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蕭嘉盈聽著那呼呼作響的風聲,頭腦里各種思緒翻滾。突然,她想起了前幾晚,那個和孟翼在芙蓉路的那一晚。
孟翼說,“shit,忘了帶攝像機?!泵弦碚f,“總有一天,我要把他們全都揪出來。他們一定會為他們所做過的事,付出沉重的代價!”
那晚,他們看到了鄭逸鵬。
今晚,鄭逸鵬說,現在的我,永遠逃不出這場漩渦。自己行業(yè)內的勾當,累;還有記者想要介入,更累。
孟翼和鄭逸鵬的事,難道有什么關聯嗎?蕭嘉盈輾轉反側,難以成眠。
第二日一早,蕭嘉盈就迫不及待地打電話給孟翼,約他一會兒在“哥倫比亞”咖啡廳見。
“1314”房間,換了個服務員。據說,之前那個漂亮的女服務員,今天輪休。這讓蕭嘉盈替那女孩,覺得有些遺憾。
孟翼問蕭嘉盈,“你怎么這時候約我?”
“我早上沒有課了,和校長打了個招呼,就沒事了。”
“約我到這里,不是只來喝咖啡的吧?”
蕭嘉盈嘻嘻一笑,“哥你真聰明?!辈恢罏槭裁矗捈斡诿弦砻媲?,就會感覺很輕松。許是林嘉盈的情愫,在引導著她吧?盡管那種輕松愉快不是愛,但那份情感也足以讓人難以忘懷。
孟翼牽動唇角,“呵,你呀!那說吧,什么事?”
“哥,那個,那個,”蕭嘉盈吞吐了,她不知道怎么開口。
“這下終于有點象你了?!边@種猶猶豫豫的態(tài)度,才象真正的林嘉盈。孟翼輕聲笑了起來。
雖然頂著林嘉盈的身子,但是說她蕭嘉盈象別人,那可是決對不行的。蕭嘉盈對著空氣瞪了一下眼,“這么說吧,我想轉行當記者,你幫不幫我?”
孟翼驚詫,“你要當記者?”
蕭嘉盈點頭。
“我沒聽錯吧?”孟翼驚訝了。
林嘉盈的變化怎么會這么大?她不是說過,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會當記者的嗎?她不是說過一輩子也不可能當記者的嗎?
“哎,哥,不要再問這些了,好嗎?你沒有聽錯。我說過,我和以前不一樣了,你不用對我的變化這么好奇。其實我挺喜歡這種變化的,獨立自主不好嗎?”
雖然蕭嘉盈這話說得是很有道理,但聽在孟翼耳朵里,卻不是那么順耳的。他總有一種說不清的情愫,橫亙在心間,堵得有點心慌。但是他仍然對蕭嘉盈說道,“好吧,嘉盈,你自己拿主意吧,”孟翼輕嘆,“你決定好了,我會盡最大努力幫你?!笔捈斡c點頭,她想起了前世時,為了調動工作一事,是費盡了周折,還沒有完全成功。蕭嘉盈從來都是心高氣傲的,當時要她低三下四地去求人,真是把她委屈得哭了好幾場。每每站在黑夜清冷的街邊,孤獨地等待著深夜應酬晚歸的領導,蕭嘉盈總是黯然神傷。這種求人的滋味,可真是太糟糕。
“哥,我在想,我能不能不經過調動,直接進入電視臺?”
“你的意思是,你辭職,直接進入電視臺嗎?”
“是的,哥。”
“教師目前想要轉行,的確是比較困難的。你真的想調?”孟翼沒想到,蕭嘉盈并不只是單純的說說而已,她竟然連這些關聯環(huán)節(jié)都已經想到了。盡管不愿再去驚訝,但他還是忍不住充滿了好奇。
“是的,哥。我想調?!笔捈斡瘓远ǖ狞c頭。
“嘉盈,你真讓我好奇了!”孟翼脫口而出,“不過,這樣的你,更好?!泵弦頉]有去看蕭嘉盈的反映,他攪動著面前的咖啡,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在胸中涌動。他現在也說不清楚,現在的林嘉盈到底更好在哪里,他只知道,現在的林嘉盈的確是比以前更有魔力了。
“我先幫你在臺里打聽一下吧?!泵弦硖痤^,看著蕭嘉盈,說。
蕭嘉盈也抬頭望著孟翼,說了一聲“好”,心里多出了一絲期待。
“哥,”蕭嘉盈想起了鄭逸鵬的事,“還記得上周有一晚那些打群架的那些人嗎?”
