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等誰?我的金主?
本著看破不說破的原則,趙一荻依舊保持禮貌地聽了下去。
她以前怎么沒有覺得自來熟又這么讓人討厭?
這樣單方面的對話一直持續(xù)到了回到舟山苑,楊助理的“教育”課堂才算是到了課間休息時間。
“這別墅是那位老總給你買的吧?寫你名字了沒有?確定是你名下的?全款還是只給了首付啊?”
一起走進了舟山苑,看著趙一荻一路上本本分分不怎么說話的樣子,楊雪的話也徹底放開了來說,一連串的問題問的趙一荻那是七葷八素。
趙一荻深深的嘆了口氣,干脆回答了個不知道,期望結(jié)束這一話題。
“不知道?小姑娘腦子是不是傻啦?不看新聞八卦呀?這些有錢人都個個心思深不見底啊,沒準(zhǔn)讓你一分錢拿不到反倒送你進監(jiān)獄呀?!?p> 看這架勢,這位楊助理只差敲自己腦袋來讓她清醒清醒,趕緊圈點錢就跑路吧!
兩人站在門口,趙一荻一邊聽著楊助理義憤填膺激烈的批評,一邊測試這門鎖密碼,終究是……
打不開。
“大姐,咱先別說這個了,先安靜一下,我得仔細(xì)想想密碼是啥?!?p> 趙一荻再一次揉了揉太陽穴,怎么回這里的時候就沒想到昨晚上的開門密碼是斯燁輸?shù)哪兀?p> “這是咋啦?開不了門嗎?這房子究竟是不是你的?還不知道自己屋子的密碼了?”
這無疑又是奪命四連問,每一個問題都不帶重復(fù)的。
饒是趙一荻這樣的好脾氣,彼時心里也有些冒火了,
“楊大姐,咱說話能不要一直以問句的形式嗎?”
“不要用問句?那我咋說呀?”
趙一荻:“…………!”
她實在是受不了了,拿起手機走到一邊上撥通了那個沒有任何備注的電話號碼,
“喂?我說你找的什么生活助理呀?你確定不是你專門請來折磨我的?算了,你先幫我去問一下斯燁,他家門鎖密碼是多少吧。”
趙一荻一口氣說完不帶喘氣的,抿著小嘴格外嚴(yán)肅,對面卻遲遲沒有回應(yīng)傳來,這是朱絮的電話吧?
是吧?
是的吧?
……
這不說話的狀態(tài),真是像極了斯燁那狗男人從前接電話的樣子了……
“密碼是我倆領(lǐng)證的那天。還有,這是我的電話,不是朱絮的。”
微微低沉卻富有磁性的嗓音就此傳來,冷漠又不帶一絲感情,真是冰到了骨子里。
趙一荻原本興師問罪的氣勢瞬間被碾壓到渣渣都不剩,悄無聲息地握緊了手機,反正都打電話打他那兒了,最后卻實打?qū)嵉卦賳柫俗詈笠痪洌?p> “咱倆是哪天領(lǐng)證的?”
嘟——
這就掛了?
趙一荻撓了撓腦袋,好好地想了想當(dāng)初跟他去領(lǐng)證的時候都發(fā)生了些什么,吃了抹茶味的冰淇淋,還去掃了墓……
哦,是大前年的清明節(jié)。
……
趙一荻大學(xué)主修農(nóng)學(xué)專業(yè),一畢業(yè)就直接進入了不息農(nóng)業(yè)股份有限公司,成為坦桑尼亞林迪小鎮(zhèn)項目部的一名外派人員。
她的工作則是去當(dāng)?shù)亻_墾荒地,跟已經(jīng)過去好幾年的前輩一起研究如何利用當(dāng)?shù)氐臍夂蛲寥赖纫幌盗凶匀粭l件,種植出產(chǎn)量巨大的有機水稻。
由于職業(yè)對于女孩子來說有著些許的特殊性,她是唯一一個被外派去坦桑尼亞的女員工,又是剛畢業(yè),在工作上沒少被各位前輩照顧。
此次回國有一個月的假期,她在當(dāng)?shù)馗闪藘赡辏_銷幾乎為零,積蓄也存了不少,如果不是宋知青以命相逼,要她回國一趟,她也不準(zhǔn)備回來。
可這一切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最重要的親人早已失去,而宋知青除了帶給她無休止的過去痛苦的回憶,還能有什么?
“瞧瞧,電視上又有頒獎典禮了,寧愿這女明星看上去是真不錯,這次拿獎肯定又是板上釘釘?shù)氖聝毫?,不過聽說有大佬在背后給她撐腰呢!”
楊雪將晚飯一一端上了桌,她是得到指令過的,在這個房子里,現(xiàn)目前能服務(wù)的也只有坐在沙發(fā)上葛優(yōu)躺兩眼無神盯著電視的那一位。
“是嗎?你怎么知道這些消息的?”
趙一荻換了個姿勢,改為將腳搭在了茶幾上,雙手交叉在胸前,看著電視里光鮮亮麗的紅毯走秀幽幽道。
“實話告訴你吧,我女兒是娛樂記者,專門負(fù)責(zé)跟蹤報道她的,掌握了不少勁爆消息,你知道那ET科技的領(lǐng)導(dǎo)吧?”
楊雪說到這話題瞬間來勁兒了,走到沙發(fā)邊上坐了個邊兒。
趙一荻不動聲色:“略有耳聞,聽說長得還挺帥的?!?p> “那何止是帥啊,好多小姑娘都迷他。要我說,那長相不去當(dāng)明星實在是太可惜了,我女兒經(jīng)常在我耳邊嘮,說他長得就像是女媧的畢業(yè)設(shè)計?!?p> 楊雪似有些得意,眼睛更是一條縫兒都不見了,
“哎喲,瞧他188的高個子,寬肩窄腰的,那腿長,再加上他那張臉,難怪招人喜歡?!?p> 趙一荻:“…………!”
合著她是來聽斯燁個人夸贊會的?
不過她在國外也上網(wǎng)呀,哪怕網(wǎng)速慢了點兒,自己忙了點兒,但這“女媧的畢設(shè)”的彩虹屁,是誰這么有才想出來的?
“楊姐,你跑題了?!?p> 趙一荻雖說“不忍心”打斷她的激情昂揚的話語,但也得拉回主題不是?
“哦,其實就是寧愿那女明星,有那位罩著,大家都是成年人,那意思,懂了吧?”
楊雪一改直來直去的說話作風(fēng),霎時間變得扭扭捏捏,讓趙一荻還挺不適應(yīng)的。
“大概懂了,她是斯燁的情婦,是這個意思吧?”
趙一荻的語氣不由得昂揚了起來,毫不留情地戳開窗戶紙,換來的是楊雪贊賞的眼神。
似乎在說,她這孩子打小就聰明。
趙一荻輕輕一笑,卻不見深入眼底,更像是專門扯了扯唇角,做出來的虛假微笑,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去往餐廳
“開飯吧,我餓了。”
“這就開飯啦?不等那位回來?”
楊雪詫異道。
“等誰?我的金主?”
趙一荻有些怒了,不知是因為剛剛的聽到的“八卦”,還是這吃飯都沒有自由的回答。
她吃個飯都還得等誰回來才能吃?
這是這一天中的楊雪聽到趙一荻語氣最重的兩句話,特別是最后的反問,讓她頓時無語凝噎,不敢繼續(xù)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