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十分鐘后。
此時部隊正陸續(xù)向黑幕內(nèi)進發(fā)，而格林幾人則在黑幕邊緣討論著這道結(jié)界的詭異之處。
“奇異博士，這也是魔法嗎？”
米海拉來回將手伸縮在黑幕內(nèi)外。
“肯定不是?！备窳趾V定地說道。
聞言，她半信半疑地閉上眼睛，把耳朵探上去聽了半晌，又把鼻子湊過去聞，甚至還伸出舌頭輕舔了兩下。
“嗯……跟之前伊斯坦堡那個不太一樣，明明眼睛看到了，卻完全感覺不到它的存在，好神奇……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我只知道這不是任何已知的法術(shù)或能量，究竟是什么原理我也不清楚?！备窳烛?qū)散了解析魔法，皺眉說道。
黑幕的成分很謎。
他的法術(shù)和精神力都無法接觸到黑幕，探進去太深還會被吸收掉。除了視覺以外，似乎沒有任何其他方法能感知這道結(jié)界。
他懷疑，就連眼睛能“看見”黑幕，也可能只是因為黑幕將光線吸收的關(guān)系，而不是他們的雙眼真正看見了一道結(jié)界。
“別聊了，我們快點進去！”
特斯卡特的腦袋，以極其詭異的姿勢從船首的木板上鉆出來，出聲催促道：“等你們研究完，世界末日都結(jié)束了。”
“……”
格林聞言皺了一下眉，但思索半晌后，他還是打消了詢問特斯卡特的念頭，而是輕輕拍了米海拉一下。
隨后便轉(zhuǎn)過身，向飛船走去。
“嗡～”
半晌后，飛船上密集的盧恩符文一道接一道地泛起光芒。
三人乘坐著飛船，緩緩向黑幕之中駛?cè)ァ?p> ………
……
“錯誤，格式不相容?！?p> “錯誤，格式不相容?！?p> ……
………
“錯誤……”
“資料計算中……計算失敗……失敗……資料加載中……加載失敗……失敗……”
……
………
“……失敗……正在略過無法辨識的資料……”
…………
不知過了多久，格林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太對勁。
‘咦？’
‘我們是搭乘飛船進來的，我應(yīng)該沒記錯吧？’
那么……船呢？
原本應(yīng)該在他們身下的飛船……似乎消失了。
‘米海拉？’
‘特斯卡特？’
他四處張望了一圈，但沒能找到兩人。
不過這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
黑幕之間，就如同他們在外面看到的那樣，是完全漆黑，沒有任何光影與反射的。
所有進入和靠近黑幕的光線，似乎都會被完全吸收掉，因此在黑幕之間視覺會失去效用是進來之前就可以想像到的。而精神力會被黑幕吸收，“剛才”也在外面透過實驗得知。
不過他著實沒預(yù)料到，穿越黑幕會需要這么久。
如今飛船丟失，他只能改為徒步向前。
至于米海拉和特斯卡特，大概得等穿越黑幕之后才能嘗試會合了……
……
……
黑幕并不如格林想像中那樣，是一層薄薄的結(jié)界。
相反，它至少比薩萊冬之淚還要厚個……幾百？或者上千倍？
他也說不準(zhǔn)。
畢竟他此時連方向都不確定。
‘該不會整個黑幕籠罩范圍都是這樣吧？’
在失去所有感知能力的狀況下，他只能放緩速度，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向前邁進。
更奇怪的是，他這一路走來，幾乎沒感覺到什么地形起伏——他甚至根本感覺不到自己的腳究竟是踏在陸地、海水，抑或是云層之上。
好在這并不影響他繼續(xù)向前走。
至少……不影響他嘗試作出自己認知中，“向前走”的這個動作。
