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帝王六術
心術講的是揣測人心,分辨各種關系來推斷所得消息的真假。
因君王的身份高貴,身邊之人無不阿諛奉承,事做的好了邀功請賞,事辦的砸了相互推諉,一旦牽扯廣了,還會相互掩護,欺上瞞下,蒙蔽圣聽,這是為君者最為忌諱的事情。
劍術就是練習出劍,握劍等使用劍的方式,不需要精通,但須能夠拿捏穩(wěn)當,因為為君者不需要將劍刺入敵人的要害,但必須得明白敵人的要害,怎樣的利劍,怎樣的劍法才能最大程度的讓劍順利刺入敵人要害,這也是為君之道。
射術指的是射箭。
箭矢一旦離弦,就不可回頭,這是為君者必須明白的道理,君王一言九鼎,一諾千金,說出去的話語就像是離開弓箭的箭矢,鋒利無比,不能回頭。
馬術并不是孫國瑞以為的單單騎馬奔騰這種簡單的馭馬。
里面還有許多關于駕馭方面的知識。
當然,關于馬術最重要的課程并不是在戶外,而是在學堂內(nèi)。
馬術講得是一種御下之道,用以結合心術來控制底下的臣子,從而使得自己的權威無限放大。
沒錯,這門課程就是用來培養(yǎng)君王威儀的,因為孫國瑞是藩王,沒有太虛就必須通過權衡底下的藩臣來達到相互制衡的目的,確保自己的政令在藩國內(nèi)能通行無阻。
禮術是孫國瑞從未接觸過的一門課程,聽起來有點像春秋時候的周禮。
當中包括君王的坐姿,行走,服飾等等煩瑣的東西。
該怎么吃飯,怎么走路,怎么坐在椅子上,怎么說話,怎么笑等等。
孫國瑞聽來就一個反應。
這有病吧,你管我怎么吃飯走路睡覺,我拉屎撒尿你是不是也要管。
還別說,這禮術里還真有。
簡直嗶了狗了。
拋開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不談,禮術可以說是孫國瑞最討厭的一門學術。
與其他的不同,每次學禮術時,老頭子都是讓他穿著那些正式場合穿著的服飾,朝服,祭服,袞冕。
一個比一個煩瑣,最關鍵的還是頭飾,一個比一個重。
先不說冕冠,就單單王冠來說,這玩意兒有點像明朝的翼善冠只留了單耳,也有點像烏紗帽去了耳朵,上面還有一條由玉制成的應龍盤飛,乍一看沒什么,但拿起來的時候才知道,這玩意兒是真重。
隨后帝師告訴了他王冠重的原因,這東西里面的骨架竟然是用的黃金。
孫國瑞整個人都傻了,你要用黃金為什么不把黃金裸露出來,用烏紗遮掩的嚴嚴實實,里面用黃金還是用木頭有區(qū)別嗎?
這可真是沒事找罪受,更別說這東西少說有十來斤重,要不是因為他生在皇家,身體受到玄魂孕養(yǎng)比較強健,恐怕當場就得折了脖子。
這可是十斤巨力往頭上壓,哪個五歲的小娃受得了這個?
孫國瑞戴的也勉勉強強,王冠往頭上一頂,脖子就被鎖死了。
低個頭怕王冠掉,轉個頭怕閃了脖子,要多苦逼有多苦逼。
當然,這王冠不是最苦逼的,最讓孫國瑞苦逼的還是冕冠。
他是藩王,冕冠用的九旒,就是前后各拉下來九道繩子,繩子上串著不知道用那種玉做的珠子。
每條繩子上八顆,前后總計一百四十四顆玉珠,配合上冕冠的重量也有個五六斤重。
雖然這東西沒有王冠重,但可比王冠難帶多了。
那繩子掛啦的老長,都過了孫國瑞的下巴,只要他頭部的動作不穩(wěn),玉珠嘩嘩的往臉上招呼。
孫國瑞都快被整出心理陰影了。
他都這么慘了,死老頭還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帶著這么個玩意兒讓他步行,還得保持兩腳邁動的篇幅一致。
一旦出了肉眼可見的偏差,戒尺呼的一下就打下來了。
這還僅僅在是行的方面上。
其他方面都跟這差不多,一旦出現(xiàn)失禮的地方老頭真的是一點兒也不含糊。
孫國瑞感覺,老頭子對于禮術的地位看的很高,隱隱將其放在了六術中的首位。
但他不能理解啊,這東西學了有什么用?
能治國安邦?能開疆擴土?
貌似都不行吧。
難道說勞資睡覺的姿勢能使國泰民安?勞資吃飯的姿勢能使天下歸心?
做夢呢你?。?!
至于最后的算術,不出所料,并不是孫國瑞以為的數(shù)術。
他講究的是一種取舍之道。
哪些沒用的東西得舍棄,哪些有用的東西得割讓,哪些沒用的東西得留存,哪些有用的東西得利用。
這一點,跟之前老頭講述的為君之道能夠聯(lián)系起來。
就是教導君王怎么用莫須有的名義去掣肘底下的臣子,卻讓臣子依舊將君王奉作圣主明君。
這個孫國瑞熟悉啊。
大明,老歪脖子樹,自掛東南枝,由檢就深諳此道。
要說甩黑鍋,還有誰能比得上崇禎?
只是這一個亡國之君,怎么也不夠格讓他去學吧。
如果沒有孫家祥,那孫國瑞可是要當秦皇漢武的人物,現(xiàn)在有了孫家祥,那怎么說也得當個劉禪或者那個柴什么的。
就是陳橋兵變的另一位主角。
不過孫國瑞可不想挨戒尺,所以只能....學吧,先把死老頭應付過去,以后去了藩地還不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