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作為七國最強之國,它的任何舉動都可能會影響天下局勢,自然備受關注,而咸陽作為大秦國都,這里是獲取大秦情報最方便,也是最快捷之地,在此關注大秦動態(tài)的勢力自是極多。
從諸子百家之人到各國間諜,應有盡有。
只要稍微有點實力的百家,都派了人在咸陽!
大秦將設“百家司”,袁白被封大秦國師、百家司掌司的消息從咸陽宮中傳出,如一塊萬鈞巨石從高空墜入平靜的湖水中,一石激起千層浪。
什么玩意兒?
大秦要設百家司?
要管理約束他們?
這在諸子百家中炸開了鍋!
這世界的諸子百家除了少數(shù)沒有強大的武功秘術外,大多都有神功護教,特別像陰陽家、墨家、農(nóng)家、道家這些學派,哪個沒武功絕學?
他們既是諸子百家中的學術學派,同時也算是一江湖門派。
而正因為有強大的武功秘術,這些諸子百家大多不將官府放在眼中,行事肆無忌憚,想怎么干就怎么干。
而且,他們信奉的是江湖事江湖了,只要他們不招惹碰官府,那官府也不當主動招惹他們。
兩者間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現(xiàn)在,大秦竟然要專門成立一個部門管理他們,早就野慣了的諸子百家,哪肯愿意?
“袁白小兒,欺人太甚!”
咸陽城內(nèi),墨家一秘密據(jù)點,幾名墨家弟子得到從咸陽宮傳出的消息后,皆義憤填膺。
“是啊,我墨家傳承三百多年,他算個什么東西?”
“秦國果然都是蠻夷禽獸,不通禮儀,我墨家又沒礙著他們,憑什么管我們?”
“都別吵了,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我認為當今之計,是趕緊通知統(tǒng)領、巨子,請他們決斷!”
另一處,農(nóng)家秘密據(jù)點,農(nóng)家俠魁和烈山堂堂主此時正好在咸陽。
接到消息后,兩人在房中商議。
烈山堂堂主道:“俠魁,我們該怎么做?”
農(nóng)家俠魁思考了數(shù)息,道:“通知所有在秦國的農(nóng)家弟子做好準備,萬一有不測,也好應對。你下去傳令吧!”
“是,俠魁!”
烈山堂堂主行了一禮,退出房間,房內(nèi)只留下農(nóng)家俠魁一人。
待烈山堂堂主離開后,農(nóng)家俠魁看了眼手中握著的那封密信,烈山堂堂主也不知道農(nóng)家俠魁居然還收到了一封密信。
若有人看到這封密信,會發(fā)現(xiàn)這信里將袁白在秦宮大殿內(nèi)的辨答原原本本記錄了下來,論七國之形勢,談秦國之隱患……
將密信慢慢放到油燈上點燃,看著火焰將信吞沒,農(nóng)家俠魁自語道:“這位大秦國師是個很危險的人,這種人不該存于世上!”
陰陽家在咸陽的據(jù)點,兩名氣質(zhì)截然不同的女子正相對而坐。
一人淺紫長發(fā),眼戴天藍眼紗,著紫藍衣衫,背后有月狀紋路裝飾,神秘高貴,好似月宮仙子,正是陰陽家月神。
另一人暗藍長裙,長發(fā)低束,別一根發(fā)簪,另綴暗藍色寶石首飾,裙上繪有如火焰又如羽翼的圖案,好似一只即將騰飛的金烏,在沉寂中潛藏著無盡火熱,正是陰陽家東君——焱妃。
兩人間的氣氛很不對。
看著對面的紫發(fā)女子,焱妃笑道:“這國師之位本是東皇太一為妹妹留的,那位袁先生如今可是搶了妹妹的位置……”
聽著焱妃話里的嘲諷和幸災樂禍,月神淡然道:“天道雖恒常,卻時有變化,國師之位不在任何人,也可在任何人,一切只循天道?!?p> 聽月神講這,焱妃臉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斜睨了月神一眼。
“一切只循天道,那你跟我爭什么?跟著天道躺平不就好了?”
兩句話讓月神血壓飆升,正想回話反駁,卻見焱妃擺了擺手。
“算了,還是說說那百家司吧。那位袁國師只怕早有圖謀,呵,好大的野心,想管束諸子百家……”
冷呵一聲,焱妃馬上又換了副懶散的語氣,“算了,這種事還是上報給東皇太一,讓他決斷,我操個什么心?”
說到這,焱妃站起身,伸手打了個呵欠,對月神道:“我先去睡了!妹妹也早點睡,千萬莫要因為丟了國師之位而睡不著啊?!?p> 看著焱妃離去的背影,月神很想一記“六魂恐咒”打過去,這該死的小賤人,早晚落到她手上。
道家人宗據(jù)點,一名道家弟子向一位中年道人告知了消息。
中年道人聽完,看了眼咸陽宮方向,搖頭嘆道:“諸子百家又將起風云了?!彪S即,他又吩咐道:“將消息傳回,交給掌門!”
道家天宗,這是幫出世修仙者,在咸陽城中并無據(jù)點。
和某些諸子百家遮遮掩掩據(jù)點不同,儒家的據(jù)點根本沒隱藏,正大光明地開在咸陽城里。
據(jù)點中,幾名中年儒士正就從咸陽宮中傳出的消息進行商議。
一儒士問道:“子信兄,你對此事如何看?”
被稱作“子信兄”的儒士道:“此事于我儒家,有害也有利!”
“此話怎講?”
“諸子百家上無君王,下無黎庶,持勇力而亂天下,無禮無儀,不是有幾句話叫‘蒼生涂涂,天下繚燎,諸子百家,唯我縱橫’、‘雖一人之力,強于百萬之師,一怒而諸侯懼,安居則天下息’,正是因有鬼谷縱橫這等百家,天下才會如此之亂。此等百家,早該被管束!”
這話說的好像儒家不是諸子百家之一一般。
這其實真是這位儒士的想法,不僅是他,不少儒生都是這般想的,他們?nèi)寮液推渌偌沂遣煌?,認為其他百家學派是造成天下混亂的原因之一,而他們?nèi)寮覄t是救世安民之學,除儒家之外,其他百家學派都該被誅除。
“但此事應當由我等來做才對,一山野匹夫也可為大秦國師,掌管約百家之權?”
“山野匹夫”指的是袁白,諸子百家都不被一些儒生看在眼中,袁白又豈能入得了眼?
在一些儒生眼里,袁白只是個武功高強、有身蠻力的莽夫罷了,豈能與他們這等心懷天下的飽學之士相比?
說完這句,這位叫“子信兄”的儒士又痛心疾首道:“奈何大秦君王不用我等,否則這天下早已靖平,何至今日?”
其他幾名儒士也紛紛點頭稱是。
是啊,他們?nèi)寮疫@么好,為何那些君王就是不重用呢?
要是早用,這亂世早就平了,大家一起安享太平,豈不美哉?
不僅是諸子百家在咸陽城的據(jù)點,其他國家密諜據(jù)點接到消息后,也在商議決斷。
從咸陽城中,袁白任大秦國師、百家司掌司的消息,向四方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