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蕭嘉盈,濕漉漉地坐在出租車上還真是不太好受。她對陳飛燕今晚的舉動,有些費解。就算陳飛燕喜歡王冰陽,那也不至于拿她開涮阿。畢竟王冰陽對林嘉盈的感情,就是瞎子也看得出來,她又何必做出這種傷害林嘉盈,卻又在王冰陽面前討不到好的事情來呢?
看來,這人一犯嫉妒心,還真是沒有什么理智可講。
好不容易回到家,蕭嘉盈提著濕濕的褲腳,走得有些畸形。她打著光腳,沖進臥室,抓起一件睡衣,又快速往浴室沖去。
汪一明見狀,有些好奇,“你怎么弄成這個樣子?”
“別提了,都讓陳飛燕給弄的。”
汪一明跟在蕭嘉盈的身后,也走到了浴室門邊。“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陳飛燕怎么把你弄成這個樣子了?”
蕭嘉盈進到浴室后,“砰”的一聲,關上了浴室的門,“她發(fā)酒瘋。我一會兒洗完澡再告訴你!”
汪一明悻悻地回到了沙發(fā)上,滿腦子又開始胡思亂想了。不過很快,蕭嘉盈就洗完澡出來了。但是,她還沒來得及把事情的經(jīng)過向汪一明講述,門外就響起了楊洋的敲門聲。
楊洋今晚顯得有些亢奮,一進門,她就嚷開了,“汪叔叔,林阿姨,你們今天吃得開心不?哎呀,我可真是郁悶,我老早就想去吃梭邊魚了??蛇@破學上得,連個周末都沒有了。我可啥時候能吃到那又鮮又嫩的梭邊魚阿?”楊洋一陣哭腔。
年輕的楊洋,性格直率,活潑開朗。和蕭嘉盈她們相處得也很融洽。正因為有著這種良好的氛圍,所以楊洋說話也從不會感到拘束。今天中午她聽李艷麗說要請林嘉盈一家去吃梭邊魚,她的心就癢癢了。
蕭嘉盈有些不好意思看汪一明,她笑著等楊洋下到客廳。
汪一明卻主動笑著看向蕭嘉盈,“你們姐妹聚會,就是去吃梭邊魚了阿?”汪一明也曾和同事去過夜宴,他想起夜宴正中有個圓形的梭邊魚池。那一圈大理石階梯因為水的浸泡,有點滑。汪一明上下打量著蕭嘉盈,隨即哈哈一笑,“嘉盈,你該不會是掉到那魚池里去了,才把自己弄得一身濕漉漉的吧?”
蕭嘉盈看他笑成那樣,白了他一眼,“哎,都是讓陳飛燕給拉下去的?!?p> “阿?你還真是掉進魚池了阿?陳飛燕怎么會拉你下去的?”
“不是說了嗎?她發(fā)酒瘋!”
蕭嘉盈說完這話,楊洋接嘴了,“林阿姨你掉進魚池了嗎?汪叔叔難道你沒有去嗎?”
汪一明笑著搖了搖頭,“她們姐妹聚會,我去湊什么熱鬧?!?p> 楊洋一邊打開書包拿書,一邊說,“咦,我姨不是說今晚是感謝你們和王教練的嗎。怎么變成姐妹聚會了?”
楊洋的話,輕輕飄進了汪一明的耳朵里,“王教練?王冰陽?”汪一明的臉色,陡然一變。
楊洋點頭,“對阿。我姨說,代我向你們表示感謝阿?!?p> 汪一明意味深長地看著蕭嘉盈,嘴唇牽動了下,因為楊洋在場,他也沒好意思發(fā)作。
蕭嘉盈有些暗暗叫苦,陳飛燕給汪一明的理由就是姐妹聚會?
楊洋的補課,蕭嘉盈覺得很快就結(jié)束了。汪一明也象是憋了很久似的,終于可以得到釋放了。
楊洋走后,汪一明看著蕭嘉盈,“你和王冰陽一起吃飯了?”
“恩。”
“怎么陳飛燕會說是姐妹聚會。不帶男士參加?!?p> “這個陳飛燕,哎。一明,其實我覺得她不是什么好人?!?p> 汪一明心中憋著一口氣,“怎么不是好人了?你不是和她同穿一條褲子的嗎?”
“一明,在一起過日子,就要互相信任,不要總是這么夾槍帶棒的好不好?”
這種話,原來的林嘉盈哪里敢說?
汪一明嘆了口氣,“你現(xiàn)在是變得越來越有個性了。我夾槍帶棒,還不是讓你給逼的?!?p> “我和以前不一樣了,你不要事事都往壞處想好不好?”
