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今天不再是昨天

　　清晨的陽光照在莫德的臉上，莫德站在別墅閣樓的觀景臺上，看向蔚藍的大海，濕潤的冷風夾雜著腥氣掀動莫德的秀發(fā)。

　　“今天，真好！”

　　莫德抬起雙手，似要深情的擁抱天空。

　　昨夜莫德是看著懷表入睡的，或許是在現(xiàn)代時空養(yǎng)成的作息習慣，早上6:00按時醒來，沒有嘟嘟嘟的鬧鈴聲，陽光透過窗簾照進臥室，今天不再是昨天。

　　莫德對昨天的表現(xiàn)并不是很滿意，扮演就是扮演，他無法把哈兒的貴族氣質(zhì)自然而然的表現(xiàn)出來，刻意的反倒引人誤解。

　　莫德不想把日子過得太累，只想在這個時空得以生存。昨天試著他融入黑巖城，就差點鬧出笑話，他竟然和裁縫路易擺起了龍門陣。

　　“手真欠，炫什么技，顯擺什么！”

　　昨天的莫德還是很小心的，暫時不想接觸更多的人。傍晚時分，離開路易的裁縫店后，在街區(qū)走了走，看著身邊陌生的路人，總感覺自己是靜止的旁觀者。

　　“格格不入?。　?p>　　早上起來，莫德就將保安服軍大衣棉鞋等現(xiàn)代時空的物品打包放在地下室。

　　K4-38被他留在地下室，米面油倒騰到別墅廚房的儲藏罐里，包裝直接燒掉，異世界的新生活從今天開始。

　　“好奇心害死貓，超凡太神秘，小心為上，安全第一?！?p>　　莫德將地下室入口鎖上。

　　還沒等莫德研究早餐吃什么？就看到別墅門口停著一輛出租馬車，幾個人在清晨的冷風中靜靜地站著。

　　“來得可真早，這個路易?。　蹦滦α诵?，整理整理發(fā)型，打開別墅門走了出去。

　　“尊敬的哈德森男爵，早上好！打擾您的休息，請您原諒！”

　　也許是因為有外人，路易鞠躬行禮時用了敬語。

　　別墅前站著包括路易在內(nèi)的三男一女，小路易興奮的站直身體，挺胸抬頭行的是侍從禮。

　　另外的男女顯得有些慌張，穿著陳舊但漿洗得很干凈，滿臉風霜的男人急忙鞠躬，女人低著頭行的竟是東方的福禮。

　　“這是老約翰和他的妻子，蘭?！?p>　　路易主動介紹。

　　“我準備了些食材和廚具，讓蘭為您烹調(diào)早餐?！?p>　　“路易，你解決了我最困惑的問題，哈...哈...！”

　　莫德拍了拍路易的肩膀。

　　莫德邀請路易來到別墅客廳，小路易則幫助老約翰夫妻將馬車上的食材和廚具從側(cè)門搬進別墅的小廚房。

　　早餐需要等待，路易拿出一套常服幫著莫德穿上試了試。

　　“莫德先生，這是我昨晚抓緊時間裁剪的，您看是否合適？”

　　“路易，你有心了，既然小路易已經(jīng)來了，就讓他先幫著采買，別墅里缺什么就添置什么?！?p>　　莫德讓路易徹底安心。

　　“感謝您的信任，感謝您的慷慨，尊敬的哈德森男爵?！?p>　　路易很正式的鞠躬行禮。

　　“我們也算是朋友了，朋友間不用如此，讓小路易成為正式的騎士侍從還是很容易的，至于以后的成長還是要看他自己的天賦和努力。”

　　“能成為您的朋友是我的榮幸，莫德先生?！?p>　　路易有些激動。

　　莫德對著路易笑了笑，送出肯定的眼神。

　　午餐后，莫德端坐在干干凈凈的餐廳，回味著剛剛吃的那碗陽春面。

　　白瓷碗里嫩綠相間，龍須細面，湯清味鮮，唯一遺憾的是沒有筷子用的叉子。

　　“可惜了這碗面，還是準備些東方餐具吧！”

　　莫德用漢語說道。

　　“你應該能聽懂漢語吧？”

　　莫德看向蘭。

　　“先生，您好！我...我在廚房找到非常好的面粉，就做了家鄉(xiāng)的小吃，不知老爺您是否滿意？”

　　蘭忐忑的站在離餐桌不遠的地方，顯得很局促，也許是突然聽到鄉(xiāng)音還是習慣的說著拜倫語。

　　“對不起，老爺，我能聽懂的?！?p>　　蘭急忙用漢語回答。

　　“不要叫我老爺，就叫先生吧！”

　　“面很好，我的母親是東方人，我喜歡東方美食，以后可以多做些?！?p>　　莫德微笑地看著明顯被生活折磨，顯得憔悴的東方女人。

　　身形消瘦，雙手粗糙，年齡應該有四十多，禮儀站姿規(guī)范標準，應該受過正統(tǒng)的訓練。

　　“好的，莫德先生，我一定會做好的，感謝您的慷慨?！?p>　　得到肯定的答復，蘭語氣平穩(wěn)的回答。

　　“你是東方人，你的東方姓氏是什么？”

　　莫德似有所感的繼續(xù)用漢語問。

　　“先生，我的東方姓名是莫蘭，我姓莫?！?p>　　“哦？姓莫...，哈兒的母親叫莫愁，不會這么巧吧？”

　　莫德若有所思。

　　莫德讓小路易叫來在客廳等待的路易，還有沒有進入別墅回到馬車等候的老約翰。

　　“路易，謝謝你的推薦，蘭的廚藝我非常滿意，我決定雇用她”

　　“老約翰，我想長期租用你的馬車，嗯...每月就給你們夫妻50枚銀幣吧，一日三餐都可以在別墅，不知你們是否愿意?！?p>　　“老約翰，還等什么？還不趕緊的謝謝哈德森男爵！”

　　路易催促。

　　老約翰進到別墅本來就很局促不安，再聽到路易的催促，立刻不知所措，反倒是蘭拉了拉他的衣袖。

　　“感謝您的慷慨.”

