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白駒過隙,轉(zhuǎn)眼間,六年過去了,國師的預言就好似石頭沉入大海,沒有人再提起過。
自九年前蕭國的宗德皇上繼位后,由于前幾輩的先帝貪圖享樂,不理朝政,蕭國早已呈現(xiàn)敗落的跡象,加上宗德皇的母親是宮女所生,出生卑賤,宗德皇自小受盡苦楚,即便登位,仍是個性懦弱,讓人隨意拿捏得軟柿子。所以,現(xiàn)今的大權(quán),都掌握在內(nèi)閣大臣朱赤之手里和平都燕王的手里,此二人狼狽為奸,弄得整個蕭國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啟稟皇上,上天降怒,柃州洪水,不過由于皇上仁德天下,所以災情已經(jīng)得到控制,并不是很嚴重。懇請皇上,開國庫,救濟百姓,福澤大蕭。”內(nèi)閣首輔朱赤之面容嚴肅,慷慨激昂,侃侃而談。
“朕對百姓尤為重視?,F(xiàn)在梁國和奚國虎視眈眈,所以更加要注重百姓的安危,不可起民怨才是。朕甚為信任愛卿,此事就交予愛卿全權(quán)處理,不叫朕失望才是。”宗德皇憂心地說道。
“臣遵旨?!闭f罷,朱赤之揮了揮袖子,離開大殿。出了宮門,進了軟轎,他并沒有朝著自家府上回去,而是轉(zhuǎn)身對窗外的貼身侍人招了招手,于是,轎子一轉(zhuǎn),向燕王府的方向前進。
“朱大人,一切都好吧。不知那水災的事情是否順利?”燕王奸笑道。
“能有什么問題,皇上相信我。柃州遠在萬里,消息都是我告訴皇上的,那邊發(fā)多大水跟平都有什么關系,我們啊,只要等著國庫一開,好好收錢就行了,燕王殿下,您就放一百個心吧。”朱赤之惡狠狠地歪了歪嘴角。兩人相識對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御花園內(nèi),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和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正在和她的娘親賞花,今日陽光甚好,三個人有說有笑的。
“皇后和莞兒在說什么有趣的事呢,叫朕聽聽?”穿著黃色的雙龍戲珠的皇上從御花園的門口進來。
“父皇,為什么有些花只在春天開,有些在夏天開,還有些在冬天開。為什么花會凋謝呢?花兒開著多好看啊,凋了多可惜?!陛仪绻鲝堉悦5拇笱劬Γ瑔柕?。
“哈哈,朕的莞兒又在問問題呢,浩兒,今日聽太傅講學,學的可好?”宗德皇摸摸莞兒的頭發(fā),轉(zhuǎn)身問身邊的小男孩。
“啟稟父皇,太傅今日教了論語和中庸,兒臣甚有心得?!蹦泻⑧嵵氐卣f道。
“父皇父皇,莞兒也想上學堂,為什么哥哥可以,我就不可以?”菀晴生氣地問道。
“因為你是女孩子呀,女孩子學那么多,今后有誰敢要你。莞兒乖,過幾日找個女紅的師傅,教教你女孩子家學的東西,別老學那些沒用的?!被屎笄昧饲幂仪绲念^,佯怒道。菀晴生氣地憋過頭,不理她。
“皇上,您今日看起來甚是憂心,有什么事嗎?”皇后問道。
宗德皇的臉稍稍變了變,嘆了一口氣,說道:“柃州又發(fā)了水災,朕花了那么多銀子去修理水道,可是一點效果都沒有,這次不是很嚴重,希望朱愛卿可以辦好?!?p> 皇后皺了皺眉,說道:“臣妾本不該插嘴,可是,皇上,您事事都托朱大人去做,會不會不大好。這幾年新選上的人才也很多,是不是可以培養(yǎng)其他人?!?p> “皇后,朱大人是先帝所欽佩的人,這樣的人,怎么會有問題,你多事了?!弊诘禄噬鷼獾某庳熁屎?。皇后嘆了口氣,別過臉去,不再說話。
