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會讓云不凡為此付出代價(jià)!”
清風(fēng)揚(yáng)起他衣衫的一角,襯得他氣宇不凡,遠(yuǎn)遠(yuǎn)看來,只覺得他似畫中走出的謫仙,芝蘭玉樹,人間少有,可仔細(xì)再瞧,對上他那雙此刻陰鷙滿溢的黑眸,立馬神魂都在顫抖。
唐安安每一次看到他這樣的表情,心都會下意識的漏掉一拍。
她現(xiàn)在已然能分清楚,上官耀什么時(shí)候是真生氣,什么時(shí)候只是發(fā)脾氣。
就好似此刻,他從頭到腳都散發(fā)著一股陰翳之氣,令人望之不寒而栗。
“上官耀……”唐安安見他這般,心底其實(shí)很害怕,她知道他現(xiàn)在是真的生氣了。
“云不凡已經(jīng)死了?!碧瓢舶部酥浦鴥?nèi)心翻騰起的恐懼,試圖說服上官耀,“咱們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要查出湯姐姐的真正死因,唯有如此,歸云山莊才不會將所有的問題都?xì)w結(jié)到你的頭上?!?p> “本閣主何懼之有!”上官耀根本沒將歸云山莊放在眼內(nèi),“唐安安,你是不是不信本閣主?”
“我沒有!”短短幾日,唐安安已經(jīng)有了質(zhì)得飛躍。
雖然,她依然想不明白很多事情,比如現(xiàn)在,她就依然想不明白,她信不信上官耀,對于他而言重要嗎?
她不過是他的仇人之女。
他要一個(gè)仇人之女相信他,這不是強(qiáng)人所難嗎?
要是之前,她肯定會將心里的話原封不動的說出來,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有領(lǐng)悟到與上官耀之間的相處之道。
他就是喜歡別人順著他、恭維他,覺得天上地下,唯有他絕無閣閣主、“活閻王”上官耀才是最厲害的存在。
“我被云不凡擄走的時(shí)候,我心里便在祈禱著閣主你快快到來?!边@話倒是真心話,“我相信閣主一定會來救我。”
唐安安都快被她自己諂媚的模樣給搞吐了。
真不知道上官耀腦子里到底是哪跟筋搭錯,居然喜歡身邊的人這般違心的順從、恭維他。
她打從心底懷疑著,就上官耀這樣,是如何服眾、御下的?
難道絕無閣內(nèi)都是似他這般的瘋子嗎?
上官耀冷冷的瞥了一眼唐安安,牙關(guān)緊咬,唐安安此刻所有的情緒都擺在了臉上,可偏偏這小丫頭嘴里說的話……
什么叫做言不由衷。
那便是這小丫頭此刻的模樣。
上官耀視線落在發(fā)髻四散、臉上印著五指印、單腳站立的唐安安,深呼一口氣,心底默默道:她今日定是被嚇得不清,莫要再與她一般見識,等她傷好再與她秋后算賬。
“閣主!”
“阿!”
猛地,黑暗之中冒出一道女音來,唐安安嚇得直接竄到了上官耀懷里。
紅櫻見狀,眼底閃過一絲嫌棄,這丫頭到底有多蠢?這么久了,還認(rèn)不出她的聲音同腳步聲嗎?
上官耀伸手,直接將她攔腰抱起,薄唇輕吐,“麻煩!”
唐安安乖巧的躺在她的懷中,心底無語凝咽,她是真的被嚇到了。
為什么絕無閣的人走路都沒有聲音,還偏偏都喜歡從背后冒出來嚇人!
紅櫻走在前面帶路,她已經(jīng)尋到了新的落腳處。
再看到朱大夫,唐安安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無比親切的喚了一聲,“朱大夫!”
“噯!”朱大夫點(diǎn)頭應(yīng)著,“我來替姑娘檢查一下傷勢。”
朱大夫忽略著背后自家閣主那似是要將人射穿的視線。
“這是白玉無瑕膏,唐姑娘每日凈面后涂在臉上,有美白嫩膚的功效,這臉上的指印不出三日即可褪去。”
朱大夫查看了唐安安脖頸上的指印,“這脖子上也同臉上一般,每日凈面后涂抹這白玉無瑕膏即可?!?p> “謝謝朱大夫?!?p> 唐安安抬眸,小心翼翼的開口,“朱大夫,你有蒙汗藥嗎?”
“蒙汗藥?”朱大夫好奇,“唐姑娘要這東西做什么?”
“防身!”
她現(xiàn)在是真的后悔當(dāng)初沒有習(xí)武,不然也不會淪落至今日這般田地。
唐安安不想在陷入那瀕臨死亡,自己除了閉眼等死別無他法的境地。
她視線朝著上官耀那望去,見他無動于衷的坐在那,克制著內(nèi)心的恐懼,稍稍提高了些音量,“主子,我可以讓朱大夫給我一瓶蒙汗藥防身嗎?”
上官耀好似沒有聽見,沒答話。
朱大夫見面前的小姑娘臉色肉眼可及的透著失望,趕忙打圓場,“唐姑娘,不是主子不答應(yīng)你,而是老夫我沒有蒙汗藥。”
“阿?”唐安安有些傻眼,“這怎么可能呢?”
“蒙汗藥都是江湖上那些不入流之輩才用的下三濫之物?!?p> 朱大夫伸手摸了摸他的山羊胡子,“老夫在江湖上名聲雖不如令尊,但也不至于……”
“給她一瓶十日醉?!?p> “什么?”朱大夫見自家閣主不開口則已,這一開口直接給了他的看家秘藥,心里面很是郁悶,“閣主,這十日醉可是咱們絕無閣殺手專用迷藥,你怎么能給……”
“讓你給就給,怎么那么多廢話?”上官耀不耐煩的轉(zhuǎn)過頭,盯著朱大夫,“怎么?本閣主做事還用同你交待?”
“屬下不敢!”朱大夫這才從藥箱最底層,取出來他的看家秘藥,“唐姑娘,這十日醉藥性很是強(qiáng)勁,你每次使用時(shí)只需滴一滴在你的帕子上,然后在那人面前輕輕一晃,那人不出須臾立馬倒地,沒有解藥的話,十日內(nèi)不醒?!?p> “這么厲害?”
“當(dāng)然!”朱大夫很是驕傲的繼續(xù)介紹著他的十日醉,“若是滴上一滴在茶水、酒水中,服用者會立馬醉去,沒有解藥的話,就會宿醉十日?!?p> 唐安安趕忙接過,小心翼翼的放入隨身攜帶的繡袋內(nèi),“那我要是自己誤用了該怎么辦?”
“無妨的,這裝十日醉的藥瓶子、木塞子都被我浸在解藥中七七四十九天,若是自己不小心誤用,嗅嗅瓶身,很快便能恢復(fù)?!?p> “好神奇!”這種解毒的方法,她聞所未聞,居然毒藥和解藥是存放在一起的!
“要不然,怎么能體現(xiàn)老夫的毒術(shù)高超呢!”
待朱大夫離開后,唐安安心里面七上八下的,總是有個(gè)聲音在說:找個(gè)機(jī)會給上官耀試試十日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