“我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陳飛燕每次都幫你打掩護,真不知道你們有多少事情是瞞著我的?!蓖粢幻魍蝗挥X得有些凄涼,“林嘉盈究竟有多少事情瞞著我?”汪一明的心,陡然慌亂。
他定定地看著蕭嘉盈,突然就增加了不少情緒?!傲旨斡?,你自己好自為之吧?!闭f完,他走開了,不再理會蕭嘉盈。
汪一明這樣低調(diào)生悶氣,隱隱讓蕭嘉盈感到很不安。這個男人,雞毛蒜皮的事都會大吵,現(xiàn)在卻這樣陰沉,讓人感覺象是暴風雨將臨的前兆。
汪一明早早洗漱完,就上床去了。
蕭嘉盈沒有睡意,她又坐到了電腦前。輕啟QQ,打開騰訊新聞網(wǎng)頁,蕭嘉盈瀏覽著世界各地的奇聞異事。
忽然,屏幕右下角,QQ頭象閃動,蕭嘉盈今晚的心態(tài),相對平靜。她鼠標一挪,一點,鄭逸鵬的回信便盡在眼前:想要散盡陰霾,恐怕已經(jīng)沒有那個機會了!
蕭嘉盈一驚,回過去一條消息,“怎么這么悲觀?”
本來以為今晚的鄭逸鵬還是和往常一樣,沒有在線,卻不想,不多時,那個頭象又閃動了起來。
這下,蕭嘉盈便變得激動了起來。又和他象往常一樣地聊天了,她的心雜亂無章地狂跳著。
鄭逸鵬說,“呵,悲劇如我,生活沒有顏色,活著也不過是行尸走肉?!?p> 這太嚴重了,蕭嘉盈動了動身子,以最端正的姿勢,與鄭逸鵬在網(wǎng)上聊起了天來。
蕭嘉盈說,“男子汗都應該是大丈夫,這么悲觀的話,不可以從男人的口中說出來。”蕭嘉盈知道,鄭逸鵬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真男人,若非遇到了什么大事,他是斷然不會說出這么沮喪的話來的。
“呵,當一個人的存在,只會讓另一個人消失,就會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大悲大痛了。”
誰消失了?他的親人,他的她,還是另有其他什么人?
鄭逸鵬所從事的那一行,是被世人冠以黑暗之稱的行當。這一行里,每天都是勾心斗角,打打殺殺,你吞我并。稍一不小心,就可能給自己惹來致命災禍。當然,這只是港臺電視劇里,為了吸引觀眾眼球,而特地夸大的演法。事實上的這一行,是沒有那么夸張的,至少在鄭逸鵬那里,是不會如此夸張的。但是,也同樣是危險重重。
在和鄭逸鵬網(wǎng)上苦戀的三年里,蕭嘉盈知道,鄭逸鵬出去打的架,已經(jīng)不下于三百場了。他們打架,雖不象港臺劇里的那么夸張,但是,經(jīng)常受點小傷小痛,那也是在所難免的。如果說把一個人打到斷胳膊斷腿,那也是有可能發(fā)生的。畢竟,棍棒不長眼,刀劍不留情。
但是,鄭逸鵬說,人消失了,殺人?貌似還不可能那么生猛吧?
想了想該怎樣措詞,蕭嘉盈兩分鐘后打了一句話過去,“萬事萬物,冥冥之中,似乎早已注定。雖有點迷信,但說得多了,卻也不失為一真理了。什么事情,都總會有過去的時候,你也不要太過介懷了?!?p> 良久,鄭逸鵬的回應是,“一輩子的傷痛,忘不掉,抹不去。我不可能會有走出去的那一天,除非--我死!”
這敢情是太嚴重了,蕭嘉盈終于問,“你說得這么嚴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很快,消息回應,“呵,此事不說也罷。我該背負的一切,我自會去承受?!?p> 蕭嘉盈悵然,不知道該怎么回應才最得當。
還沒等到她回應,鄭逸鵬的下一條消息又過來了,“現(xiàn)在的我,永遠逃不出這場漩渦。自己行業(yè)內(nèi)的勾當,累;還有記者想要介入,更累。呵,美女,你還是離我遠點,省得到時受到牽連,那可就冤之又冤了?!?p> 蕭嘉盈有些著急,鄭逸鵬到底是怎么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又遇到了什么事?
蕭嘉盈急切地想要知道這一切,可是,鄭逸鵬的QQ頭象,卻突然黯去。
他--下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