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錢到用時方恨少

　　午餐后，莫德帶著路易父子二人來到二樓的書房。莫德幾乎沒有使用過這個房間，他喜歡在壁爐前溫暖的柴火旁，看那本厚厚的《拜倫通史》，即便這樣蘭天天都在打掃，書房里有書架，書架上一塵不染，卻沒有一本書。

　　待路易坐下后，莫德沒有急于開口，表情嚴(yán)肅地看著路易，按照現(xiàn)代時空的思維，路易作為父親是小路易的監(jiān)護(hù)人，對兒子未來的命運(yùn)是有責(zé)任和義務(wù)的。

　　但是按拜倫帝國的法律，小路易是庶子，沒有繼承家業(yè)的權(quán)利，成年后要么成為家族的附庸，這對于平民階層的路易一家根本不可能。

　　庶子要么離開家獨自打拼流浪，這是大多數(shù)庶子要走的路，包括低等級貴族子弟，就像萊特兄弟。房間里很安靜，小路易老實地站在一旁，路易則被莫德看得手足無措，

　　“莫德先生，是不是小路易做錯了什么事？我代替他向您賠罪?！?p>　　言罷站起身，深深地鞠躬。

　　“哎，沒有的事兒，這孩子的表現(xiàn)非常好，你快坐下?！?p>　　莫德見有了誤會，用命令的口吻說。

　　“那就好！那就好！”路易不安地做回椅子上。

　　“我要說的事情本來更多的要看小路易的想法，但我認(rèn)為你作為他的父親也有權(quán)知道一些，前提是必須不能外傳，否則后果嚴(yán)重不說，甚至?xí)暗侥銈內(nèi)摇！?p>　　莫德盯向路易的雙眼。

　　路易更加慌張地避開莫德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兒子，小路易一臉茫然但卻給了父親一個堅定的眼神，路易再次站了起來，左手扶額虔誠地說：

　　“女神見證！我以我的信仰我的生命起誓，我將遵守莫德先生的要求，對即將知道的事情保守秘密，女神護(hù)佑！”

　　在這個世界向自己信仰的神靈起誓，就必須要履行，否則真的會倒霉的！莫德點頭認(rèn)可。

　　“市井中多有傳言，有一種人有著不同于普通人的特殊的能力，非常神秘而詭異，相信你也聽說過?！?p>　　莫德看著小路易說。

　　“超凡者？我在學(xué)院時聽學(xué)長私下里議論過?！?p>　　小路易誠實地回答。

　　超凡者對于普通人來說是禁忌，對于學(xué)院的學(xué)生來說就是傳奇了，哈兒當(dāng)年在學(xué)院時也有耳聞，但對于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偏文科學(xué)霸來說，一切都是浮云，于是，莫德認(rèn)可小路易的回答，

　　“不錯，就是超凡者?！?p>　　“我，有能力讓你，路易·西蒙·波拿巴，成為超凡者?！?p>　　莫德語氣肯定地說。

　　“哐當(dāng)”椅子翻倒，路易癱倒在地上，這句話猶如驚雷讓父子倆震驚不已，小路易雙目如火，一股氣勢從他的身體里散發(fā)出來。

　　“就知道會是這樣。”

　　莫德早有思想準(zhǔn)備，揮手示意小路易扶起他的父親。

　　小路易急忙將椅子扶正，再摻起父親，他的身體也僵硬得很。路易哆哆嗦嗦地坐直身體后說：

　　“莫德先生，您說的是真的嗎？不，不是在開玩笑吧！”