一個月后,
“這柃州的百姓怎么會起義,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是怎么辦事的!還有,都察院的御史上奏,說朱愛卿處理水災,非但沒有造福百姓,反而城門緊閉,防止任何人出去,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朱愛卿,這到底怎么回事?!”龍椅上的宗德皇勃然大怒,把上奏的奏折統(tǒng)統(tǒng)摔落到地。
“啟稟皇上,臣這么做也是萬不得已的啊,水災雖然小,但是很容易引起瘟疫,為了防止傳播到其他地區(qū),只能這么做了。臣也是萬不得已啊,請皇上恕罪。”朱赤之佝僂著身軀,俯身喊道,心里卻恨恨地想到,奏折基本都是經(jīng)他手給皇上的,這誰在跟我叫板,如此不識好歹,真是自不量力。
這時,一人未經(jīng)宣傳,大汗淋淋,臉色蒼白地跑入大殿。
“啟。。。稟。。?;噬希谥?,貢川,泉勒,已被叛軍攻陷,梁國和奚國共派三十萬大軍,馬上就到。。。封口了?!闭f罷,那人兩眼一翻,倒地,失去氣息。
“什么?怎么會到封口,怎么會是封口,那不是離平都這么近了。天啊,天啊,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弊诘禄恃郯滓环?,昏倒在地,宮女太監(jiān)連忙叫太醫(yī),將宗德皇抬入內(nèi)殿。
一陣兵荒馬亂后,早朝就草草了事了。朱赤之連忙坐上軟轎,往燕王府去,一路上馬不停蹄,到燕王府時,抬轎的人早已癱軟在地。
朱赤之已經(jīng)管不了那么多禮節(jié)了,進府就直奔待客廳,見燕王一出現(xiàn),便急忙屏退侍女。
“燕王殿下,想必消息你都知道,現(xiàn)在可是十萬火急了。暫且不說這柃州的水災。梁國和奚國馬上就到封口了。您掌握蕭國的兵權(quán),可得想個主意,這可怎么辦哪?”朱赤之急的額頭冒冷汗,兩手成拳。
“哈哈,朱大人,這可是我們建功的好機會?!毖嗤跻稽c也不驚慌,反而摸著八字燕尾胡,精明地笑著。
“啊,大人這話什么意思,怎是建功的時候?!敝斐嘀苫蟮?。
“實不相瞞,本王曾有八年在邊關帶過,于梁國和奚國都有打交道過。就我說啊,這梁國的未來可是無可限量啊。梁國的皇后是本王的姑母,所以,我曾多次偷偷與梁國的各位高官見面過,有過交易的。你可知,只要我們把平都的大門打開,貢獻些銀兩,何不愁今后的高官俸祿?!毖嗤鮾裳勖肮?,兇惡地笑道。
“那可是,逆謀之罪啊,況且,自古叛國之臣基本沒有好下場,這可不行,這可不行?!敝斐嘀畱n慮道。
“蕭國的龍脈早就斷了,前幾年的地震,傷了龍脈的根本,蕭國啊,早已經(jīng)是空有殼的樹了。況且,梁國土地肥沃,你雖現(xiàn)在是正五品的內(nèi)閣,握有實權(quán),可是,那梁國的從七品都比我們富有,比我們牛氣。還有,本王今天告訴你這些,你我就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了,你幫也得幫,不幫也得幫!”燕王突然面露兇光,惡狠狠的說道。朱赤之嚇了一跳,心中一顫,但畢竟是經(jīng)過風雨的人了,稍露思索,便獻媚道:
“殿下果然好眼光,那小的的未來,就拜托大人了。不過這事還要從長計議。殿下真是聰明絕頂,料事如神?!?p> “哈哈,那是當然了,蕭國算個屁!”
“哈哈。。。。?!?p> 平都的上空風雨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