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兩人就在此處待了約十日左右,每人大約采集了十萬枚中品靈石,這才收手。
并不是因為海底的靈石告罄,而是因為每隔幾個時辰,兩人就必須要回到洞中歇息。
李秋也覺得靈石已經夠用了,他也不想因為靈石而耽誤了尋找紫金柳的正事。
至于酒瘦,則直接宣布,此處靈石礦脈今后為佛宗所有,畢竟流風在這里發(fā)現(xiàn)了紫金柳,是最先到達這里的人。
李秋道:“你這么說話,還講不講道理?流風來時,才深入海水以下三百丈,現(xiàn)在的海底深達一千四百丈,而且海底的靈石礦脈還是我發(fā)現(xiàn)的?!?p> 酒瘦雙手合十,念了聲佛號,然后笑道:“李施主之豪富,我等早已盡知。何況你恢復靈氣慣用高階靈石。這點中品靈石哪能入得了你的眼眶。而且你剛才已經采集了十萬枚靈石,和尚我大方,權當是作為給你的烤魚之資,施主哪里還有不滿意的?”
李秋好懸一口老血噴出來,一雙眼睛瞪得老大,好像是第一次認識酒瘦一樣。
“我發(fā)現(xiàn)你和去非兩人有一點非常相像!”
“修為高深?”
“都一樣不要臉!”
“……”
接下來,兩個人對于前行的方向發(fā)生了分歧。李秋打算向南繼續(xù)飛行,以一個月為期限,向南行三萬里,看看能否找到紫金柳的蹤跡。
而酒瘦則覺得應該以火山島為出發(fā)點,向東行進三萬里。
最后兩人考慮到時間上反正不急,那就以火山島為出發(fā)點,先向西飛行三萬里,然后向南,再向東將整個半圓范圍內的海域統(tǒng)統(tǒng)搜索一遍,估計半年的時間便可以全部搜索完成,屆時無論是否找到紫金柳,都要返回流波山。
之所以如此考慮,是因為李秋始終擔心青青,再加上他現(xiàn)在有了三枚陣旗,想著將其替換掉東君島上的十方絕殺陣。而酒瘦則是想著盡快回到佛宗,讓佛宗的人來到這里,將這里靈石采集掉,這樣子佛宗的靈石在短期內便夠用了。
無論怎么考慮,這些都是半年之后的事情了。
兩人休息了幾日,便再次朝著西方飛去。
懷揣十萬中品靈石,酒瘦看起來明顯慷慨激昂了許多,自修行以來,他哪里見過數(shù)目如此巨大的靈石,他甚至覺得這些靈石足夠支撐他到化嬰境,也就是佛門說的緣法境。
他哪里想象的到,李秋在賭寶大會上,僅僅是四根白玉骨頭,就花掉了二十六萬枚中品靈石。這些靈石,如果按照酒瘦和尚的“勤儉節(jié)約”來使用,估計用到離神境也足夠了。
李秋倒是一副神態(tài)自若的樣子,根本就沒有將這十萬中品靈石放在眼中。他越是這樣,倒讓酒瘦覺得自己的修行不夠,讓身外之物動搖了佛心,又趕緊打坐參禪起來。
現(xiàn)在兩人要去的這片海域可是前人未踏足之處了,因此李秋不但讓獨角龍羚飛得極低,離海面只有不到五十丈,而且飛地也慢,只有平時速度的一半,也就是日行五百里的樣子。
他便利用自己強大的神識,仔細的搜索起來。
只要遇到小島,哪怕是一些露出海面的礁石,他也讓獨角龍羚停下,自己跳到上面認真查看。
茫茫東海,這樣的小島與礁石根本數(shù)不勝數(shù),若是按照這個法子搜索下去,只怕沒有十年八年都無法搜索完成這片海域了。
李秋卻不管,每一處都搜索的極為仔細。
霸王紫金柳對于他,實在是太重要了。直接影響到他結丹的成功機會,接下來能不能結丹、繼續(xù)修煉,全靠霸王紫金柳了。
然而現(xiàn)在,不但霸王紫金柳沒有找到,就是作為其產生的基礎,紫金柳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一根,這讓他不禁有些焦急起來。
