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勁柏注視著蕭雪芽,說:“小阿姨送給我的禮物,每次都好珍貴的!謝謝你!”
“我最珍貴的東西就是外公送給我的手串。再?zèng)]有別的啦。”
“那個(gè)是太外公送給小阿姨的手串,是很珍貴的東西啊,為什么要送給我呢?”
“送禮物呢,總要投桃報(bào)李。小柏也是外公的外曾孫啊,我也是你的小阿姨呢,我算是代表我們家送給你一點(diǎn)禮物,不能隨隨便便送。”
肖勁柏看著蕭雪芽,忽然伸手握住她的雙手,說:“謝謝小阿姨,我會一輩子都戴著這個(gè)手串的?!?p> 蕭雪芽怔了怔,隨即笑道:“說什么呀?你是男生,戴不戴手串都無所謂,還戴一輩子呢,夸張!”
肖勁柏夸耀似地伸出手,左手拉起袖子,他的右手腕上戴著的果然是那串水晶雪花手串。蕭雪芽看了看他說:“嗯?這么戴著也挺好看的?!?p> 肖勁柏問道:“這個(gè)手串只有一串,還是一對?”
“一對!”蕭雪芽拿起盤子里的堅(jiān)果放到嘴里吃著。
“另外一只呢?”肖勁柏道。
蕭雪芽看了一眼蕭勁松說:“在他手里呢。那天我請他把手串帶給小柏做禮物,回來以后,也不知道為什么非問我要另外一個(gè)。只好給他了。不過這樣也好,你們兩個(gè)是雙胞胎,這對手串一模一樣,正好給你們兩個(gè)一人一個(gè)?!?p> 肖勁柏看著蕭勁松,兩人的目光接觸,彷如電光火石一般,然后蕭勁松扭開了頭。肖勁柏低頭看了看他的右手,長袖T恤里面,閃閃發(fā)亮,顯然,他也戴著那串手串。
蕭雪芽只顧著剝盤子里的開心果來吃,因?yàn)槭拕潘珊冒胩於紱]有說話,她剝了個(gè)開心果,遞給他,說:“你吃不吃?”
蕭勁松看看她,直接歪過頭,從她手上叼走了那顆剝出來的開心果。
接著蕭勁松說他餓了,肖勁柏吩咐廚房做飯,但是蕭勁松說他吃不慣肖家的菜,要蕭雪芽去做,肖勁柏說,怎么可以麻煩小阿姨。
蕭雪芽卻說沒關(guān)系,就去肖家廚房里做飯,肖家本來也有家政人員,各種食材一應(yīng)俱全,所以操作起來很方便,不一會兒,蕭雪芽就做了四菜一湯出來。
三個(gè)人就圍著餐桌開始吃飯?;ハ嘣儐枌Ψ降慕鼪r。
他們?nèi)苏燥埖臅r(shí)候,肖寒鋼回來了。
肖寒鋼看見大兒子過來,也很高興,看見蕭雪芽卻是怔了怔。
肖勁柏說:“爸爸,這是小松的小阿姨,也是小柏的小阿姨,是媽媽的表妹。”
肖寒鋼冷淡地點(diǎn)點(diǎn)頭,他對這個(gè)漂亮女孩有些印象,她和雙胞胎同齡,卻和他同輩,多少有點(diǎn)尷尬,所以他也沒特別關(guān)注她。
蕭雪芽看見肖寒鋼,倒也有些尷尬,問道:“肖,肖先生,你吃過飯沒,要不要一起吃啊。”
肖寒鋼見桌上都是清源的家鄉(xiāng)菜,倒也有點(diǎn)興趣,便坐下一起吃飯。
眼見蕭雪芽年紀(jì)不大,比雙胞胎還小一點(diǎn)的樣子,肖寒鋼便說:“你是她的表妹,那么,是在BJ的大伯家的孩子嗎?”