在機械性地重復(fù)著這個動作，不知又持續(xù)了多久后，格林突然注意到……黑幕之間，似乎是聽不見任何聲音的。
‘不！絕對不只是聲音而已！’
如果只是聽不見聲音，他早就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了。
準(zhǔn)確來說，這恐怕是——“聲音這個概念”本身，消失了。
‘咦？那又為什么我應(yīng)該要發(fā)現(xiàn)？因果……這之間有因果嗎？’
即使他使勁“拍打”自己的腦袋，耳膜都沒辦法反饋出哪怕一丁點的訊號來……
不僅如此，在拍打自己的腦袋時，他還注意到，似乎不僅僅只是聲音，連疼痛和觸覺他也沒能感覺到。
他的手簡直就像穿過了自己的腦袋一樣。
這使他心底不禁升起了一絲疑惑——自己此時究竟是在現(xiàn)實，還是夢境？
異常清明的意識、異常混亂的邏輯、與記憶不符的現(xiàn)況、遲鈍或失能的感官、不合常理的物理狀態(tài)……
種種詭異的現(xiàn)象縈繞在身邊，卻沒有在他心中掀起一絲的波瀾。
他很快便判斷出，這并不是因為自己擁有超人的定力，或者對于力量的自信所致。
而是他現(xiàn)在無法產(chǎn)生相應(yīng)的情緒，例如：恐懼、不安、或憂慮等等……
他甚至根本沒辦法“回憶”起，那些情緒應(yīng)該是怎么樣的一種感受……
現(xiàn)在，他只覺得，這冰冷孤寂的黑暗，是多么的平靜。
安靜。
安詳……
“感覺就像……噗咕！”
……
……
“剛剛好像冒了個泡？”
“那臺機器很老舊了，應(yīng)該有些故障吧？明天教授會來，可以讓他順便檢查一下。”
“但也說不定跟他進來有關(guān)，要不要試試讓他多——”
“我們能祈禱奇跡的發(fā)生，但不能依賴奇跡的發(fā)生。他已經(jīng)進來了，我們還是盡快展開下個階段比較穩(wěn)妥！”
“呵……由你這個活著的奇跡來說這句話，聽起來還真是諷刺?！?p> “……正因如此，才不能指望奇跡會在同一個地方發(fā)生第二次，不是嗎？”
“嘖嘖！”
“別嘖了，我們之前已經(jīng)浪費太多時間了，趕緊開始吧！”
“會浪費這么多時間，也是因為你沉迷男色不肯工作……”
“吵死了，莉亞！你趕緊收集資料去！要是漏了幾個，到時候出問題我可不管……”
………
……………
向黑幕進發(fā)的那個早晨，格林與米海拉認真地研究著黑幕的構(gòu)成時，飛船內(nèi)的特斯卡特也并沒有閑著。
‘目前我的格式是：01000101 01100001 01110010 01110100 01101000 01001000 01101111 01101101 01101111 01110011 01100001 01110000 01101001 01100101 01101110 01110011…………’
這趟旅程對她來說，同樣充滿未知與危險，因此她必須反復(fù)確認自己當(dāng)前的狀態(tài)是否處于安全范圍內(nèi)。
“啊～好想吃草莓派??！歐弗納的比較好吃，但考慮到價格還是要買班杰明比較實惠。”她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語道。
‘之前在雅典時，已經(jīng)排除掉不必要的資訊和特殊關(guān)連項目，現(xiàn)在剩下……一百三十七萬六千零六個詞條。降低這么多，應(yīng)該不會溢出閾值了，不過這樣我進去之后還有機會出來嗎？我是不是應(yīng)該換個上限更高的容器？’