　　路易這句話說得很不禮貌，莫德理解他的心情，并沒有回答，只是微笑地看著小路易。

　　“對，對不起，莫德先生，我唐突了，我不是不信任您，只是太，太不可思議了！我...”聲音越說越小，最后不再言語。

　　“先生，我相信您，我想成為超凡者?！?p>　　小路易挺直身體堅定地說。

　　“話不要說得太早，有些事兒還是要說清楚的?！蹦乱娐芬桌潇o下來，故作嚴(yán)肅的對小路易說。

　　“成為超凡者必須在15歲之前參加血脈測試完成喚靈祭祀，年齡一過即成凡人，無論你的血脈有多優(yōu)秀。這就是魚躍龍門的過程，失敗即死亡，你現(xiàn)在的狀況即使能通過血脈測試，也遠(yuǎn)未達(dá)到喚靈祭祀的條件，你的古拜倫語就是個問題，而且距離你16歲生日不足三個月了吧？”

　　小路易的臉憋得通紅，雙拳緊握，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莫德。路易面露失望卻同樣用希冀的眼神看著莫德。莫德被兩人盯得都快繃不住了，匆忙說道：

　　“我有辦法讓你通過四級考試，嗯？”

　　“不是，是古拜倫語的四級?？瓤?！”

　　“直說吧，我有辦法讓你在短時間內(nèi)，能熟練地掌握古拜倫語，基本達(dá)到喚靈祭祀的要求，但同樣存在危及生命的風(fēng)險。”

　　小路易自動忽略了莫德前面的話，他知道先生有時候會說一些大家聽不懂的莫名其妙的話，而對于后面的話，他看向父親，父親已經(jīng)淚流滿面，張張嘴想說些什么，卻又無奈地閉上。

　　做為庶子他理解父親，父親這些年花費(fèi)錢財，讓他參加騎士侍從的訓(xùn)練，以及送他到先生身邊，都是為了將來他能夠有個好的出路，父親是愛他這個小兒子的。

　　小路易轉(zhuǎn)過頭，再次挺直身體，然后右手撫住心口，半跪在地上，抬頭看向莫德，面容嚴(yán)肅地大聲說道：

　　“我，路易·西蒙·波拿巴，愿意成為莫·哈德森男爵的家臣，誓死效忠，永不背叛，我愿意為成為超凡者付出任何代價，包括我的生命。”

　　“我以后還是叫你西蒙吧！你長大了。”

　　莫德感嘆。

　　“請您原諒，我更喜歡您繼續(xù)叫我小路易?！?p>　　小路易倔強(qiáng)地說道。

　　莫德點點頭，這正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轉(zhuǎn)頭看向路易，路易苦澀的點頭，雙手伸向自己的兒子，卻還是放下了，依舊不言不語。

　　“如果一切順利，小路易你能夠成為超凡者，你將是哈德森家族的第一位守護(hù)騎士，我將向帝國貴族院報備，雖然還不是貴族，但也算是個開始?！?p>　　莫德見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就開始承諾以資鼓勵，同時伸手將小路易扶起。

　　“至于血脈測試與喚靈祭祀的耗費(fèi)，就由我來想辦法吧！”

　　莫德也是無奈，讓小路易自行解決根本不可能，他只好強(qiáng)忍心痛主動承擔(dān)。超凡金幣是喚靈祭祀的必需品，官方價格是10金拜倫，自然是有價無市，黑市價格要20多金拜倫，行情是只多不少。

　　而做一次血脈測試就需要一枚超凡金幣，做喚靈祭祀更是需要最少100枚超凡金幣，越多成功率越高，還不算在教堂使用喚靈法陣的費(fèi)用。

　　“投資巨大?。〈蛩牢椅乙矝]有那么多金拜倫?。∵@可真是錢到用時方恨少?。　?p>　　莫德連續(xù)感嘆。

　　“不行，得盡快想出辦法，時間可不等人?！蹦驴粗矍暗母缸觽z。

　　“小路易，不要胡思亂想，精神狀態(tài)要保持良好?！?p>　　“路易，準(zhǔn)備騎士侍從的皮甲吧！按拜倫的傳統(tǒng)你知道該怎么做的，五天后我將舉辦儀式，公開宣布小路易成為我的騎士侍從，我知道你們父子倆有很多話要說，不過要注意場合，我就不送你了，”

