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雷陣雨只持續(xù)了短短不過兩刻鐘的時(shí)間便云收雨歇,不過,其影響卻遠(yuǎn)遠(yuǎn)未結(jié)束……
當(dāng)年晚上老爹回府之后,連晚飯都未用,就揪住了竇琰劈頭蓋臉地問道:“琰兒,汝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為父?!?p> “父親,您這是何意?孩兒何事瞞了您了?”竇琰雖然心里邊明白,可臉上卻不露分毫,表情顯得相當(dāng)?shù)孛悦!?p> 旁邊娘親也是一臉的莫明其妙。“夫君您這是怎的了?莫非琰兒又在外邊惹了什么禍?zhǔn)虏怀桑俊?p> “倒不是什么禍?zhǔn)?,夫人,你知道不知道今日那場大雷雨,未央宮那邊有兩間偏殿給劈了,幾乎燒成了廢墟,至于長樂宮這邊也卻一丁點(diǎn)事也沒有。哼,說來此事,就跟琰兒有關(guān)?!崩系荒樸氐闪烁]琰一眼道。
娘親不由得瞪圓了眼珠子:“夫君,您這話是什么意思,這場大雷雨,琰兒和芷兒可都是好好的呆在府里邊哪兒也沒去。那未央宮挨了雷劈,長樂宮未挨雷劈,又不是咱們琰兒劈的,哪能跟他扯上什么關(guān)系。”
聽到了這話,竇琰忍不住咧了咧嘴角,險(xiǎn)些笑出聲來,不過瞅見老爹那一臉悻色,竇琰趕緊擺出了一副恭順狀,旁邊,那竇芷到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已,專門看熱鬧的表情,氣的竇琰連連暗罵這丫頭沒丁點(diǎn)的義氣。
“你……夫人哪,這天雷自然不是咱們孩兒劈的,你想他劈他都沒這本事。”老爹沒好氣地道。竇芷聽得這話,不由得掩唇偷笑了起來,竇琰也很想笑,不過看到老爹的臉色,知道可不是自己樂的時(shí)候,趕緊附合道:“娘,父親說的沒錯(cuò),孩兒的確沒那本事?!?p> “哼,少多嘴!”老爹瞪了竇琰一眼,嚇得這貨趕緊又扮溫順,老爹這才滿意地?fù)嶂约旱拈L須道:“夫人不知,今日那長樂宮也遭了天雷,可是由于長樂宮的那些主要大殿的房頂上都用上那個(gè)叫什么什么……”老爹敲著腦袋似乎想不起那東西的名字。
看得眼急的竇芷忍不住插話道:“那叫避雷針?!?p> “哦,你這丫頭是怎么知道的?”老爹笑瞇瞇地看向竇芷,兩眼里邊盡是精明與狡詰。這個(gè)可憐懵懂的小姑娘眨巴眨巴清純的大眼睛?!案绺缯f的,上次我們出去游園的時(shí)候,那天正好也下了大雷雨,哥他就說那天雷也可以防備……”小姑娘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全部經(jīng)過都給捅了出來,眉飛色舞的表情猶如在表功,可問題是現(xiàn)在情況不明,這哪是表功,聽在竇琰的耳中,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出賣。
“琰兒,你妹子說的可是實(shí)情。”老爹的表情顯得相當(dāng)?shù)睾吞@,可竇琰怎么都覺得老爹此刻很危險(xiǎn),唔……有殺氣。
看架勢,老爹不僅僅沒有表揚(yáng)自己破除封建迷信的意思,而這個(gè)出賣兄長的妹子還在落井下石,竇琰大急,決定坦白從寬,至少要把那臭丫頭一塊給拖下水再說。一臉懊惱狀地向著父親勾下了腦袋,聲音沉痛無比:“父親,您聽孩兒給您解釋,其實(shí)事情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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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竇琰繪聲繪色地將事情的始末源源本本地道來,娘親也不由得瞪圓了眼珠子瞪著竇琰?!拔覂?,這,這怎么可能?是誰跟你說的那些東西可御天雷?”