‘格林側(cè)邊的頭發(fā)翹起來了，大概是睡覺壓的，好想用口水抹他……或者把他的腦袋塞到嘴里?！?p> ‘這個假設(shè)沒有意義，就算換成其他容器，以我現(xiàn)在意識的活躍程度，依然會在短時間內(nèi)將訊息量提高到閾值上限。這是待在他身邊，就必然會發(fā)生的結(jié)果?！?p> ‘格林當(dāng)時提出的疑問，我也同樣感到困惑——我排出的那些資訊為什么吃起來有甜、酸、辣這些味道呢？話說如果我能想辦法去掉辣味的話，不知道吃起來會不會像草莓派……’
‘她的DNA明明跟智人一樣，為什么要自稱吸血鬼？嗯……話說回來，我也沒見過吸血鬼，說不定吸血鬼本來就是智人？反正就連傳說中的精靈也是智人。’
‘還是說吸血鬼指的是她那些過度龐雜的亂碼？那不就等于亞歷珊德拉和格林也都是吸血鬼了？肯定不是這樣吧？吸血鬼這個詞語，單純是指會利用吸血來進行資訊攝取的生物，跟其他資訊狀態(tài)應(yīng)該無關(guān)才對?！?p> ‘難道是她疊在一起的那些數(shù)據(jù)？恩？那些數(shù)據(jù)拆開來看似乎都是常規(guī)資訊，只不過不知道何種原因被重復(fù)登記了好幾次。這種狀況頂多讓她的肉體資訊變得臃腫，而不會讓她的生物類別改變?！?p> ‘嗯？會不會只是她搞錯了？她本來就不是什么吸血鬼，而是跟格林一樣的觀……呃……嗯？我剛剛想到哪里了……’
‘對了！是關(guān)于格林的資訊解析到什么程度的問題……正在思考的事情怎么會突然忘記？難道這個容器原來的大腦有瑕疵？’
‘確實有可能，我完全是按照當(dāng)前容器ＤＮＡ格式生成的新大腦，卻連最基礎(chǔ)的資訊整理都這么緩慢，簡直還不如貓腦袋……’
‘特斯卡特利波卡是擁有數(shù)千年記憶的意識碎片，本以為吸收后會讓我的主意識更偏向ＸＹ型號，結(jié)果竟然還是ＸＸ更為契合……好想吃草莓派?！?p> ‘有沒有可能像雅爾默的理論那樣，容器被記錄死亡事件后，對應(yīng)ＤＮＡ的腦部會無法正常連接意識？還是說只是我的意識不能適應(yīng)容器的大腦而已？嗯……反正雙胞胎已經(jīng)徹底解析完畢了，要不干脆用變動資訊嵌合系統(tǒng)融合進去怎么樣？’
‘主意識的ＸＸ權(quán)重為什么會這么高？嗯……跟我接觸格林時，是以ＸＸ型號進行事件觸發(fā)有關(guān)嗎？還是只是我習(xí)慣了ＸＸ的變動資訊制約指數(shù)而已？智人雌性的ＤＮＡ格式，在變動資訊的制約上比雄性寬松一些，而且……算了，沒有深究的價值，反正我也比較喜歡ＸＸ，多一根東西在下面晃總感覺很彆扭?！?p> ‘不要！融合一具放了一個多星期，還被人里里外外摸了好幾遍的草莓派狂熱分子的尸體，還不如融合這隻黑貓呢！外顯資訊還比較優(yōu)秀。’
特斯卡特（尸）揉了揉特斯卡特（貓）的臉頰，神情嚴(yán)肅地思考著。
‘ＸＹ型號進行資訊廢棄時，似乎很容易殘留溶液。特斯卡特利波卡記憶中底褲上的黃漬，讓我感到極端不適。如果以后萬不得已使用ＸＹ容器時，我得像格林那樣抖兩下才行……話說如果我吃很多草莓派，廢棄資訊中是否會殘留草莓派的氣味訊息？這是個好問題，盡管我并不想將草莓派的相關(guān)資訊廢棄掉?！?p> ‘呃……在特斯卡特利波卡過濾這個女孩前，她的意識應(yīng)該就已經(jīng)被火墻捕捉了才對！這種對草莓派的狂熱執(zhí)念，難道是被刻進雙胞胎ＤＮＡ里面的？我當(dāng)然不想吃什么該死的草莓派，當(dāng)然不想！不過……也許……偶爾來一點也……也不壞？’
“……該死！”
她啪地一下拍在自己的雙頰上，留下兩道清晰的掌印。
‘或許我以后使用ＸＹ型號時，可以暫時擬態(tài)成貓咪再進行資訊廢棄？不，這種生物的外顯資訊雖然讓人著迷，但卻擁有著非常原始的地盤觀念，隨地進行資訊廢棄可能會激怒附近的其他貓咪。’
