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漫茹見這靈柩被抬出去入士，內(nèi)心也大為安定了，雖然是放在后院祠堂里，可也是一個死人，只嚇得她天天過得心慌慌的，誘著恩心去和龍老爺說早些抬出去，可恩心卻便便不干。
這天走著去宣夢蝶住處，想著她要回上海了，那得跟她好好說說帶些新奇又漂亮的裙子回來，嗯，并且聽說最近修身旗袍勝為美艷，若是帶回一兩個頂級的做工師父回來就更好了。
丫鬟通報后，主仆二人還是小心的走了進(jìn)去，朝著坐在正廳喝茶的宣夢蝶親昵的叫道，“姐姐，妹妹來看看你，細(xì)說著，也不知這次喪事是否累到姐姐了?！?p> 宣夢蝶很容易的猜到她的來意，便笑著說道，“這喪事啊，二姐姐是傷心不管，老爺?shù)故亲屛胰ゲ俎k，而我可不是會做那事的主，最后啊，還是四妹妹打點(diǎn)著，我也就坐在旁邊配合著點(diǎn)點(diǎn)頭就是了，不過好在還是圓滿的辦成了?！?p> “可不是啊，這喪事辦得是比任何一家都風(fēng)光體面了，這供臺上和客桌上樣樣都是精細(xì)美味的，昨晚老爺還夸你倆呢！”葉漫茹稱贊道。
宣夢蝶心里冷笑，一個吃貨，長著腦袋卻沒腦子，整日里也就是講吃的穿的,虧得老爺對她還像是個寶，不過是因?yàn)槟贻p歲數(shù)些，除過一個稍好的皮禳，也就不知有那點(diǎn)可以讓人去疼的地方，“這美味的待客食物啊，也就是在錢的上面才行得通，想著眼下什么希奇金貴的便也是客人們所稀罕的?！?p> “也對啊，這一大盤一大盤的牛腳筋和鹿肉，以及野雞花蛇湯，再加上海邊的新鮮果子盤而那些紅燒羊肉，鯉魚與豬腳等菜就不必說去，這些可也是自家關(guān)起門來才可以吃得的食物，放在這大形宴客上討客人們的肚腸歡心，也就是白白的大洋堆出來顯體面的?！比~漫茹也不明白，“四姐和二姐往常也是較勁過著，可這事兒又是那般的盡心盡力？”
宣夢蝶聽著可是笑出聲來了，彩云也跟著笑著說道，“大少奶奶的娘家可是對這事有氣的，一直也沒派個人來瞧瞧，萬一這喪事再辦得不好轉(zhuǎn)到她娘家耳朵里，她小舅子可是在軍府當(dāng)差的，說不準(zhǔn)是會帶兵來鬧的，到時只怕老爺也有氣，怪下來可是不好的，所以啊，要多體面就多體面才是。”
.宣夢蝶又接著說道，“再說這不是為志賢嗎，婉兒那是他的媳婦，他的為人處事自是沒得說，何況他可是大少爺，今后啊說不準(zhǔn)就是這龍府的大東家，如今先自個討個好，以便以后啊她自己那倆個兒子得個益處?！?p> “姐姐看得到是真?！比~漫茹后悔不該說起這事，更不該聽到這話。萬一這話轉(zhuǎn)到四姐耳朵里，反倒是她脫不干凈的，于是又說道，“姐姐自是聰明又高雅的，什么事情啊，一看就比我們這些俗人看得透徹，就連穿著打扮也比我們府里的人更有品位?！?p> 宣夢蝶輕喝口茶，心想著依了你吧，免得在我這兒浪費(fèi)我的時間，于是慢慢的說道，“這穿著啊，恩兒才是個亮眼的?！?p> 葉漫茹想著，終于聊到這話題了，“說到我恩兒，她的新鮮衣物大都還是你家老太太送的，不然在這地方也得和其他家女子一樣穿長衣長裙，最多也只是布料上等罷了，老爺可是不管這些事，二姐姐更是不管的，而我們有個想法也是弄不了的?！?p> “妹妹你自是個美麗女子，隨便提件衣服穿出來也是有好模樣的?！毙麎舻胫?，果真是為這事，一個十足的草包貨色?！安贿^若是穿上最新流行的改裝修身旗袍，那可定是個美人。”
