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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農(nóng)家女

第50章知州

悠然農(nóng)家女 夢夫人 2972 2014-04-27 14:29:21

    可是,自己縱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又如何?自己難道還能往外說嗎?難道就不顧苦涯先生對自家的一份愛護(hù)之意,去袒護(hù)別人嗎?

  安木想到這里,低下了頭來。

  半晌后,又問李進(jìn),“李進(jìn)叔,那縣里是如何處置這件事情的?”

  李進(jìn)嗤笑道:“還能怎么處置?無非是派人安撫,說了許多好話,那些回子們還是不肯散去,已經(jīng)聚在縣衙門前鬧兩日了?;刈觽兛诳诼暵暤姆且罄蠣敵鰜韮斆豢?!”

  “胡扯百咧!大老爺那是何等尊貴的人,怎能為幾個回子抵命?”呂氏哼了一聲。

  李進(jìn)難得夸呂氏一句,這次卻極為贊同她的話,“說的極是,大老爺是何等人,回子們又是何等人?這些人若是放在前朝,哼哼,借他們一萬個膽子也沒人敢鬧!”

  “那是,”呂氏見到丈夫附合自己的話,頓覺得神清氣爽,說話的聲音也不自覺的提高了,“敢沖擊衙門,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兩雙!殺得他們尸骨無存,片甲不留!”

  ‘噗嗤’一聲,安木被呂氏逗得笑出聲來,“嬸嬸,你可要笑死兒了,是來兩個殺一雙不是兩雙,這又不是陣前打仗?不帶殺人的……”

  李進(jìn)原本想斥責(zé)呂氏幾句,見到安木被她逗笑,便只瞪了呂氏一眼,沒好氣道:“你這臭娘們,當(dāng)著大姐胡扯甚?還殺人?你有能耐是不是?一邊去,我和大姐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

  呂氏被他罵了也不生氣,哼哼了兩聲就不再說話了。

  “李進(jìn)叔,你咋和我嬸嬸說話的?”安木不滿的撅起嘴,埋怨李進(jìn)。

  “就是,咋說話呢你?”呂氏聽到安木替自己抱打不平立刻來了勁,挺著胸脯看著李進(jìn),被他掃了一眼刀后又蔫了下去。

  李進(jìn)嘿嘿地笑,“這不是人前教子,背后教妻嗎?咱們都是一家人,沒啥可避諱的……”

  “那我還聽說過人前教夫呢,是不是以后嬸嬸也可以人前教訓(xùn)你呢?”安木反問道。

  “這……”李進(jìn)撓著頭發(fā),嘿嘿的干笑??吹絽问隙阍诎材镜纳砗螅靡獾挠每谛秃退f‘回家就讓你跪搓板’氣得沖著呂氏晃了晃拳頭。

  安木回過頭,看到呂氏正在無聲的挑釁李進(jìn),不由得搖搖頭,這夫妻二人莫看當(dāng)著她的面又吵又鬧,卻從來沒有紅過臉,感情極好,李進(jìn)也從來沒有動過呂氏一根指頭,這在夫?yàn)槠蘧V的古代是非常難得的。

  呂氏看起來精明內(nèi)里卻有些渾,李進(jìn)是表面老實(shí)內(nèi)里精明,倆人在一起正好互補(bǔ)。

  又吵鬧了一會后,安木才繼續(xù)問李進(jìn)縣里的情況,李進(jìn)也不過是聽苦涯先生家里的下人們在閑聊時提起,自己并不知道真實(shí)情況,安木見問不出來什么來,便只得作罷。

  安木只知道,縣里這會肯定很亂,卻不知道魏縣尉魏清承這會已經(jīng)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國朝自開國以來,便下了律令,凡是有需死刑者,必要報(bào)到朝廷,由皇帝本人裁決之后才可以處以極刑。而皇帝為了顯示自己的寬懷和仁厚,許多情況下都是不用死刑,只用流放或者羈押的辦法來懲戒犯人。

  一下子死了四個人,剩下兩個也是快不行了,這可怎么得了?這是必須要報(bào)到朝廷中的。安舉人意外死亡已經(jīng)讓他受了一次知州的斥責(zé),這次又要報(bào)上去被枷死的,他是真不知道自己會迎來什么樣的處罰了。

  左思右想不得其法,他只得無奈的給知州寫稟帖,將這件事情的前恩后果細(xì)細(xì)的寫了一番。又著重寫下官并未說過不許那些回子們吃飯,可是夜里他們來送吃食時,不問情由先把縣衙的衙役們打個重傷,現(xiàn)在還在修養(yǎng)中,下官一時震怒,便下了不許他們送飯的命令,并未想到會真的出人命。

  第二日,知州便在陳州接到了這份加急的稟帖,立刻下文書檄了魏縣尉,當(dāng)天下午,魏縣尉不顧細(xì)雨綿綿,快馬揚(yáng)鞭到了陳州。進(jìn)了州府,去了頭上的雙翅帽,便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不敢說話。

  知州坐在上首處,令他將事情的經(jīng)過仔細(xì)說了一遍,待聽他說完,臉上露出古怪之色。盯著他看了許久方才輕描淡寫地說道:“你宰一縣之境,教誨子民乃份內(nèi)之事!回子們殺牛,打幾杖罰些銅錢便是,枷責(zé)倒也無過……只是你何必將牛肉堆在枷上?這是何刑法?何苦如此羞侮他們?如今回子們吵鬧不休,衙門的體統(tǒng)何在?”