他這樣仔細的搜索島嶼與礁石,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靈石礦脈。
自從上次發(fā)現(xiàn)靈石礦脈之后,李秋在心中不斷的思索一個問題:在發(fā)現(xiàn)紫金柳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靈石礦脈,這是否意味著紫金柳與靈石礦脈之間存在著某種聯(lián)系呢。
是因為有了紫金柳,才會有礦脈,還是因為有了礦脈,才會產生紫金柳?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如果這種推測成立,那么就意味著,無論李秋發(fā)現(xiàn)其中的任意一種,那么周圍就會有另一種出現(xiàn)。
而無論發(fā)現(xiàn)礦脈還是紫金柳,對他而言都是好的。不過,紫金柳最好,畢竟他并不缺少靈石。
奪舍,狂鳥,萬年霸王紫金柳。
這三樣可以提升資質的方法,目前來說,與李秋最接近的,只有第三種了。
若是不成,他只好回到東君島,先讓青青煉化白玉骨頭,然后用三枚陣旗替換下來十方絕殺陣,再與青青重回東海,這一次,他就只能與青青在東海不找到霸王紫金柳不罷休了。
然而,即便是李秋搜索的多么仔細,自上次火山島發(fā)現(xiàn)靈石礦脈之后,到現(xiàn)在過了大約三個月時間了,兩人仍然一無所獲。
而此時,兩人已然搜索到了火山島正南方三萬里遠的地方。
“李施主,歇歇,歇一會。你每日不肯休息,徹夜搜索,人都被曬黑了。不急于這一時,先休息一下吧?!本剖菘吹嚼钋镌趧倓偟竭_的小島上立刻發(fā)散神識,不知疲倦的搜索起來,便好心勸解道。
然而李秋并不為所動,一個縱身,踏上虛天梭便在島上巡索起來。
酒瘦嘆口氣,也只好陪著他,從另一邊使用佛眼明神通搜索。
“咦,這是為何?”酒瘦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些異象,驚呼出聲。
李秋在不遠處,自然聽到了酒瘦的驚呼聲,只是有些不以為然道:
“不用驚奇,一座漂浮在海中的島嶼而已。大概是這島上的石頭有些奇特,因此能夠漂浮在水上,久而久之,因為樹木沙土將其粘合到了一起,所以才形成了這么大的一個漂浮島?!?p> 李秋的神識自然強大無比,早在登島之處,便發(fā)現(xiàn)了這個圓環(huán)一樣的小島,竟然是飄在水上面的。
“我自然知曉這島是漂浮的,可是為何下方的海水竟然在旋轉,好像有東西被這小島吸引上來了?”
聽到酒瘦這么說,李秋連忙向島中央的海水中望去,直過了一刻鐘,這才發(fā)現(xiàn)下方的海水正在極緩慢的旋轉。他剛登島時,有些心焦,所以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這種情形。
雖然說心浮氣躁是修行的大忌,可是李秋已然修煉到了瓶頸,沒有萬年霸王紫金柳,自己的修煉很可能到了盡頭,因此也不論下方是何情形,穿上披風,“撲通”一聲躍入海中。
半個時辰后,李秋從海水中一躍而出,抓住酒瘦就往獨角龍羚那邊跑。
“發(fā)生什么事了?”酒瘦看到李秋如此驚慌,不知他在水底下發(fā)生了何事。
“快跑,是地火,地火要爆發(fā)了。”
說完李秋便帶著酒瘦踩上了虛天梭,朝著獨角龍羚飛去,獨角龍羚此時正在三里之外。
然而他剛躍上飛行法器,海面之上一股狂暴的熱浪便沖天而起,直接將海面上的小島沖毀成了碎片。
