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皇叔送禮
好在,現(xiàn)在還來得及。
雖然不知道自己研制的毒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夙煜鋮身上,但仔細想想,獨孤傾兒便能猜出大概。
當(dāng)時能接觸到毒藥的人就那么幾個,除了靖安王府的人之外,就只有夙宸燁和云蕓了。
夙煜鋮雖然是皇弟,但手握重兵,且皇上對他很是看重,夙宸燁難免心懷嫉妒,把夙煜鋮當(dāng)成自己的對手,意圖除之后快。
自從夙煜鋮死后,夙宸燁一路水漲船高,很快,朝堂已經(jīng)沒有人能和他對抗了。
如此一想,就知道夙煜鋮的死和夙宸燁脫不了關(guān)系。
獨孤傾兒咬咬牙,眸子里一片冰涼。
她的嘴角勾起一個冷淡的笑容。
上輩子她被虛假的愛意蒙住了心,這輩子既然已經(jīng)識破他們偽善的面孔,就定然不會如他們的意。
……
之后的時間里,獨孤傾兒都在房間里整理前世遺漏的盲點,但是整個郡主府的人都知道,小郡主喜熱鬧,愛張揚。
往常她幾乎每天都要出去走走,以至于重生后她整日沉寂在房里,府中下人都懷疑她是不是生病了,姜嬤嬤更是天天來噓寒問暖。
獨孤傾兒于是只好抽空出去走走,一是為了不讓府中下人擔(dān)心,二則是想找找關(guān)于玉佩的線索。
姜嬤嬤那邊還沒有任何進展,這個人好像不存在一樣,一直不見蹤跡。
但那個玉佩質(zhì)地,一看就知道玉佩的主人并不簡單,可姜嬤嬤找京城名貴府中的下人都打聽過,確實不曾見過玉佩上的花紋。
莫非……對方不是京城人士?
“郡主。”
管家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她轉(zhuǎn)過頭,見管家急匆匆跑過來,輕聲問:“何事?”
“昨兒個郡主回來之后就睡了,老奴便一直沒有和郡主說”管家躬身:“殿下派人送來些禮物,都是十分貴重的禮物,老奴不知該如何處理,請郡主過目?!?p> 權(quán)貴之間走動乃是常事,管家在靖安王府這么多年,一般的來往是能處理的,他會這么說,說明這個禮物他處理不了。
皇叔到底送來些什么禮物?
“帶我去看看?!?p> “好?!惫芗腋黄鹑チ丝头?。
推開客房門,獨孤傾兒就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只見寬大的客房正中間放著很多實木柜子,柜子旁邊還有很多用紅布搭起來的“小山”,管家走過去將紅布揭開,她才看到里面是什么。
是流光溢彩的蜀錦,這種錦布盛產(chǎn)于幾百年前的蜀國,隨著蜀國傾覆,制作這種錦布的手藝也漸漸沒落,現(xiàn)如今只有蜀地一個織布大家還在生產(chǎn)這種布。
布料柔軟親膚,絲滑平整,比蠶絲也有過之而無不及,因此一直重金難求,就連皇后也不見得能用上。
皇叔竟然給她拉了一車,足足二十匹!
獨孤傾兒心里有些難過,這么好的皇叔,為何上輩子沒有發(fā)現(xiàn)?
不僅因為不愿意被叫成妖怪一直躲著他,還讓他因為自己制作出來的毒藥而死。
正想著,管家又將旁邊的箱子打開了。
里面是一個個小盒子,盒身涂著黑漆,表面用金絲點綴,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里面是名貴難得的東珠。
獨孤傾兒有些走神,心底從未有一刻這般悔恨過。
上輩子,她因為害怕夙煜鋮,與他幾乎沒有往來,但父親在世時卻與他交往甚多。
父親在夙煜鋮的軍隊里待過一段時間,還曾經(jīng)是夙煜鋮兵法一道的老師,以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就算差輩了,也應(yīng)該非常尊敬才是,竟然還處處躲著他。
還表現(xiàn)的非常明顯。
因為她躲著夙煜鋮,夙煜鋮知道她害怕,為了照顧她的心情,也盡量和她保持距離。
皇叔這人不要太好。
想起自己上輩子做的蠢事,獨孤傾兒恨不得穿越回去敲敲自己的腦袋,看看里面裝的到底是什么東西。
對方還送來這么多東西,又如此名貴,她覺得自己受之有愧。
“郡主,殿下對郡主也太好了?!惫芗易叩剿磉?,低聲說:“我們該如何回禮?”
獨孤傾兒想了一陣,轉(zhuǎn)頭對管家說:“張叔,這件事不用管了,我來處理?!?p> 管家點頭,后退著出了門。
獨孤傾兒走到錦布面前,用手輕輕的在上面撫了撫。
她的視線放在錦布上,目光卻好像穿透了錦布,落在一個人身上。
這人明眸皓齒,眉如遠山,及腰的長發(fā)迎風(fēng)飄動,沒有任何情緒的眼神淡然地看著遠方。
明明上輩子那么害怕看到的一張臉,現(xiàn)在想起來,卻覺得他全身上下都是溫柔。
她要對他再好一點才行。
獨孤傾兒走出客房,回屋叫上紅秀,走向靖安王府放珍寶的后院。
禮尚往來,皇叔送來這么多東西,她也該去回看皇叔。
紅秀手上的盒子里已經(jīng)裝滿了,郡主挑選的都是上好的寶石寶玉,每一顆都價值連城。
“郡主要去拜見誰?為何準備這么多禮物?”
“拜見皇叔?!豹毠聝A兒從展示柜上拿下來一個兩只手大小的盒子,打開一看,里面是一個虎符,不過這個虎符有些年頭了,是幾百年之前的東西,上輩子各國權(quán)貴知道虎符在她手上,派了無數(shù)人來買,她都沒賣,卻轉(zhuǎn)身送給了夙宸燁。
如今想來,真是埋沒了好東西。
獨孤傾兒伸手,將盒子放在紅秀面前的箱子里。
“差不多了,走吧?!?p> ……
“郡主?!?p> “起身吧?!豹毠聝A兒停在王府門口,往里看了一眼,問管家:“皇叔在嗎?”
“殿下出去了?!蓖醺墓芗耶吂М吘吹卣局凵駞s不自覺打量獨孤傾兒。
他們家殿下雖然之前和靖安王來往甚密,但和這個郡主卻沒有多少交情。
主要還是這位郡主不知好歹,殿下對獨孤傾兒多好?知道靖安王和王妃出事之后,頻頻前去探望,但這位郡主竟然一直閉門不見,屢屢讓人回絕,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故意躲著他們家殿下。
久而久之,殿下便不怎么去了,知道自己不受歡迎,就主動離她遠遠的,但今天這位郡主怎么來了呢?
他抬眼:“郡主可是有什么事?”
“聽聞皇叔前些日子的沙場殺敵無數(shù),收復(fù)了好幾座城池,驍勇善戰(zhàn),讓我佩服,我是特地來慶祝殿下凱旋而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