  魏縣尉不敢說話,只是一個把腰往下彎。

  知州看他一副可憐相兒,嘆息了幾聲,言道:“化外之民,不與教也。此事,你且記住教訓(xùn)吧!至于如何處置你,我卻做不得主,須得上報(bào)天聽。你先回縣去辦事吧,凡事須要斟酌些,不可任性?!?p>  等到魏縣尉走后,知州將稟貼重新拿了起來,再次仔細(xì)地看了一遍,良久后吐出一口長氣,惋惜的搖頭,“到底是年輕啊!豪強(qiáng)胥吏相互勾結(jié),竟看不透?!庇謫玖俗约旱挠H近長隨,派他去沈丘打聽事情。這里卻掛了牌子,派錄事參軍領(lǐng)著捕役和馬快到沈丘以沖擊衙門之罪抓為首的人。

  錄事參軍和差役們到了沈丘先從后門進(jìn)縣衙,交了牌子和魏縣尉打了個招呼。便出了衙門,拿刀背和馬鞭將人驅(qū)散,又抓了為首的二十幾人,也不問情由將人直接摁倒在大街上便要鍘人,驚得那些回子們神魂俱失,連鬧事都忘了,只顧得大聲喊不要鍘人。

  錄事參軍趁機(jī)勸說回子們莫要再鬧事,若是他們保證不再鬧事,便可以放回這二十幾人,并且一人給二十貫的燒埋費(fèi)。若是要鬧事,便要先鍘了這些人再問其他人的死罪。他們這邊大喊著要鍘人,卻早有人跑到了教眾聚集之地,去找受過杖刑的老師父,言明官府愿一人給十貫的燒埋費(fèi),要老師父親自出面去勸說大街上的教民……

  老師父剛剛受了魏縣尉的亂棍走不得路,巍顫顫地被人用門板給抬到了衙門前的大街上。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求教民不要再鬧事。教民見到老師父跪在地上求他們,哪里生受得起,呼拉拉的跟著跪了一地。

  錄事參軍看到老師父如約前來,暗地里點(diǎn)點(diǎn)頭,大聲道:“既是你們老師父來求情,官府怎么也得給老師父一個面子。此事便算罷了!知州大老爺對你等有保全之意,乃天地父母之恩,你等也當(dāng)知過必改,再不可沖擊衙門??赡苻k得到?”

  老師父聽到這話,急忙站起來說能辦到,以后再也不會沖擊衙門。錄事參軍悄悄的將四十貫燒埋費(fèi)派人送到了老師父家中,又當(dāng)眾另送了十貫的湯藥錢給那兩個受重傷的教民,在縣衙里略坐了坐便回淮陽復(fù)命了。

  錄事參軍見了知州后大禮拜見,將沈丘的事情說了一番后就交了牌子,言道:“下官依郡君所言,只給了老師父四十貫燒埋費(fèi),當(dāng)著眾人的只說將錢全部給了。”

  知州點(diǎn)了點(diǎn),接了牌子后又插回牌筒中,又問,“可留了人在沈丘?”

  “留了幾個得力的頭役,換了平民的裝束散到茶館中,想必兩三日后謠言就有效果了?!变浭聟④姽Ь吹墓肮笆?,抹了一把臉上的虛汗。

  知州笑了,“這些刁民竟敢沖擊一縣之衙,叫囂著讓縣尉去給他們償命?此風(fēng)斷不可漲!待他們內(nèi)亂死些人后,你再派人前去,將刁民依律枷責(zé),該判刑的判刑,該流放的流放。為首的老師父若是死了,只管厚葬,若是不死便要判他一個聚眾鬧事的罪責(zé)!”

  “喏!”錄事參軍卑微的彎下腰,如同一只大蝦米。

  知州的手,輕輕地放在了魏縣尉的稟貼上面,無意識的敲了幾下,眼睛似乎穿越了層層的墻壁,往弦歌書院的方向望去。

  子時,派出去的長隨回到了州衙中。知州立刻在書房召見了他,待聽完長隨的話后令他退出。搖曳的油燈下,稟貼上那一行行端正的楷書似乎刺痛了他的雙眼。

  “圣人獨(dú)愛飛白,你卻猶愛楷書!標(biāo)新立異,無容人之量。怪不得沈丘滿縣竟無人替你說話……”知州長嘆了一聲,自己硯了墨,輕輕的在稟貼最后一折上寫了‘已查屬實(shí)’四個字。

  瀟灑飄逸的飛白體,在端正的楷書下面尤為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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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君:一郡之君,原來是指王候這里指知州。

  推薦好友幽非芽的微異能古言?。嘿\老天,穿就穿了吧,為什么給她安排一具原主魂魄還在的小庶女宿體?她要換個身體換個身份!那誰誰,別自戀,誰要當(dāng)你的妾!天空海闊,銀子多多,她才懶得與眾女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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