李秋心道不好,立刻施展虛天梭的瞬移神通,堪堪避過這股熱浪。誰知就在此時,身下的海面又一道熱浪沖出,李秋只好接連施展兩次瞬移神通,這才避過。
等到兩人上了獨角龍羚脊背,飛出這里時,地火已然沖到半空,無數(shù)煙塵滾滾落下,方圓百里的天空全都暗淡下來。
“乖乖,若不是你發(fā)現(xiàn)的早,恐怕我們兩人早就被烤熟了……”酒瘦一臉的僥幸。
原來是地火,他還以為遇到了異象,有異象就會有奇遇呢。
李秋看了看酒瘦,發(fā)現(xiàn)他的臉上布滿了地火涌出時攜帶地灰塵,便知道自己怕也是如此。他只是遙望遠處正在噴發(fā)的地火,有些可惜的搖了搖頭。
而酒瘦則看了看李秋,發(fā)現(xiàn)他的臉上也是布滿了灰突突的煙塵,頭發(fā)上、身上也是同樣如此,便知道自己恐怕也是如此,于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李秋的頭發(fā)是披散的,因此上面煙塵已經有了薄薄地一層,李秋自然感覺到了不爽,便搖了搖頭。
“啪”地一聲,什么東西掉到了獨角龍羚的脊背上。
細小的聲音,在遠處地火噴發(fā)的巨大躁動聲里根本微不可聞。因此,誰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李秋與酒瘦這時相互對視了一眼,都有些失望,便只好打坐調息,同時讓獨角龍羚龍羚向東方飛。
那里,是兩人搜索的最后區(qū)域了。
再次找到了一個停駐的島礁的時候,已經是十余天之后了。
按照慣例,李秋自然會觀察礁石,然后潛入水中,搜索下面的海底。
他站起身來,寬大的袍袖下,正好壓著一個手指長短黑乎乎的東西,只是李秋并沒有發(fā)現(xiàn)。
兩人下了獨角龍羚,來到了礁石上。隨后,李秋穿上披風,然后躍入海中。
獨角龍羚嫌棄島礁太小,再次振翅飛到空中。
那黑乎乎的小東西便掉入了海水之中,隨后,慢慢地沉下去了。
酒瘦眼中的余光看到了從獨角龍羚身上掉落下來了什么東西,只是他認為很可能是當初地火噴發(fā)時,掉到獨角龍羚身上的砂石,因此并沒有放在心上。
李秋已然下到水底半個多時辰,酒瘦實在無聊,便站在石頭上觀景。
這島礁不過百步方圓,十分狹小,酒瘦看向海里時,突然覺得很想吃烤魚。于是便在海水中尋找大魚的行蹤。
這次可奇了,竟然無一條魚在周圍。
又過了半個時辰,李秋從水底躍出,朝著酒瘦再次搖了搖頭。
還是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雖然還有東方好大的范圍沒有搜索,但是在兩人的心中,已然暗自認定,剩下的海域也不會有任何發(fā)現(xiàn)了。
既然如此,那便離開吧。
喚來獨角龍羚,兩人再次躍上,然后向東方飛去。
獨角龍羚剛飛起,剛才的海面上便有一條長約半丈的巨魚浮出水面,奈何此時兩人已經離開,酒瘦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沒有再多說話。
李秋順著酒瘦的目光掃了一眼,見水中時一只金黃色鱗片的巨魚,知道酒瘦的饞癮又犯了,便施展金藤將那巨魚捉了過來。
本來李秋是想直接用火五行法術將其烤熟了直接吃了的,可是酒瘦卻說道:“不急,咱們先向東飛行一日看看再說。若是遇到了大的島嶼,咱們就用木柴將此魚烤著吃了,若是遇不到,那就證明這魚命大,就放生了吧?!?p> 李秋笑道:“烤著吃的時候,你說這是超度。沒有木柴你又要放生。我發(fā)現(xiàn)無論正話、反話都被你們佛宗之人說盡了?!?p> 酒瘦卻雙手合十,默念佛號。一臉的慈悲模樣,只是他喉間不斷吞咽的動作,將他的大師形象破壞的干干凈凈。
