好茶?!?p> 好茶你奶妹!擺明了就是來砸場子的!
偏偏這砸場子的人,駱千金還惹不起,李侃代表的是知府宗澤,而宗澤在磁州則代表的是大宋朝廷。
政/府要砸你場子,國家要敲你竹杠,你能有什么辦法?
坐以待斃不是駱千金的風(fēng)格,抬手擦了擦頭上的汗珠,駱大胖子咧嘴一笑,死皮賴臉地問道:“敢問李鈐轄,知府相公此番召犬子和楊先生去過堂,不知所謂何事?”
李侃官派十足,慢悠悠地道:“還能有什么事?前番駱員外的教書先生楊陵在你家后院跳井,最后雖然救了上來,但有傳言說,乃是令郎所逼!宗知府身為一方太守,焉能不問?焉能不察?”
駱千金聞言,皺眉道:“謠言!純粹的謠言!楊先生落井,實乃是意外,如何又與犬子扯上了關(guān)系?若真是犬子所逼,楊先生又如何能繼續(xù)留在我駱府執(zhí)教?還望李鈐轄明察?!?p> 李侃聞言點頭贊同:“在下也覺得此事頗為蹊蹺,只是要招他二人去提審的乃是知府大人,在下只是奉命前來請人,有心想幫也無可奈何……再說了,腳正不怕鞋歪,身正不怕影子斜,駱員外若是問心無愧,就讓他們?nèi)ミ^堂走一走,知府大人了解詳情之后,自然放他們回來!也不算什么大事。”
駱千金聞言干笑兩聲,轉(zhuǎn)口又道:“說來也怪,知府老爺執(zhí)掌一方州事,公務(wù)繁忙,這等小事卻還要親自提審,豈不操勞?”
李侃正色道:“駱員外此言差矣,人命關(guān)天,如何說是小事!”
駱千金急忙改口:“是,是,是老夫口誤、口誤。”
正說著話呢,書童已是引著楊陵和駱飆二人來到正堂。
李侃哈哈一笑,起身道:“楊先生,好久不見了。”
楊陵見狀不由得一愣,這不是那日在東南城邊的募兵舍前,自己獻藥方的那位軍官嗎?
好像是叫什么李侃。
“是你?”
李侃大笑著點頭,道:“楊先生,沒想到吧?時隔不久,你我又見面了!”
駱千金和駱飆則是愣住,駱千金詫異的來回看著二人,疑慮道:“你們……認識?”
楊陵拱手欠身:“草民見過李鈴轄?!?p> 李侃揮了揮手,道:“不必拘禮!楊先生獻方有功,又幫我等指明了城中腹疾源頭,可謂有功之人,就連知府相公也是刮目高看三分,本鈐轄日后少不得要跟你親近親近?!?p> 駱千金聞言心中暗道要糟,楊陵這小子,神不知鬼不覺的,什么時候認識了州府的鈐轄?而且還被知府高瞧了三分?這是怎么個情況!這小子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成精了!
駱飆在一旁傻傻的,也是被眼前的場景弄得直暈。
楊陵則是心中暗自思量,知府傳喚他和駱飆過堂提審就提審吧,為何專門派李侃過來?
李侃是武官,身負軍旅屯戌、營防、招募士卒的重責(zé),今日如何接了一份過來跑腿的閑差?
原因只有一個,因為李侃認識自己!這擺明了就是故意的。
楊陵心中不再像剛才一樣的淡定了,看了這次知府傳招,不單單過堂問話那么簡單了。
眾人各有心思,李侃卻是不以為意,跟楊陵寒暄幾句之后,便道:“看看這時辰,咱們也別讓知府大人久候了!這便快些走!也讓楊先生和駱公子早去早回!”