一提到這事,孟翼看了蕭嘉盈一眼,臉上突然就現出了一絲憤怒的神色?!爱斎挥浀茫趺纯赡軙挥浀??”孟翼眼神飄離,有一絲深遂的可怕。
蕭嘉盈突然有些緊張,“哥,那些人是什么人?”
孟翼的思緒被蕭嘉盈這一牽引,便拉扯出了很遠很遠。
那個罪惡的下午,那些罪惡的人!
孟翼的手,在桌邊,不自覺地握成了拳,并且越來越有力。
“哥?”蕭嘉盈看到,孟翼已經陷進了回憶里,蕭嘉盈伸手碰了碰孟翼的手肘。
“恩,沒什么了,嘉盈。日后你會明白的?!泵弦淼哪樕?,還是有來不及收回的憤怒之色。
“到底是怎么回事,讓你這么介意?”蕭嘉盈知道,這事一定非同小可。
“你就別問那么多了,別淌這一渦渾水?!蹦侨嚎啥疾皇呛萌堑呢洠弦聿⒉幌胱屖捈斡捞?。
“切,”蕭嘉盈撅起嘴,反正我要是真能做記者了,我還不是要跟著你混,遲早我也會知道?!?p> “呵,”孟翼覺得如今的蕭嘉盈真是越發(fā)可愛,也越發(fā)有主見了。還跟著他混?一時之間,孟翼有些拿她沒轍。
他含笑望著蕭嘉盈,“那就等那時再說吧?!彼樕系谋砬?,終于緩和了下來。“那你就抓緊點幫我辦咯?!笔捈斡纹さ匾矊χ弦硇α恕?p> 蕭嘉盈期待著,能遂她心愿的那一天。
?。?p> 陳飛燕看到蕭嘉盈下了第一節(jié)課就回了家,她動起了心思。
她往蕭嘉盈家里打了個電話,不出她所料,蕭嘉盈的確是沒有在家。
她知道,蕭嘉盈從學校打車回家就只10多分鐘,就算走路,半個多小時也該到了,可這都快一個小時了,蕭嘉盈還沒有到家,就說不過去了。
于是,他打了個電話給汪一明,問蕭嘉盈去哪里了。
汪一明說,蕭嘉盈不是在學校上班嗎?
陳飛燕說,她明明看到蕭嘉盈離開學校了,可電話打到家里,卻無人接聽。
汪一明當時,忙得不可開交,他也來不及多想什么,他只回了句,“你打她手機阿?!北銙炝司€。
陳飛燕了解汪一明脾性,她露出了一絲邪笑。她再次低頭按下了另一個電話號碼,三響之后,對方接了起來。
“喂。”
“喂,王冰陽,嘉盈在你那兒嗎?”陳飛燕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
“沒有阿?她怎么會在我這里呢?”王冰陽有些自嘲。
“阿?我看她提前下班了,卻沒有回家,也沒有和汪一明一起,我以為......”陳飛燕點到為止,“為”字說完,便沒有再出聲。
“沒有的?!蓖醣栆惶崞鹗捈斡陀行┬乃?。他的心意,究竟何時才能向她講明?眼看林嘉盈離自己,已是越來越遠。王冰陽心里,十分糾結。
“哦,嘉盈最近好象事情特別多,總有什么人會來學校接她呢?!?p> “是嗎?男人還是女人?”
“開著好車的男人,一個個都很帥呢。”
“一個個?還開著好車?”王冰陽一陣悲摧,“呵,是阿。她那么漂亮,呵呵?!蓖醣柕氖洌溆谡麄€心房,以至于他除了苦笑,就不會再說什么了。
已經感受到了王冰陽心情的陳飛燕,目的已經達到了,而且她聽出了王冰陽語氣中的難過,她也變得有些難受,于是,她見好就收地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