又飛了一日,傍晚時分,李秋站在獨角龍羚身上,放眼遠眺,突然笑道:“看來這魚命中該有此劫啊?!?p> 酒瘦連忙站起來,順著李秋的目光望去,只見前方十里之遙,一座巨大的島嶼出現(xiàn)在眼前。粗看之下,足有百里方圓,幾乎與李秋的東君島相差不多。
兩人到得島上,李秋便立刻躍下獨角龍羚,獨自一人馭使虛天梭巡查四周。
酒瘦則搜檢了很多木柴,開始烤魚。
看到李秋幾乎是一寸一寸的在搜索這個島嶼,酒瘦不由地嘆了一口氣。
他非常期待李秋能夠找到些什么,然而,他也知道,這種希望渺茫的很。
李秋搜索,酒瘦烤魚,李秋下水,酒瘦吃魚。
半丈長短的大魚,酒瘦一點點吃,吃了半個時辰之久。
而李秋已然從水里躍出。
他將紅色的披風從身上取下來放好,然后抬起頭望了望正在吃烤魚的酒瘦。
往常這個時候,酒瘦總會看向他,眼神中充滿了期待。而他也只能失望地朝著酒瘦搖搖頭。
可是這一次很奇怪,酒瘦背對著他,一動也不動,仿佛吃烤魚被噎住了一般。
于是李秋叫了他一聲:“和尚,還沒吃夠啊?!?p> 聽到他話的酒瘦,身體突然顫抖起來,然而仍然沒有回過頭來。
李秋覺得有些不對,連忙跑了過去。
他來到酒瘦身前,只見酒瘦身體仍然在顫抖。
只見酒瘦的左手拿著一根魚骨頭,右手拿著一小截指頭長短的紫色物事,看來是從魚肉里吃出來的。
李秋初時還感覺有些惡心。
誰知,酒瘦張開滿是油水的大嘴,口里還有沒有咽下去的魚肉,哆嗦著說道:“紫…紫…紫金…”
李秋沒有聽清楚,不耐煩地道:“你想說什么,將嘴里的魚肉咽下去好好說?!?p> 酒瘦立刻努力的將嘴里的魚肉咽了下去,可能有些過勁,噎地他眼珠翻白。終于吞了下去后,這才大聲說道:“紫金柳!”
李秋聽不得這三個字,猛地一驚,再看向酒瘦右手里的紫色的一截物事,仔細打量之下,眼神突然一凝,一把奪了過來。
紫色的一小截,上面滿是油水和涎水非常惡心。李秋連忙用衣袖將這東西擦了擦,青色的衣袖頓時黑灰一片。
紫色的枝條,散發(fā)著微弱的金色光芒,可惜只有指頭長短,而且上面的靈氣比正常的紫金柳要微弱的多,不禁如此,上面滿是火五行的氣息,遮掩了原本的靈草氣息,讓其上面的靈草氣息更加微不可聞。
確實是紫金柳無疑!
確實是紫金柳無疑??!
確實是紫金柳無疑?。?!
哈哈哈,李秋大笑起來。
既然這塊紫金柳是從大魚肚子里取出來的,那么紫金柳就應該是在上一個島嶼附近才是。
然而酒瘦想到了什么,他走過來,掀起來李秋的衣袖,那里正是李秋擦拭紫金柳的地方。
上面不僅有油水和口水,還有一些灰黑色的東西。
現(xiàn)在來說,酒瘦可是對這東西很熟悉了。
地火噴吐時,散落的煙塵。當時他與李秋的身上全是這東西。
他的動作自然引起了李秋的注意,李秋也抬起袖子聞了聞,果然除了酒瘦口水的臭味,一股濃烈的地火氣息彌漫其上。他又拿起了那截紫金柳聞了聞,上面的地火氣息同樣濃烈。
這是地火噴涌的氣息。
而最近的一座小島,當時是浮在海面上的,還被地火直接撞成了碎片。
李秋打個呼哨,喚來獨角龍羚,與酒瘦再次躍上脊背,朝著那處地火噴涌的地方飛了回去。
十天后,兩人再次回到了那處地方。
地火已經停止了噴吐。
原本的環(huán)形小島徹底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座高達三百余丈的火山島。
這火山島不高,也不大,只有幾十里方圓。因為是剛剛從海底鉆出來,因此整座島上光禿禿的。