肖寒鋼口中的大伯,是蕭家長子蕭望祖,蕭家長子是前后結(jié)了三次婚,有個(gè)孫女一樣的女兒不足為怪。
蕭雪芽一怔,說:“我媽媽是蕭望月。我跟我媽媽姓?!?p> 肖寒鋼的筷子從手中跌落下來,他愣愣地看著蕭雪芽,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三個(gè)孩子不知道他為什么反應(yīng)這么大,也愣愣地看著他。
蕭雪芽明顯開始不安了。蕭望城總是叮囑她,不要跟人提自己父母的事情,跟誰都不要提,親戚們也是一樣,諱莫如深。她謹(jǐn)遵命令。但是肖寒鋼誤會她是蕭望祖的孩子,她總不能冒認(rèn)吧。
蕭勁松看看她,說:“爸,小阿姨不記得她家里的事情,你也別問那么多?!?p> 肖勁柏不知道個(gè)中緣由,在一旁一聲不吭。
好半天,肖寒鋼默默地放下碗,站起來道:“我出去一下?!?p> 他離開餐桌,向餐廳旁邊的陽臺走去,想了想,又折回來走到茶幾邊拉開抽屜,里面有給客人準(zhǔn)備的中華香煙、打火機(jī)和煙灰缸,肖寒鋼取了香煙和打火機(jī),到陽臺上去了。
肖勁柏看著他的背影,頗有些疑惑,他知道肖寒鋼在家從不抽煙。
蕭勁松卻不關(guān)注他父親,只是看著蕭雪芽,他伸筷子夾了一塊香煎鱈魚,放在她的碗里,說:“別管那么多,快點(diǎn)吃飯,待會還要回家?!?p> 肖勁柏也察覺到蕭雪芽似乎被肖寒鋼的異常情緒影響了,趕緊說:“是啊是啊,爸他……可能公司里有點(diǎn)什么事情吧。”
大家都安慰她,蕭雪芽也不好說什么,心事重重地吃了午飯。
蕭雪芽就要告辭,蕭勁松當(dāng)然也跟她一起走。肖勁柏就到陽臺上去叫父親。
他看見肖寒鋼站在陽臺的扶手邊,煙霧繚繞著他的臉,而他眉頭緊鎖,似乎在沉思。
肖寒鋼的相貌英俊,但此時(shí)此刻,他那堪稱帥氣的臉龐上籠罩著濃郁的陰霾和無法掩飾的悲傷。
肖勁柏皺了皺眉,說道:“爸爸,小阿姨和哥哥要回家了哦?!?p> 肖寒鋼回過頭來,臉上的陰霾之色稍稍隱藏,他將手中的香煙掐滅,走進(jìn)餐廳,看見蕭雪芽和蕭勁松都似乎準(zhǔn)備出門了。蕭雪芽背著她的包包,蕭勁松還是和來時(shí)一樣,什么也沒拿,什么也不拿。
“那個(gè),肖,肖先生,我們走了啊?!?p> 肖寒鋼問道:“你們怎么回去?”
“我們坐地鐵來的?!笔捬┭看?。
“我讓司機(jī)送你們?!毙ず摰?。
“不,不用了?!笔捬┭口s緊說。
“讓司機(jī)送吧,擠地鐵多麻煩?!毙ず摰馈?p> “真的不用!”蕭雪芽道。
蕭勁松冷冷地道:“讓司機(jī)送我們反而更麻煩。”他這么說了,肖寒鋼父子也無法再堅(jiān)持。
他們送蕭雪芽和蕭勁松到門口,肖勁柏道:“小阿姨,你有空還是要經(jīng)常過來玩好不好???”
蕭雪芽說:“我……”她看了看肖勁柏身后的肖寒鋼,后者看著她,似乎還沒有從一種神思恍惚中擺脫出來,她說:“……以后再說,我有空再來,小松可以常來?!?p> 蕭勁松面無表情,冷冷地說:“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