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百草說這么多,只是想讓上官耀相信,他對蘇府并沒有任何一絲惡意。
他是帶著亡妻的遺愿、極大的善意去往蘇府的,他從未想過傷害蘇府的任何一個人。
可偏偏是他的一個無意之舉,給蘇府帶去滅門之禍。
想到這,唐百草的心就似被刀扎一般的疼,“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暗中調(diào)查蘇府滅門之事,這名單中寫在最前面的幾人,是我的至交好友?!?p> “事發(fā)后,我也曾懷疑過他們,但是這么些年看下來,他們應(yīng)該都沒有問題?!?p> 上官耀對此嗤之以鼻。
他到現(xiàn)在都沒有辦法完全相信唐百草,更何況是唐百草口中說的信任之人。
見到唐百草安然無恙,上官耀便放心,什么話也沒說,直接轉(zhuǎn)頭走人。
唐百草被他這樣子搞得有些迷糊,這孩子到底是信他了?還是沒信他?
唐百草本以為自家閨女跑出去冷靜一會,就會回來。
結(jié)果,等到日落西山都沒見著人。
尋人打聽了一圈,才知道她跟著大徒弟出去逛街散心了。
他暗暗松口氣,不是又一個人偷跑出去,身邊還有大徒弟陪著,他便放心了。
楊彥淮陪著自家小師妹在鎮(zhèn)上逛了一天,將鎮(zhèn)上好吃的小吃都吃了遍,眼看都過了申時,她還沒有回去的打算。
“你又與師父鬧脾氣了?”
“什么叫又啊!”唐安安不滿嘟嘴,她家大師兄什么都好,可就是那張嘴,一開口,同上官耀不分伯仲,都愛往人心窩子里戳。
“說的我好似平日里什么都不做,只是日日與爹爹鬧脾氣?!?p> “我不是這意思!”楊彥淮想要解釋,可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能板著一張臉,拿起大師兄的范來,說教著,“安安,你知道這一次你私自離谷,師父有多擔(dān)心嗎?”
“我知道?!辈怀鲩T,她根本不懂江湖險惡。
這一趟私自出谷,她算是將江湖上能遇到“險惡”都遇到了嗎?
她不止遇到了“險惡”,她還遇到了江湖上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活閻王”,她還親眼看到了歸云山莊滅門的慘案,她甚至還親眼目睹了各種死態(tài)……
“此次私自離谷,確實(shí)是我不對,我已經(jīng)知道錯了,以后絕不再犯,師兄,你就別再念叨了?!?p> 唐安安哭喪著臉,她心情本就不好,大師兄還一路碎碎念,讓她本就郁悶的心更加郁悶。
楊彥淮哪里會看不出唐安安眼中的不耐,只是關(guān)心則亂,他本就少于異性接觸,從小到大,也就安安這么一個師妹,他將她視如親妹。
知道師父有意將師妹許配給他的時候,他自是樂意的。
他不懂男女之間的情感到底該是什么模樣,可他卻知道,他愿意照顧小師妹一輩子。
結(jié)果,小師妹趁著他離谷歸家時離家出走。
收到消息后,他才從師父口中得知,那個自幼被小師妹在嘴里念叨的小哥哥,是她的未婚夫。
他這才發(fā)現(xiàn),他原來也會嫉妒。
嫉妒那個素未謀面的蘇公子。
再見到小師妹,楊彥淮其實(shí)很想親自開口問一問小師妹,她是否愿意嫁給他。
如果她說不愿,他定不勉強(qiáng)。
“小師妹,天色已經(jīng)不早,咱們還是早些回府?!彼滩蛔√嵝阎?,“最近江湖上很是不太平,你最好莫要再一個人出門?!?p> “江湖不太平?”唐安安忍不住豎起耳朵來打聽著,“哪里不太平?我怎么沒聽說?”
“你與呂少俠一路行來難道沒聽說歸云山莊少莊主夫婦先后被殺,然而歸云山莊也被絕無閣滅門了?!?p> “絕無閣?”若是以往聽到這些傳聞,她肯定是深信不疑的,可現(xiàn)在,在親眼見證了一切后。
她深覺過去的自己是多么的天真無知。
江湖傳聞怎能盡信?
不過是道聽途書,三人成虎罷了。
“恩?!睏顝┗幢砬楹苁菄?yán)肅的交待著,“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危言聳聽,你可別當(dāng)耳旁風(fēng)!”
“我知道?!碧瓢舶仓魂P(guān)心一點(diǎn),“如何能確定歸元山主滿門是死在絕無閣人之手?有人證?還是有物證?”
“自是抓到了絕無閣的人,那人受不住酷刑,死前說的?!?p> 哇哦!
死無對證?。?p> 唐安安忍不住的在心底為幕后之人鼓掌。
這下,她倒要看看上官耀是如何替自己洗脫罪名的。
嘖。
她發(fā)現(xiàn)了,現(xiàn)在只要能給上官耀找不痛快,她這心情就莫名的很爽!
唐安安拉著楊彥淮邊走邊逛,慢慢悠悠的往真元劍派而去,她真的不想那么快回去,她還沒想好該怎么面對爹爹。
她也沒想好該怎么面對上官耀。
“大師兄,以前怎么沒聽你提過,這康浦鎮(zhèn)的夜景這般好看?”
街道兩旁都掛著古色古香的紙燈籠,驅(qū)趕著夜的漆黑,為夜晚趕路的人照亮了回家的路。
楊彥淮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這還不都是為了武林大會所準(zhǔn)備的,平日里哪可能夜夜點(diǎn)燃燭火照明,唯有逢年過節(jié)才有?!?p> “哦?!碧瓢舶惭奂獾目吹角懊嬗幸粋€身穿真元劍派弟子服的少年正一臉焦急的往他們這跑著,“大師兄,前面那小兄弟是真元劍派的弟子吧?怎么看起來一副快要哭的表情?”
那弟子遠(yuǎn)遠(yuǎn)的瞧見楊彥淮與唐安安,眼中一喜,大步跑來,氣喘吁吁,“少莊主,大事不好。”
“怎么了?”楊彥淮下意識的握緊手中佩劍,“可是有人前來挑釁?”
“沒有!”那弟子搖著頭,“唐神醫(yī)、唐神醫(yī)中毒、中毒身亡了。”
唐安安和楊彥淮兩人聽到這話,明顯眼神一愣。
都在腦子里想著,唐神醫(yī)是誰?
二人慢半拍的才反應(yīng)過來,真元劍派弟子口中的“唐神醫(yī)”便是唐百草。
唐安安手中拿著的糖葫蘆的串直接掉在了地上,她什么話都沒說,拔腿就往真元劍派的方向跑去。
怎么可能?
她爹江湖人稱“神醫(yī)”的神醫(yī)谷谷主,精通醫(yī)術(shù),救人無數(shù),他怎么可能會中毒呢?
不可能的!
她下午走的時候,爹爹還好好的。
一定是為了誆她回去,才會這般說的。
定是如此!
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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