此時,獨角龍羚從火山島上飛過,依然可見在火山島中央位置有煙塵滾滾而出。因此,李秋只能讓獨角龍羚停在半空,他自己先到島下面的海底查探一下。
李秋踩著虛天梭圍著火山島轉了一圈,終于在火山島與海水交界處又發(fā)現(xiàn)了幾小截紫金柳。
李秋心神大振!一頭就扎下了下面的海水之中。
紅色披風如通靈一般纏了上來,將他包裹的嚴嚴實實。
三個多月的辛苦搜尋,終于讓李秋看到了一點希望。即便是這火山中的地火有再次噴吐的可能,他也毅然決然地向下潛去。
而似乎冥冥中猶如天助一般,這里的海底只有七百多丈深。正好在李秋能夠忍受的極限位置。如果再往下一百丈,他就會因為忍受不了海水巨大的擠壓,不得不回到海面了。
海底到處都是黑色的巖石,如同熔化后又被疾速冷卻的鐵水,還沒有來得及流淌,便被定在了原地,塑造成了各種不同的形狀。
李秋知道這應該是從火山口噴涌出來的巖漿,遇到海水冷卻的結果。便開始以火山島為中心,在海底慢慢地向外搜尋起來。
有趣的是,這里雖然巖石遍布,卻好像正處在一處盆地之中,周圍被更高的巖石擋住了視線。李秋便沿著石頭向上攀爬。
直爬了大約百多丈高,這才來到了最高處。他朝著遠處望去,只見視線所及,幾十上百叢紫金柳正在海底靜靜的待著,宛如一叢叢的珊瑚。
無數(shù)的魚蝦蟹從這些紫金柳中穿行,有的甚至有的將其當做了巢穴。對于李秋的到來,這些生物似乎充滿了警惕,一下子全都鉆入了海底、巢穴還有紫金柳中。
原來紫金柳是這樣生長的。
一叢叢,一根根。最長的大約有三尺左右,短的也有三五寸。
李秋慢慢地費力走上前去,看到這些鮮活的紫金柳,通體是鮮紅的顏色,有點像是鹿茸。他從上面掰斷了一根,放在手里仔細端詳。這時,斷掉的紫金柳慢慢地變成了紫色,不過原本的金色光芒并沒有消失。
他將這截紫金柳收好,繼續(xù)向前搜尋。
紫金柳不是他的目的,他找到紫金柳,是為了找到了其中的霸主——霸王紫金柳。
每一叢紫金柳大概有四五十根,下面是一塊如同靈芝形狀的根,由于四五十根紫金柳齊聚,雖然本體是靈草,但是上面?zhèn)鱽淼幕鹞逍徐`氣卻無比濃烈,就像此物是一團火。
李秋每一叢都看得仔仔細細,希望能找到七寶玄蛇說過的霸王紫金柳,不過似乎這里并不存在。
一共八十七叢紫金柳,合四五百根,并沒有霸王紫金柳出現(xiàn)。
李秋有些失望。但是他有些不甘心。于是將七寶玄蛇喚了出來。
“紫金柳,公子竟然找到了紫金柳的生長地,真是可喜可賀?!逼邔毿咭怀鰜?,便看到周圍海底到處都是紫金柳,不由驚訝出聲。
李秋道:“這么多的紫金柳,為何不見霸王紫金柳的蹤影?”
七寶玄蛇這才明白為何見到李秋后,他臉上并沒有多少喜色,更多的是失望之色。
“公子,能找到紫金柳的生長地已經算是繳天之幸了,就像是你們人族的修士,幾萬甚至幾十萬人才可能出現(xiàn)一個有靈根的。這霸王紫金柳也是同樣的道理啊。”
他在之前已經聽七寶玄蛇說過同樣的話,再次問起也只是存著萬一的僥幸罷了。不過他耗費了半年時間,飛行了十數(shù)萬里之遙,才在海底找尋到這點紫金柳,想要找到萬里挑一甚至幾十萬里挑一的霸王紫金柳,不知道還要耗費多久時間。
不過反過來想,霸王紫金柳如果這么容易找到,那么所有修士的資質都將卓越無比,修真界估計化嬰境的修士早就遍地爬了。
這個時候,他感到身體不能支撐了,便讓七寶玄蛇返回識海,又砍了一叢紫金柳,這才回到了水面。
酒瘦本來眼睛盯著火山島在看,卻冷不丁發(fā)現(xiàn)李秋出現(xiàn)在了身后,手里拿著幾十根紫金柳,頓時被震驚得目瞪口呆。
李秋將四十余根紫金柳一分為二,和尚一半,他自己拿一半。
“找到了?”
