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lǐng)取拍品的位置在一條走廊,憑借拍來的房卡鑰匙可以打開對應(yīng)的房門,拿走屬于自己的拍品。
走廊上,兩人目標(biāo)明確的向著牽著陳溪的陳尋由走來,毫不掩飾的大步接近。
陳尋由意識到這一點之后也就站在原地,面色不變的等待著他們來到自己面前。
兩人的身份也不難猜到,在蘇國,只有官位極高的人才會穿紫色官袍,也算是蘇國官場不成文的潛規(guī)則;而穿金銀道袍的都是自恃其高的仙宗道人。
蘇國的令牌分為金、銀、銅三種,由蘇皇陛下親自授予的是為金色;銀色令牌是朝廷下發(fā)的,以其上蘇國工匠親自雕刻的紋路來區(qū)分層級,五道紋路為最;而銅牌就是朝廷之下各大官府給手下發(fā)放的代表身份的令牌,其上也有朝廷特有的精致紋路。
紫袍男子腰間的銀色三紋令牌就是一城之主的象征,那金袍道人陳尋由就不知道了,他對仙宗的了解極少。也就是在陳府里耳聞目染才對官場了解甚多。
“小友?!弊吓勰凶由锨肮笆謫柡虻?。
兩人面帶笑意,他們可不如那個莫家少爺一般不諳世事,能隨手拿出二十枚靈石買一對獸人的家伙,怎么可能是一般人。
陳尋由也很友好的露出了微笑:“大人莫非樸硝城城主?”
“哈哈哈哈,小友倒是直爽,”本來紫袍男子也沒想過隱藏身份,“老哥我正是樸硝城的一城之主,楊秉興,有幸認(rèn)識小友。”
“見過楊城主。”
陳尋由面上顯得很尊敬,但自從進城以來,他對這城主就沒有好感,現(xiàn)在不翻臉,也只是想看看這家伙想要干些什么。
經(jīng)過每日對雙生使用,對這個法寶也越發(fā)熟練,一日又一日更改著自己的外貌的細(xì)節(jié)之處,此時的樣子和之前已經(jīng)大不相同了。
“能以二十枚靈石拍下兩名靈尾貓弱亞人,小友好魄力啊。莫非是有什么特殊需要?別介意啊,老哥的意思是,若是小友需要,府里也有不少珍稀的弱亞人可以提供給小友嘛?!?p> 楊廉興還在若有若無的試探,但陳尋由沒有說話,裝作聽不懂的樣子。
楊廉興咬了咬牙,這家伙看起來年輕,本想著可以輕輕松松就能套到話,沒想到隔這裝傻充愣,這讓他這個老狐貍都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如今莫家的勢力越來越大,若是不加以制止,就算頭頂著鎮(zhèn)蘇城,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被莫守賢那老狐貍給架空。
隨著靈氣復(fù)蘇的時間越來越久,朝廷的威懾力也越來越小,要是不趁著現(xiàn)在靠這個職位多撈些好處,哪日朝廷一崩,自己這些年得罪的人恐怕能把自己殺上千萬遍。
沒過一段時間,明泰拍賣所就會向總部申請一些貓類弱亞人以拍賣的名義賣給莫仁載。雖說亞人并不貴,但在蘇國中心這片區(qū)域還是算比較少見的,更別說指定向的貓類亞人了。
匿名把這亞人給截下來也是制止莫家的一環(huán),雖說出了些差錯,計劃出現(xiàn)了一些偏差,但也不見得是壞事,如若是讓莫家得罪了其他人大人物,或許事情會更加簡單些。、
在此之前有一個前提,就是確認(rèn)莫仁載得罪這人的身份和立場,雖然以莫仁載那紈绔的性子,絕對不會放過這人,但為了保險起見,楊廉興還是多布置了一手,派人有意無意地去煽風(fēng)點火了。
“十三號包廂是城主大人所在的吧。”
陳尋由突然開口。
“嗯?”楊廉興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反應(yīng)過來,“對啊,我這朋友比較喜歡這對亞人,就想著讓莫公子忍痛割愛了,到時再找機會去賠償。咦,小友又是如何知曉呢?”
“猜的,沒想到真是如此。”
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楊廉興一陣無奈,但想到正事,他拖過身邊一直看戲的金袍道人,“給小友認(rèn)識一下,這位,蘇國中部第一大宗,陽離宗宗主左貴云,左宗主。”
金袍道人左貴云被楊廉興夸得嘴都合不攏,連忙擺手,“第一大宗說不上,但前三還是綽綽有余的啊,哈哈哈哈哈?!?p> 楊廉興本想用左貴云加上自己的身份來鎮(zhèn)住陳尋由,畢竟陽離宗雖然沒有說的那么厲害,但也可能說是遠(yuǎn)近聞名的仙家宗門,一件高階傳世功法流傳至今,明面上還有一位神兮境圓滿的大長老,聽說距離執(zhí)域境也只是一線之隔,說是蘇國中部的大宗也不為過。
但眼前這個男子的面色似乎和他預(yù)想的很不一樣,那本來帶著些友善的笑容變得僵硬,有種皮笑肉不笑的感覺。
“陽離宗宗主……真的是久仰大名吶?!?p> 陳尋由伸出了手,聲音沒有一點久仰大名的尊敬感,聽著很是別扭,但無論如何都能聽出來,他在不掩飾的展現(xiàn)著對陽離宗的不滿。
兩人變得警惕起來,可眼前這人身上沒有一點內(nèi)息的感覺,要么就是從未修煉過,要么就是到達了二境中高階,將自己身上的內(nèi)息給隱藏了,可無論如何他敢在陽離宗宗主面前毫不掩飾的表達著不滿,身邊還有著與左貴云看起來一條船上的楊廉興,難不成真是一位隱士高人?
可他身邊還有一個看起來就貧苦出生的女孩,他怎么敢的啊?
左貴云眉頭輕皺,楊廉興微微向后傾斜了一些,要是這家伙真是什么高手,以他那半吊子的修為恐怕?lián)尾贿^幾個回合。
看著陳尋由懸在半空中的手,左貴云也沒有再打算和善相待,瞇著眼睛說道,“握手就不必了,閣下這是挑釁嗎?”
陳尋由笑了笑,收回了手,繼續(xù)陰陽怪氣的說道,“哪敢啊,也不知道左宗主備著幾個修行鼎爐,這一日千里的修行速度,在下怎敢挑釁吶?!?p> 陽離宗這點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提這個話題,這種事一說出來就相當(dāng)于摸黑,相當(dāng)于宣戰(zhàn)。
這已經(jīng)是在明目張膽的挑釁了,當(dāng)著陽離宗一宗之主的面挑釁。
左貴云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可看著陳尋由那一臉平靜而又輕松的樣子又不敢擅自出手。
陳尋由也沒有再繼續(xù)針對他,轉(zhuǎn)頭看向他身后的楊廉興,“楊城主,我記得明令禁止城主與世俗宗門交往過密來著吧,更別說私下把酒言歡了?!?p> 楊廉興面色一變,“你,你是誰!”
然后他一臉震驚地看著眼前在這人從懷中掏出了一枚金色的令牌,其上的精致紋路讓他不由得和自己的令牌對比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確認(rèn)著。
左貴云眉頭一皺,他不明白令牌具體的意思,但看著楊廉興震驚的樣子和他手中的銀色城主令,也大概能猜到個大概。
陳尋由突然怒喝道:“楊廉興,見令如見皇,為何不跪!你要造反嗎?”
楊廉興連忙跪倒在地,五體投地。
“吾皇永昌,壽與天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