　　兩人深深地鞠躬，就算是認同了莫德的安排。

　　“路易，再給老約翰夫妻兩套合適的工作服，讓小路易一起結(jié)算給你?！?p>　　莫德已經(jīng)深感花錢如流水。

　　“得盡快想辦法弄錢，貴族太費錢啦！”

　　該安排的都安排了，莫德讓老約翰送他到上城區(qū)的帝國第五學院黑巖城分院，看看在母校的分院有沒有創(chuàng)收的機會。

　　莫德站在一座宏偉的哥特式建筑前，高聳入云的尖頂映襯在碧海藍天間。

　　“請問您是莫·哈德森學長嗎？”

　　一位長相俊朗的金發(fā)帥哥出現(xiàn)在莫德眼前。

　　“我當然是莫·哈德森，我親愛的小萊特?！?p>　　莫德用哈兒的記憶很快就認出了對方。

　　“學長，您竟然還認得我，您的變化可真大，要不是看到您的圖騰手杖，我都沒認出您?！毙∪R特歉意地說。

　　“當然能立刻認出你，大小萊特兄弟在學院研究蒸汽飛艇，天天想著飛上西大陸的天空，結(jié)果蒸汽機爆了好幾次，差點沒真的上西天，給帝國第五學院師生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莫德心想。

　　“小萊特你怎么會在這里，你們兄弟還在研究飛艇嗎？”

　　莫德半調(diào)侃的問道。

　　“當然，雖然比不上學長這些年在語言學方面的成就，但我們已經(jīng)將蒸汽機的重量減輕了三分之一。”

　　“結(jié)束學業(yè)后，我們沒能成為騎士，就被家族安排到這里擔任教習?！?p>　　小萊特有些羞愧。

　　“對了，學長，您怎么到黑巖城來了?聽說您一直在西大陸游歷，哦！對不起學長！”

　　小萊特知道眼前這位學長，曾經(jīng)的首席畢業(yè)生，是被父母的突然離世所打擊，心灰意冷的放棄深造，去游歷諸國。

　　“沒關(guān)系，都過去了，飛得再久的鳥兒總有落下來休息的時候，而且這里遠離西大陸，不是嗎？能見到你很高興！”

　　莫德拍了拍小萊特的肩膀。

　　“跟我去見利昂·華萊士教授，他現(xiàn)在擔任分學院的院長，我哥哥就在他的辦公室?！?p>　　小萊特抓住莫德的胳膊急忙說道。

　　利昂·華萊士教授是哈兒在帝國第五學院時的導師，還極力推薦他到帝國第一學院深造和工作，可惜未能成行。

　　拒絕肯定是不行的，莫德只好跟著小萊特走進學院來到院長辦公室。

　　威廉·華萊士教授與大萊特見到莫德的到來異常驚喜，莫德則回想哈兒的記憶歷數(shù)在帝國第五學院的點點滴滴，傾訴師生之情，搞得教授情感爆發(fā)唏噓不已。

　　同樣憑借哈兒的記憶，莫德很正式地向教授匯報，十幾年來的學術(shù)成就，甚至講述了為研究古拜倫語，隨同教派探險隊尋找古遺址的經(jīng)歷。

　　實際上哈兒從小就展現(xiàn)出極強的語言天賦和語言學習能力，包括母親莫愁的母語漢語，拜倫帝國的官方語言英語，還有類似法語的貴族語言古拜倫語。

　　“莫，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華萊士教授按以往的方式稱呼著哈兒。

　　“老師，我準備在黑巖城定居?！?p>　　“哦，是這樣啊！本來以你在語言學方面的成就，完全可以入院擔任正式教授，可總院近幾年在這方面限制頗多，這樣吧，我可以做主先聘請你為分學院的客座教授?！?p>　　華萊士教授心有感觸。

　　“感謝導師的提攜和信任，我愿意接受您的聘請成為分學院的客座教授。”

　　不管怎么說都是有了收入，莫德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我知道貴族一般不愿意成為私教，如果你愿意教授小學生，我可以向黑巖城的貴族們推薦你，這會讓你得到很高的回報?！?p>　　華萊士教授邊說邊看著莫德。

　　“本來想安排萊特兄弟擔任，但他們...，嗐！不提也罷，以你的身份和成就其實更合適，況且主要教授的是古拜倫語言文字，你也知道那些貴族的想法，也算是解了我的困擾”

　　莫德看了看萊特兄弟，兩兄弟對他擠擠眼，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姿態(tài)。

　　“看來這兩兄弟是一條路走到黑了，不上天誓不罷休?！蹦滦睦锉硎九宸?。

　　“能為導師解決問題是我的榮幸，不怕我誤人子弟的話我可以擔任私教，況且我也需要高額的回報，不是嗎？”

　　莫德直截了當?shù)匦χf，也展示了他沒有把這幾位當成外人。

　　“哈哈...哈哈...哈哈...！”眾人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