‘還是ＸＸ型智人比較方便，至少不會有生物因為我在地上廢棄資訊而追著我咬，盡管警察局也不是什么舒適的地方……他們上次看我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而且還問了一堆無聊的問題。不就是拋尿嗎？誰還不尿尿的？’
‘盧伊斯的ＤＮＡ嵌合產(chǎn)物也是雙胞胎嗎？他錢包中的那張照片里，有兩隻外顯資訊高度相似的ＸＹ型智人幼體，看起來很可愛……我的意思是，沒人會討厭工整且對稱的資訊格式，不是嗎？’
“……”
她突然抬起頭，滿臉真誠地對著天上的不知道什么人喊道：
“各位觀眾呃……咦？我剛剛說什么？各位草莓派？還是各位吸血鬼……”
她滿臉困惑地愣了一下，繼續(xù)說道：“咳嗯！總之，也許你們正在看著我，也許沒有，但我必須在此鄭重聲明一件事……”
停頓了一秒后，她指了指自己，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可沒有嗑什么奇怪的東西。”
“那些被我散布在世界各地的意識碎片，會因為變動資訊格式與主意識太過相似的關(guān)係，受到阿卡夏紀(jì)錄強制統(tǒng)合，進而對主意識造成插斷，使我的思維無法保持連貫。所以各位吸血鬼，我是真的沒有嗑，請你們一定要相信我?！?p> “呼……咦？”
充滿誠意與熱情的演說結(jié)束后，她下意識地擦了擦嘴角，卻發(fā)現(xiàn)手背上似乎沾著些許可疑的白色粉末。
“……”
沉默了半晌后，她重新抬起頭，義正詞嚴(yán)地強調(diào)道：“……這只是芝麻餅上的糖霜！”
辯解完后，她滿意地點了點頭，再次陷入思索之中。
‘我剛剛是在跟什么人說話嗎……??！我正在思考格林的資訊解析到什么程度了！嗯？怎么有種微妙的既視感……’
‘總之，現(xiàn)在已經(jīng)解析到……還不到70%嗎？在貓身上載入過多資訊很危險，我不想承擔(dān)資訊流失的風(fēng)險，但是這樣的進度真的來的及嗎？’
‘是草莓派？但我為什么要跟草莓派說話？……我必須待在他的身邊，才能保證最高的生存機率?！?p> ‘但他又不一定能夠順利跨越隔離……還是……吸血鬼？不，這應(yīng)該只是意識碎片的插斷，我剛剛沒有跟任何人說過話才對?！?p> ‘他一定能。他的資訊量級已經(jīng)超出任何系統(tǒng)的負荷極限了，事件視界只能阻止他片刻，最終還是會將他略過的?！?p> “但是用人類的身體進戒指實在太擠了，要賭一把，將所有資訊轉(zhuǎn)移到貓身上嗎？”特斯卡特神色複雜地自語道。
‘行不通的，貓能承受的閾值太低了，主意識儲存的資訊筆數(shù)已經(jīng)遠遠超出這個范圍，我必須依靠智慧生物的變動資訊掩護，才能保證這些訊息不被刪除?！?p> ‘資訊和生存，對我來說哪個優(yōu)先度更高？’
‘當(dāng)然是資訊，這可是我存在的意義——以前的我或許會這么說?！?p> ‘但現(xiàn)在……對現(xiàn)在的我來說……是生存！’
‘他正在解析事件視界，不過他畢竟是人類，應(yīng)該無法獲得「人智介面」框架范圍以外的資訊?！?p> ‘飛船如果長出腦袋是不是很有趣？我必須試試。’
特斯卡特（尸）的腦袋驟然分裂成數(shù)隻長滿眼球和鋸齒的紫黑色觸手，漫無目的地在空中蠕動著。
‘話雖然是這么說，以常理來度量他還是很危險。’
‘我得中止他的解析，免得他管不住嘴巴，又將資訊洩漏出來。我不能讓這兩具容器經(jīng)歷更多的額外事件，否則會無法通過檢測的?！?p> 那些觸手突然像是得到了某個指令般，全數(shù)探進了船體。