　　莫德聽到路易父子倆上樓的聲音，點點頭，父子倆辦事兒還是讓他放心的。

　　“要不從現(xiàn)代時空拿東西過來賣？可是保衛(wèi)室里間沒什么值錢的東西??！衣服、床、柜子、米面油，還有...，對了，電子鐘，那玩意拿到這個世界可絕對是個稀罕物，送去拍賣至少值個千八百的金拜倫吧？走起，再來一場說走就走的穿越?！?p>　　莫德沒有猶豫直接下樓，輸入密碼9527，打開密鎖進(jìn)了地下室。

　　半個小時后，莫德垂頭喪氣地從地下室回到客廳，坐在壁爐前，手背托著下巴Cosplay思考者的雕像。他失敗了，電子鐘在穿越回來的時候消失，莫德臆測應(yīng)該是科技含量過高，跨時代的緣故，但是不管什么原因，他的拍賣計劃夭折了，莫德現(xiàn)在很苦惱，

　　“原來無論在現(xiàn)代時空還是在異世界的時空，沒錢都是萬萬不能的。錢本來不是問題，可問題是現(xiàn)在沒錢啊！”

　　莫德想了諸多辦法頭痛欲裂，

　　“向杰克遜伯爵借錢，那是沒事找事。向賺得盆滿缽滿的露西婭主教借錢，還不如直接要求免單，但只能是血脈測試，誰讓西蒙的血脈基因是黑夜教派的呢！”

　　“請她幫忙跟黑夜教堂講價或者賒賬，這應(yīng)該可行，可是不但欠了人情，錢也得還??！據(jù)說教堂的利息不低?！?p>　　莫德快哭了。

　　“曾經(jīng)在手機(jī)上看到過一段視頻，印象還挺深刻的，名字叫什么來著？對了，叫做‘每一個落魄的男人背后，總有一個富婆在默默鼓勵支持’。我這個帥男背后怎么就沒有富婆呢？”

　　“嗐！”莫德仰天長嘆。

　　“哎？不對??！誰說我身后沒有，我有?。∵€是送上門的?！蹦峦话l(fā)靈感的想到。

　　“哈哈哈！老天不會讓我失望的，我終于可以用我的顏值來征服這個世界了?！?p>　　莫德有種哥倫布發(fā)現(xiàn)新大陸，刨坑刨出了石油的感覺，他決定舍生取義找拉菲夫人好好談?wù)?，談?wù)勛约旱娜松?，談?wù)勛约旱睦硐?，談?wù)勛约旱氖聵I(yè)，再談?wù)勊鞣苼喣呛⒆拥奈磥恚蛟S還可以談?wù)剟e的什么！

　　”一定要想辦法把錢忽悠到手，哦不，是借到手，我還是有原則地?！?p>　　莫德想到心動不如行動，決定前往拉菲小院先看看拉菲夫人搬過來沒有。

　　“見到她我應(yīng)該怎么說呢？不行，我的練習(xí)練習(xí)?！?p>　　莫德在客廳里來回踱步。

　　“咳咳！”

　　莫德清了清嗓子。

　　“拉菲??！我最近手頭有點緊，能不能借我個萬八千的金拜倫？那肯定不能?。≈貋??！?p>　　“尊敬的拉菲夫人，您的魅力讓我心曠神怡，夜不能寐，我有一項很有意義的投資，您看您能不能參個股，不多5000金拜倫。嗐！太蠢，還是直截了當(dāng)才是我的性格。”

　　“拉菲，我想跟你借一些金拜倫?！?p>　　“多少？”

　　綿軟的女聲問道。

　　“3000”

　　莫德下意識地回答

　　“好??！明天給你送過來?！?p>　　綿軟的女聲說道。

　　莫德這才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過身，身后有個人，穿著紅色斗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