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飯局從正午一直到下午3點一刻才結(jié)束,所有的人都好像開心的不亦樂乎,出了飯店臉上還一直掛著與包間里幾乎一模一樣的笑容。
武恒跟在人群的后面,連想向他們中間湊的趨勢都沒有。吳昊結(jié)了帳,擠進他們中間,然后走在他們的最前面,忘了武恒還在后面,就他一個人,分離于這個小集體。
蘇芮注意到武恒肚獨自一人走在最后面,臉上還是一成不變的樣子。她是不喜歡這樣的男孩子的,心里的陰暗面太重了。但腳步還是不知不覺的慢了下來,自己也被分離出這個小團體,與前面的人距離拉的越來越遠?,F(xiàn)在,幾乎與武恒在一個平行線上了。
肩還是與武恒打了一個照面,她下意識的與蘇芮打了一個招呼,“你好”,就像是初次見面一樣,可是他們已經(jīng)不是初次見面了。說完繼續(xù)向前走著,沒有再繼續(xù)說下去。
蘇芮被他的“你好”弄的身上很不自在,她沒有想到他的招呼會是這樣的遜兒,現(xiàn)在好像還挺不合時宜。她側(cè)著身子笑了一下,強迫自己也吐出這個特別傻的問候,“你好”。然后挺直了身子繼續(xù)向前走了。
這條小道是食堂通往圖書館的最短路線,但轉(zhuǎn)一個小彎,再步行三五分鐘就到了體育場?,F(xiàn)在應(yīng)該會有好多人,散步,健身都是一個不錯的去處。
蘇芮,武恒兩個人游離于他們之外走過這條小路,吳昊在前面有說有笑的,時而低頭對著他們輕聲細語,議論紛紛一陣,再發(fā)出一陣狂笑,有時會是食指放在噘的尖尖的嘴唇上,發(fā)出“噓”的聲音。一群人偶爾會轉(zhuǎn)身看著他們兩個,每當(dāng)這個時候蘇芮都感到特別的尷尬,更多了是猜想著他們究竟在干什么,還有他們想干什么。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會和這樣一個“偏執(zhí)狂”并肩行走,自己都找不到理由。
快到那個轉(zhuǎn)角的路口,蘇芮向前跑了幾步,擠進了人群中間,手搭在白婉兒的雙肩上,故作興奮的樣子,掩飾著自己剛剛的尷尬,“喂,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吳昊瞥了瞥嘴角,故作嚴肅的樣子說著:“我們一定是直行啦,”他頓了頓語氣,看了武恒一眼,“你們我就不知道了,可以右轉(zhuǎn)。”
蘇芮聽得出吳昊話里的他是那個人是誰,她裝傻充愣的對吳昊叫囂著,“誰啊,和你啊?!?p> 吳昊沒有再繼續(xù)和蘇芮扯著那個話題,招呼著白婉兒,董亮,“我們要去圖書館,是嗎?那現(xiàn)在就去吧。”
白婉兒轉(zhuǎn)身抱住蘇芮,撫著她的手說著:“我們真的去啦,你一定要抓住機會,力挺你。”
蘇芮欲拉著白婉兒的手不放開,歇斯底里的扭動著身體,做著任性的動作,最終還是被眾人“拋棄”了,只留下武恒還在自己的身后。她向后走了走,站在他的面前,將雙手插在自己的褲兜里,一上一下的踩著面前的小石階,看著抬起的腳尖,輕聲的說著:“走吧,他們把我們拋棄了,我們兩個轉(zhuǎn)轉(zhuǎn)吧?!?p> 話里更不像是商量的語氣,反倒有點邀請,命令的味道。武恒沒有說什么,轉(zhuǎn)了一個彎,與她并排的走著。
去操場的路上的氣氛還是和食堂門口的那條路一樣,并肩走著,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到了操場,走在紅色的跑道上,蘇芮再也不想忍受這股難受的氣氛了,這些根本就不符合她的性格。
她說話很直接,突然停下來腳步,把武恒驚的楞了一下,站在前面一米的位置。“你為什么不對我們說道歉?”原本該是餓狠狠的一句話被蘇芮說的有氣無力的。
“沒有吧,今天不是特意來道歉的嗎,難道你們還不開心?”武恒終于開口說話了,但他的話真的讓人聽著不開心,沒有一絲的誠意。
開心,難道我們只是想開心嗎?蘇芮在心里想著,這是一個道歉的人應(yīng)該說的話嗎?她開始慶幸幸好自己沒有在飯桌上把這個問題提出來,不然還不知道今天的結(jié)局會是怎樣了。
她又開始責(zé)問自己為什么會慶幸了,難道武恒不應(yīng)該為他所做的事,和所說的話承擔(dān)它所帶來的后果嗎?就是再次被他們中間的人打罵,那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恐怕自己都會想去打他,罵他,甚至真的會動手。
“為什么我們要開心,難道你對你做的事情不認為自己做錯了嗎?”蘇芮的聲音變的大了很多,他厲聲的斥責(zé)著。
“是的,我是道歉了,”武恒爭辯著,“但我從不認為自己錯了?!?p> 竟然武恒會說自己沒有錯,蘇芮的情緒變的激動了好多,“難道剛剛在飯桌上道歉的不是武恒嗎?不然他怎么會道歉?”
“是的,剛剛那個確實不是武恒。”他冷言笑著,發(fā)“呵呵”的聲音,“現(xiàn)在的才是武恒?!?p> 蘇芮不想再糾結(jié)于武恒的胡亂的言語中,她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動作,示意他要停止了,“我們換個換題行嗎?”
這句話聽出了蘇芮的示弱。也感覺好似他們角色互換了一樣。這難道不應(yīng)該是一個男子漢的結(jié)束語嗎?竟然出自一個女孩子之口。
武恒好似沒有聽到她的示意一樣,還在一直在為自己辯解著,或許他終于有一次可以好好為自己爭辯的機會了,哪怕對方也不愿意聽他的胡言亂語。
蘇芮轉(zhuǎn)身就向操場的出口處走過去,她已經(jīng)對武恒厭惡到了極點,一刻也不想再和他在一塊了,更不想傾聽他無聊的抱怨。
武恒站在遠處沒有追上來,還在那里沖著蘇芮的背影不停的說著。蘇芮根本就沒有再打算轉(zhuǎn)頭看他一眼,就是一眼也不愿意,腳步對準了操場大門,徑直走過去。
突然武恒的聲音變的大了,蘇芮聽得清楚,他說著:“你們永遠也不懂武恒?!?p> 蘇芮的腳步并沒有因為他的大聲而發(fā)生一刻的停頓。他們確實不懂武恒,他們又為什么要懂武恒呢?他與自己又沒有關(guān)系,就是有,也最多算是仇人,一個冤家,誰有要求自己去讀懂自己的冤家呢,除非他的腦子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