“嗯,下面果然有很多紫金柳,不過取地再多也是無用,這二十余根夠你泡茶喝上十年了?!?p> 酒瘦嘿嘿笑著,嘴里一邊說著“卻之不恭”的虛偽之言,一邊毫不客氣地將紫金柳收入囊中。
“如此來說,咱們也算是馬到功成了,這就返回?”
李秋細想了一下,搖了搖頭道:“火山島周圍我還沒有完全搜尋完,我想著將這里再仔細搜索一遍,萬一……”
他抬起頭看了酒瘦一眼。
“萬一下方的海底之中,再次發(fā)現(xiàn)靈石礦脈……”
酒瘦的雙眼瞬時間睜的老大。
“哎呀,我突然想起一句話,‘行百里者半九十’,李施主既然發(fā)現(xiàn)了紫金柳,當然要將方圓百里的海底都要搜索一遍才成。萬一丟失了什么,可就不好了。和尚支持你的打算……”
李秋白了他一眼道:“你可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蟲,知道我在想什么……讓我好好恢復一下,等會我潛下水之后,打算待地時間長些?!?p> 說罷,他又從儲物袋取出一株冰霜龍葵,喂給了獨角龍羚,然后拱手施禮道:“兄長有勞,且先在此等候,我發(fā)現(xiàn)了紫金柳的蹤跡,下去多探查一會?!?p> 獨角龍羚自然無異議,呦呦兩聲,讓李秋注意安危。
一個時辰后,李秋再次潛下海去。
這一次,他選擇跟剛才發(fā)現(xiàn)紫金柳完全相反的方向。
而這一次,同樣沒有讓他失望,他也發(fā)現(xiàn)了幾十叢紫金柳,不過霸王紫金柳的蹤跡仍然找不到。
隨后,他又在火山島的四周各個方向,都陸續(xù)發(fā)現(xiàn)了一些紫金柳,共計二三百叢,估算有一萬多根了。
然而,仍然沒有發(fā)現(xiàn)霸王紫金柳。
一個月后,李秋再次從水中躍出。
這是他第三次搜尋了,所有的紫金柳,每一叢,每一根,他都仔仔細細地查探了一遍,最后只能無奈地承認,這里并沒有霸王紫金柳。
而且他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靈石礦脈的痕跡。
而對于酒瘦來說,找到紫金柳就算是一個了不起的成就。他并不知曉李秋找尋紫金柳的根本原因。畢竟憑借他的資質,根本就不需要萬年霸王紫金柳來提升。
既然找到了紫金柳,又在這里搜尋了一個月,他覺得此時也該返回了。再說了,正北方向三萬里遠的火山島,下面的海底里的靈石還沒有采集完,總是讓他心里有點抓撓,想著再去看上一眼。
李秋也知道再待下去也于事無補,再加上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靈石礦脈的蹤跡,也同意了立刻返回的建議。
于是兩人便向北方的那座火山島飛去。
一路上,酒瘦不停地憧憬著,當他把靈石礦脈告訴宗門后,宗門該是多么震動。那副畫面,他只要想一想,就覺得激動不已。有時甚至會笑出聲來。
李秋本來覺得實在沒有必要,畢竟他并不缺少靈石??墒悄筒蛔【剖莺蜕幸槐楸榈难肭螅骸袄钍┲?,就看一眼,咱們在島上停留一個時辰,我到海底看上一眼咱們就繼續(xù)趕路。不看一眼我這心里面放不下啊?!?p> 一個月后,兩人再次降臨在這處火山島上。
之前兩人為了到海底而挖掘的山洞還在。
李秋道:“你自去看吧,這里的石頭堅硬似鐵,我切一些拿回去看看?!?p> 誰知酒瘦竟然答道:“一根破鐵棍,你為何非要觀看。好了,這就取出來給你看就是?!?p> 說完,便從儲物袋中取出那根黝黑的鐵棍。
