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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陵頗有些玩味的看著駱飆,對這個惹人厭惡的學生似乎有了新的認識。
駱飆是紈绔,是不講道理,是愛欺負人不可理喻。
但是他身上卻有著一個特別的優(yōu)點,那就是直率。
相比于駱千金的虛偽客氣,駱飆這種骨子里的直率很讓楊陵欣賞,有一是一,有二是二,喜歡你就是喜歡你,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
就好比剛才駱飆夸贊自己是個真漢子,楊陵就覺得心頭挺適用的。
看起來這學生還有得救。
“說說看,為什么覺得我是個真漢子?”楊陵笑盈盈地看著駱飆。
駱飆仰起頭,與楊陵直接對視,道:“當初,我爹給我找教書先生,我沒反對!我駱飆雖不好學,但也知道這年頭若想有點出息,至少也需粗通文墨,識大體,明國事……只是我萬萬沒想到,我爹居然給我找了你這么個書呆子當先生,軟弱無能不說,站如柳、坐如花,說起話來娘聲娘氣,跟沒長卵子似的,這樣的人也配當我駱飆的先生?”
楊陵臉上的肌肉抽了一抽。
這混蛋學生會不會說人話?剛才的假象全部推翻,熊孩子沒救了!
駱飆似是沒什么眼力見,仿佛沒有看到楊陵不愉的眼神,繼續(xù)道:“但是前幾日,你敢跟我動手不說,隨將我一頓好打,雖然有陰謀詭計之嫌,但你確實是打贏我了!就沖這一點,我駱飆覺得你是個爺們!像條漢子,算是有種的!”
楊陵聞言微微一笑,道:“說了半天,你僅僅是覺得我是個男人,像條漢子?沒有別的?”
駱飆揚了揚眉毛,道:“沒了?!?p> 楊陵皺了皺眉:“不對啊,這種時刻,你的表現(xiàn)應該體現(xiàn)的更激烈一些?!?p> 駱飆有些不解:“要怎么激烈?”
“按照常規(guī)理論,你現(xiàn)在應該對我佩服的五體投地,不說雙膝跪倒,納頭便拜那么夸張,至少也應該是撲上來抱著我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一聲‘師父,我錯了!’”
駱飆似是有些抓狂的跡象:“楊書呆子,本少爺是不是給你臉了!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揍你?!?p> 一師一徒,在經(jīng)過第一堂課的首次交鋒后,進行了一次短暫的對話,算不上談的投機,但至少能夠正常溝通了。
楊陵覺得自己揍了駱飆一頓之后,雖然駱飆依舊沒有打心眼里把他當成老師,但至少當成一個可以正常對待人了,這就算是好的開端。
楊陵打開書本,道:“好了,廢話說了一堆,該辦正事了,今天我們繼續(xù)學《周禮》?!?p> 駱飆沒有伸手,而是慢慢地道:“我上回就跟你說過了吧,我想考的是武舉……”
“少廢話!考武舉也得先學《周禮》,一點禮貌都不懂,將來就是考上了武舉人,進京面圣連個招呼都不會打,趙官家還不打折你的狗腿!”
駱飆:“…………”
接下來的這堂課變得相當正常,一本《周禮》,楊陵讀一句,駱飆跟著讀一句,有不明白的地方,楊陵就會停下來給駱飆稍作解釋,然后不管這熊孩子聽沒聽懂,繼續(xù)往下念。
一晃兩個時辰過去,若是沒有什么意外,今天這堂課就會少有的順順當當?shù)倪^去。
但是駱府這里,最不缺的似乎就是意外。
“少爺!少爺!”
隨著驚慌的叫喊聲,書齋的門被一陣風似的推開,駱飆的貼身書童慌張地跑進!
駱飆眉頭一皺,轉(zhuǎn)身就是一腳將書童踹倒,怒道:“沒個規(guī)矩,慌慌張張的干什么!沒看見少爺讀書呢!”
書童似是習慣了駱飆的狗脾氣,急忙從地上爬起來,道:“少爺!大事不好了!太守府派人傳喚,說是知府相公點名讓您和楊先生前去聽訓!老爺在前廳應付官差走不開,讓我來知會你一聲!”
駱飆聞言,面色不由得一變:“知府傳喚我……和楊陵,想干什么?”
書童的表情萌萌噠,搖了搖頭。
楊陵站起了身,淡然道:“還不是因為我跳井未遂那檔子事,如今市井到處流傳著你小子不尊師重道,欺辱師表尊長,以你駱大少爺?shù)纳矸?,知府早該傳招相詢,今天才找人,已?jīng)夠慢的了?!?p> 駱飆聞言,臉色不由得一變,似是有些驚恐。
楊陵見狀一笑,暗道駱飆這小子也不是純粹的混賬,還知道什么叫害怕。
“放心吧,我跟你爹已經(jīng)達成了交易,你爹花錢買我閉嘴,我是不會害你前程的……一會在知府那錄完口供回來,記得讓你爹趕緊兌現(xiàn)?!?p> 駱飆神色緊張地搖了搖頭,道:“不會那么簡單,這位新任的知府宗大人,與我爹頗有間隙,他早就想整治駱家了,如今突然派人找你我去過堂,必有所圖!”
楊陵一邊收拾桌上的書本,一邊微笑:“原來你也有害怕的人,我還以為天老大,你老二呢……放心吧,知府辦事也得講理,我適口否認,諒他找不到借口難為你?!?p> 駱飆神色復雜地看著楊陵:“就怕你到時候改了口風,陰我一道!”
“別瞎說!我可是收了錢的!誠信為本,服務至上是我做人的原則,你一紈绔少爺懂個狗屁,趕緊收拾東西跟我過堂走個形式,回來晚了飯該吃不上了?!?p> 駱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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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府前堂。
堂內(nèi)光線昏暗,兩盞熱茶在桌案上散發(fā)著熱氣,黃花梨椅上,駱千金神色忽明忽暗,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fā),肥胖的身軀輕微的顫抖著,難以掩蓋他此刻復雜的心境。
在他的對面,端著茶盞悠閑喝水的,正是磁州府的兵馬鈐轄李侃。
他此番奉知府宗澤之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領(lǐng)著一眾衙役趕到駱府,專門來請楊陵和駱飆過堂。
駱千金前番也料到了知府宗澤在聽說了楊陵跳井的事之后,一定借著這事找駱家的麻煩,但連日來太守府那邊一直沒有動靜,時間一長,駱千金放松了警惕,以為這事已經(jīng)揭過去了,便不以為意。
不想知府大人出其不意,今日毫無預兆,突然派人前來招人過堂審訊,一手亂拳打的駱千金一點準備都沒有。
雖然事前已經(jīng)跟楊陵私下里有所妥協(xié),但還未做具體籌謀,事發(fā)突然,駱千金心中委實七上八下。
偏偏這領(lǐng)頭來找人的李侃,似是有所準備,在這前堂拖著自己,愣是不讓自己動彈一步,搞的他現(xiàn)在想去叮囑楊陵和駱飆也沒有機會了。
駱千金感覺自己現(xiàn)在極為被動。
知府宗澤雖然剛來磁州上任不久,但畢竟年近七旬、人老成精,原先又當過京官,手段只怕不一般。
楊書呆子雖然跟自己有過約定,但萬一被宗澤使了手段,能保證他真的不說嗎?
想到這里,駱千金額頭上的汗珠子不由得滴滴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