“我倒是聽說過，只不知道果真有這衣服?！比~漫茹假裝問道。
“是真正的有，”宣夢蝶起身走到廳門，微微的陽光照著讓人舒服得直想睡覺，“不然這次回去，帶些回來送給妹妹你，或是干干的請個師父來給大伙兒都改裝一翻，也配配這大龍府與時俱進(jìn)的氣派?！?p> “那可好了，免得都是民國好些年了，可我們還是舊時清朝的人樣。”葉漫茹聽得從心底高興起來，“只是路途遙遠(yuǎn)，姐姐可得先調(diào)好身子，免得勞累了?！?p> “這可不會，龍家的船也是大得分了上下兩層好幾間房，在水上搖搖的跟坐在秋千上差不多，并且和知書知禮懂得照顧人的冷蕊一起出門，路途是沒得擔(dān)憂的?！毙麎舻此窍氩怀鲞@話里的意思，于是又說道，“這后院西府里也有大秋千，要不，我們這會兒去坐坐。”
葉漫茹聽說這后院，可是嚇壞了，前幾日那兒還停著死人呢，這會子去也太恐怖了。于是借口說道，“老爺還吩咐著讓我拿恩兒的書與作業(yè)給他瞧瞧，說他時常在外面，好不容易回來得管管恩兒。”
“哦，這樣啊，倒是可惜這暖和的太陽了，不然坐在秋千上可是舒服的?！?p> “是啊，后院西府里面花多樹也多，地方也大，那可是老太太以前安亨天年的地方，坐那秋千上觀著花兒曬著暖和的太陽可是件美事，只是老爺囑咐的事只得小心從事了?！?p> “也是，還是恩兒的事重要，你也得快回去辦著才是?！?p> “嗯，那妹妹就先回去，晚上吃飯時再聊了?！?p> “那就不送了?！?p> “嗯?！比~漫茹說完微微行了個禮，帶著丫頭小麗飛快的離開。
彩云見葉漫茹走后便說，“人家這活活過了個人，她倒還念想著她自己的衣裳，真夠無情的?！?p> “無情啊，是必有的，這龍府人心中也是各自過各自的，誰會留意他人的心情。再說了我們也只是出殯那天才去祠堂叩了叩，只是這志賢啊，可是變了個樣，人一下精瘦了下來，眼眶子也突出來了，胡須也亂糟糟出來，一下子竟是個頹廢的模樣，愛情這東西可真是神奇可怕?！毙麎舻尚纳鷳z起來。
“說到這出殯，冷心她們還就住在隔壁不遠(yuǎn)，這些天不知是否嚇到，可是整整停放了七天啊，往常也就是三天就入土為安啊，這或是這府上停放最長的?！?p> “是啊，可憐的，我到是想去見見她們，再聽聽那漢時的憂曲，從她嘴里唱出來可是憂傷動聽的天天籟之音?！?p> “可是得過從祠堂門口經(jīng)過，萬一碰撞了不干凈的東西可就不好?！辈试朴行?dān)憂。
“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世上哪有鬼魂，有鬼的只是人心，”宣夢蝶被她這一說還鐵定的要去了，“也有好些日子沒聽她彈古箏，越說倒是越想聽了。”
宣夢蝶說著，也就去了后院東府，不過彩云還是又叫了一個丫頭跟著，這樣彩云走前，夢蝶走中間，那丫頭走最后面，可為是放心。
東府里，冷心在看書，秀蓮在修弄墻角的花，何奶媽在小廚房里做著餐點(diǎn)，大伙遠(yuǎn)遠(yuǎn)的聽見三太太的聲音于是都迎到門口來。