“孩子其實(shí)是從咱們府中的典籍里邊看到的,可惜,孩兒自受那天雷之厄后,前事多忘,如今,實(shí)在是記不得是哪一卷典籍里的記載了?!备]琰的表情顯得無比的悲傷,斜挑起了眼角瞅了老爹一眼,果然,老爹摸著長須,正仔細(xì)地打量著自己,一臉半信半疑。
“既然是前人就有記載,那也算不得什么,夫君也是,生生把妾身給嚇了一跳,咱們琰兒可是重病方愈,您這么一驚一咋的,琰兒豈能受得了?!蹦镉H心疼地扶起了竇琰,怨怪地沖老爹牢叨道。
老爹悻悻地伸手指著竇琰道:“夫人,你以為我想啊,你自個(gè)問問琰兒,此等大事為何不與為父早言?”
竇琰叭噠叭噠狂翻白眼,當(dāng)時(shí)情況不明,自己能說啥?老太太可是有嚴(yán)令的,自己哪里敢亂說,再加上自己老爹又屬于是那種非要眼見方為實(shí)的耿直人,萬一聽到了耳里邊,還以為是自己這個(gè)小屁孩調(diào)皮搗蛋胡扯亂吹去忽悠老太太,那倒霉的不是自己才怪。
“琰兒你也是,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跟你父親商量商量,的確該挨揍!”娘親眼珠子一轉(zhuǎn),走到了竇琰的眼前嗔道,還拿手輕輕地在竇琰的肩膀上拍了拍,猶如撣灰一般。
“沒甚子,是妾身站久了吧,覺得有些頭暈?!蹦镉H沖老爹笑了笑道,不過臉上的虛弱無力卻很是真切,就連竇琰都心有揣揣,生怕娘親身子有什么不適。
卻見那老爹小心翼翼地扶著娘親朝著臥榻行去時(shí),看到娘親沖自己嗔怪地瞪了一眼,竇琰頓時(shí)目瞪口呆,半天都合不攏嘴,或者應(yīng)該說是被娘親的演技給深深地震撼與感動(dòng)了。
娘親為了自己這么做,實(shí)在是,竇琰在感動(dòng)之余又有著深深地羞愧,肯定是以往不干好事多了,不然娘親的演技何以能夠這么地嫻熟,就算是演員也得打磨十來年才能成為老戲骨,何況于娘親這樣的臨時(shí)演員。
老爹再三詢問確定娘親沒事之后總算是長出了口氣,再轉(zhuǎn)過了臉來的時(shí)候,原本的怒氣也折騰走了大半,不過,老爹顯然不想就這么輕易地放過竇琰?!扮鼉?,你真的是從府內(nèi)典籍尋到的古法,你是否還記得原文,又或者是該卷之名?”
“這個(gè)……在父親跟前,豈敢有半句虛言,孩兒確實(shí)記不起來了,就只記得是在書房里邊偶然翻找到的?!备]琰作埋頭苦思半晌之后,一臉無奈地道。
“罷了,記不起來就算了,想我竇家墨香傳家,你祖父和你曾祖就開始收藏典籍經(jīng)卷,至老夫之時(shí),府中所藏不下萬斤,為父至幼讀書,一面尊汝祖之命,但凡孤典單卷,但若看到,必會抄錄藏于府中,總想有閑暇之時(shí)再行研讀,卻不想如今年過不惑,府中藏卷仍未盡讀。此實(shí)乃汝祖與曾祖之功也?!崩系f到了這,一臉唏噓,還拱手朝天。
竇琰趕緊擺出了一副很神往的表情瞅著那房梁,仿佛自己的祖父和曾祖父此刻就是兩個(gè)背上插翅膀的天使,正一臉慈祥地蹲在房梁之上瞅著這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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