駱千金虛弱的應(yīng)了一聲,隨即吩咐下人們準備馬車,親自送楊陵和駱飆出府,因為李侃一直在旁邊盯著,駱千金也不敢多做囑咐,知識不停的沖著楊陵使眼色,眸中涵義頗深。
知子莫若父,駱飆平日里雖然霸道,但那是老鼠扛槍窩里橫,關(guān)鍵時刻屁用不頂,駱千金現(xiàn)在只能指望楊陵。
但楊陵對駱千金的眼色很反感,這死胖子當著李侃的面,有話不能說楊陵理解。但他總是不停的沖著使飛眼,實在是令楊陵受不了,那眼神太旖旎了,雞皮疙瘩掉一地……
再伴隨著駱千金臉上抖動的肥肉,實在是讓人惡心想吐。
楊陵覺得,他回頭得再訛駱千金三百貫,駱胖子的眼神過于曖昧,傷身!得拿錢壓壓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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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后,楊陵和駱飆站在了磁州太守府的大門之前,兩道身影與這磁州的最高行政衙門格格不入,顯得孤零零的。
北風(fēng)肅肅,刮起了幾片落葉,落在二人身上格外蕭索。
李侃對著楊陵和駱飆道:“你二人且在此稍候,我進去向知府相公通報一聲,即刻便招你二人過堂?!?p> 楊陵微笑著道:“鈐轄大人自便,我二人候著便是?!?p> 看著楊靈處變不驚的樣子,李侃眼眸中閃出一絲異色,隨即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進府通報去了。
楊陵轉(zhuǎn)過頭,但見駱飆臉色蒼白的看著太守府的匾額,天氣不熱,但他頭上豆大的汗珠正一點一點的往臉頰滾動。
楊陵抬手拍了一下駱飆的肩膀,頓時將這小子驚的一蹦三丈高。
“別碰我!”駱飆顯得很慌張。
楊陵眉毛一挑:“干什么,我又沒踩你尾巴?”
駱飆搖了搖頭,道:“不是,我緊張……想吐?!?p> 楊陵不由得好笑:“你緊張什么?走個過場問個話而已……放心吧,為師不會出賣你的?!?p> 駱飆搖了搖頭,道:“根本不是一回事!知府一直看我爹不順眼,明眼人都知道,他這次是借由子整治我駱家!你跟那李侃認識,知府又曉得你的名字,你當然不怕,我可不一樣,這次進去,一個處置不當,這輩子就毀了!”
楊陵聞言無奈:“看你這點出息,當初跟我叫板的精神頭呢?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紈绔霸王也不是好當?shù)?,現(xiàn)在知道后悔了?”
駱飆絲是沒聽見楊陵的話,喃喃自語,狀若瘋癲,好像有點緊張大勁,精神失常。
“老師,你說知府一會不會嚴刑逼供?”
楊陵笑了:“現(xiàn)在知道叫老師了?……放心吧,屁點大事,只要我矢口否認跳井的事跟你無關(guān),他沒有理由用刑的?!?p> “他會不會砍了我……拍刀舞馬,將我斬于馬下!”
楊陵皺眉:“你武俠小說看多了……這是太守府衙門,又不是戰(zhàn)場……”
“傳說這位宗知府年輕的時候用過兵,他今日定是擺下了鴻門宴,安排五百刀斧手……讓那個兵馬鈐轄李侃舞劍,意在我駱飆!”
楊陵有些生氣了:“別發(fā)瘋,知府不是項羽,你也不是劉邦,殺你用不著特意舞劍,狗頭鍘足矣……”
駱飆發(fā)瘋的愈發(fā)來勁:“那我不是死定了!老師,乘他們還沒發(fā)現(xiàn),咱們跑路吧!”
“…………”
眼見說項無用,楊陵伸手入袖囊,掏出那柄貼身戒尺,對著駱飆的腦袋,“啪啪啪!”就是三記力劈華山。
駱飆捂著頭,痛苦的蹲在了地上,眼淚順著眼角直接就嘩嘩的淌了下來。
給打哭了。
“你干嘛打我?!”回過味來,駱飆沖著楊陵淚汪汪地吼道。
楊陵將戒尺收回袖筒,語重心長。
“孩子,你剛才走火入魔,為師三記醒神尺打醒你,很費功力的,一記十貫,給你打個九五折,記得一會回家跟你爹要錢啊?!?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