“三姨娘?！崩湫拿棵恳姷叫麎舻紩拥南肟?，恭恭敬敬向她行了個萬禮，這是大府里唯一會來看她的長輩了。
“我的好孩子，可別這模樣，”宣夢蝶扶正冷心，倆人挽著走進(jìn)去，“最近我也是身子不太舒服，好些時候沒來瞧你，可好？”
冷心讓宣夢蝶上座，“嗯，都好，只是時爾想著您。何奶媽又做會了一種綠豆糕點(diǎn)，還一直盼著你過來嘗嘗，還有你看這院角的玫瑰花可是艷艷的開著就等你過來采，并且我還會了一首新曲子，這回不是漢時的，而是《牡丹亭》，是圓滿的曲子?！?p> “牡丹亭，這可是為志賢的媳婦學(xué)的？”宣夢蝶顯為傷心的樣子。
“嗯，想著他是心里苦的，可又不能為他做些什么。”冷心說著時接過何奶媽送過的點(diǎn)心，“三姨娘嘗嘗這個，還熱著呢。只是今早上有只喜鵲在這院子的樹上歡叫，奶媽就說這三姨娘說不定今個兒會來呢，于是早早就做好了，一直放在籠蒸里，沒敢拿出來，怕一拿出來冷了就變了形?！?p> 宣夢蝶可是笑了，“這樣說來，我倒成了你們這兒的喜客?！?p> 何奶媽見狀連接過話，“哪是喜客啊，是觀音娘娘送來的慈善菩薩，是救著我們這些受難受難的菩薩。”
彩云聽著是十足的奉承，“何奶媽啊，就是挑好聽的說，尋著人開心?！?p> “是實(shí)話是說，還有啊，姑娘你，長得漂亮又聰明，還處處都為你們主子著想，惦著這份忠心就是讓外人見了都羨慕都嫉妒你們，可又對你做的這些事啊那是個喜歡的不得了?！焙文虌尣幌氤鋈魏尾铄e。“還有啊，想著也快深秋了，我還挑了個上好的絲綢緞子并根據(jù)三太太和你的喜好各繡了個花色，就不知道你們喜歡不?！?p> 這話還沒說完，懂事的秀兒就已從何奶媽房里拿出來，送到宣夢蝶眼前，挑了那繡玫瑰花的絲巾小心捧給她說，“三太太你瞧瞧，這是采了一好些朵玫瑰花來照樣的?！?p> 然后又轉(zhuǎn)到彩云面前，“姐姐，你看看這梅花，聽說你喜歡的是梅花，所以何奶媽就按圖紙給繡的?！?p> 說起這兩條絲巾可是何奶媽精心費(fèi)時才繡出來的，這用心不是簡單得只是替冷心討好宣夢蝶，而是在她面前盡量表現(xiàn)自己的好處，想著若是帶冷心去上海時也尋她個同意帶上自己，萬一真是留在那里，自己也好照顧著冷心，而這秀蓮也得帶上，仆是依仗主人的，萬一只留她一個人在這龍府里，可是要受盡其他下人的欺負(fù)，她自小沒爹沒娘被債家賣進(jìn)這府里也是沒有其它去處的。
宣夢蝶看著手上的絲巾畫色，驚嘆道，“這那是繡的啊，活脫脫是那墻角新開出來的玫瑰，這工夫，可真是不簡單?！?p> 宣夢蝶說著走向廳右則的鏡子邊，把那絲巾在脖子上繞了一圈，長度剛好到自己的大腿處，而紅紅的畫色顯得整個人都精神十足，接著又把那絲巾攤開從肩背后往前披下來，雙手腕輕輕一夾讓絲巾順著側(cè)身而下，又剛好到膝蓋處，真正的動人嫵媚。
眾人看著，這小小的絲巾輕輕在人身上一變還那么多種花樣，而且每種花樣又會顯出不同的樣子。
“我只知道絲巾是可以保脖子的暖，可是沒想到還可以可以這樣當(dāng)外套穿?！毙闵忬@奇的說道。
“可不是外套，是披肩?！毙麎舻墒切Φ脧澚搜?，“你這傻丫頭，盡說傻話?！?p> 冷心也笑著看了秀蓮一眼后朝宣夢蝶說道，“三姨娘，這樣一披下來，可真是比之前更要美艷動人了，只是我們也真的不知道這樣也行。”