半晌后，觸手在飛船前緣重組成特斯卡特的腦袋，然后出聲催促道：“別聊了，我們快點進去……”
……
……
按照特斯卡特利波卡的記憶，事件視界的范圍并沒有很大，僅十來公尺而已。
不過飛船卻在行進不到一半時，就斜斜墜落到了地面上。
‘怎么回事？他們?yōu)槭裁磿?，貓那邊留下了足夠明確的訊息，我必須盡快離開事件視界?！?p> 特斯卡特僅僅停頓了不到一秒，便放棄尋找格林和米海拉。
她一隻手拉住金船前緣，拖著船便向前奔跑起來。
短短幾秒后，一陣刺眼的光線襲來，讓她本能地抬手遮在額前。
已經(jīng)走出事件視界的范圍了！
頭頂?shù)墓饩€并不算強烈，不過相對完全無光的事件視界內(nèi)部，僅僅早晨陽光的亮度，就足以讓眼睛感到極為不適了。
“意識還在嗎……問：我喜歡吃鑽夎帗媧嗎？答：超喜……我是說，不喜歡！嗯，意識還在，看來我順利通過了。”
她回頭看了看身后的黑幕，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就是不知道貓那邊……’
她的腦頂突然冒出幾根觸手，在空中晃動了半晌。
‘聯(lián)絡(luò)不上了？嗯？應(yīng)該只是還沒進來的關(guān)係……’
‘話說回來，格林的身體消失在所有物質(zhì)次元時，戒指中的貓究竟是生還是死？’
‘新．量子力學(xué)經(jīng)典：李格林的貓……’
她使勁搖了搖頭，把腦中混亂的想法驅(qū)散。
‘……現(xiàn)在想這些沒用的干嘛？我得先把令人難受的衣服脫掉，然后去買鑽夎帗媧才對！等等？買鑽夎帗媧不錯，但我并不想脫衣服。我應(yīng)該……應(yīng)該先……該死！我不知道！資訊全放在貓身上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要干嘛！’
她使勁撓了撓自己枯黃乾澀的毛發(fā)，懊惱地皺起了臉。
‘總之先會合草莓派，然后去買鑽夎帗媧吧！’
‘草莓派肯定能夠通過事件視界，畢竟有亞歷珊德拉這個前例在。但格林……’
她臉上露出焦急而惶恐的表情。
‘他……他如果沒進來我該怎么辦？失去主意識那邊的資訊，我就跟剛出生的智人幼體一樣孱弱無力……這樣我肯定會死的！’
‘不，沒事的，一定沒有問題的。雖然現(xiàn)在沒留下太多可以用來參考的資訊，但我當(dāng)時的決定是由資訊齊全的主意識再三思考后所下達的，肯定不會有太大的紕漏……肯定不會！耐心，我必須保持耐心……’
她不停在心里安慰自己。
“……”
她朝四周環(huán)顧半晌，然后定睛在那群隊列稍顯混亂，卻仍筆直向前進軍著的探索隊伍。
“第一連都有！各排排長集合自己的隊伍后重新進行點名！”
“報告連長！所有人員到齊！”
‘……盧伊斯是不是再也不能見到他的ＤＮＡ嵌合產(chǎn)物了？他當(dāng)時說的那些話一直讓我耿耿于懷。這種感覺很新鮮，但也很不舒服，我并不喜歡?！?p> 她突然想起之前在宿舍時，格林與盧伊斯的談話。
‘剛攫取到的資訊應(yīng)該都還在緩沖區(qū)，也許我可以犧牲一些不那么重要的資訊，用來打入事件視界內(nèi)部，這樣說不定有機會可以將他的變動資訊偷偷取回來一些?！?p> “只是這么做的風(fēng)險有點……”
她回頭看了看黑幕，神色複雜地自語著。
“別誤會了，我是為了賣他人情，好脅迫他給我買鑽夎帗媧罷了。”她突然抬起頭，指著天上的什么人說道：“這可不是你們這些草莓派想看的仁慈或者善良，而是生物本能中最赤裸無情的生存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