李秋感覺莫名其妙,以為酒瘦聽錯了,便再次說道:“誰要看你……”
話音未落,只見鐵棍在酒瘦手中已然漲成十丈長短,然后酒瘦便朝著虛空一指,便見鐵棍疾如流星,朝著三百丈外某處狠狠地砸了過去。
“鐺——”一聲巨響。
猶如和尚撞鐘。
虛空中一陣扭曲,從中跌出兩個人來。
李秋一見這兩人,立刻大驚道:“竟然是你們兩個,你們是如何跟到這里的?!?p> 眼前兩人正是金蛇島的少女與“二叔”。
回答李秋的是六只筑基境末期修為的金蛇,而始作俑者則正在快速逃離。
九枚庚金針龍吟一聲,長嘯在東海廣闊的天地里。
“攔住他們,他們可能盜采了靈石!”李秋趕緊沖著酒瘦大喊一聲。
不說這句還好,一聽說對方可能偷了自己的靈石,酒瘦哪里肯依,腳下急點幾下,黃皮葫蘆立刻倒轉過來,開口在后,隨著酒瘦和尚的急點,噴出一股濃厚的白霧,霎時間黃皮葫蘆速度猶勝獨角龍羚,呼嘯一聲,不到幾個呼吸便攔在了一男一女身前。
李秋剛想要用庚金針斬殺這兩只金蛇,誰知識海中又傳來了七寶玄蛇的聲音。
于是李秋又在原地念起法訣。半刻鐘的時間不到,六只金蛇逐漸縮小身形,最后化為了六枚金色的配飾,被李秋穿在了左手手臂上。
那邊的少女與“二叔”兩人本來想用六條金蛇遲滯一下李秋的腳步,可是他們一來未曾想到這個光頭和尚的葫蘆法器飛行速度竟然如此之快,二來,那個“二叔”本來想用六條金蛇遲滯一下李秋的追擊腳步,卻沒想到金蛇仍然被李秋降服。
“巫祝,你是巫祝……”“二叔”與少女看得目眥欲裂,完全沒想到六只筑基境末期的金蛇竟被此人轉瞬之間收走,于是大聲驚呼。
李秋雖然不知道二人口中的“巫?!笔鞘裁匆馑迹窍雭響摬皇鞘裁春迷~。不過他現(xiàn)在沒空糾結這個,他其實心里是非常惱火的。在北疆之地,他已經放了兩人一條生路,想不到這兩人竟然不識好歹,還暗地里跟了過來。
九枚庚金針將兩人團團包圍之后,李秋便取出了捆仙索,將兩人牢牢的捆綁起來。
開始時兩人倒是一臉的平靜之色,可是捆仙索上身之后,兩人可能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靈力被禁錮起來,這才露出了惶恐之色。
李秋這才奪了他們的青蛇坐騎,降到了火山島上,開始問話,不過,李秋仍然將庚金針圍在他們身側,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和尚,這次你算是立了大功。虧得你識破了他們的蹤跡,不然我還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且先看看他們的儲物袋,是不是盜采了我們的靈石?!崩钋镎f著,將他們身上的儲物袋取下,扔給了酒瘦。而他自己則緊緊盯著兩人,但凡這二人有任何異動,庚金針立刻將兩人轟殺當場。
酒瘦只是看了一眼,“哎呀”一聲慘叫,像是死了師傅一般。
“這里面怕得有四五十萬枚中品靈石,天殺的,我估計咱倆離開的這幾個月,他們就一直在這里盜采靈石,可恨,可恥,可惱……”
說了這么多,“可殺”二字到底沒有說出口。畢竟二人只是偷采靈石,看到他兩人之后也是想著逃跑,沒有害人的打算。
李秋一臉的好奇之色,他記得當時在北疆放他們離開時,已然收走了他們的儲物袋,怎么他們會有儲物袋使用,除非……
殺人奪寶!