“是啊，我可是一直想要條上好的絲巾和上面精細(xì)的繡工畫色來做披肩，不然是會起反效果的，是會顯得艷俗的。本還想著這次回上海買去，不想這兒的倒更好著?！毙麎舻文虌屝πΦ?，“可是要謝謝何奶媽了?！?p> 何奶媽一聽連連搖頭，“可別謝，我可不敢要這謝字，是會折壽的?！?p> 眾人看何奶媽那反應(yīng)都笑了起來。
“那我謝你何奶媽，你可就不會折壽了?！辈试菩χ鴮文虌屨f，“我啊，可也覺得這條絲巾比上海店鋪里的都好?！?p> “上海店鋪也有這些東西買，也真夠稀奇的，我年青時陪著我家杜小姐過省城時也上過街，那時店鋪里可是只有絲綢緞子賣。”何奶媽借機(jī)說道，“沒想到這上?，F(xiàn)在這些也有，可是真的沒見過那樣的鋪?zhàn)??！?p> “沒見過？”宣夢蝶見她這般說，“那這次就帶你去見見，如何?！?p> 何奶媽一聽，表為驚喜模樣，“那我這老太婆可是真要去開開眼界了，萬一走不了啊，秀蓮你扶著我，我也得好好都去逛逛，這可是托三太太這慈悲活菩薩的福啊?！?p> “嗯?！毙闵徱宦?，連連點(diǎn)頭，“我扶著你去，萬一不行啊，我就背著你去都行。”
冷心聽著也能帶何奶媽和秀蓮去，也大為驚喜，心底自是知道這是她奶媽的計(jì)測，但也不忘對宣夢蝶行禮道謝，“謝謝三姨娘！”
彩云見冷心又行禮，于是說道，“你這三姨娘自是最疼你的，只是府里頭很多事她是心有余而力不能為的，時時的是想著你惦著你的?！?p> 何奶媽聽這話，若真是這樣可為何這些年不給冷蕊在老爺面前提個婚事，老爺再恨冷心也不至于不嫁她，于是說道，“這個啊，我們小姐可是知道的，也時常在私底下與我說今后過好了定要把這三太太當(dāng)親娘來孝敬?！?p> 這話倒是讓宣夢蝶有些感動，便對著冷心說，“這府里頭最沒勢頭的也就你和我了，我們得是相互照應(yīng)著過日子的，如今這樣好著，往后啊，自然都是如此的，這才是至始至終不變的為人與處事。”
“是，三姨娘?！崩湫狞c(diǎn)頭道。
宣夢蝶此時認(rèn)真的瞧了一翻冷心，她著實(shí)的乖巧聽話，溫純的女子?！拔乙焉有呕厝ィ烙洶?，這幾日我弟弟就會派人來接，你也準(zhǔn)備準(zhǔn)備些?！?p> “嗯?！崩湫膽?yīng)道。
“還有啊，給我彈彈上次你在西府秋千上唱的漢時古歌，唱得可是好聽了。”宣夢蝶沒忘這事。
“嗯，”冷心說完，就往廳中古箏位上坐去，并彈開，用低吟的聲音唱著：“秋風(fēng)蕭蕭愁殺人，出亦愁，入亦愁。座中何人，誰不懷憂。令我白頭。胡地多飚風(fēng)，樹木何修修。離家日趨遠(yuǎn)，衣帶日趨緩。心思不能言，腸中車輪轉(zhuǎn)?！?p> 歌聲憂遠(yuǎn)，聽得大伙兒沉醉于其中。
許久，宣夢蝶問道，“怎就唱起了這首古歌？”
“上次去西府祖母書房里，巧巧的在書架上翻到這本書，另外斷斷續(xù)續(xù)得想起小時候叔叔彈唱過這首曲子給我聽。于是就想試著彈彈和唱唱?！崩湫幕卮鹬??！昂髞韺W(xué)著會了，自己唱著也覺得好聽，所以就時常一人坐在祖母院內(nèi)的秋千上唱起?！?p> 在這后院可也有一個好處，就是這西府先前是老太太的居書的，她可是個愛看書并有學(xué)知的，也在西府中建了個大藏書閣，史上的，海外的只要有印冊出來的，里面大凡也就有的。而更好的益處，那就是如葉漫茹所說，西府里的樹木，花草最多，一年四季都有鮮花綻放，且又沒人住著，時時一走進(jìn)去，撲面而來的是股淡淡的清香，深處其中，心神都自然而然的會闊達(dá)開來，糾糾結(jié)結(jié)的瑣事也就慢慢的能放下或是丟棄開來。
