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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不做皇后的她成了首富

第二十九章 鴛鴦雙煞

  許是想到門口的沈輕靈,任韶春故意清了清嗓子,念道:“承德六年,曠野借周陳玉十兩,取倍稱之息,時限一年。”

  起初借的是十兩,可到了年底,曠野還不上,那息錢飛漲,漸漸就成了五十兩。

  看著離譜,卻是現(xiàn)下?lián)P州最常見的借貸手法。你情我愿的,官府想管也管不著,也就只能由著這些員外郎們胡來。

  借據(jù)下頭摁有曠野的手印,與上頭的一模一樣。

  “二哥,這曠野借錢做什么?按說開始時定下一年之期,他就應(yīng)該是能還上的才是?!比紊卮耗钔晗旅娴模苫髥柕?。

  他這聲音大得只怕連前廳都能聽到。

  到這地步了,任韶言還能不知道自己這傻弟弟是為了外頭那小娘子?當(dāng)即抖著袖子起身,朝沈輕靈一禮,自我介紹道:“在下乃是任家二郎,任韶言,敢問小娘子芳名?”

  沈輕靈聞聲偏頭,露出半截身子來,面色怯生生地看向任韶春,仿佛是在等任韶春的吩咐。

  任韶春也有些懵,他可沒見過沈輕靈這副神態(tài),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估計這小娘子也是第一次進(jìn)府衙,有些惶惶然是正常的。

  于是,他飛快地爬起來,手頭連忙去扯任韶言的袖子,嘴里說道:“二哥,這是我的人,你問那些有的沒的做什么?小心嚇到人家。”

  沈輕靈眨了眨眼睛,順從著任韶春,并不出聲作答。

  “你既然想問這曠野的案子,那就得老實坦白?!比紊匮孕表艿埽盖迷谒X門上,“不然,等下大哥回來,我看你怎么找補?!?p>  自然,任韶言清楚府衙外不可能有誰等著給大哥解惑,那不過是弟弟用來糊弄大哥,支開大哥的謊話罷了。

  看任韶春有點兒編不出來了,沈輕靈無奈嘆了一口氣,攏袖站出來,邊行禮邊垂頭答道:“妾乃沈家輕靈,見過任二郎。”

  這大概是沈輕靈頭一回將自己的姿態(tài)放低,用時下小娘子們慣常的自稱來應(yīng)對外人。

  任韶言不知情,所以沒有什么意外,但任韶春知道呀!他抬手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嘴,臉上有一閃而過的喜悅。

  是隱秘的,被當(dāng)做朋友的那種喜悅。

  任韶明那頭去得匆匆,來得也快,他身后跟了兩隊衙役,一進(jìn)偏廳就大跨步朝任韶春走過去,看那架勢,是要狠揍任韶春一頓。

  只不過,等他走近了,他才發(fā)現(xiàn)先前站在門口的那個小娘子,這時候正與自家二弟站在長案后寫寫畫畫。

  “大哥?”任韶言抬頭,忙朝任韶言招了招手,說:“快來看,沈二娘子這畫技實在妙極,只需要聽咱們?nèi)绾握f,便能繪制得栩栩如生!”

  長案上,已經(jīng)完工的幾幅人像被分別攤開,都是如今府衙要抓的通緝犯人,其畫工的確要比衙里那些畫師強上不少。

  可就算這人畫工了得,那也是外人。

  任韶明臉色極差,繃著臉走到長案邊,冷聲道:“朝廷里的卷宗豈是旁人能隨意翻閱的?韶春不懂事,難道你還能不懂事?”

  停在門口沒進(jìn)來的那些衙役一個個都縮著肩膀,不敢抬頭,似乎很清楚任韶明生氣的后果。

  “任大郎覺得妾這畫不好嗎?”沈輕靈恍若不察任韶明的情緒,在周圍人大氣不敢出一聲的時候,脆生生地問道:“陳煜、薛五、秦令儀,這三人手上都有數(shù)十條人命,如今潛逃在外,每一日都可能再度犯下命案,若妾這畫能幫助府衙早日將他們抓回來,豈不是為民除害?還是說,任大郎覺得府衙的面子重要,而不是外頭那些百姓重要?”

  偏廳里頓時安靜極了。

  縮著身子的任韶春有些絕望地閉上眼睛,他想著自家大哥最是尊敬父親,連帶著對府衙大小事務(wù)都極為關(guān)心,沈輕靈這話簡直是火上澆油!但他又想著待會兒該如何勸阻大哥,好讓沈輕靈不至于被關(guān)進(jìn)大牢。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任韶明居然沒有把這大放厥詞的女人丟出去,而是轉(zhuǎn)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副等著看沈輕靈畫完的架勢。

  任韶言輕出一口氣,隨后捧著那兩幅畫走到大哥身邊,繼續(xù)解釋道:“沈二娘子可不光是畫工了得,大哥你看,這畫像底下還有兇徒可能會去的地方,十分詳盡,屆時府衙搜捕的范圍能精準(zhǔn)一些?!?p>  門外的衙役們不著痕跡地挪進(jìn)屋內(nèi),與任韶明一道看向那畫像。

  果然,畫像的右下角有一段字跡娟秀的長文,當(dāng)中不光提到了該犯可能逗留的地點,還將其的愛好與行事風(fēng)格標(biāo)注清楚了。

  “這是如何得出來的結(jié)論?”任韶明問任韶言。

  這話雖是在問任韶言,但顯然,任韶明是想沈輕靈親自回答。

  “并不是什么難事?!鄙蜉p靈連眼皮子都沒有撩一下,手腕穩(wěn)當(dāng)?shù)刈鳟?,“府衙里的卷宗里曾提到過陳煜這人好酒,且獨好烈酒,頓頓都不能少的那種,所以只要依著這事細(xì)想,便能猜到他可能的去處?!?p>  時下只有塞北的酒,才真正稱得上是烈酒,反觀揚州一帶盛行的那種西邊傳來的葡萄釀,味美,卻不夠烈,遠(yuǎn)遠(yuǎn)達(dá)不到陳煜的要求。

  酒樓的不行,尋常人家的就更別提了。

  故而沈輕靈找任韶言一問,便問出了幾處可能有邊塞游商經(jīng)過的城鎮(zhèn),并將其標(biāo)注了下來。

  “邊塞的游商即便是帶來了北邊的釀酒方子,在揚州也賣不出去,所以渴酒的陳煜此時應(yīng)該是在北上的路上?!?p>  筆鋒收斂。

  沈輕靈抬頭去看任韶明,接著說道:“這是其一,其二便是陳煜在揚州犯下兇案,絕非是圖財那么簡單,他慣?;钴S的地方都是偏北的城鎮(zhèn),也只有這幾個月才在揚州附近流竄……”

  “你是說,他是受人指使?”任韶明一點就通。

  事實上,后面這一段,沈輕靈不是靠猜的。她知道陳煜是被人雇傭了過來殺人的,還知道陳煜與那秦令儀是一伙的,在外名頭響亮,被人稱作鴛鴦雙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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