這個男人的身上可是有六只筑基境末期修為的金蛇,再加上他本人和少女,八個筑基境要擊殺一個筑基境想來不是難事。
想通了此點,李秋將圍在他們身邊的庚金針又上前逼近了幾分。
“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跟過來的,殺了幾個人,奪了幾個人的寶物?......你最好如實說,不然我會先殺了這個少女。”李秋連珠發(fā)問,想要知道其中的答案。
那個男子聽說李秋威脅要殺少女,果然有些驚慌。他的本地話說的并不流暢,但是李秋知道他的命門在那里,更看出了此人不是七竅玲瓏之人,因此讓他回答。
至于少女,還要掙扎幾下,被李秋直接用金藤纏了嘴巴,“嗚嗚嗚”地只能在一邊掙扎卻無可奈何。
這漢子看了少女幾眼,終于將事情前后經過都招了。
在這人磕磕絆絆的話語中,李秋這才明白了一切。
原來,自從李秋放他們走后,他們還就真的殺了一個從賭寶大會上出來的修士,奪了他的靈石和儲物袋。依照漢子的意思,是想著趕緊逃走,回到金蛇島后再做他圖。
可是少女被李秋打劫了一番,咽不下這口氣。而且李秋的手中有他們需要的四根白玉骨頭,那里能夠輕易放過。還有就是少女的四條金蛇雖然被李秋收走,但是它們的氣息卻能被男人身上的金蛇識別并且追蹤。
“二叔”此次出來正是為了保護少女,少女要跟蹤李秋,他也只好跟著。只是李秋的獨角龍羚速度實在太快,他們只能在在后邊慢慢的跟隨。而李秋與酒瘦離開火山島后一個月,他們兩人這才到來。
挖掘好的山洞隧道,數(shù)不清的靈石,自然讓少女大喜過望,他們也擔心過李秋可能會再次回來,因此她還自作聰明,讓金蛇在火山島的正西方向時刻守護著,防備著李秋的突然返回。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李秋與酒瘦竟然是從火山島的正南方向返回的。
猝不及防之下,兩人只好故技重施。讓“二叔”施展神通,將兩人隱匿起來,想著等兩人離開之后,可以繼續(xù)采集靈石,誰知那個和尚竟然識破了他們的蹤跡。
聽到這里,李秋來了興趣。這兩人兩次隱匿身形,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可見這個神通有獨到之處。
“什么神通,隱匿身形的效果如此驚人?”
漢子倒也老實,從頸間取下那個黃色的項圈來,然后遞給了李秋。
李秋取過這黃色項圈,感覺這東西非金非石,但敲擊卻有金石之音。
“法訣!”李秋喝了一聲。
漢子趕緊告訴了李秋幾句法訣。
誰知這口訣并不是這里的語言,李秋讓他重復了四五遍,才堪堪記住。然后照著法訣念起來。
果然,在酒瘦驚訝的目光中,李秋的身形快速地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李秋的身形再次出現(xiàn)。
他將這個項圈般的法器扔給酒瘦,讓他好好看看。
“類似于隠靈幔那樣的法器,只不過這東西消耗的是人的靈力,而且消耗頗大?!崩钋镎f著抬頭看了看漢子,他記得上一次的時候,這人隱匿的本來很好,可是后來李秋便察覺到了虛空中的靈力波動,由此想來,很可能就是因為這漢子的靈力支撐不住了。
酒瘦查看了一下,突然驚訝道:“咦,竟然是木五行的東西,這是從樹上截下來的?”
那漢子卻在這時緊閉了嘴巴,一句都不肯說了。
就是拿少女威脅這漢子,這漢子都不肯說一句話。
看來,這涉及到金蛇島的隱秘了。
李秋突然笑笑道:“不說便不說吧。反正納影藏識的神通和法器極多。也不差你們金蛇島。不過你們既然知道了這里靈石礦脈的秘密,我卻不能隨意放了你們了。先將你們拘著,等到回到了宗門之后,我再想想如何發(fā)落你們。”
酒瘦最關心的還是靈石礦脈,趕緊再次進入海底查看,見到礦脈果然被盜采,此時倒也不生氣了,那兩人辛苦了幾個月,卻給他做了嫁衣,讓他不由有些竊喜。
說完后,便與酒瘦兩人再次躍上獨角龍羚,往流波山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