這冷心的祖母在她的全部記憶中，不僅僅是位慈祥高貴的老人，更多的是像一把傘，一把替她遮擋風(fēng)雨的大傘。就是現(xiàn)如今，一受委屈，腦中立即出現(xiàn)的便還是她祖母那老人家的臉孔，而她又將自己全部思緒躲進(jìn)去。
只可惜那老人家不能多活些年頭，若那樣她也不用受這么多的折難，或者說能活到她長成十五六歲成著姑娘家時，那她也就是早出閣了，而不用繼續(xù)在這府內(nèi)受冷眼與指責(zé)。
可好還院里還有位何奶媽，不然，她是不知道自己已是死過多少回的人了。
“我也覺得是十分的好聽，悠悠柔柔的，聽著倒是讓人全部都陷進(jìn)那場景中去了，只是啊，太悲傷了些。”宣夢蝶在音律和詞賦上向來與冷心是最合拍的。其實(shí)她先前在家做女兒時也并不喜歡，只是嫁到這兒后，偶爾間感嘆一翻自己的命運(yùn)，便慢慢的喜歡上了。
依著彩云的話，那是多愁女子的心藥。
“其實(shí)啊，我倒是把它改成了這樣，三姨娘你聽聽?！崩湫挠謴棾_?！扒镲L(fēng)蕭蕭愁殺人，出亦愁，入亦愁；無端惹事憂，誰憐奴愁，為奴憂。繁花易調(diào)零，樹木何修修，歲歲向上走，膚澤淡悠悠；心思不能言，腹中苦揪揪?！?p> 憂聲怨長，聽著讓人內(nèi)心頓生一股無以言表的茲茲苦味。
冷心朝著宣夢蝶，“三姨娘聽著詩句可否通順？”
“我的孩子，這可是老爺那日無端訓(xùn)斥你時改的？”宣夢蝶兩眼都泛著淚水，“好好的，想必又是念著你去世的叔叔和祖母了，又加上這突如其來的折難？”
冷心不語，兩眼的淚水已是直流而下。
宣夢蝶風(fēng)這般情景也是心疼著走到她身邊柔聲細(xì)語的說，“好孩子，那事可是已解決了，不可再這樣，萬一被老爺聽見，這后果可是誰擔(dān)得起啊，大凡往好的方面想，這日子才會越發(fā)要好的?！?p> “三太太說的正是，”何奶媽瞧著心里也苦得慌，對著冷心道，“我的大小姐啊，已過的事了，可別去傷心勞神啊！”
“正是，大小姐，想著我們?nèi)ド虾５氖聝?，說不準(zhǔn)還可以遇些有趣的事呢？”秀蓮接著說。
冷心不想讓大伙為她的淚水擔(dān)憂，何況也確實(shí)是過往的事了，想著內(nèi)心也只有恐懼，還倒不如不再去想，也免得弄得大伙心情不好。于是自己擦干淚，微笑的說道，“本已沒事的，可見到三姨娘又忍不住就想起來，嗯，以后這事是不再去念道的了，三姨娘說得對，往好的事兒上想?！?p> “哎呀，原來這會子是向你三姨娘訴苦來著。”彩云可是笑著說，“可是又有幾份子是向你三姨娘撒嬌邀哄呢？”
“彩云姐！”被她這一說，冷心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眾人也跟著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